《舊歡如夢》第5節
嚇唬人,下次就直接掉你膀胱!”
從此尹嘉華終於不再守馬桶了。不過他依然很反常。
他不再在麻將館臺球廳裏瞎混日子,他從網上買來全套的大學教材開始瘋狂自學。
許瞳第一次看到尹嘉華在烏煙瘴氣的人群背後、蹲在椅子上全神貫注地低頭看書時,驚得整整五分鍾都張著站在那裏一不沒說出話來。
後來唐壯見杵在那裏一不非常奇怪,就湊過來想問問怎麽了;結果沒等開口便順著視線的落點也變得張大站在那裏一不說不出話。
然後是楊過來……
然後是小伍過來……
然後是尾栗子傲憫塘那些兄弟們過來……
然後是……
然後是,嘈雜鼎沸的麻將館忽然變得安靜。
午後的從窗口照進來,鋪灑在窗前的桌子上;桌子旁邊有個人靜靜地沐浴在金裏,全神貫注地看著書。
一旁,是站了一串張著石化了的人形雕像……
後來顧辰來了。
他推醒許瞳。
許瞳回了神,後那些人也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諾牌一樣,一個個也都回了神。
但是不知怎麽,卻沒有人嬉鬧喧嘩。
一室的安靜裏,許瞳聽到顧辰低低地說:“那是塊璞玉;假如他能堅持,假以時日後一定胎換骨、有所就!”
許瞳輕輕地笑了。
可不是!就衝他上那投的勁頭、那專注到令人不忍打擾的染力,不用太久,這一爿麻將館就會再也盛不下他。
隻是對於一點非常非常好奇——是誰讓他發生這樣驚人的改變呢?
從海島回來已經一個月,這一個月裏關曉一直沒有再打電話到水暖店來。
就是說——尹嘉華掰著手指頭數著——他已經有三十天沒有見到了。
他變得患得患失的,有時候連看書也靜不下心。
他很想主打電話給,他想著,就若無其事地問問家裏是不是有東西需要修理好了;可是每次他拿起電話、每次都會在按完最後一個數字後逃命似的丟下話筒。
那麽有錢,那麽漂亮,住在豪華的公寓裏,日子過得闊綽瀟灑;而他呢?他一無所有,遊手好閑,是個整天泡在麻將館裏不學無的小混混。
他們之間的差距那麽明顯、那麽巨大,他憑什麽去喜歡人家?
他懊惱得不得了,唯有拚命讀書。
這天晚上,因為麻將館裏客人不多,唐壯就要他早點回家去,在家裏安安靜靜地看書要好過麻將館裏的吵吵嚷嚷。
他收拾了東西往回走。
路上,他一邊走一邊歎著氣,做夢一般地幻想著——要是這麽走著走著就能遇見該有多好。
正想著,一抬頭間,他看到前邊不遠的馬路旁坐著一個人,影影綽綽看過去,那人好像在哭。
走近些,他又看得清些。
的確是個人在哭。那人頭發散,有些狼狽。
再走近些,不由的,他的腳步開始放慢,慢得小心翼翼,他的心跳開始加快,快得不可自抑。
這個有些狼狽的人,不是關曉又是誰呢!
尹嘉華走到關曉旁蹲下,輕輕問:“你怎麽了?”
關曉抬起頭。尹嘉華看到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裏麵還汪著淚。的一側臉頰紅紅的。
他覺得口很悶,人有些不過氣。
掙紮著想對他作出笑容,可是麵孔上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副比哭還難看的樣子,“腳扭到了,疼!”比比自己右腳。
尹嘉華低頭順著比的方向去看的腳。
穿著子,小j□j在空氣裏,晶瑩有如白玉如意,泛著細膩的華。
他看得有些癡了。
但是目再向下移過後,他不由死死皺雙眉。
腳踝上高高腫起一塊又青又紫的包。
他抬頭問:“誰弄的?”俊秀的眉宇間直出凜冽來。
關曉搖搖頭,“沒有誰,不是別人,我自己不小心扭到的!”
“我不信!自己可以扭這樣?而且你的臉是怎麽回事?扭到的時候摔的嗎?關曉,你真當我是小孩子一樣好唬嗎!”他極力拆穿的說辭。
關曉抬手上他眉心,用手指去舒展他擰在眉間的川字,“你可不就是小孩子麽!”
尹嘉華別開頭,把眉頭鎖得更加死。
“我不是小孩子!”他幾乎有些生氣似的,低低地吼。
“我送你回家!”他邊說邊把一把抱離地麵。
關曉來不及反應,隨著騰空“啊”地驚一聲,用手臂死死環住他的脖子。
枕在他口,的思緒漸漸變得迷離。
這是他第二次抱。
有些迷惘。
有時覺得他很小,單純得像個孩子;可有時又覺得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
他有寬闊的膛、堅實的手臂,他能令極有安全。
比如眼下,他的懷抱像有著鎮定的功效一樣,讓本來惶然哀傷的,一下變得那麽安心。
尹嘉華把關曉送回家裏。
他把放到沙發上,自己門路地跑去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冷敷袋來。
這間屋子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是沒有被他修過的了,什麽東西在哪,他一清二楚。
冷敷過程中,關曉嘶嘶地吸氣。
尹嘉華知道疼,忍不住說:“不然,還是去醫院吧!你腫得很厲害!”
關曉卻說什麽也不肯。
告訴尹嘉華:“沒什麽要的,我確定筋骨是好好的並沒有斷!你幫我去酒櫥拿瓶酒來好麽?要最烈的!”
雖然不願,可是尹嘉華說什麽都無法拒絕一雙又又祈求的眼。
他把酒取來。
關曉大口地自斟自飲。
他越看喝酒的樣子越覺得口發悶,最後忍不住劈手奪下手裏的酒杯,把剛剛倒好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關曉笑起來。
又取過一隻酒杯,開始和他對斟對飲。
不知不覺,滿滿一瓶酒就被他們喝下去一大半,不一會兒兩個人便都臉上紅緋緋、眼底迷蒙一片。
尹嘉華掙紮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舌頭有點木地問關曉:“我要去廁所,你呢?要不要扶你一起去一下?”
關曉點頭。
尹嘉華扶著,兩個人歪歪斜斜蹭到衛生間門口。
關曉先在裏麵方便,之後換尹嘉華進去。
站在門外等。
等了好久,他還不出來。忍不住一邊拍門一邊嘻嘻地問:“喂!尹嘉華你怎麽還沒有完?你是不是前列腺不太好啊!”
門裏約聽到尹嘉華不滿的咕噥聲:“你這個人真是不害臊!整天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個病呢!”
關曉靠在門上吃吃地笑起來。
忽然門裏響起“啊——”的持續慘。
關曉被嚇了一跳。
砰砰拍門,“尹嘉華?尹嘉華你怎麽了?”
幾秒鍾後,門忽然被從裏邊拉開一條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尹嘉華彎著腰在門口。他緋紅的臉頰上,表痛苦又猙獰,腦門上麵凝滿冷汗,“關曉!你快救救我!我……我……我弟弟被夾到了!!”他整個人幾乎是在哆嗦著,把門漸漸拉到全開。
關曉茫然地看看他的臉,然後目漸漸下移、下移……最後視線停在他苦命的、答答地j□j著的、巍巍地卡在拉鎖間直哆嗦的,小弟弟上。
一秒鍾後,關曉再也忍不住,東倒西歪地拍著牆壁出一陣狂笑聲……
關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尹嘉華僵著臉把扯進衛生間,順手把門砰一下關上。
關曉不由納悶,“反正你弟弟都已經在我麵前暴無了,幹嘛還多此一舉?我家裏又沒有別人!”
尹嘉華咬咬牙卻說不出話。
他知道關曉說得對,可是他就是覺得一定要關上門就是了。隻有這樣,他才覺得安全,不然弟弟好像被全世界都看到了一樣。
他扯住關曉的手把往自己腰下拉,聲音裏著焦急:“別再管關不關門了,你快幫幫我!”可是在那五青蔥白指就快要到他弟弟時,他又驀地一下停住了,“我……你……”本來都已經著頭皮做好準備,可是事到臨頭,想不到他還是驚慌無措起來。
關曉歎口氣,慢慢蹲下`,從他手心裏掙出自己的手。手背上沾滿他手掌心裏出的汗。
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出現這樣荒誕離奇的一幕。蹲在一個男人前,他最重要的一部分對展無。
看著那東西委委屈屈的夾在拉鏈之間,明明很想笑,可是不知怎麽,在笑意還沒來得及蔓延到邊時,火辣辣的灼燙便已經滾滾襲遍臉龐。
越來越覺得渾發熱。
吸口氣,小心翼翼想躲開他含帶怯的弟弟,手繞到它下麵去拉他的拉鏈;可不管怎麽努力地躲,最終還是避無可避地會刮到它。
視線始終被那家夥擋著,憑覺認為自己找準位置後,便深呼吸手一拉——結果卻換來他“嗷”地一聲慘。
被他喊得一慌,立刻了手。
“怎麽了?”仰頭問,聽到他很痛苦地唔唔咕噥。
“我……唔……”
趕又低頭去看,“沒有問題啊,拉鏈已經被我解開了,你的弟弟自由了!”一邊說,一邊又抬了抬眼,“你怎麽還……”
下一秒,沒了聲音。
他原本委委屈屈的弟弟,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下子長大了,此刻它正頭顱高昂脈噴張地直立著,頂端還輕輕地抖著著,像是在地與打招呼。
忽然覺得嚨裏又幹又燥,忍不住吞口口水。
衛生間裏靜得令人頭皮發麻,隻有兩道呼吸糾纏疊,彼此越發混急促。
關曉緩緩仰起頭。尹嘉華正俯視著,一眨不眨。
看著他的眼睛,他也凝的眸心。
他輕輕了一聲:“關曉!”
這一聲似呢似噥,得關曉無法自抑地心頭一震。
關曉起時,差點踉蹌著跌倒。
右腳腫著,蹲著時完全隻靠左腳使力來支撐。
尹嘉華趕扶住。
他們的視線對在一起。互相看一眼,彼此都覺得又窘又熱,於是又雙雙飛快移開眼神。
關曉走到水池旁洗手,頭也不回地告訴尹嘉華:“你也洗洗……你弟弟吧!”
尹嘉華還沉浸在剛剛的上天地裏,懵懵懂懂地“哦”一聲,子也忘記,就摘下牆上的花灑扭開,怔怔地對著弟弟衝起來。
關曉回頭看他時,幾乎被他嚇一跳。
趕從他手裏拿過花灑關掉,拍拍他的臉,“尹嘉華?你是不是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子全都了!”
尹嘉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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