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歡如夢》第20節
他孟東飛,來這裏消遣的很多生意人都告訴我,他在圈子裏名聲壞了,簡直聲名狼藉,好、無賴、貪錢,沒有人願意和他打道。他的公司周轉不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卻還在整天擺著有錢人的架子,喝酒打牌玩小姐,禍害起錢來一點都不手。要說他這是死要麵子吧,偏偏辦的事又都是些不要臉極了的無賴事。聽說他有老婆的,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那麽聖母,得了他!”
他說完這些話,意外發現尹嘉華的臉冰雕一樣的難看。
“大春,你還記得關曉嗎?”默了半晌,尹嘉華終於出聲問。
大春點頭:“記得。”害你這麽多年都不痛快,怎麽會忘。他在心裏又補了一句。
當年的事弟兄們都知道一些,尹嘉華上一個騙子,有老公,卻還來招惹他們的兄弟。那時尹嘉華的痛苦與難過,他們都是親眼見到的,他們看到他怎樣咬著牙熬了過來,從此卻再也不會笑。他們看著他一夜之間從一個單純的、無憂無慮的天真大男孩,變了沉重的、滿腹心事的憂鬱男子。他們提起那個關曉的人沒有一個不咬牙切齒。
尹嘉華向他後指了指,“他就是關曉的老公。”
大春的下一下砸在地上。
大春走到一旁接了個電話,回來後他看著孟東飛“嗤”地冷笑一聲:“一灘爛泥!真不知道那人怎麽想的!而你竟然……咳,你竟然上那樣的人!”
尹嘉華“嗬”地一笑:“是啊,我竟然上那樣一個人,而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輸給這樣一灘爛泥!”
他們看到孟東飛摟著那個妖冶孩舌吻起來,姓孟的兩隻手在那孩上上下弄,像是恨不得立時就地大幹一番才好。
尹嘉華握酒杯。大春在一旁出聲:“喂喂,尹先生,請放過我的酒杯好嗎,就算不肯放過酒杯也請放過你自己的手好嗎!你再握它就要碎掉了!”
尹嘉華讓自己慢慢鬆弛下來。
後有個聲音笑嘻嘻道:“有什麽愁事是酒還淹不掉的呢?大口喝酒就好,何必還要跟酒杯過不去!”
這聲音無比悉。尹嘉華回頭去看,見到來人,不開懷一笑。
大春已經在一旁嘰嘰喳喳地了起來:“喲小伍,是你啊!大忙人大稀客,什麽時候回來的?”
來人居然是他們的故友伍建國。
※※※※※※
和他一樣,小伍大春,他們六年前都曾是唐壯的小弟。那時他們整日耗在唐壯開在老街的麻將室和臺球廳裏,煙喝酒吹牛打架看場子,日子盡管有點墮落糜|爛,可後來回想起來,尹嘉華卻覺得那是一段非常難忘的好時。那時大家雖然獷魯莽不算上進,可是每個人都很率真,很恣意,快樂來得總是非常簡單,哪怕最最鄙的一句玩笑。不像現在,想要快樂是那麽的難,往往付出許多也不能夠隨心所。
那段日子真是他們最寶貴的回憶。
後來他認識了那人,為了,他從此不再做混混,開始努力學習認真工作謀劃創業。然而一切鬥最後換來的卻是那樣一個結果。
再後來老街拆了,唐壯在別開了五金店做起正經生意,弟兄們也就各自散了。他漸漸變商場新貴,小伍跟著顧氏財團的當家人顧辰做事,大春就在夜店最多最繁華的地段開了這間很有名氣的酒吧。幾年下來大家都胎換骨。
再再後來,小伍和顧辰的助手也是顧辰的遠房表妹好在了一起,兩人結了婚,夫妻倆都在顧辰的公司裏幫忙。幾年前他們被派去新加坡開拓海外事業,算起來自從他們出國,大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
※※※※※※
看到老朋友出現,尹嘉華不免有些激起來:“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齊兄弟們大家也好聚一下!”
小伍微笑解釋:“今天下午的飛機剛到,明早又得走,隻是回來簽份文件的!下了飛機心來給大春打了個電話,聽說你在這,有點不放心,就趕過來瞧瞧。”
尹嘉華看向一旁笑容古怪的大春,“你說了什麽?”
大春眉弄眼,“哎哎,你今天狀態不對,我擔心自己一個人招架不住你,正好小伍說他可以回來待半天,我就把他也過來嘍!其實你得謝謝我,我們哥幾個都多久沒聚了,今天正好,來來,一起喝一杯,我請客!”
三個人熱熱鬧鬧地喝起酒來。
尹嘉華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大春後瞄著,越瞄臉越難看,幾乎抿一條線。
小伍回頭瞧了瞧,再轉回來聽了大春在一旁簡潔扼要的說明,便略略猜到尹嘉華的心事。他咳了聲,作模作勢地問另外兩人:“哥幾個,做了這麽多年良民,手了沒有?好久沒打架了,不如咱們哥仨今天就筋骨怎麽樣?”
大春一下就跳起來,拍著桌子:“好啊!快,說幹就幹,這幾年扮演純良公民,哥們都快憋鳥了!”
尹嘉華看著他們,瞇了瞇眼,笑了。
※※※※※※
大春很快找齊作案工。瞅準了孟東飛要帶著那孩離開,趁著他去取車的空當,大春立刻派一個服務生去纏住那孩,隨便找了個由頭和生出爭執來。
三個人趁機跟到了停車場。老天真是幫他們,這個時間停車場並沒有什麽人。
他們跟在孟東飛後,伺機而。一等姓孟的走到攝像頭照不到的死角,大春立刻示意另外兩人展開行。
他們衝到孟東飛背後,一個剛用破抹布從後麵堵住孟東飛的,另一個馬上就用髒布條綁住他眼睛,第三個從旁飛起一腳揣在孟東飛膝蓋上,他立刻滾躺在地。
一切作完得奇快無比,三個人的配合簡直天無,就和當年一樣,默契而又出神化,完全沒有給孟東飛任何機會去看清究竟是誰在打他注意。
他們對著孟東飛踹了起來。
尹嘉華最想修理的是姓孟的命子,可是他蜷著子,死死護住j□j,尹嘉華無奈隻好招呼在他肚子上。
大春下腳最狠,每下都踢在孟東飛臉上。
小伍花樣最多,覺得差不多時,他揮手讓其他兩人停下,然後打著手勢告訴他們自己想做什麽。另外兩人立刻心領神會,一人踩住孟東飛一條手臂。
孟東飛隻能哼哼唧唧的悶聲j□j,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小伍蹲下去,手法魯,飛快解開孟東飛的腰帶,三下五除二把他□剝得一幹二淨,然後掏出手機,哢嚓哢嚓地照了相。
他們當年誰也不是什麽好人,這種伎倆對他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
事發生得太快,孟東飛甚至忘記掙紮。等他終於反應過來時,他那猥瑣的醜態已經被人盡數拍了去。
得了手,小伍示意尹嘉華和大春可以撤了。臨走前還沒等尹嘉華一償夙願,大春已經提前一腳踢在孟東飛j□j。
孟東飛殺豬一樣的嚎,三個人忍著笑飛快跑走。
跑了很遠,確定沒人發現也沒人追趕,他們停下來,靠在牆邊一起著氣,三個人看看彼此,都忍不住氣籲籲地哈哈大笑起來,大呼過癮。
笑著笑著,尹嘉華淚流滿麵。
小伍和大春站在一旁看著他,滿心惻然。
這麽多年來,別人隻看到他日子風,乘名車住豪宅,英俊瀟灑年有,令無數人名媛心,卻沒有人知道他心底深有塊傷,那傷一直都在流著,而他從不來也曾真正快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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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次更新,明天晚上八點左右!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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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是真的有些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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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尹嘉華見過麵以後,回到店裏關曉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他們那樣算是吵架了吧?雖然沒有跟他聲俱厲地嚷,可是卻潑了他一臉的水,他當時的臉真是難看,可想自己的臉也絕不會好到哪裏去。
以前他們多麽恩,膩在一起恨不得化一個人,的手上哪怕出現一道小口子,他都會心疼得不行,像他自己手上掉了塊似的。可是誰能想到,六年之後他們竟會像仇人一樣惡言相向。
是現在的樣子令他很厭煩吧。
而以前又是什麽樣子的?六年的時磨礪,幾乎快要想不起自己從前的模樣。從前似乎也是個意氣風發的人,做什麽都有無所顧忌的勁頭,張揚地笑、放肆地,把自己的生活布置得很充實很彩。
哪怕後來孟東飛變了,有時沮喪,有時傷心,頻找各種方式發泄心,卻從來沒想過要放棄自己。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樣消極黯淡的?每一天都滿心淒苦地捱著,這樣絕地一天熬過一天,有什麽意思呢?
別說他,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看到現在的樣子都會很厭煩吧。
的再次出現,令他那樣不快樂,這真是的罪過。
本來以為,已經熬過六年了,等再過幾個月過了年,就可以徹底解了。在外漂泊了那麽久,已經按捺不住心裏的思念,忍不住回來A城,想離他的氣息更近一些,在不必被他知道的角落,細細地看著他,他,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這樣就滿足了。
可偏偏他們又遇到了。而後發現,原來離他近一些,不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更加是一種折磨。
他現在對隻有滿腔怨恨,隻要在,他就不會好過。
而他不好過,自己又怎麽會過得舒坦?
也許回來A城是個錯誤,應該把他放在心裏想想就好,不該奢求能夠更近地看看他、他。
而今一再被他得走投無路,孟東飛又始終不肯放過,以後的日子究竟該怎麽去過?覺得很累,如果現在能夠翻到一瓶安眠藥,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把它吞下去。
想了很久很久,終於做出一個決定。
決定離開。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關曉做了很多事。
遣散了所有員工,賣掉一切設備廚,把能換錢的都換了錢,了水電費與房租。
還沒有想好究竟要到哪裏去,好心的房東見可憐,決定讓多住幾天,等想好要去哪裏再鑰匙就可以。
可該去哪裏呢?關曉心裏一片茫然。
坐地鐵時買了張地圖。晚上把地圖鋪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地看著,研究著那些麻麻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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