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過于危險》第16章 神,在聆聽你
19點07分,傍晚。
別墅臥室里,金太太搬了張椅子坐在床前,昏迷中的兒子眉頭蹙,渾上下大汗淋漓。
曾經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當老公提出要請人來驅邪時,痛斥了對方。
可是……
實在難以相信上午那個毫不留咬向自己的人,是自己最疼的兒子。
雖然此刻心中仍然充滿了疑,但事實卻擺在眼前,而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只剩下了后那位看起來像是無業游民般的中年男人了。
“王師傅,你確定……他會好起來麼?”
“確定。”
王碌的語氣十分肯定。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把握,可如果顧云說委托已經完了的話,那便一定是完了。
下午時,顧云留下一句“這邊就給你了”之后,便被聞訊趕來的警方帶走錄筆錄了。
當然,據說高僧做過法事的菜刀也被一并收繳。
在管家的擔保下,他才沒有被一并帶走。
“別看那家伙神神叨叨又憨不啦嘰的,但除靈這種事我還沒見過比他厲害的。”
尤其是這次事件過后,王碌改變對顧云的看法。
他本以為顧云是遇到惡靈便一拳搞定的鐵派,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把這個小胖子救了回來。
僅僅是因為,這個小胖子在神志不清的況下,請他吃了些薄餅。
“是嗎,真是麻煩你們了。”
說話間,小胖子的眼皮了。
“你醒了,覺怎麼樣?”
金太太幾乎下意識地手探向兒子的額頭,但在到一半時,忽然間停住了。
“媽?”
小胖子眼睛沒有睜開,迷迷糊糊地出了一個字來。
“哎,我在這兒呢。”
王碌看見金太太咬了咬牙,接著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把右手放在了小胖子的額頭上。
“媽。”
小胖子睜開眼,看見坐在床邊的金太太時,一直皺的眉頭舒展開了。
看到這副景,王碌也總算松了口氣。
這個顧云……
是真的牛x。
此此景讓他有些容,但王碌想了半天,愣是只想到這麼個不雅的形容詞來。
“金太太,為了確保以后不會復發,我有些事想和他單獨聊聊。”
“王師傅,你費心了。”
金太太嘆了口氣,起出門,并把臥室的門帶上了。
臥室里就亮著一盞臺燈,小胖子和王碌對視了好半晌,王碌才打破了沉默。
“你的癥狀,是怎麼染上的?”
這是他決定留在這里的原因。
顧云治好了小胖子,卻留下了諸多留的問題——比如說,小胖子先天味覺失靈是如何痊愈的?又是如何染上了導致他險些變異的詛咒?
若是這些問題得不到解決,那麼這次的委托也算不上完,因為下一個發生變化的可能了管家,了金太太,抑或是金先生本人。
“王師傅……這麼稱呼你可以嗎?”
“沒問題。”
“王師傅,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存在麼?”
“神?”
雖然自認為這幾天已經見了不大場面,王碌卻還是被小胖子的話驚到了。
他之前并不相信神的存在。
而就算神真的存在,也不會讓人染上變異食尸鬼的詛咒。
“沒聽說過嗎?這是一個非常流行的都市傳說,傳言只要人的愿足夠強烈,就能傳達到神明那里。”
“類似的傳說我倒是聽過不。”
“之前,我想過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父親忙于工作,母親又常年外出度假,而他,幾乎要被學校給垮。
來自學業的力,老師的力,同學的力,讓他快要不過氣來。
“但是,我又稍稍有些不甘心,于是我抱著試一試的心,登錄了都市傳說里提到的網站……我當時只是在想,如果能在結束掉生命之前嘗一嘗食的味道就好了。”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但也正是這樣,我見到了神。”
“能說得仔細些麼?關于你提到的那個神,它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
王碌自然不會完全相信小胖子的說詞,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都市傳說的網站,很可能只是某個詐騙團伙或是邪惡團制造出來的,他們通過制造假象讓小胖子相信了神的存在,再通過下毒的方式讓他染了病毒……
嗯,相當完的推理。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
“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
不知是不是王碌錯覺,提到“神”的時候,小胖子的表似乎都和了許多。
果然是這樣。
王碌卻不以為然,這個年紀的小青年只要遇到了漂亮的小姐姐就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最終失去了判斷力。
神明,怎麼可能如此草率地出現在人的……
“有著順的黑長發,瞳孔就像是紅寶石一般,右眼下有像是咒文般的紋路,穿著古代人的服裝,還帶著一把雕刻著紅花圖案的傘。”
剎那之間,王碌如同電般僵在了原地。
脊背寒倒豎,就像是墜了冰窖。
“對了,還對我說……”
……
“告訴我,你的愿。
此刻,
神,在聆聽你。”
王碌的腦海里回響著缺乏的淡漠的語調。
只是……
那時的網絡還未像如今這般發達,更沒有什麼都市傳說的網站,那時的孩子們通常將怪誕的傳說口口相傳。
傳說,午夜時分,只要在房間里點燃三燭火,呈倒三角狀將蠟燭擺在鏡子前,便有可能將神請來。
一旦功,神便會滿足施咒者一個愿。
而在那個午夜,王碌的確看見了。
出現在鏡子里,擁有烏黑長發,以及紅寶石般瞳的子。
“你如果真的是神明,就讓我看看吧!”
“讓我看到你們眼中的世界!”
“辦不到嗎?”
“辦不到的話,就說明你不是神,因為神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當時似乎是這麼說的。
然后,鏡中人開口了。
……
“‘你的愿,我聽到了’……最后,對我這麼說道。一覺醒來之后,我的味覺真的恢復了——王師傅,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吧!”
“把你說的網站打開給我看看。”
“王師傅,你的表怎麼這麼嚇人?”
“快點,到底是什麼網站?”
“你別急呀,我給你看就是了……咦?奇怪?”
小胖子愣住了。
出現在王碌手機屏幕上的,是標注著404的頁面。
無論是都市傳說的網站,或是網站里提到的鏈接,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好好養。”
王碌攥了拳頭,猛地起,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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