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到家的楚千城，第一次用家里的廚為自己做了一頓加香腸加豌豆的蛋炒飯，又就著炒飯喝了一大碗醬油海苔蛋湯。

吃飽喝足，楚千城在沙發上，無比滿足。很久沒吃這麼暖和這麼香甜的飯了。

為了消食，他拿起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城爵工作室的現狀。這是他繁忙之余第一次鼓起勇氣去查查自己老班底的況。

事的發展果然和蔡爵預測的一樣。鯨鯤集團并購城爵工作室之后立刻開始了《靈魂守護者》手機版的運作。原工作室負責人蔡爵擔綱出品人和游戲總監。

但是制作手機版的團隊卻是鯨鯤旗下著名的鯤鵬工作室。這個工作室特別善于改良其他工作室的優秀作品，將其制造充滿鯨鯤風味的網絡游戲，并創造奇跡般的營收。

這首先要謝鯨鯤旗下的運營總監和數值策劃。

最近傳聞鯤鵬工作室又以高薪和誠意聘請了麋廠離職的設計師加盟。

現在鯨鯤集團號稱有鵝廠的運營，豬場的策劃和麋廠的，真正的銀河艦隊。

看到這條消息，楚千城不有點為蔡爵擔心。在這個強將如云的工作室里做出品人，擺明了就是要被架空的命運。東西做好了沒他事兒，沒做好他背鍋。

《靈魂守護者》這個作品對于楚千城而言，已經是完結之作。故事線有一個非常完整的收束。所有的主線、支線、伏筆都代得非常清楚了。玩法也被挖掘到了極致。

楚千城就是到《靈魂守護者》已經達到東家之子的程度，增之一分而，減之一分而瘦，所以下了大決心研發新作，突破自己，打破舊作的枷鎖。

想要在這個作品上添枝加葉做氪金卡網游，無非是把《靈魂守護者》的玩法通過添加層層限制，比如限制隊友，分拆技能，關卡怪加加防來為玩家添堵，制造焦慮，迫玩家氪金買爽。

相當于將《植被大戰喪尸》網絡版故事復刻一遍。

當然鯤鵬工作室的運營和數值都是頂級人才，他們可以通過各種營銷活和與鯤鵬其他游戲聯來激發玩家的興趣。

麋廠來的也會在游戲人上下功夫，增添畫PV，添加買點。

但是……楚千城用手著眼睛。

《靈魂守護者》的核心主題是奉獻與救贖。這些氪金購的項目與游戲主題格格不，會產生極大的違和。這會徹底破壞游戲的沉浸，將玩家從游戲境中暴地剝離出來。

《靈魂守護者》的忠實會第一個反對這麼做。

如果運營利用游戲的抗議大搞黑紅套路，這些就會淪為被消費的對象。

蔡爵作為《靈魂守護者》單機版的運營總監，在論壇上和這些的關系混得極好。也多虧了他的運營和互，幫助楚千城收獲了許多的銷量。他也被們親切地稱呼為“菜菜子”。

但是，當初他被捧得多高，現在就會摔得多狠。

《靈魂守護者》手機版的黑紅營銷一搞起，他將會被沖篩子。

他被當出品人這個決策，已經注定了他必然為背鍋俠。

楚千城只希蔡爵聽了他的勸告，賣掉鯨鯤集團的份，拿錢離場。但是，他顯然沒有聽。

楚千城默默想象著蔡爵現在的狀態。他不肯兌換票，是因為換了現金存在銀行每天都在貶值，這對于已經是資本家模樣的他來說是不可接的。

到最后錢還是要用來買票換取增潛能。還有哪家的票比鯨鯤這個行業新貴更有潛力？

既然手里有這麼多集團票，為集團做點事很合理吧？

蔡爵其實本沒什麼選擇。除非他勇于走出這個愚蠢的回路，重新記起當初和楚千城一起想要做游戲的夢想。

蔡爵的思路應該比我更加清晰，也許況沒有我想得這麼糟糕……楚千城嘆了一口氣，只能為這位昔日死黨默默祝福。

讓楚千城到欣的是蔣深和汪佳麗離開了城爵工作室，召集了一批老同事，開設了一間全新的游戲工作室。

他知道這一對搭檔遲早能夠獨當一面。他只希他們還堅持做單機游戲。因為單機游戲創造的是游戲的基因。從這些基因里，能夠誕生龐大的，麗的生命。基因庫越龐大，游戲行業的前景就越廣闊。

也許他們不能為在藍海中暢游的幸運兒，但是，他們將會是造海者。

楚千城的手機黑了下來，沒電了。

他為手機上電，了個懶腰，困意滿滿地爬上沒怎麼睡過的新床，抓起巾被蓋在上。

“小靈進化得越來越快了，再這樣下去，也許以后的游戲工作室本不需要這麼多員工。這樣可以把經費節省出來制作更高質量的游戲。但是員工的安置和以后的出路……”楚千城想著想著，昏睡了過去。

……

悉的，靈魂飄揚的覺，再次回到了夢中。那種覺，又一次回歸了。

楚千城緩緩睜開眼睛。

“系統重新上線……，檢查能源儲備，完好！”

“……檢查控制系統，完好！”

“……檢查神經芯片組群，存在異常！”

“……檢查行模塊，完好！”

“……檢查維修模塊，可用！”

“……檢查戰斗模塊，無！”

“IG，你終于回來了！”

楚千城到了的晃。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正興地擁抱著他的軀……一鋼鐵之軀。

楚千城掙扎著試圖理清腦海中的記憶。但是記憶一片混，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要干什麼？

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跟我說……2147483647！”小孩抬起頭，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

這是……梅森素數，2的31次方減一，傷害或者經驗的最大值……楚千城用英語機械地跟著說：

“2147483647！”

“不如來局昆特牌吧！”

“你是IG，為什麼你IG！”

楚千城忽然記起了自己的份。他是IG，目前是維修所的維修機人，以前是一臺廢棄的仿生人。

一切都緣起于他想出全新的游戲《枯骨鎮》設定的那一天，當他試圖用費米悖論來為自己的游戲設立故事背景的那個夜晚。

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在現實世界中總也想不起來的夢。

這個夢，是一切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