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一時間，五大神州，無數人面容。

「怎麼可能，神靈隕落了？」

「天道喪鐘，神靈隕落，而且……還是兩個？」

「是誰死了？」

南海神州和中海神州的界，前一刻還在和齊星以及劍藤一聊天的三大神靈，此刻全都悚然。

三人只覺背後發涼，冷汗直冒。

從劍藤一和齊星消失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要出事了，可沒想，會這麼快，會這麼狠。

「完了，難道是那位鎮海神靈出手了？」

「應該不是，鎮海神靈若要出手，早就出手，他完全不用顧及我們的份。難道誰還敢和他板不？」

「那會是誰？那能是誰？齊星和劍藤一可不弱，特別是劍藤一，縱然是弒神級，也不該這麼快就能將他擊殺了才是。」

「你特麼管那麼多，速走。」

「咻~」

這一刻，三人法全開，完完全全不敢停留，生怕慢了一步，就會隕落當場。

中海神州，一扇古老的神門，緩緩開啟。

一個黑男子，自門中走出，隨著他掐指一算，微微皺起眉頭：「封神天書？你們，終究還是歸來了。」

……

南海神州，凰神族。

凰老祖駭然：「祖，你……是你乾的？」

羽和雷橫也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位鎮海神靈，心說連殺兩位神靈，除了這位還能有誰？

然而，祖臉微變：「什麼我乾的？跟我屁的關係都沒有，有人在警告海界神靈而已。至於是誰，你們猜不到的，就別瞎研究了。」

羽：「難道是小師弟背後的人？」

祖沒有回應，而是看向齊星和劍藤一隕落之，緩緩道：「天吾，現在南海神州就剩凰神族一家了。從今日起，南海神州歸我凰神族，直接和中海神州離干係。若有人敢問責，直接殺。若有神靈敢問責，喊我來殺。」

「是，祖。」

凰老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羽說得應該不差，很可能是韓非背後的人出手了。這一出手，雷霆萬鈞，直接滅殺兩位神靈，令人生畏。

來南海神州出手的兩位神靈，全都隕落，試問哪個神靈，還敢隨意出手？

凰老祖心思百轉，這一手敲山震虎，殺儆猴之法，簡直絕了。海界為試煉場，連神靈都淪為棋子，這種事，他凰神族還是不摻和了，羽丫頭去混沌海那邊，好。

虛空神殿。

大師兄、神樂師姐、亡靈師兄，三人過虛空，看見了這一幕。

神樂師姐站在大師兄的肩頭，淡淡道：「他們給小師弟的鋪的路，我怎麼就看不清呢？」

亡靈師兄聲音悠悠：「或許，連他們自己都看不清。」

大師兄：「你們兩個，就別管旁人的路了。神樂，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再給你一萬年。」

神樂皺著眉頭：「你非去不可嗎？」

大師兄聲音悠悠，似在嘆：「老師，在等我。」

……

神靈隕落，海界皆驚。

混沌冰域，韓非和夏小蟬也是一臉震驚。

韓非愕然：「五師兄，這是何等天象，天道怎麼會響起洪鐘之鳴？」

五師兄輕描淡寫道：「不是洪鐘，是喪鐘，為神靈送葬。」

「噗~」

「咳咳~」

夏小蟬嗆了，韓非噴了，兩人一臉懵。

「什麼意思？給神靈送葬，你說是……」

五師兄目悠悠：「有兩個神靈隕落了。」

「兩個？」

韓非愕然的看向五師兄，後者卻微微一笑：「沒錯，就是那兩個。」

韓非張大了，過了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夏小蟬：「誰能殺死神靈？」

五師兄微微一笑：「神靈雖然不好殺，但也不是無敵。這世上，能弒神的，多了去了。普通的神靈，對上真正的強者，是沒什麼牌面的。」

韓非無語：「五師兄，你說的真正的強者，我到底該怎麼去理解？神靈還不強？」

「滋溜~啊~」

五師兄暢飲一口，聲音中似乎出了一不屑：「是什麼給了你神靈一定就很強的錯覺？小師弟，現在不要看那麼遠。你的至尊神在那兒呢，等你什麼時候破開至尊神的壁障，再去思考神靈這個境界也不遲！」

「呃~」

夏小蟬在旁邊弱弱不敢說話，心說虛空神殿的弟子就這麼誇張的麼？似乎本瞧不上神靈啊！

韓非酒足飯飽，他心中似有猜測，但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很顯然現在的南海神州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神靈都隕落了，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往南海神州跑。

當即，韓非清了清思緒：「五師兄，我在你這住幾天。」

五師兄頓時樂得合不攏：「好啊好啊！你做飯。」

韓非：「行啊！不過還請師兄幫我個忙。」

「嗡~」

卻見，一口幾乎已經腐朽的棺材出現在此間。

夏小蟬頓時心頭一，目死死地盯著那棺材，此刻，有些激，又有些忐忑，終於，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五師兄見狀：「莫慌！且待弟妹先把我的酒喝完再說。」

韓非：「長生境再說？」

五師兄微微點頭：「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也不在乎這麼點時間。」

夏小蟬也微微點頭：「我先閉關，待晉級長生境再說。」

韓非：「我本命星辰閉關。」

「好！」

韓非也不拖沓，他和夏小蟬一起進了本命星辰。夏小蟬要閉關，他同樣也有事要做。第八小藤，此刻已經回歸。待韓非來到煉妖壺前，只見煉妖壺上，第八小藤的藤葉上，有一滴水正靜靜地躺在上面。

這一滴水，顯然這就是煉妖壺修復到第八小藤給予自己的一種獎勵。他的眼中，有信息浮現：

【名稱】初始之

【介紹】混沌紀元，鴻蒙之初，天地未生，萬法未立時的神，名為初始之。初始之可孕混沌初始生命，可養混沌初始法則，可化混沌初始大道，可衍造化之寶……一滴初始之，僅可擇一孕生。

【效果】孕生一種生命，或者一種法則，或者一條大道，或者一件至寶。

【備註】初始之，可遇而不可求。

「嘶~」

「好傢夥，竟然還有這種級別的寶貝？」

也就是說，難道說，萬族之初，就是從這初始之來的？一滴初始之，就誕生了一個混沌紀元時的先古種族？

除了先古生命，此還能誕生至寶，也就是造化神獄這種級別的寶貝，這一滴水，就可以誕生出來。

至於初始法則和初始大道，和現在的大道法則到底有何不同，自己並不清楚。

但是，自己在混沌冰域，有個無所不知的五師兄，遇到問題當然第一個問他。

混沌冰域，五師兄還在吃著呢，見韓非又出現，不由道：「小師弟，再來點兒？」

然而，韓非哪有這個心？直接開口道：「五師兄，師弟有問題請教。這混沌初始的法則，或者混沌初始的大道，和現在的法則或者大道有什麼不同？」

五師兄眼眸微亮：「那當然不能一樣。混沌初始，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你可知道？」

韓非搖頭，他要是知道，還來問什麼？

五師兄笑道：「比如你現在掌握的力之大道，是以力道，然後慢慢地去了解更多的力之大道。而初始的力之大道，是力的誕生，也就意味著，在你掌握初始力之大道之後，你對力之大道的領悟，直接就圓滿了。無論力之大道理包含什麼，你一下子就全都會了。這也是混沌紀元時，為什麼有些種族的強者，生來就強大無比，可比神靈的原因。你說這能是一回事？」

「臥槽，這……這豈不是一步登天？」

五師兄聳肩：「要麼說混沌紀元誕生無數強者，無數大族呢。因為強啊，強得離譜。」

韓非轉念一：「那法則也是一樣嘍？」

五師兄：「自然，依舊以力之法則為例子。力之法則無數條，常人走數條至巔峰，便絕世強者。但混沌初始法則，包含力之法則的所有狀態，你現在所修行的力之法則，皆是據初始力之法則衍生出來的法則而修行的。」

「滋溜~啊！」

看著呆若木的韓非，五師兄聲音悠悠：「小師弟，初始之，一定要好好利用啊！用得好，一夕間便至強，甚至一日登神也是可以的。用得不好，那就太浪費了。」

韓非抑道：「師兄知道初始之？」

五師兄笑道：「要不然你以為煉妖壺為什麼那麼搶手呢？」

韓非心頭一沉，這才是第八小藤，就出現了初始之這種東西，那要是第九小藤回歸，會誕生什麼？

韓非看向五師兄，後者笑道：「第九煉妖神藤所誕生的，是針對不祥的，你就別多想了。」

「多謝五師兄解。」

聽到第九消停是針對不祥的，韓非並沒有失。針對不祥的力量，對自己來說，同樣很重要。

回到了本命星辰，韓非略一思索，心裏有了答案。初始之的作用雖然很強大，但萬事總得有其針對才好。創造一個新的生命種族，對現在的自己，或者說對海界，沒有意義。

混沌初始大道，可以讓自己立刻對某種大道的領悟達到極致，這或許很強，但自己大道並不。或許可以讓某一條大道強大異常，但是自混沌紀元到現在，也沒人能說憑藉一條完整的大道，打贏不祥的，所以這一個也可以放棄。

造化至寶很強大，這滴初始之可以誕生一件獨屬於自己的造化至寶，這讓韓非很心，可再心，也無法推自己當前所行之路。

所以，自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養初始法則。自己雙脈加，按照自己的猜測，自己應該可以同時掌握兩種本源法，生命和死亡。

其中，生命法則的領悟條件太苛刻，或許世上有人會，但肯定會得不全面。但初始之，卻可以給自己提供最完整的生命法則，這是自己目前最急切需要的。

雖然，用初始之，養一種法則，乍看起來好像很奢侈，從價值上來，比不上造化之寶。但是，對自己特殊的雙脈來說，卻意義重大。這意味著，自己不需要去到原初之河，就能領悟到自己的本源法。

既然下定了決心，當即攝過那一滴初始之，一口吞。

隨著自己的念想，原初之脈，開始運轉，初始之置於其中，綻放某種類似於神，但又好像比神還強大的力量。

「嗡~」

頃刻間，韓非的意識，彷彿沉浸一條溫暖的河流，彷彿自己的，每一，每一個細胞，都能到一種包容的力量。就連神魂，都彷彿經了和地洗刷，束縛的韓非沉浸其中，幾乎無法自拔。

這種覺，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韓非覺得自己的，彷彿化作河流，如流水般在流淌。

他彷彿這天地間流淌的河，流過星海，流過星辰。有種子，在汲取諸天萬法，在汲取混沌中飄散的繽紛的微塵，然後發芽，長。他彷彿到這棵樹生長中的一切，開花，結果，凋零，腐朽……然而，在這棵樹的最本，還有一生機，它並未熄滅。這一縷生機，被腐朽的樹所束縛。他想要掙，他要破開這枷鎖，無盡歲月漫漫而過，這一縷生機，終於重新衝破了枷鎖，他將自己完全地融到這腐朽之木中，經過暗無天日，漫長的汲取，終於重新復甦……

韓非繼續流淌，他到，無數星辰在河流中誕生，有無數的生命降臨。他覺得自己是草木，是風雨，是大地，是那無數生靈，甚至是那星辰本。

他彷彿無不在，舉世皆我，舉世皆不是我。

有人在爭鬥，破碎，生死道消。然而，韓非清晰地到，他們的生命雖然消失，但象徵他們生命的河流，只是回歸到了生命本該存在的地方。他的，彷彿消融在這天地，重新回到一切都未發生的時候。他們的神魂，同樣是一種生命，在回歸。回到了一片屬於神魂的海，這海中，已被生命的河流，流淌而過。

韓非一直在流淌，見到了萬事萬的興滅，見識到了生，也見識到了死。生命孕育著一切，包容著一切，甚至包容著死亡，彷彿像是，一種永不停歇，不知疲倦的意志。

本命星辰中，韓非的，原初之脈，綻放芒。而其，無數法則，盡數臣服，沒有一種法則，在原初之脈綻放芒時，敢稍有異，連都沒有，彷彿完全的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非無法判斷這時間的長短，他覺得很漫長，但一切彷彿又是過眼雲煙，遙不可及。

然而，當他回神的那一刻，他的本命星辰之上，草木崢嶸，花開遍地。

正在閉關中的夏小蟬，一直在韓非本命星辰中一倍時間區域的熔巖巨人族，甚至是包裹著本命星辰的厚厚的星辰錶面，所有人似乎都有察覺到了不對。

熔巖巨人族。

有人驚呼：「長老，我的暗傷，莫名全都好了。」

「但長老，我看你怎麼好像忽然年輕了不？」

「咦！我被法則攪碎的手臂，竟然在重新生長，這是為何？」

熔巖巨人族大長老：「這是人皇的本命星辰，許是他在得到了某種蘊含生機的至寶吧？」

……

本命星辰之外的地表之上，韓非創造的人族，而今已經鼎盛。有些先天殘脈之人，靈脈復甦。有裝病垂死，重傷難愈等等人群，竟莫名到有力量在平他們的傷勢。

於是乎，一座座祭壇上，高歌唱，無數人跪伏於地，謝神靈庇佑。

……

夏小蟬在韓非的本命星辰中不限制，於漫漫花叢中走來，就看見韓非上散著一種莫名的生命最原始的一種吸引力。

小黑小白繞環邊，就連帝雀都舒展開翅膀，翱翔天際。

「呼！」

韓非長長出了口氣，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看見夏小蟬臉頰紅撲撲，正彎著腰，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

「呃~」

「你不是閉關呢麼？怎麼來了？」

隨即，韓非到本命星辰上的變化，也不有些唏噓，這就是生命法則？

而夏小蟬則雙手勾住了韓非的脖子，用嚅的聲音說道：「要不，我們再生一個吧！」

韓非失笑：「說得好像你第一個生出來了一樣。」

夏小蟬黏黏糊糊地著韓非的耳邊，引著說道：「那我不管，反正還沒融合呢……唔……」

韓非反撲了下去：「你這是紅果果的挑釁，看來今日必須得收拾了你。」

漫漫花海，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持續了一日又一日。

終於，當一切恢復平靜，兩人慵懶地相擁於草野，看星辰之外，星河靜謐，靜靜睡去。自小時候，暴徒學院之後，這或許是他們為數不多的一次自然睡。

……

半年後。

韓非的本命星辰中過了兩百多年了，夏小蟬已經喝完了五師兄給的酒，並於十餘年前，正式踏足長生境。

混沌冰域。

夏小蟬，看著棺木中的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要開始融合了。」

韓非：「好，我在旁邊看著。」

只看見，夏小蟬的轉世，一震，神魂散於天地，化作無窮力量，湧棺木之中。

要保住夏小蟬肚子裏的孩子，只能是轉世回歸本。這個過程的融合，不僅僅夏小蟬本需要進行一個質的蛻變，腹中孩子，也會彷彿汲取來自母親的力量，進行蛻變。

只見，棺木之中，夏小蟬的，骨骼瘋狂蛻變，轉世帶過去的力量，正在快速地消耗。

一天。

兩天。

三天。

足足用了七天的時間，五師兄忽然開口：「小師弟，資源。」

韓非不敢怠慢，立刻拿出海量資源，百萬靈果，同時隨著他心念一，天地中，無盡生機，瘋狂注夏小蟬的。

「咦！」

五師兄忽然看向韓非：「這種程度的生機，這種形式的生機……小師弟，你領悟本源法了？」

韓非：「還沒有完全領悟呢。」

五師兄饒有興緻道：「有點意思，生命法則。師兄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程度的生命法則，小師弟，師兄我現在都對你有所期待了。」

韓非翻白眼：「師兄，關鍵時刻，你能不能別打岔？」

五師兄哼哼了一聲：「祭出一滴本命，否則，你以前的脈，不夠支撐孩子的潛力長。」

韓非不敢怠慢，立刻祭出本命經，打夏小蟬。

只聽五師兄道：「好了，本的長，已經很快，但不能過快。這需要一個過渡，大概三百年，大概率不會超過這個時間，就可以復甦過來了。」

「三百年？」

韓非錯愕的看向五師兄。

只聽後者道：「三百年，將辟海之軀，融合轉世，為長生境，你覺得這很慢？」

「呃！不慢不慢……」

韓非心念一，也是，夏小蟬的況特殊。三百年時間並不長，反正，再自己本命星辰之中，也就半年多的事。

只聽五師兄道：「你要留在這麼？」

韓非尋思了一下，然後看向混沌冰牆：「我……去殺一趟不祥吧！」

一聽到韓非要殺不祥了，無距之門上立刻有文字浮現：「好啊！說話要算數，要殺十萬隻。」

韓非失笑：「放心，只多不。」

將夏小蟬重新收本命星辰，韓非第一次前往混沌冰域外的不祥鎮守之地。

在這裏，他發現了一片被冰域阻擋的黑暗，在那裏無數不祥生靈環繞。給韓非產生的一種覺就像是，養蜂。

無數的蜂圍繞著蜂巢，一旦有外人來，就會發攻擊。

韓非到這裏的時候，一下子就有十多隻毀滅級的不想生靈，蜂擁而至。

甚至，韓非還看見了兩三隻人形不祥生靈，但他們並未在第一時間出手。

「咻咻咻~」

韓非漫步於這漫漫星河之中，煉妖壺小藤八全出，剎那間便穿了一片不祥生靈。而不祥生靈猶如飛蛾撲火，本不知道停歇。

自殺式衝鋒，瘋狂無比。當足足五萬兩千餘只不祥生靈隕落在煉妖壺小藤之下時，韓非才終於到煉妖壺吸不了。

顯然，五萬兩千隻，是煉妖壺的極限。

這擊殺量，看似恐怖，但其實也只是滅掉了一小部分而已。

也就是在煉妖壺吸不的那一刻，只見那三隻人形不祥生靈，忽然了。

是的，他們在等，一直等到煉妖壺已經擊殺不了不祥生靈，才選擇手。

「吾，滅世級麼？」

－－－－－－題外話－－－－－－

有兩章小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