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演繹法則》第17章 機械與
天臺上的氣氛有些怪異。
安靜了些許時間。
世界昏暗冰冷雨水敲打在眾人上,滴落在花壇的淤泥里,融漾的積水中。
“如果……”黃山了腦袋,猶豫著開口:“如果姜小姐把那幾個補上,比如再買一個發聲專門用于204房的撞門聲,這個計劃豈不就是完的?最終無論結果如何,即使被懷疑了,姜小姐也能功。”
姜小玲的計劃有多種結果,最好的結果就是,老太婆的份不暴,三年前丈夫留的那件值錢品被找到,第二任務也功完。
可如今幾個,導致直接來到了最差的結果。
“沒有什麼如果,黃先生,著眼于當下。”許墨提醒道。
“沒錯,但……咱們現在應該……干什麼?”
黃山看了看后退了幾步的姜小玲,又看了看其余幾人。
他手抹了抹臉上的冰冷雨水,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江同學會不會繼續殺人?
之前江城殺李猛的那一刀太快,四步的距離瞬間而過,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想在想來還心有余悸。
這時候,只聽得江城對姜小玲說道:“三年時間,你依舊沒找到那個值錢的小件,可見你本就不了解死在你刀下的那個男人。”
“難道你知道戒指在哪兒?”姜小玲注視著江城的眼睛。
江城猜測沒錯,果然是戒指。
“我可以猜測。”江城平靜回應,“應該是在當時你自己的背包或是挎包里。”
“怎麼可能?我的挎包……”姜小玲的臉微微變化。
“所以你確實沒有仔細找過你的挎包?”
“我……”
姜小玲的臉徹底變了。
變得有些蒼白,有些慌張。
急忙跑到天臺的花壇上,撿起水坑里的鏟子,來到另一片平整的土壤前,開始挖掘。
看那樣子,竟是把自己三年前的挎包埋在了花壇里。
“這花壇的容量還大的,姜小姐當初埋挎包的時候居然沒挖到尸。”
黃山不自覺說了句,不過他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三年的時間,姜小姐找遍了民宿每一個角落,卻想不到翻找自己的挎包?”
“或許是某種思維誤區。”嚴明說道:“丈夫說把戒指藏在了民宿的某個地方,所以就一直認為是在民宿里……但其實的挎包當時也在民宿,丈夫這樣做,是為了給一個驚喜,讓在翻找挎包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
“不對,這不是求婚的套路嗎?”
黃山突然想起,他之前向自己朋友求婚的時候,就是把戒指放在蛋糕里。
后來被朋友吐槽套路太老了。
“沒錯。”江城補充了一句,“我想當時的報道應該有誤,就連治安所部的記載都是錯的,姜小姐與那位并沒有結婚,只是在期。”
“但這樣就更不對了。”
黃山一時間覺得有些疑了。
他詢問道:“如果是為了驚喜,那就不應該提前告訴姜小姐他藏了戒指,而是等待姜小姐自己發現,難道說,他……他是在被殺的那一刻……”
黃山突然拍了拍腦袋。
他終于明白了所謂的恍然大悟是什麼覺。
那個男的,想必是藏好戒指,準備求婚的,可一切還沒來得及,他沒等到姜小玲發現那枚戒指,只等到一把穿心而過的刀。
他倒在泊中,在臨死前用虛弱的聲音告訴姜小玲,他藏了一枚很值錢的戒指。
再后來,姜小玲把有關自己份的一切都埋在了天臺里,偽裝老太婆留在這里,既是為了躲避追查,也是為了尋找戒指。
此時另一邊……
姜小玲已經挖出了那個泥濘的挎包。
扔了鏟子,漉漉的長發披散著,有的還在蒼白的臉上。
“啪嗒……啪嗒……”
姜小玲的雙手似是有些抖,用力將挎包里的所有東西傾倒出來。
有化妝品,也有頭飾或其余小東西。
與部分一樣,的挎包里很雜,各種件對方在一起。
“戒指?”
江城第一個看到了。
在這場下午三點的瓢潑大雨中,整個世界一片昏暗。
那枚戒指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躺在泥濘之中,十分耀眼。
“確實很值錢,足夠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無憂無慮了。”
江城簡單判斷出了這枚戒指的價值。
但他有一點疑。
此時姜小玲的臉并不是欣喜,反而顯得慌張,抖著手,從泥濘的雨水中撿起那枚戒指……
江城臉平靜,仔細推演了片刻。
“原來如此。”他淡淡一笑,最后一點疑沒了,“三年前,那把殺他的兇,就是被你放在挎包里,對吧?”
姜小玲沒有回話,靜坐在大雨中,怔怔看著那枚戒指,披散的長發讓看著有些狼狽。
不知道此時心里在想什麼。
黃山開口問道:“這樣說來,那個男的在藏戒指的時候,看到了挎包里的那把刀?他應該不知道這把刀是用來殺他的吧,又或者他……”
他看了眼姜小玲蒼白的臉,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沒有再說下去。
江城搖了搖頭,最后看了眼姜小玲,隨即說道:“走吧,麻煩各位搭把手,幫我把那尸弄去后院。”
“這……這就走了嗎?”黃山問道。
“當然,我想也沒別的事可做了。”
江城聳了聳肩,隨即走到李猛的尸旁。
此時尸尚且溫熱。
那把銹跡斑斑的折疊刀還被李猛握在手里,看上去竟有些像是自殺,只不過刀尖的方向不對。
江城戴著手套,正準備彎腰拽住這尸的手臂。
他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等一下……”
姜小玲的聲音。
“我幫你補全真相。”
江城轉過去,平靜看著姜小玲。
其余三人也都將目移了過去。
現在的姜小玲看著很狼狽,眼眸低垂著,神些許頹喪。
說出了前因后果,跟江城猜測的差不多,是從姐姐開始的。
不外乎就是,姐姐被那個男的騙了,隨后自殺,然后又帶著仇恨來到這個男的邊……
“上個世紀的狗都市劇套路。”黃山小聲嘀咕了一句。
至此,完整的藏真相有了。
沒多久,眾人的手機都收到了提示。
【藏真相100%……】
沒猜錯的話,最終的特殊獎勵必定是屬于江城的。
四人抬著李猛的尸,來到后院,將其埋了進去。
而姜小玲則依舊坐在天臺的花壇上,沒人去打擾。
一直到江城四人離開,都不曾見的影。
“唉……終于結束了。”
直到坐上返程的出租車,黃山才終于松了口氣。
車窗外大雨滂沱,迷霧籠罩,視線十分差。
司機不敢開得太快。
一直到晚上六點,四人才回到城區。
“就在這里分別吧,這次多虧江同學了。”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江城與其余三人在東城區新區與舊區的界告別。
眾人都加了聯系方式,以后說不定還能再上。
傍晚六點的城市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濃霧籠罩在鋼鐵建筑上空。
五六的霓虹燈在雨水與濃霧中顯得愈加模糊,街上行人穿著黑雨,在雜的燈下來去匆匆。
空中還飄著若有若無的鐵銹味道。
看著江城漸漸消失在濃霧中的影,黃山說出了心里最后一個疑:“這樣算來,李猛只殺了一個人,而姜小玲卻連續殺了男友、民宿老板、酒吧工作人員,足足三個人……為什麼江同學不選擇殺?”
“或許是因為姜小玲的危險程度比李猛更低吧。”嚴明這樣猜測。
“確實如此,但還有另一個原因。”許墨目沉凝,“你們了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嚴明問道。
“江同學挖出那把折疊刀后,將那把刀遞給姜小玲看了看。”許墨說道:“江同學一直戴著手套,而姜小玲卻沒有。”
“但是這也……嘶……”嚴明猛地回過神來,看向江城離開的方向,“那把折疊刀的刀柄上有姜小玲的指紋?”
……
傍晚,六點半。
江城穿梭在黑夜的濃霧中,街道上燈暗淡。
街上行人稀,很靜謐,只有雨水的聲音,江城喜歡這種覺,即使渾冰冷。
他看了看遠方的模糊霓虹,緩緩吐了口氣,靜立在昏暗街角的大雨中。
“來發獎勵了?”江城淡淡開口。
在他前方不遠,一個黑袍人靠在破爛的管道上。
據下來看,應該就是上次給他卡片的那個人。
“尊敬的13號候選人,這是屬于你的特殊獎勵。”
這一次黑袍人走得近了些,為江城遞上獎勵。
【一份地址】
【一個木盒】
地址上標注的位置,距離江城的家并不是很遠。
他記得這里是一個經營不善的旅社。
至于這個木盒……
黑袍人很鄭重地將其放置在江城的手上,用低沉的聲音提醒道:“13號候選人,你在這次任務中表現十分出,但你自太脆弱,請不要拒絕這份力量,你需要它。”
“這是什麼?”
江城皺著眉頭,打開盒子看了看。
里面只有一枚灰撲撲的珠子,大小就跟普通人家小孩喜歡玩的彈珠差不多。
“這是通往神道的鑰匙,唯有候選人以及表現優異者才能得到。”黑袍人聲音低沉,再一次提醒道:“請不要拒絕它……雖然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有拒絕它的意志。”
說完,他緩緩往后退去。
這黑的長袍似是與黑夜相融,讓他的影越來越模糊。
“候選人是什麼?為什麼我13號候選人。”江城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他需要更多消息。
“你以后會知道的。”
黑袍人沒有正面回答。
他的軀漸漸消散在黑夜的濃霧里,與江城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那份地址所在,是一個只在黃昏才會開啟的旅社,你的父母曾經是那個旅社的一員。”
這是黑袍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后,他的影徹底消失了,無影無蹤。
街道兩側,偶有幾個行人匆匆路過,似乎本沒人注意到他。
江城站在街角,眉頭皺。
他收起地址,認真注視那個灰的小珠子。
“通往神道的鑰匙?”
江城想起了許墨說過的詭異力量。
他緩緩出手,食指與小珠子輕輕。
“呼呼……”
一陣輕的風拂過。
風中帶著鐵銹與腥的味道。
江城抬起頭來,整個世界已經是變了。
他知道自己依舊瓦力城中,眼前這一切有些像是幻覺。
“這是什麼地方?”
似乎是某個遙遠的虛空中,又像是一片籠罩的荒寂城市。
江城站在大地上,抬頭看去。
天空昏暗,翻滾著厚重的云。
一道道閃著金屬芒的巨大鐵鎖鏈穿云層,橫亙在天地間,腥風雨灑落,黯淡的在洶涌沸騰。
“那是……”
巨大的影籠罩在天幕上,那是一團。
這團畸形腐爛的很難用言語形容,它還在蠕著,像是將淋淋的肢攪碎,再混合惡心可憎的腦髓,最終制的污穢糜……
百上千的鐵鏈貫穿了這團巨大的爛。
更令人驚異的是,在這爛之中,居然有無數暗的金屬機齒在轉,破爛的零件鑲嵌在里,老舊的機械上爬滿猩紅纖維,似乎金屬與已經完全融為了一。
“機械教會……”
江城算是明白了這個名字的來源。
這個修士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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