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演繹法則》第27章 同化
“黃先生是如何發現的?”江城問道。
“超覺。”黃弟認真解釋,“就在之前探查的那段時間里,我始終覺被什麼東西注視著,所以留了個心眼。”
“這些木偶是怎麼的?”
“不清楚,我只是眨了眨眼睛,他們就……像是瞬移那般,出現在了另一個位置,而且,我被注視的覺越來越強烈。”
每個詭異生都有特殊能力。
黃弟不僅能為別人提供生命力,就連第六都比普通人強了很多。
“被注視……”
江城眉頭皺,念叨著這幾個字。
整個小隊的氣氛都有些張。
“或許,那些不斷靠近的木偶就藏著第二條規則。”黃弟這樣推測。
“這……這些家伙,難道說他們自己變木偶后……心有不甘,想把我們也拖下水?”坐在車的賈義臉蒼白,“就像是……那些恐怖電影里,怨氣很重的厲鬼那一類……”
“冷靜!”
站在車頭旁的龍濤神凝重,已經開啟了屬于他的詭異力量。
一條扭曲的鱷魚文緩緩從他的手臂皮爬到了脖子,并且泛著微,猩紅的眼睛十分兇厲,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機遇。
龍濤生來只是普通人,后來退伍當了雇傭兵,當初也是以雇傭兵的份加黃昏旅社。
在十年前的一個夏天,他在回旅社的中途,見到一個邋遢的流浪老者,不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于是心生惻,給那個老者買了一瓶水。
后來就和小說里描述的奇遇一樣,那個老頭接過他的水,然后里念念有詞,手按在龍濤手臂上……從此龍濤的手臂上就多了一條兇厲的鱷魚文。
這鱷魚文擁有接近中級詭異的強大戰斗力。
旅舍許多生都曾羨慕過他,畢竟那瓶水也就兩塊錢……
“他們又了!”
這次開口的是吳德。
別的人都沒注意到。
那些木偶的移十分怪異,似乎能避開眾人的視野。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就會開始詭異地瞬移,越來越靠近。
這一次,已經有幾木偶的軀十分清晰了,他們不再是迷霧中的黑影。
“這些玩意確實在看著我們。”
每一只木偶,都面向著眾人,看著一不。
那幾對死寂的目好似從冰冷尸傳來。
就連江城都略不適。
他想起了自己很小那會,父親帶他去地下尸庫里玩捉迷藏,當時那些睜著眼的尸就是這樣的目。
“這或許就是第二條規則。”江城突然說道。
“什麼規則?”賈仁看向他。
河貍與賈義也投來了視線。
龍濤與吳德依舊在防備前面的況,所以沒有轉頭,但也都沉下心來。
黃弟若有所思,看了眼江城,緩緩說道:“江同學是認為,被一定數量的木偶注視之后,就會被同化為木偶?”
“對。”江城點頭,“旅社部,有沒有這類同化規則的任務實例?”
“有!曾經出現過‘吸特殊氣被同化’、‘食用某種食被同化’等等……”
黃弟說了很多實例。
有的人被同化植,還有的被同化為守墓泥塑。
也正是因為這些任務實例,所以旅社里的生都清楚,來到未知忌地帶后,不該的千萬別。
“可當時我們所有人都走在一起。”
賈仁依舊是這個看法,沒道理只有他弟弟被同化。
而且他們只是深了十多分鐘的路程。
步行前進,并未走多遠。
路上還因為錄像設備的問題,停了好幾分鐘。
“如果咱們一直都在行,這些零零散散的木偶很可能跟不上我們,所以被多木偶注視的可能不大,除非是來到了木偶特別集的地方,或者……中途休息?”黃弟突然轉過去,看著后備箱。
后備箱里放著錄制設備。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賈仁頓時明白了,立刻詢問賈義:“小義,之前我們都在看錄像的時候,你有沒有離隊伍?”
“我……我當時就只是……”
賈義臉蒼白,認真回想了當時的況。
他似乎確實是……
“我聽到那些哀嚎的人聲后,有些害怕,就往后退了兩步,看了看四周。”
當時賈義擔心四周飄著某些生。
兩步,這距離已經足夠遠了。
那時候的他,就相當于一個獨立的個,離了隊伍整,極有可能進了一群木偶的視野織范圍。
江城問道:“你能想起當時四周有多木偶在看著你嗎?”
“當時……當時有……”
賈義按住眉心,似乎有些頭痛。
他神痛苦,病態憔悴的臉越來越蒼白。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大腦肆,折磨著他脆弱的靈魂。
賈義突然變得很悲觀,沒有回答江城的問題,反而低聲說道:“老哥,我覺得我這次是走不掉了,你……你要是能活著回去,就退出旅社吧,用這些年賺的錢好好照顧老媽……”
賈仁明顯愣了愣,他回答道:“小義,咱們老媽在好些年前就死了啊,臨死前最大的憾就是沒湊齊‘仁義禮智信’。”
“那……那就照顧好老爹……”
“咱們老爹死得更早。”
“那……樓上劉老爺子……”
“都死了啊。”
賈仁眉頭皺,了自己弟弟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
他不說道:“小義,你這是……”
“記憶混!”黃弟突然說道。
“難道是木偶化的副作用?”賈仁越發擔憂了。
“老哥……我……我貌似多了些新的記憶。”賈義抬起頭來,那張蒼白消瘦的臉上寫滿了虛弱憔悴。
“什麼記憶?”
“我不知道……就是些……片段……還有很古怪的文字。”
江城皺著眉頭,聽聞后立刻說道:“冷靜,把那些文字寫出來,我或許認識。”
他將兜里的紙和筆遞給賈義。
賈義接過紙筆,已經在輕著。
現在右手已經化作了木頭,他只能用不習慣的左手,很緩慢地,在白紙上寫下了幾個歪歪扭扭的文字。
這些黑文字十分復雜,扭曲難辨,好似蟲蛇爬過留下的紋路。
“這是什麼?”賈仁一臉憂慮,本不認識他弟弟在紙上寫的這幾個文字。
“我也不認識。”黃弟搖了搖頭。
江城拿起這張紙,認真揣了片刻。
許多古老文字看起來都很相似,可能發源于同一種更古老的文字。
“這是西方大陸的古文字之一,流傳于一千五百年到兩千年前。”他平靜說道。
“江兄弟還懂這個?”黃弟詫異。
“我母親的現實工作是寫推理小說,經常用這些古代文字給書中主角設置謎題,書房里有很多古文字相關的書,我小時候閑得無聊會翻一翻。”
“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賈義擔心自己弟弟,急切問道。
“紙上面這些文字,分別是‘木偶’、‘雕刻’、‘時間’、‘九天’、‘死亡’以及‘尋找’這六個詞語。”江城說道:“并不能組流暢的句子。”
賈義得到的記憶有限。
江城若有所思,難道是因為沒有完全木偶化嗎?
如果讓賈義別的部分也木偶化,或許能得到更多線索,幫助他們破解這座木偶之城。
可萬一破解之后,賈義依舊無法復原呢?
不止江城想到了,小隊里別的員也都想到了。
“老哥,我……我可以……”賈義抖著,似乎想要從車后座上出來。
“閉!你先坐著!”賈仁臉難看,把自己弟弟按了回去。
他轉過頭,看了眼團隊其余員的神。
黃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放心,大家都一起冒險這麼多年了,我們做不出這種事。”
旅社止員在任務之中自相殘殺。
但畢竟人心難測……
“可,我們現在……”河貍猶豫著說道:“如果再不找出別的規則,我們只能在這座城市中不斷逃亡,避免被過多木偶注視。”
那些冰冷木偶會不斷接近他們。
所以眾人只能逃,不能停下太久,甚至本無法睡眠。
最終的結果……
要麼被累死,要麼實在堅持不住,化作無數木偶的一員。
這幾乎是必死之境。
王小隊在四天前就抵達了,隊伍六人也都經驗富,想必能找出有關木偶注視的第二條規則,難以想象……他們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絕。
“沒事,還不到最危急的時候。”江城平靜看了眼眾人,“至我們現在可以做出一個判斷了。”
“什麼判斷?”河貍抬頭著他。
“這次詭異事件背后,應該有一只極為強大的詭異生,他需要通過木偶化,來取整座城市人類的記憶,而相對應的……由于這個世界所存在的平衡,他也需要把自己的記憶分給化作木偶的人。”
那只詭異生依舊到平衡的部分影響。
他很強大,但強得有限。
不過這并非江城想表達的意思。
“小子,你說得再明確點。”河貍不客氣說道。
“你覺得,那只詭異生,為什麼取這座城市居民的記憶?”江城淡淡問道。
“他通過吞吃記憶變強?”河貍有些不確定。
“但消息已經傳來六天,這六天里,并沒有別的城市出現這種況。”江城繼續說道。
“或許他吃撐了,正在消化。”
河貍說著自己的猜測。
他覺得,只要那個詭異生消化結束,就會跑去別的城市,吃更多的記憶。
這推測聽著……還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黃弟突然一震,猛地一拍大。
“不對!尋找……他是在所有人的記憶里尋找某個東西!”
“我也這樣認為。”江城表示贊同。
“這麼說……”賈仁的眼里浮現出些許希,“只要我們幫他找到那個東西,就有可能解除這一切,小義也就能恢復了!”
河貍突然舉起了爪子:“這不合理,我持有反對意見!既然整座城市居民的記憶都被了,而那個詭異生依舊沒離開,說明十多萬人的記憶里都沒有那玩意,而我們連那玩意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在不停逃命的況下找到?”
“咳咳……”
最前方的吳德突然咳了兩聲。
這次并不是嗓子了。
此時汽車前方,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木偶移出了迷霧對視線影響的范圍,清晰可見。
“各位,咱們該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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