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果開始》第4章 400比1!

似箭。

日月如梭。

一晃。

又過去三天。

死亡礦區的礦工持續減員,已經跌破四百關卡。越來越多的礦工被帶走,也有越來越多的礦工摔死。

幾天前。

北六區的趙卓自焚,燒碳灰。北九區的王丁渾發冷,凍冰塊。

這三天又多了一例。

是北五區的鄭大,在巖中化一灘膿水,死狀極慘。

這種聳人聽聞的死法落到陳季川、陳河耳朵裡,也讓兄弟倆一陣後怕。

原先不知。

現在想來,趙卓三人應該就是沒能熬過覺醒那一關,才有此慘狀。

當然,大概率可能還是因為靈石蘊藏的礦山,輻太過猛烈,使得陳河他們覺醒的也太猛烈。凡胎撐不過去,就會被燒灰化水。

更多的死亡。

更多的詭異。

錢來等監工與日俱增的暴戾。

也讓余下的礦工陷極度焦慮、絕當中,惶惶不可終日。

在這樣的氛圍下。

陳季川、陳河小心偽裝,每日去跟監工‘錢來’報到,都裝疲憊不堪模樣。

說是裝。

嚴格意義上,其實也算不上。

河每日控火焰,雖然力上不需要多消耗,但長久下來,力卻顯得有些差,非得睡上一晚上才能恢復。

至於陳季川。

他用‘造化·悉’去找靈石,第一天輕松找到四塊。

但隨著易得的靈石被他開采之後,余下的靈石埋藏較深,後兩天挖到的五塊靈石,都需要陳季川挖開更多的泥土、鑿碎更多的厭鐵礦,才能得到埋藏深的靈石。

一天下來。

也累的不輕。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讓陳季川發現了源力的大用

如現在。

叮叮當當。

陳季川力揮舞著鐵鎬,用盡全力氣。手臂、手掌早就酸痛,甚至火辣辣的。腰部、背部也發酸發痛。

這種

陳季川六年來早就悉,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今時今日不同。

“呼!”

“呼!”

陳季川氣如牛,再揮不鐵鎬,上力氣耗,一屁坐在地上。氣,膛起伏,卻不忙休息,反而閉上眼,意識來到腦海中‘道果’寄居的‘青蓮玉佩’中。

“來!”

“出來!”

念隨心

將其中飛舞靈的銀調出幾

源力順著心意、,分別來到手臂、腰背,接著心神一松,這銀、源力,就沒了束縛,化為一清涼,好似人的小手過,瞬間就驅走了所有的疲勞。

陳季川閉上眼,靜靜

不多時。

站起來。

揮揮手臂、扭扭腰、舒展背脊,頓時又恢復活力。

不僅如此。

陳季川還到,自己的手臂、腰背的似乎也變得更加致,更有力量。陳季川樂觀的猜測,長此以往下去,他可能會變很強。

可惜的是。

他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呼!”

力量恢復。

疲勞散去。

陳季川也不去想,繼續力。

叮~

一聲響。

三天來,第十塊靈石被陳季川挖到。

【源力:1024】

清涼

“滿了!”

陳季川看了眼跳後的源力一欄,顧不得高興,放下鐵鎬,就直奔腦海去。

但見青蓮玉佩依舊沉浮。

裡。

一千零二十四飛舞,讓人賞心悅目。

陳季川一看到,就有一信息傳來——

【是否消耗一千源力,花開一界?】

一千源力。

青蓮花開。

得見一界。

陳季川心臟砰跳,等了三天,賣力三天,就等這一刻。

今日剛剛去報過到。

有一整天的時間讓陳季川去探索異界。

陳季川迫不及待。

睜開眼。

喚來陳河。

“四哥。”

河揮揮手散去火焰,小跑過來。三天時間,他從最開始說話都要冒火的狀態,到現在能夠從心所控火焰,一念起一念滅,恍如火焰之神。

哪怕還是稍微駝背,顯的老相。

但整個人的氣神已經完全不同。若是給人瞧見,定人生疑。

好在厭鐵礦多得是腥臭的黑油脂,粘在上、臉上、頭上,這是最好的藏。而且因為惡臭,監工‘錢來’更是一眼都不願意多看。

不用擔心被看穿。

河來到陳季川跟前,看到又一塊靈石,頓時一喜,忙問道:“四哥,湊齊了?”

“齊了。”

陳季川點頭。

河一聽大喜過

對於四哥的‘金手指’,陳河並沒有沒多問。他早就聽四哥說過,一旦得到金手指,必須要守口如瓶,越的人知道越好,免得不知不覺泄出去,了取死之道。

所以。

他不去問,也不想知道。在他心裡,四哥有好肯定不忘他,他有好也不會忘了四哥。

都是理所應當的。

因此對什麼‘道果’一知半解。

只知道四哥攢夠靈石之後,可以意識穿梭,進另個世界,陌生的世界。

此刻一聽靈石湊齊。

河也有些興,可接著,又有些擔心:“四哥一定要小心。”

他不敢說些不吉利的話。

也知道四哥一定會過去。

但他還是害怕,害怕四哥到了那邊,要是回不來怎麼辦。獨留他一個人,那是什麼樣的滋味,陳河不敢想象。

“放心吧。”

“我念頭就能回來,還在這邊呢。”

見弟弟難得的出眷、不舍,陳季川心裡一暖,溫聲安

河並非不曉事。

見四哥反過來還要安他,一時紅了臉,扭就往口走了兩步:“四哥你放心去吧,我守在外面,保證不讓任何人害你。”

陳季川笑了笑。

蓋著棉被躺下。

……

【是否消耗一千源力,花開一界?】

【是。】

青蓮玉佩,一千飛舞間,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中,消失不見。

滴的花骨朵,卻在頃刻間,眼可見的盛開,長一朵青蓮花,氤氳著淡淡霧氣。當中,有二十四道銀,這是陳季川僅剩的源力。

花開見我。

當時就見——

在青蓮花正中,一個小人無中而生,不著片縷。

仔細看去,小人五悉,皮呈現浮白,像是終年不見形難看,背部隆起不,彎腰駝背,顯得個頭不高。

兩手滿是老繭。

勞累過度又顯得滄桑老態。

陳季川看的神。

他認出這‘人’,心裡百味陳雜,有說不上來的酸楚——

“我....”

“我怎麼會變這副鬼樣子!”

陳季川看著小人。

認出來。

這就是他。

只不過他常年在黑獄中,厭鐵礦的黑油脂將他面龐擋住,除了溪水倒映,也沒有全鏡能看到自己模樣。因此冷不丁出現這麼個小人,才讓陳季川覺得陌生。

連蒙帶猜。

才‘認出’自己。

這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到這一世飽摧殘的

如他所想。

不。

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看,還要糟糕!

“複製了我現實中的嗎。”

陳季川應信息,不忍心多看,心念一,進異界。

……

【叮!】

【抵達新世界,檢測中....】

【檢測完。】

【當前世界與法主世界時間流速比例為400:1】

【法主投放中,5..4..3..2..1】

蓮花。

天旋地轉。

陳季川一睜眼,發現自己站在黃土夯的道路上。

呼!

呼!

大風吹過灰塵騰起,吹的他灰頭土臉。

陳季川不惱反喜。

“400:1。”

“太好了!”

他現在最缺時間,沒想到瞌睡來了送枕頭,開啟的第一個世界就有這麼大的時間差。

四百比一。

這什麼概念?

等於陳季川在這裡過了一年,現實中連一天都沒過去。這可比神話傳說中的‘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都要來的誇張。

陳季川當然高興的要死。

“這樣的話。”

“哪怕四百礦工只有十天半月就死絕,我也有至十年時間應對。”

陳季川笑的合不攏

繃的心神稍稍放松。

這才空下心思,打量四周。一眼去,心底更加喜悅,又充滿慨。

六年了。

在整日昏沉,霧氣籠罩的黑獄中,暗是主旋律。吹來的風是冷的,灰塵不起。因此,乍一見到滿面黃沙飛,陳季川頓時有種恍如隔世之

當空照。

花兒在微笑。

灑下。

曬得陳季川上暖洋洋的,將他心底埋藏的霾驅散許多。陳季川仰起頭,手遮掩,從指中,看到驕似火,白雲悠悠。

一時癡了。

……

嶺南道。

朗寧府府城。

時維九月,天氣悶熱,有幾個懶洋洋的兵漢把守城門,向進城的販貨販菜的小販、農戶索幾個銅錢吃茶。

陳季川一短打裝扮。

肩上沒貨,幾個兵爺瞥了一眼,就不理會了。

沿著道,越往朗寧城走行人就越多。但要說熱鬧,還得數城裡。

陳季川不怯,大步進城。

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左看右看,怎麼瞧都瞧不夠,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湊。

不是貪圖熱鬧。

城外的蔥蔥鬱鬱,草木清香,蟲鳴鳥....

黑獄中足足六年沒有見到過的景,陳季川都能舍棄,又怎會迷失在人聲嘈雜中。

他雖然迷眼下截然不同於黑獄的一方天地。

但心中也記著,真現實中,還有危機迫在眉睫,還有弟弟陳河在等。

哪怕有四百倍的時間差,陳季川也隻給自己多看三五眼的空閑。接下來,還是要打起神,盡快找到提升實力、擺黑獄的法子。

往人多的地方湊,也是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

因為世界不同,語言不通,陳季川本來沒法聽懂這裡的人在說什麼。

好在。

他靈機一,想到‘造化·悉’。這號稱能悉時空、因果,不該只能悉遊人、靈石這些有形之

於是嘗試去悉這裡的人說的話。

這一試,才發現可不僅僅是‘鑒定’跟‘探查’的集合,還相當於自帶了翻譯

雖然只是單向的。

能聽不能說。

俗稱啞外語。

但只要給他足夠時間,讓他多聽多學,不用多久也能正常與人通。

至於現在,還是老老實實聽別人說話吧。

邊走邊聽。

陳季川也對當前世界多了了解,知道這裡是大燕嶺南道朗寧府。這座朗寧城,他所在的靠南面這半座,是府城。靠北面半邊,卻是宣化縣城。

居民不,商販眾多。

是朗寧府八縣之中,規模最大,也最繁華的一座城池。

行走其間。

行人談,能聽到不信息。大多只是隨意聽聽,陳季川也在尋找對他有幫助的信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與兩個眉飛舞的小青年迎面走過的時候,陳季川終於聽到。

“鐵牛功夫練得,混鼓氣繃綢。若還遇上仙人掌,必定立刻爭不。”

“魯師傅這次真是栽了。”

“可不就是。明知道新來的那位楊師傅‘金鏟指’練了有不年火候,又是他家傳‘鐵牛功’的克星,還敢跟人家打。這下子不止自己被打的敗名裂臥病在床,還被楊師傅踩著上位。”

“要我說,這楊師傅也是心狠手辣,明明可以留手,非得把魯師傅往死裡打。”

“話不能這麼說。拳腳無眼,楊師傅要是手下留,敗的可能就是他了。”

……

陳季川用將兩人的話聽的清楚,心中一:“金鏟指!鐵牛功!”

聽上去就很厲害。

他進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學一門外語,也不是為了學些之乎者也,不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權勢。

這些沒用。

幫不了他,幫不了陳河。

他要出黑獄,只有用武力。不論是武功、道,還是其他什麼。

‘金鏟指’和‘鐵牛功’——

“很靠譜的樣子。”

……

半個時辰後。

陳季川來到城南,站在‘魯家武館’外頭。

院子裡傳來呼喝聲,有重起落的聲音。

陳季川邁步進來。

看到偌大的院子,只有八個人,各行各事。

或是搬運石鎖,或是站扎馬步,或是仰躺下來,用拳頭、木錘在腹部重重擊打。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個個頭不高,但長得敦實的武師。

謔!

只見這武師兩臂平抱四五百斤重的石鼓,石重而澤,抱持最易落,這人卻穩穩當當,行走自如,唯獨發出‘砰砰’聲響,好似地面都被撼

力大如斯。

讓人畏懼。

陳季川打眼瞧去,落在這人上——

姓名:魯雄

年齡:25

等級:3

:鐵牛功(第三層),玉帶功(第三層)

“原來魯家武館不止一門‘鐵牛功’,還有一門‘玉帶功’。”

陳季川心中暗喜。

他來的路上,用一個字一個字死記背下來的蹩腳的朗寧府方言,跟人打聽到,朗寧府有三家最厲害的武館,分別是趙家武館、葛家武館以及魯家武館。

其中前兩家也有真功夫在

趙家武館館主趙鐵志,人稱‘臥虎’,腳法、法厲害。

葛家武館館主葛大,人稱‘鷹爪王’,爪法犀利。

而魯家武館館主魯鵬,則被人稱作‘鐵牛’,號稱刀槍不

這三位原本是整個朗寧城裡實力最強也是名頭最響的拳師。

但昨天,打武緣縣來的‘仙人掌’楊旭,去魯家武館踢館,直接把魯鵬打的吐,魯家武館算是名聲掃地。

正巧這楊旭今天就開館收徒。

於是魯家武館往後怕是只能在朗寧城排第四了。

而即便大燕如今世道不太平,使得武風盛行,可一座城中也容不下太多武館。被出前三甲,又名聲大損,魯家武館定要一蹶不振了。

但陳季川腦瓜子稍微一轉。

既不去趙家、葛家。

也不去剛把魯鵬打吐的楊家武館,反而直奔魯家武館。

不是因為他喜歡燒冷灶。

只是因為其他三家武館收費不菲,而陳季川偏偏無分文。

……

陳季川在院子裡站了片刻,看眾人習練,神時,就見那個名喚‘魯雄’,懷抱石鼓的武師,將懷中石鼓輕放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重響,走上前來:“有什麼事?”

院中其他人也往陳季川看來。

昨天師父被‘仙人掌’楊旭給打傷,現在還臥床不起。

連著在城裡開了十幾年的武館也名聲大跌。魯家武館昨天還有三十多個學徒,但今天來的只剩下六個,就這六個,還都是館主的室弟子。

至於其他學徒。

有的不學了,有的另投別家,還有的甚至去了新開的楊家武館。

武館開門收徒。

有錢就能進來。

倒也不能說他們勢力。

自己花錢練武,自然是哪個厲害就去哪家。魯師傅被人家‘仙人掌’楊旭給打的吐,這些學徒看到了,誰還想待在這裡?

所以見到陳季川來,這些人奇怪。

“我。”

“能。”

“治。”

“好。”

“魯。”

“師。”

“傅。”

陳季川不說廢話,張口一字一頓道。

這是他來魯家武館路上,拚湊學來的幾句話之一。

“治好我爹?”

“那快裡面請。”

院中另個原本仰躺,用木錘不斷錘擊腹部的那個武師側耳聽見,頓時一個猛子翻起來

陳季川往他看去——

姓名:魯榮

年齡:24

等級:2

:鐵牛功(第二層),玉帶功(第一層)

這人看上去跟魯雄長的很像,再看兩人名字,陳季川猜這兩個人肯定是親兄弟。躺在床上的魯師傅,應該就是兩人老子了。

從等級上看,魯榮練武不如大哥。

但孝心不差,更是急子。

一聽陳季川能治好他爹,說起話來客氣的很。

大哥魯雄看了眼陳季川,陳季川穿著一短打,不像是醫師。但因為常年勞作,讓陳季川看上去顯得老,這倒是幫了忙。

魯雄心想總不至於有人跑到武館來招搖撞騙。

那不是找死嘛?

於是。

“請。”

當即換了張笑臉,跟弟弟魯榮一起,把陳季川帶到裡屋。

姑且一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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