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曾來,我如何老》第十一章

葉以禎又一次了B大BBS置頂的頭條—這個消息是早晨溫冉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之后劉菲菲搖著的手腕告訴的。

劉菲菲的目炯炯,溫冉不:“葉老師有什麼八卦能滿足你的惡趣味?”

劉菲菲咬牙切齒:“有,你。”

“我?”溫冉更加疑

劉菲菲索將電腦搬到了的床頭,手指頭劃拉兩下,B大BBS上那個帖子就順利地出現在了的眼前。看著眼料ID,溫冉不嘀咕:“這人是不是跟葉老師有仇,怎麼就像個八爪章魚似地黏住人不放呢?”

劉菲菲涼涼的說:“重點在100樓。這人太黑了,不到100樓不放料,得大家灌水。”

溫冉囧囧:“有什麼好料啊?”

劉菲菲定睛看一眼:“真的,不知道嗎?”

溫冉搖搖頭,順勢打了一個噴嚏。昨晚淋了許久的雨,又被自己加某人那一吻驚嚇了一下,回來就理所當然的冒了。劉菲菲嘆一口氣,把照片拉了出來,讓自己看。

“溫冉,你跟教授是什麼關系?”劉菲菲認真問道。

“呃,什麼什麼關系?”溫冉下意識地不想說,可是眼睛一瞄到電腦屏幕就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了。竟然有人把昨晚接吻的照片拍了下來?!溫冉驚得想站起來,腦袋差點撞到天花板上。

“怎麼會這樣?”拉著鼠標,喃喃自語道。

劉菲菲:“所以我才問你跟教授是什麼樣的關系。”

愣了愣,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男朋友?”

“嗯。”

“在一起了?”

“嗯。”

“林笙知道不?”

“知道。”

溫冉瞄了劉菲菲一眼,只見嚴肅,以為是生氣自己的瞞,忙補充道:“不是我主告訴阿笙的,確切的說,是自己看出來的。我也不是有意要瞞,可是你知道了,葉老師那樣一個人……”

說著又看了照片一眼,他與立在宿舍樓前,而他輕輕俯,扣住擁吻。當時燈條件并不算很好,而他卻依舊輕易地被認出,毫無懸念。所以,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談起了,也難保不眾人矚目。而,一開始是那麼地忌憚這種矚目,小心翼翼,步履維艱。現在突然這麼一曝倒有了一種莫名的輕松

該知道的吧?都會知道的。

溫冉又瞄劉菲菲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呃,很生氣嗎?”

劉菲菲轉過頭,鄭重地拍了拍的肩膀,而后出一個狂喜的微笑,“我怎麼會生氣呢親的,天大一個后門送到我面前我怎麼會生氣吶。萬一哪一天你們吵架鬧別扭了不搭理他了,我們這同宿的不得重點賄賂對象了。”

溫冉微哂,問:“你覺得我們吵得起來嗎?”他一向懶得跟計較。

劉菲菲略沉:“也是……”

“而且就算發生這種況他也不會賄賂你的。”

劉菲菲不解,溫冉真誠地繼續說:“他會用學分和學位來要挾你的。”

劉菲菲:“……”

“阿嚏——”又一聲凄厲的噴嚏,溫冉用紙巾紅腫的鼻子,繼續抱著筆記本上網。今天天氣不錯,連續幾日霾的雨天之后終于出了太,照的人有些昏昏睡。溫冉一個噴嚏又接一個哈欠,終于放下筆記本,小聲嘀咕著抱怨:“我就那麼差勁嗎?”

這麼問,葉以禎終于將視線從電腦屏幕那一堆堆曲線走勢圖上移開,看向蜷在沙發上的某姑娘,不自覺地就笑了:“怎麼了?”順便起,向走去。

得到回應的溫冉立馬用手指著帖子里的一個回復向葉教授告狀:“你看,別人說你的時候都是什麼玉樹臨風溫潤儒雅,到我就是勉強湊合之類的。”

葉以禎不挑挑眉:“我還以為你會為這個而煩惱,沒想到你看這些回復倒看得起勁。”

溫冉愣了愣,回頭:“你在煩惱嗎?”

葉以禎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會嗎?”是他選擇的開始,過程如何,早有預料,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又何必在意。

溫冉認真地看著他:“我只是忽然覺得,這沒什麼不好。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這麼簡單的事,一定要搞的那麼復雜嗎?”

他溫和地看著,繼續聽說:“而且,我昨天見了葉伯父,更加肯定了這種想法。”

哦?他不地笑了,“老爺子跟你說了什麼,對你影響這麼大。”

“他說我不適合你。”老實人溫冉答,“不過我沒關系。”

葉以禎靜了一瞬,問:“為什麼?”

“因為就算葉伯父這麼說,我們也會在一起,不是嗎?”說完齒一笑,有說不出的明

他怔了一怔,隨即笑著抵上的額頭,聲音微沙:“說的好。”他發現,是個越挫越勇的人,別人的反對,或許只能讓更加堅持。

溫冉兩眼瞄向門口,稍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葉以禎不覺好笑:“怎麼你不是才想通,這會兒又遮遮掩掩了?”

溫冉同學理所當然答:“那不一樣,那是拍,現在要是看見就是現場直播了。我臉皮還沒有那麼厚啊……”

葉以禎:“……”

又到了B市的十二月份。

B大的研究生都在新校區,而新校區又在B市的郊區,一到冬天就容易刮大風。天寒地凍,冷得發指。這樣的天氣,溫冉簡直想窩在宿舍里不外出一步,可是沒辦法,要準備的考試已臨近,只得每天裹得厚實去圖書館自習。

葉教授曾試圖拐到教師小區的公寓去學習,結果被嚴正拒絕:“不要。”

“嗯?為什麼?”他溫和地問道。

溫咩咩:“會學不進去的。”在滿是他的氣息的地方,會很容易走神。不能這樣的,要好好學習,要配的上他。

只是某人哪知道是這種心思,淡淡一笑,便放過了這個話題,繼續看手中的項目資料去了,最近教學任務不是很繁重,但是GP的項目一個又一個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出差次數的增加,能見面的次數就得可憐,溫咩咩在宿舍常做怨婦狀。

劉菲菲笑:“師生天時地利之你知道是什麼嗎溫咩咩,就是可以經常見面,而后一方被另一方英俊的外表,橫溢的才華淵博的學識而吸引,而后不由自主地熱之中。怎麼到你就不一樣了?”

溫冉橫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電話就響了起來,接了下來。是溫遠。

“遠遠啊,怎麼了?”

“姐,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出來逛街呀?”

溫冉有些詫異,雖然兩人關系親近,但逛街這種事溫遠倒還是從未找過,靜了一瞬,答應了下來。

走在大街上,溫冉才意識到,不久之后就是圣誕節,大街小巷掛上了圣誕樹還有白胡子圣誕老人像,燦爛的街燈傾瀉著溫哈一口氣,跟著溫遠向前面走去。

溫遠買了兩杯熱茉莉茶,們兩人一人一杯捧著走在街上。溫冉捅了捅溫遠的胳膊

“怎麼啦?忽然想起來讓我陪你逛街。”

溫遠有些苦惱:“姐,你有男朋友嗎?”

噗。溫冉差點嗆住,咳嗽了兩聲,問道:“怎麼了?”難道是這小妮子聽說了啥?要不要說呢?如果承認了肯定要被這丫頭纏著打破沙鍋問到底。

沒想到,溫遠沒深追究,只是眉頭鎖的更:“哎,我想買一件禮,送給一個人。”

溫冉有些遲疑:“是男的?”

“嗯。”溫遠點點頭,而后纏上的胳膊,“所以我想請姐幫我參謀參謀。”

溫冉覺得好笑:“那你找錯人啦,我也沒給男人買過禮。”話一出口,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立刻決定,也要給教授選一件禮

溫遠苦苦思索:“買什麼好呢?”

溫冉支招:“他需要什麼就給他買什麼。”

溫遠更加苦惱:“關鍵問題是,這個人他什麼都不缺。”

不缺?溫冉失笑,似乎,要買禮的那個人,也什麼都不缺。缺什麼呢?

記得上個月他去了一趟C市,參加朋友的婚禮,晚上撥過電話來,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很輕,似是喝了酒,微醉。

溫冉裹著被子聽電話,頭一點一點的想要睡覺。已經很晚了,都以為不會再接到他的電話了。

“冷不冷?”

“不冷。”搖頭,宿舍的暖氣充足,的一張臉被暖的紅撲撲的。“婚禮結束了嗎?”

“嗯。”他輕聲應道。

“新娘子漂亮嗎?”揪著被角問。

“嗯,很漂亮。”他應道。

聽了心里莫名一揪,悶悶地應了一聲:“是嗎?”

他似是聽出來的不高興,輕輕一笑,說道:“沒關系的。”

“嗯?”有些不解。

只聽他淡淡說道:“我的新娘,一定更漂亮。”

溫冉一愣,而后原本紅撲撲的小臉又迅速升溫,火速掛了電話,鉆進了被窩。躺在那里,心臟還加速跳個不停。不能再多說一句,否則約的期待將全部曝無疑。

回過神來,溫冉察覺到自己的臉部溫度又開始上升了。怎麼想起這個了?用手冰了冰自己的臉頰,恢復淡定,跟著溫遠向一家男裝旗艦店走去。

最后選定的禮是一對袖扣。淡紫的,漂亮卻不扎眼。溫遠瞥過來一看,頓時咧開笑:“選給男朋友的哇?”

溫冉難得臉紅地瞥了這個妹妹一眼,漂亮的眼眸被袖口發出的淡淡芒映襯地更為璀璨。

第二天溫冉接到了大伯母喬雨芬打來的電話,讓到溫宅來一趟。溫冉有些詫異,卻還是照做了。

久違的溫宅,久違的大廳。坐在那里,手捧一杯茉莉花茶,靜靜地看著桌面。喬雨芬已經戴上了老花鏡,這多讓溫冉有些意外。邊的人都在的不知不覺中老去,不得不說,時流逝的很快。

喬雨芬看一眼:“冉冉,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溫冉一驚,手里的茶灑出來了一些,被燙地回神。喬雨芬驚呼一聲,慌忙用紙巾替拭干凈,嗔怪道:“傻孩子,這麼張做什麼”,溫冉低垂下眼瞼,接過紙巾,輕輕著。

“燙到沒有?”

溫冉搖搖頭,輕笑道:“沒事的,伯母。”

喬雨芬松一口氣,似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還記得老爺子把你燙傷那一次嗎?你說不許講給你媽媽聽,后來你媽媽不知道怎麼曉得了,打了電話來跟我說,若是今后你再在這里傷,就不讓你再踏進來一步。”停了一瞬,慨道:“你媽媽,真是很疼你。”

溫冉眨眨眼,有濡覺:“嗯。”

“所以說,做什麼決定,都要考慮到你的媽媽。你大了,等你畢了業,找了工作,結了婚,有沒有想到你媽媽該怎麼辦?”喬雨芬問道,神一肅,“不要怪伯母多,可你畢竟是溫家的孩子,樣樣都要與你考慮周全。你是有,男朋友了吧?”

溫冉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對于大伯母是怎麼知道,已不愿多問,總歸是不要瞞著的,又何必怕知道呢。喬雨芬松一口氣,乘勝追擊:“那,是怎樣一個人?”

溫冉想了想,答:“是我的老師,比我大八歲,人很好,對我也很好。”下意識的,亦沒有提起他的家世。

喬雨芬卻是一驚:“老師,你的老師?!這怎麼行?”

溫冉有些不解地看著,許是覺到自己的失態,喬雨芬慢慢說道:“不是我要反對。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爺爺呢?”

溫冉一愣,說道:“我媽媽也很喜歡他。”最在乎的兩個人,彼此認可,這樣就可以了。要做的,就是讓他最在乎的人,認可自己。

喬雨芬一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冉只好起告辭,剛出大廳就看見等在門外的溫遠,小丫頭一副苦兮兮的表,就差吊著的胳膊求了:“昨天回來我媽問我干什麼去了,我一不小心就說了,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溫冉苦笑著說沒事。這些事大家都會知道,又何必在乎早一些晚一些呢?

從溫宅出來,溫冉的心不算好。有些沮喪有些孤單,是真的有那麼差勁嗎,以至于那麼多人都不看好。有時候溫冉真想問問葉教授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看上了。

電話嗡嗡作響,看也不看便接了,那頭是他的聲音。

“溫冉同學,你在哪兒?”

“唔……我在外面。”

那頭輕輕嗯了一聲:“外面哪兒?”

溫冉眼神瞄了一陣,頓時發現自己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B市很大,說悉就算悉,說陌生也算陌生,支吾了一陣,而后小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那頭意料之中地沉默幾秒,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向后轉。”

溫冉立馬聽話向后轉,而后就看見了那輛悉的灰車子,正慢慢地向開來。車子穩穩地停在路邊,車窗半降,微微屈了屈子,就看見了那一雙悉的眸子,溫和安靜。一時間難以形容自己的心,仿佛就是繞了那麼多遠的路,終于獲得的安詳。開口,有些沙啞又有些莫名的委屈。

“你不是要出差兩星期嗎?這才一周。”某人一周前在機場給打了一個電話,說是GP總部英國那邊忽然有了一個重要項目要做,他要飛一趟倫敦,兩周時間。

現在由于那個項目出了一些問題,中途暫停,葉以禎便提前回來了。可是看樣子,某位同學好像不是很驚喜的樣子,葉教授挑挑眉,“我怕再不回來,某個小朋友就要被拐跑了。”

溫冉窘然,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陣陣暖氣,讓覺得很舒服,放松了姿態,窩在副駕上。已經習慣了,在有他的地方就變得很輕松自在。

“你最近怎麼總是出差?”溫冉咕噥一聲,

葉以禎淡淡掃了這只慵懶的小貓一眼,角微微勾起:“晚飯吃什麼?”

“我不。”在座椅上,昏昏睡。

看出的心不好,他也不過問,只是溫和地說道:“不也得吃點兒東西。”

說是這麼一說,車停的地方卻不是飯店。溫冉迷茫地看了一會兒,而后看向邊的人:“怎麼是超市?”

某人答得很淡定:“回家吃飯的話,當然得先來超市一趟。”而后順了順的頭發,“不想下來就在車上等我一會兒,很快。”

溫冉愣了愣,而后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做飯給吃嗎?

葉以禎在B市中心的房子,溫冉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這樣細細的打量,倒是第一次。上一次在這里的現在還能憶起,臉微微一紅,蹭到廚房。

“大廚,什麼時候可以開飯,我了。”可憐兮兮的表

大廚先生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下的作確實有條不紊:“購袋里有餅干,了可以先墊布一下,飯等會兒才能好。”

溫冉又蹭去儲柜,從里面翻出來餅干,哀嚎一聲:“這不是小朋友才吃的嗎?”

葉教授淡笑:“所以我才買的。”而后給一個“吃不吃在你”的眼神,繼續做飯。

溫冉思想掙扎了一會兒,還是狠狠地用牙咬開了包裝袋。

等到晚飯上桌,溫冉已經將一袋餅干吃完了。簡單的三菜一湯,葷素搭配,澤鮮明。溫冉簡直有些驚呆了,向大廚,趕恭維兩聲:“葉老師,您是什麼都在行嗎?”

葉教授看一眼,溫和一笑。自然,連做飯都不會的話,還怎麼圈養小,尤其是飲食習慣不怎麼樣還時不時沒食一下的小

吃飽喝足的溫冉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蹭到客廳,在背著的書包里倒騰一陣,翻出來了一個盒子,而后獻寶似地遞到了葉教授面前。葉以禎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有些疑地看著這個盒子。

溫冉抓抓后腦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在外面逛街時看到的,覺得很適合就買了。”

“哦?”他笑了,打開來看。是那對淡紫的袖扣。

“好看不?”閃閃地看著他,眼神中有期待,見他點頭,便滿意一笑。

“為什麼送袖扣給我?”他掀眸看

“因為覺得好看,你覺得呢?”一下子湊得他很近,溫暖的氣息開,葉以禎不有些晃神。須臾,他回過神來,扳住了的臉親吻了一下,說:“這就是答案。”

溫冉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撤離到安全范圍,捂住了臉。果不其然,臉部迅速升溫了!

第二天一大早,溫冉又接到了喬雨芬打過來的電話。看著來顯,溫冉下意識地不想接,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通話鍵。那頭喬雨芬的聲音意外地有些暗啞,只聽說:“冉冉,有空嗎?”

溫冉嗯了一聲。

“那你能不能來陪陪遠遠,在醫院。”

“醫院?”溫冉有些吃驚,“怎麼了?”前幾天還好好地一起去逛街,現在怎麼住進了醫院?

喬雨芬嘆一口氣,“這件事不好在電話里講,你若有空,就直接過來吧。”

天氣寒冷,醫院里人總是不了,溫冉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溫遠的病房。喬雨芬等在外間,看見便迎了上去。

“怎麼回事?”溫冉急切地問道。

“是車禍。”喬雨芬說,還眼淚。

“遠遠開車?”

“是坐出租車出的車禍,跟一輛轎車追尾了,幸好沒多大的事。”說起來喬雨芬還有一的后怕,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手都抖的不停,還是了司機,送到醫院來看溫遠,一見不是很嚴重,才放下心來。

溫冉抿了抿:“那我進去看看。”

病房里很安靜,溫遠坐在床上,沉默地垂頭看著胳膊上的繃帶。傷勢不重,只是借著汽車撞擊時的沖力傷到了胳膊,又撞了一下腦袋。醫生的意思是不住院也可以,只是喬雨芬堅持讓溫遠再在醫院待上幾天,看看況再說。

溫冉嘆一口氣,在邊坐下,一眼掃見放在病床床頭柜前的那個服袋子,是前幾天顧的那家:“你去見誰了?”

“小叔。”溫遠悶悶地回答,那個人那麼照顧只是想趁著那人不在,把生日禮地塞到他的柜子里而已。

“那小叔知不知道你出車禍了?”

搖頭,又是搖頭。溫冉再嘆一口氣,只得囑咐道:“那你好好休息,可別再跑了,先把高三熬過去再說。別讓大伯母著急。”

“冉冉姐。”溫遠忽然抬頭喚,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沮喪。溫冉懂得,懂得覺,生病了,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卻沒有來,那種失落與委屈,是別人再多的安也解不開的。

忽然起,走到外間去撥溫行之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之后,接通,傳來的卻不是他的聲音,是他的特助溫婉的聲音:“你好,溫先生正在開會,請您過會兒再打來好嗎?”

溫冉撥的是他的私人號碼,能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都與他有著或輕或重的聯系,所以特助亦不敢怠慢。

溫冉掛掉電話,向病房里頭,只見溫遠仍舊是一,靠在床頭,發呆。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溫冉有些不忍。微微咽下一口氣,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那頭是溫行之低沉的聲音:“有事?”

溫冉吸一口氣:“小叔,遠遠出了車禍在醫院,不過不是很嚴重。”

那頭沉默了幾秒,說:“知道了。”

知,知道了?就這麼簡單?溫冉愕然:“您不來醫院看看嗎?”

“我還有事。”那頭答得很迅速,“最近幾天不會有時間,讓照顧好自己。”

溫冉張大,不知道說些什麼。而溫行之卻已經更迅速地切斷了電話,讓措手不及。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溫冉還憤憤不平,把手中的一碗粥攪得七八糟。葉以禎看著不失笑,替換了一碗:“怎麼了,這麼生氣?”

溫冉看了眼他,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不能說,這人跟小叔是一伙的。他又瞧了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說了:“是我妹妹溫遠,出了車禍。”

哦?葉以禎微微一怔:“是怎麼出的車禍?”

“追尾。”溫染咽下一口粥,“不過不是很嚴重,住幾天院就好了。”

他恢復鎮定:“那還氣什麼?”

“我氣那個開車的人,簡直眼瞎!”小聲嘀咕。

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又繼續吃飯,一時間屋安靜了下來。他們在家里吃飯,不過葉以禎發現,他很這些時,寂靜的,接近妙。

吃完飯他送回學校,看著下車,向遠走去,原本溫和的眼神漸漸深邃,想了想,他撥出了一個電話。

又到了快放假的時間,不過溫冉不到假期到來的輕松。這是研究生畢業之前的最后一次寒假,不打算讀博士,所以基本上也算是學生時代的最后一個假期了,這樣一個妙的假期,竟然要全部花在考試上?!垂眼了一下手中的試題冊子,頓時覺得人生黯淡不已。

同樣悲慘的是林笙,兩人共同扎在圖書館。劉菲菲的機械男因為要讀博,所以寒假也準備留在了B市,在一家外企找了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不過相比之下,就比溫冉和林笙幸福多了。

這學期的最后一節課是吳巖教授的,老教授合上教案,關掉投影儀,扶了扶眼鏡,看下臺下的眾學生:“這是我們這學期的最后一節課,也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后一節課。”淡淡一笑,“人老了,有許多東西都記得模模糊糊了,有不到之,還大家指正和諒解。”

謙和的語氣,眾人皆微微一笑。

“好了,下課了。”吳老宣布,隨后又不不慢地說:“溫冉同學先留下。”

被點名了,溫冉頓時一怔。

B大的新校區是在一座老工學院的舊址上建起來的,還存著許多當時的古舊教學建筑,不過據稱也是B大最堅實的建筑。吳老的辦公室,就在這棟樓上。

窗外有一排法國梧桐,枝繁葉茂的時候煞是好看。

“找工作沒有啊?”吳老問。

“還沒有。”溫冉說,“還有幾門資格證考試,準備過段時間再找工作。”

吳老笑笑:“年輕人啊,有點兒理想抱負是不錯的,但是也不錯把自己得太。”

溫冉點頭。

吳老喝一口水,溫和地看著:“溫冉,你跟以禎,是怎麼回事?”

呃,就連吳老都知道了嗎?那整個學校恐怕沒人不曉得了。溫冉汗,吳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你不要擔心,我也不是老古板。”

溫冉抿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吳老連忙失笑,微一斂神,嘆了一聲:“還是年輕好啊。”而后想起什麼,微微一笑,“以禎這個人,表面溫和,很好說話,其實骨子里還是執拗,有一狂勁兒的。”

溫冉張大眼睛,認真聽他說,“其實這個事全學院的人都知道了,私下里說閑話的也有。以禎或許不會在乎,我關心的是你。”

心里微暖,溫冉笑了笑:“我,也沒事的。”思索著說道,“人一輩子總要勇敢的一次。”

吳老微笑著點頭。他已老,有些事不愿意多關心,過問這些,不過是因為看重這兩個人,一個是最令他期待的年輕人,一個是他的學生。同樣的問題他問過葉以禎,那個人只是微微一笑:“吳老,我的副業是風投,沒有準的判斷力是干不了這一行的。所以,您得相信我選人的眼。”

臨近放假,學校漸漸空了下來。

圖書館閉館,溫冉只好轉移陣地,轉移到某人的……辦公室。

溫冉額,這是兩人妥協的結果。因為葉教授聲稱,他這段時間會很忙,所以辦公室可以留給一個人用,絕對不會打擾到的復習。可是眼下——

溫冉瞥了眼端坐在電腦后頭的葉以禎一眼,此刻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手握住鼠標,襯上那枚袖扣很是顯眼。而自己呢,則是越來越無法集中力,干脆氣餒地把資料丟在一邊。

“怎麼了?”教授低低一笑,問道。

“沒什麼。”溫冉猛喝一口咖啡,一個閃神手中的咖啡就被奪走了,氣鼓鼓地看著始作俑者,而他則是很坦然。

“咖啡喝多了對不好,以后不許了。”轉眼一杯溫水又放到了的面前。

溫冉捧著杯子,癟癟,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昨天下午吳教授找我談話了。”

葉教授看過來,看的表有些凝重:“說什麼了?”

“沒什麼。”溫冉搖了搖頭,忽而狡黠一笑,“就是怕我被某人騙了而已。”

葉以禎微微瞇了瞇眼,俯下瞅著這個得意洋洋的小姑娘,而后趁其不備,的下,輕咬了一口。

葉教授滿意一笑:“試圖抹黑你的導師,該罰。”

溫冉頓時笑不出開了,哎喲了一聲,捂住下怒瞪葉以禎:“你!你!你……”

立刻又說不出話了,因為葉以禎住了的下,吻住了。小朋友頓時被驚嚇的不輕,立馬睜大眼睛看著他,神智卻早已不知被攪到那里去了。

良久,他松開了,看著眼淚汪汪的一雙棕眸子,說道:“試圖挑釁你的男人,更該罰。”

結果就是,葉以禎這個既導師又男人的人懲罰得不亦樂乎,心滿意足。溫冉淚目,窩在沙發里不肯起來。

“溫冉?”

而某人的反應是往沙發里面又挪了挪:“不要理我,不要理我。”

葉以禎輕笑,的耳垂,很。他垂睫凝視著,想起在電話里,溫行之說的一句話,“就是你的肋,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

眸子不經意地閃了一閃,葉以禎斂起微怔的表:“什麼時候回家,我送你。”

溫冉唔一聲,笑說:“好。”

放寒假后的一個星期,葉以禎送溫冉回家。

車子又一次停在了溫冉家的樓下,打開門溫太太看見跟在溫冉后提著行李的葉以禎,又忍不住嗔怪兒。溫冉紅著臉吐了吐舌頭,放好行李后送他離開。

不是不想多留他,只是他最近實在是忙得厲害,不是學校的事,還有GP的一堆問題要等著他解決。

溫冉也已經不止一次在他的車里看見治療偏頭疼的藥了,想到這里嘆一口氣。

“怎麼了?”他將外套挎進臂彎,回過頭看著

溫冉搖搖頭,問:“大年初一完了之后你還會來嗎?”

葉以禎笑了笑,不是看不出的期待,只是他恐怕要讓了:“昨晚打電話,聽說老爺子不太好,這個年假估計哪兒也去不了。”

“哦。”低頭,掩不住的失落,“那你要注意。”

“嗯,知道了。”他笑著的腦袋。

盡管他從未說過,但還是知道。為了,這個人恐怕在并不親近的父親面前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態,溫冉為此不已。

葉以禎坐進車里,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向溫冉招了招手。

“怎麼啦?”

“過年我不過來了。”他說,繼而微笑,“所以得預支點兒節日福利。”

“什麼福利?”幾乎是問出口的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向二樓自己家的窗戶看去,那里的窗戶半開著,窗簾還在飄

扭過頭來與他對視,溫冉笑得有些狡黠:“不行,被我媽媽看到可不行。”說完兔子一樣跳老遠。

葉以禎瞥一眼,神既無奈又縱容:“好吧,提前給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溫冉笑著沖他揮揮手。

那副傻傻的樣子讓葉以禎忍不住笑了笑。

或許的安全還是不足,還會怕,不過沒關系。

是他唯一的肋,所以,他也會盡力讓安好與幸福,不讓到一丁點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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