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致,第13章

已是夜晚十二點,三零二團站崗的哨兵剛要換崗。門一打開就見一輛車打著轉向燈從外面疾馳而,速度之快讓兩個哨兵愣住,回過神來趕去值班室看監控,看清楚車牌號之后頓時放了下心。

“聽人說咱們團長的家屬過來了,家屬院那邊的房子都裝修好了,怎麼團長大晚上的沒事兒還往這兒跑?也沒聽出什麼事兒。”

另一個人一邊哈氣一邊扎腰帶:“行了,出了什麼事兒能讓你知道。換了崗就趕回去。”

團部值班室的燈還亮著,值班的士兵見顧淮寧進來慌忙起敬了一個禮,顧淮寧回禮,拐彎向自己的辦公室里走去,辦公室里也是燈火通明,周平和趙乾和正在辦公室里等著他。

“怎麼回事?”一踏進辦公室顧淮寧就問。

趙乾和匯報況:“剛剛接到上面電話,有三輛車讓人在高速上給查住了。說是掛的軍牌,一查車牌是咱們這邊的”

這話一說完周平就趕接上:“不可能啊!這到年底了車輛出頻繁師里也查得,昨天剛來通知說是凡是出車都得有上面批準的條兒,沒條兒誰還那麼膽大妄為還敢往高速上開?!”

“我能騙你麼?”趙乾和也著急,“讓軍務部給逮到的,電話都打到軍區有關部門了!而且不是一個還他媽是三個,一對車牌立馬就能查出是哪個部隊的,這不番號一查電話立刻就到了?!”

顧淮寧聽出了個大概:“開車的也是咱們這邊的?”

趙乾和一拍桌子,咬牙:“這事就壞在開車的是地方上的。前幾天總后剛開會說要打擊偽軍車的事兒,這幾天風頭正,要要查出來這軍牌是真的,那可就事大了。”

話一出口顧淮寧的臉也微微一凜,周平還沒聽說過這些事,只是猶猶豫豫地問:“這要查出來,得怎麼置?”

趙乾和看他一眼,低聲音:“肯定得給分,嚴重了還得到有關部門進行理。前年咱們軍有一個后勤部的副部長,就是因為倒買倒賣軍牌這事兒被查住了。雖說就一個,可結果還是免去了一切職務,到時間了直接讓他轉業走人。就這理決定還是因為這位副部長在上面有人從輕發落了。”

周平聽了有些頭大,“不愧是上面的,軍務部那幫兵還真是眼尖牙利的,逮住一個猛咬。”

這比喻就有些不恰當了,顧淮寧敲了敲桌子說:“人家也是服從命令。上頭老板有令底下的人就得出。人家就是干這個的,查就讓他們查,這事兒先別宣揚出去,免得有關人士人心搞出什麼事端。”

周平應了一聲出去安排。

辦公室里只剩兩個人了,顧淮寧也不跟趙乾和打腔,眉稍稍一皺:“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火氣有點兒大。”

趙乾和啐一聲:“大過節了還尋晦氣,給老子添。”忽而又賊笑著看著顧淮寧,“沒給您添吧?這家里是不是還溫香玉暖被窩等著呢?”

話音剛落顧淮寧就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拎得清的。”

這話中的深刻含義讓趙乾和頓時傷,帽子往頭上一蓋,大步昂揚地走出去了,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顧淮寧摘下帽子后頗是有些無奈。

溫香玉?他倒是想!只是現在看來福分還不到。一堆的事兒擺在面前,這樣的日子也難得還有人羨慕。

第二天梁和是被電話聲驚醒的。

輾轉反側了一夜直至凌晨才睡著,醒來的時候眼皮都地睜不開,嘆口氣用手枕頭,手的肯定昨晚夢中一定是哭了。

梁和認床,每換一個地方總是難以睡甚至多夢,昨晚就夢見了爸媽和外婆。說起來也覺得奇怪,每次到了B市就很容易夢見逝去的親人。電話是葉韻桐打來的,聲音里疲憊,看樣子應該是在醫院照顧了葉老一宿。想起昨晚自己的不告而別,梁和有些不安,葉韻桐倒是沒提這件事。

“和和,你那里還有外婆和你媽媽的照片麼?老爺子想看。”

話筒,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會兒能拿來麼?要不我去取?”

梁和起環顧了一圈兒,家里安安靜靜的,看樣子顧淮寧是沒回來。自己是絕對沒可能一個人趕到醫院去的,想了想就應下了。或許是這番思索的時間讓葉韻桐以為在猶豫,電話掛斷的前一秒一聲低低的嘆息從那頭傳了過來,雖然細微卻聽得仔細。

關于外婆的東西梁和其實留得不多,當初外婆去世的時候很多東西都隨之燒了去,真正保存下來的也就是這幾幀照片了。這些照片是外婆還年輕的時候照的,所以特意放在這個相冊里珍藏了起來。

梁和翻了一遍,剛準備把相冊放進包里的時候忽然看見柜子底層還了一個黑的相冊,稍稍一愣,取出來一看才知道是顧淮寧的相冊。這人在C市的新房里東西是很的,除卻幾套換洗服之外什麼都沒有。別說相冊了,能找到一個小紙片都算不錯了,梁和癟癟,好奇心一起,見還有些時間就翻開來看了。

大部分是小時候的照片。穿著八十年代的軍裝,挎著一個小軍包,看上去神氣的,就是面部表了,淡漠的不像一個孩子。到了中學就好了點兒,最起碼照相的時候還知道笑一笑。再后來的照片就了,一下從中學越到在軍校時候的照片,理著平頭穿著軍裝,手里還拿著總政頒發的優秀學員證書。這個時候的他好像又回歸到了小時候,出一種冷冽的氣勢。

梁和回過頭去翻自己的照片,從小時候扎著羊角辮再到后來的剪刀手,不論是怎樣的姿勢都帶著一臉傻兮兮的笑,看上去就不顯聰明。“果然是以小看大。”小梁同志嘟囔一聲,繼續翻看照片。

忽然有一張照片掉了出來,梁和撿起來一看頓覺眼前一亮。翻了半天在這上面連李琬的影都沒找到,此刻倒是有一張人的照片跑出來了。

照片上的人嚴格意義上應該孩兒。十七八歲的年紀,頭發高高束起,穿著一襲白的棉布,模樣很是俊俏。會是誰呢?梁和仔細回憶了一下陸時雨的模樣,搖頭否認。迎著線梁和發現照片背后約約像是有字。翻過來一看,容讓微微一怔。

不經常見他的字,所以這遒勁的字看了好一陣子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的,連帶這后面一串的花英文也覺得陌生——Princess Lin

梁和握照片的手有些抖。

就在此時樓下有喇叭聲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開始嗡嗡地震,梁和猛地回過神來,切斷電話拎起包向樓下走去。

葉韻桐已經等在樓下,開得還是上次送回三零二的那輛軍用小吉普,見下來便提前拉開了車門。梁和站在樓道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上了車。

車上的氣氛有些尷尬,梁和有些別扭地看著窗外,倒是葉韻桐這個有可能是小姨的人先開口打破沉默:“老爺子這一次可是帶著一群人一起暈了,是不是覺有點兒怪?”

梁和扯扯角,其實昨天葉韻桐說出的第一句話開始就應該能明白這一切,只是覺得難以接罷了。已經習慣了外婆去世之后的日子,習慣了邊這個既是丈夫又是親人的男人,所以忽然又多出來的這些親人讓的世界有些套,很多不用在意的人和事突然出現,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而且,梁和承認,葉老這個外公讓有種失覺。

“葉姐。”喊完之后梁和立刻頓住,這個稱呼現在也變得別扭無比,扭頭看了看葉韻桐,“這個,我該稱呼你什麼?”

葉韻桐不失笑:“好了,你別想了,過會兒咱們好好談談。”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梁和下車一看見不遠的市醫院的大招牌就頓時明白了。低嘆一口氣,梁和跟了進去。

“在B市恐怕還得好一陣子適應吧,等老爺子病穩定下來我帶你四走走。淮寧工作忙,趙乾和那小子也是個不著調兒的。”

梁和想起趙乾和曾經說過的話,微微一笑,從包里取出來相冊遞到葉韻桐的面前。

“關于外婆的照片我留得不多,能找出來的都找出來了,您帶給葉老看看吧。”

葉韻桐掂量著手中的相冊,角扯出一個苦笑:“梁和,我知道你有心結。可是解開之前你是真不打算去看老爺子了?他這幾天可是見天念叨你。”

梁和垂下眼瞼,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葉姐,你跟外婆分離這麼多年,想沒想過?”

葉韻桐被問的微微一愣。

想過沒?那個從小就不在自己邊,只能守著幾張照片的到底是想過沒有?

其實對母親的很復雜。

一開始是恨老爺子,恨老爺子為一己私拆散了這個家。可是當母親將肚獨自撇下帶著姐姐義無反顧的離開之后反倒看淡了許多,安心地留在了父親的邊。

“我想,我永遠不可能忘了。”葉韻桐緩慢的說,“這個人是一直存活在你生命里的,已經刻骨髓的烙印了,上有一半兒都是給的哪里是你想忘就能忘得了的。”說完看向梁和,目中帶有釋然和,“母親離開的時候我還小,說起來那時候我還恨過老爺子,可是你知道麼梁和,人的恨和有時候很經不起推敲的,尤其是當你沒人要的時候。你外婆走的時候沒帶上我,我留在老爺子的邊還恨過一段時間,現在想想覺得好笑至極,其實這麼多年,能過去的都過去了。”

梁和沒說話,卻聽得很認真。

“這也算是老爺子和以禎母親之間的一道心坎,以禎母親本就不好,在加上多愁善早早就去世了。再后來老爺子也是每況日下,而以禎又常年在國外不回家,所以說這麼些年老爺子也是寂寞的。”

不知怎的,梁和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下跳棋的時候葉老說的一句話:“人生如棋,真是一步都賴不得。不能悔棋,不能耍賴,不能后退,只能認了命地往前走,哪怕你把最珍貴的東西丟在了后,也不能揀回來了。”

好像,有點兒明白為什麼當時他會這樣說了,想必是有而發吧。

放在桌子上的手忽然被覆上,梁和一抬頭,對上葉韻桐的眼睛,那幽黑的眼眸與外婆如出一轍。小時候就極羨慕別人那一雙黑黑的大眼睛,的母親和外婆都是,偏偏就例外。

“什麼時候去看看老爺子,嗯?”

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總是要去看看的。”不能一直躲著。

一縷縷線打進來,梁和忽然想起一件事:“葉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嗯?”葉韻桐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向梁和,能說服梁和心里算是輕松了不,回去也能差了。別看這個姑娘總是不說話,脾氣軸著呢。

梁和低頭從包里翻出那張下樓前匆匆塞進去的照片,放到葉韻桐的面前。

“我想請你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

“照片?”葉韻桐接過一看,臉當下就變了,“這,這不是林珂嗎?”

“二哥的老婆,林珂?”梁和一字一頓地重復一變,確認著。

“對,是。那時候大院里長得最俏的就是了,我跟也算,錯認不了。”葉韻桐笑笑,自然也看到了照片背后的字,“公主?呵呵,這個稱呼倒是適合,林珂從小就是被眾人寵著疼著長大的。”

是嗎?梁和微微扎眼。

見梁和有些反常的沉默,葉韻桐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和和,你這照片是從哪兒找到的?”

梁和放在桌子上的手稍稍收:“在,在淮寧的相冊里。”

葉韻桐的表預料般有些驚訝,定了定神才說:“或許是鬧著玩兒的,他們那時候關系很好,難免開些玩笑。”

梁和只覺得心頭糟糟的,喝了口咖啡,苦的味道劃開,連帶著笑容也有些勉強:“或許是吧。”

見完葉韻桐之后梁和獨自一人回到了家里,樓道里有一淡淡的藥香,二樓的任嫂正在過道里熬中藥,看見的時候一笑。任嫂的丈夫在顧淮寧手下一個營當副營長,他是志愿兵提的干,先是在軍需科機關工作,后來下了營專管后勤這一塊兒,培養了一批優秀的司務長,上面破格給調了副團。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顧淮寧昨天給介紹鄰居的時候曾無意地提過,說任嫂之前在老家開過飯店做得一手好菜,讓沒事兒的時候下樓跟學幾手。

他的意思梁和明白。顧淮寧工作忙,一個人在家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湊活,該學的都要學會。想到這里梁和心中緩緩一,其實能看出來,不論是哪一方面他都做了長遠打算的。來之前盡管惴惴不安,但是對于未來的生活還是充滿了興和期待的。現在之所以有些混大概就是因為有些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吧。

梁和回過神,回以任嫂一個笑容。任嫂笑笑說:“我看你臉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看來任嫂是個熱心腸的人,梁和笑了笑:“可能是剛來不太適應吧,沒事的。”

“真有可能,我剛來的時候也有些水土不服,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的。你可得多注意,養好子。子虛對男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梁和聽了臉頓時熱起來。這任嫂是哪里人啊,怎麼說話一點兒也不避諱,弄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謝謝任嫂關心,我先上樓了。”

“嗯,回去吧。剛我還看見顧團長回來了,你別說,要在這兒家屬院見團長一面還真不容易。”

他回來了?梁和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向三樓走去。

房門打開,有淡淡的暖氣撲來。客廳一片漆黑,只有廚房里亮著一盞燈,昏黃的燈稍稍一舒心,換了鞋子進門。下軍裝的顧團長此刻了家庭煮夫,梁和掉外套凈了手就去廚房幫忙。

顧淮寧看了眼這個悄無聲息溜進廚房的人,眉稍稍一挑:“回來了?”

梁和低低嗯了一聲,手去接勺子:“讓我來吧。”

話音剛落他就斜睥了一眼,這眼神讓梁和有些不自在,低聲嘟囔了一句:“煮粥我還是可以的,你別把我想的那麼無能好不好?”

團長同志敏銳的神經已經察覺到梁和的緒有些不對勁,索把勺子遞給了,自己屈居二線退到一旁看煮飯。

在他的印象里梁和就算不上胖,此刻了外套一看背影就更顯單薄。灰的長袖線衫,將的線條勾勒得清清楚楚。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那份至今記憶猶新。顧淮寧大致一掃,視線最終落在了細致的腰部。

梁和被盯著有些頭皮發麻,手中的勺子無意識地在鍋里攪。這人被奪了勺子也不知道走,站在后面讓怎麼專心做飯!梁和剛想扭頭去把某人趕出去,腰部忽然被一大力鎖住,梁和心跳加速:“你,你干嘛?”

掙扎間梁和的右手連帶著勺柄一起被握住,有些怔愣,一同讓的還有男人低低地落在耳畔的那句話:“這種高難度的做飯方式如何?”

仿佛是的笨拙大大取悅了他。他似乎心很好,眉梢間堆滿了笑意。梁和臉緋紅地掙他:“別鬧了,飯還在煮著呢。”

說著右手不控制地攪了一下,差點兒把鍋給掀翻,顧淮寧眼疾手快地穩定住了現場,做飯的主導權重新被他奪了過去。練地洗菜切菜做飯,作雖利索,眉宇間的疲倦卻是無法遮掩的。

梁和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良久開口道:“昨晚說的問題解決沒?”

男人輕輕哼了一聲,眉頭卻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嗎?昨天那麼晚還要出去?”

“小事一樁。”他笑著說,轉過頭的腦袋,“先出去吧,飯馬上就好。“

看他這樣,像是不愿意談,梁和心不免有些低落。

不知道是因為B市天氣干燥還是心不佳的緣故,梁和洗完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總是覺臉很差,臉上也的,一總是很干。梁和認真地端詳了自己一番,越看越不滿意,就去架子上找面

突然有敲門聲響起,某人的聲音傳來:“方便麼?我拿下巾。”

梁和應了一聲,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確定沒有什麼異常才打開了門。有淡淡的男氣息向靠近,梁和靠在一旁給他讓道。衛生間本來就不算特別大,現在他一進來,不免有些仄。這人仿似毫不覺,看洗好了也不著急出去了,就著洗手臺上的水龍頭開始洗手,角還掛著一淡淡的笑意。

這明顯是故意的!

梁和不免惱怒,一抬睫準備瞪他一眼,卻被鏡子里突兀抬頭的他逮個正著,微微一慌又趕低下頭去。不一會兒一道低低的笑聲響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順手一撈帶進了懷里。

“你瞪我干什麼?”顧淮寧頗有些嚴肅地問。

梁和無辜:“我有嗎?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顧淮寧也不穿,一只手暗暗放在的浴袍系帶,另一只手卻中規中矩:“被抓個正著還狡辯?這態度可不行”

說完手使力一拉,原本就寬大的睡頓時就松了下來,春泄了一大半。梁和連忙跺著腳去遮,可顧淮寧卻搶在前面欺向前,套在軍綠襯外的卡其就覆在了上,絨絨的質忍不住栗。

“顧、顧淮寧……”無意識地低語,想要手阻止他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太微弱,本推不開,“我、我有話、有話要說……”

無視的垂死掙扎,顧淮寧將意識渙散的輕托在洗手臺上,雙稍稍一頂,便輕易地控制住了

“先做了再說。”

話音剛落梁和就覺到了他的侵,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顧淮寧垂眼看著:“閉上眼睛。”的眼神太,會讓他忍不住失控,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不準暈倒。”

寵溺與咬牙切齒相互織的語調,他控制得剛剛好,聽在的耳朵里剛剛好,讓覺得,似乎這樣就好。于是,慢慢放松,盡迎接著他。

最后結果是梁和同時確實沒暈倒,可是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沾著被子就想沉沉的睡去。顧淮寧倒依舊是好力,還有空雙手抱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嘲笑

“看來任嫂說的沒錯,虛確實對男人不好。”

梁和大窘,掙扎著撐起子:“你,你都聽見了?”

顧淮寧挑挑眉:“廚房下面就是走廊過道。”

梁和憤:“任嫂這個大嗓門。”

顧淮寧微微一笑,不調侃了,拿過來被子替蓋上:“好了,鑒于你今天確實勞累,我就不予追究了。”

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梁和憤懣不過,剛想駁回去一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你知道我今天干什麼去了?”

明顯的廢話,團長同志不予理會。

過了一會兒又悶悶的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去見葉老麼?”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梁和撐起子一看,他的眼睛閉著,仿似已經睡著,低低在心里嘆一口氣,回被子里去,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和和,葉老的背叛在你看來就那麼罪不可赦麼?”

梁和愣了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只是覺得,他很不負責任,對外婆和我媽媽很殘忍。他讓我到失,是真的失。”

“我懂。”他手攬住的肩膀,緩慢地安著,“但我想,葉叔應該永遠不會忘記外婆,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

“怎麼說?”

“有些人讓你銘記于心無法忘懷的方式,就是死亡。”他說,“因為你再也沒有機會為逝去的人做任何事來減緩自己的愧疚。”只能一輩子備良心的苛責和拷問,難以釋然。

梁和眨眼思考了一會兒,顧淮寧不常跟說些大道理,現在這算不算有而發呢?他之于林珂,就像外婆之于葉老?

梁和猛地抬起頭想問個明白,可頭頂上的人卻閉上了雙眼,呼吸也變得綿長均勻,儼然一副睡的模樣。

一想到他昨晚可能一晚沒睡,梁和又不忍醒他。

“算了,還是再等等吧。”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

自從梁和答應去看看葉老之后就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格并不要強,在遇到一些不愿意面對的問題時往往可能會選擇躲避。但是

有些事總歸是躲不過去的,就像在葉老這個問題上,所以梁和只好去面對。

在去見葉老之前梁和為自己做足了心里準備,還專門選了一個顧淮寧空閑的日子跟他一起去的。

醫院外面人很多,顧淮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停好車子后向大廳走去,還沒走幾步就看見應該早就進去的梁和仍舊站在門口舉棋不定,不由得微嘆一口氣,走過去輕按住的肩膀:“不愿意去咱們就回家。”

低沉溫的語氣仿佛給吃了一顆定心丸,梁和搖搖頭:“不用了,進去吧。”

顧淮寧點點頭,攬過的肩膀向里面走去。

葉老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安寧靜謐的環境很適合養病,而且為謹慎起見,旁邊還配備了專門的值班室,二十四小時都有醫院專門安排的專家坐診值班。對于這樣的大手筆,梁和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輕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個小護士。小護士做了一個噓的作,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他們都在休息。梁和和顧淮寧心下了然,謝過護士之后就輕悄悄地走了進去。

葉老還在睡覺,而外間的沙發上也躺了一個人。那人睡得有些將就,鞋子沒來得及,領帶松松垮垮地系著,周也只搭了一件薄薄的風

葉以禎,竟然是葉以禎。

其實跟葉以禎不過只見過兩次面,每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都穿著得,舉止優雅大方,像這樣潦草的一面怕是不常有。他長相英俊,仔細看像葉老的地方卻并不多,算起來,應該是繼承自母親的容貌多一些。由此可以想見,他的母親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一個人兒。

想到這里的眼神些微閃爍了一下,握了握邊人的手:“我想自己進去看看葉老,可以嗎?”

顧淮寧輕輕一笑,毫也不介意。

葉老的病房很大很干凈,調單一,俱是冷冽的白,唯有床頭柜前在花瓶里的那抹梅花的出些許生氣。記得某此睡前閑談,葉韻桐說過葉老喜歡梅花,那時候嘆好巧,的外婆也是獨鐘那凌寒獨自開的一枝梅,現在想來只能苦笑一聲。

的相冊也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旁的柜子上,盡管珍藏得小心翼翼,可是時間太久封皮早已有些破舊,拿在手里有些微糙的質,梁和一頁頁的翻過,外婆和母親的音容笑貌早已銘記于心。

記得外婆生前說過一句話。外婆說照片也是個不可靠的東西,容易發黃失真,只有記在腦子里的才永遠忘不了。梁和忽然很想知道,在葉老的記憶里,外婆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一道低低的咳嗽聲將的思緒拉了回來,睡的葉老忽然翻了一個,被子起了一大片。梁和趕忙放下相冊去幫他蓋被子,手勁很輕以免吵醒他,大功告正要扯手之際原本一直沉睡的葉老忽然睜開了眼睛,眸子中盛滿了笑意。

梁和嚇了一跳:“我,我弄醒您了麼?”

葉老搖搖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無奈作太大氣息有些不順,一時間又咳嗽個不停。梁和猶豫了一下,上前扶了葉老起在他后墊了一個枕,好讓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葉老為心的作笑彎了眉,手拍拍的手:“年紀大了,睡不了,很容易就轉醒了,不關你的事。”說著又笑了笑,“我還想呢,你什麼時候能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梁和挨著床邊坐下,卻并未抬頭看他。良久聽得一聲低低的嘆氣,隨后一雙寬大的手掌的發心:“難為你了。”暗啞的聲音里夾雜著深深的無奈和愧疚。

梁和握了手,抬起了頭:“沒事,您先好好養著,讓子快些好起來。”

這樣的態度,溫順而疏遠。葉老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力地收回了手。

“淮寧呢,他讓你自己一個人來?”

梁和搖搖頭,“他在外面等著呢,您要是想見我把他進來。”

葉老也是一笑,搖了搖頭,“他現在好多事都得自己親自打理,難免忙一些,能出時間來看我,已經不容易了”說著看了看梁和,見低頭不語,便含著小心的輕聲問道,“和和,韻桐都告訴你了麼?”

小心翼翼的語氣讓梁和有些唏噓:“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先不談這個?我今天過來的時候依舊把您當做葉老看待,其余的事我還沒有想好,希您也給我一點兒時間。”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僵,梁和頓了下,找補了一句:“這次來,就只是想看看您。”

看來這孩子還是在別扭啊。

葉老苦笑著搖頭:“好好好,我不強迫你。”末了又不免嘆息,“說起來我這個老頭子也沒那個資格了。”

梁和沒說話,手扶他躺下休息。待葉老睡著之后,梁和輕輕帶門走了出去,一個轉對上葉以禎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而葉以禎只是挑一下眉頭,繼續拿著手里那條白拭剛剛洗過的臉。

梁和忍不住癟癟,環視一圈兒找不見顧淮寧的人影,剛想開口問一旁的小護士就聽見葉以禎說:“淮寧剛接了個電話,部隊里有急事,要我送你回去。”他轉過笑了笑,“早上好,梁和。”

梁和稍稍有些失落,聽到對方后半句話的時候自覺地抬頭看了看外邊的太角:“不早了。”

葉以禎睡僵的脖子,出一個溫和的笑,“好吧,要我送你回去麼?”

梁和同志其實很想淡定地拒絕,但是想到從醫院到家屬院那遙遠的路程還是改了口:“當然,軍令如山!”

葉以禎聽了有些失笑。

B市今天忽然降了溫,梁和上了車就不停手取暖,葉以禎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打開了空調開關,不一會兒就暖和了起來。

一路無言,快到家屬院的時候葉以禎忽然開口問:“是不是覺得有些別扭?”

梁和無聲默認。葉以禎笑了笑,一打轉向燈拐了個彎兒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家屬院門口。

“我是地方牌照,進不去就送到這里了。”

梁和下車向他道了謝。

葉以禎過半降的車窗看著:“梁和,你可以繼續把我當做顧老三的哥們兒,不用想那麼多別的,在這里過的開心點兒。”

聽了微微一愣:“淮寧跟你說了什麼?”

“團長同志才不會跟我倒苦水兒,是我會讀心而已。”說完爽朗一笑,踩著油門輕松離去。

讀心?這人還有意思。

梁和微微一笑,冷不丁地打一個噴嚏,才慌忙裹服往家里跑。

晚上顧淮寧回來,梁和把這段兒說給他聽。團長同志外套的手頓了一頓,臉上浮現出一好笑的神:“怎麼說到這個了?”

梁和接過他的服,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這人大學時候輔修了心理學,在研究別人心理方面確實有一手,他的外國教授曾經打趣他說FBI不收了他是個損失。”他笑著一搖頭,回過頭來問梁和,“他倒是不兜著,什麼都跟你說?”

梁和瞅他一眼:“反正人家不像你,什麼事兒都藏著掖著。”

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勁,顧淮寧放下剛剛端起的水杯,瞇起眼睛看向梁和,“哦?我跟你藏著掖著什麼了?”

梁和有些無語,既然都藏著掖著了,又怎麼會知道。瞪他一眼,轉頭想去廚房做飯,可還沒走幾步就被撈了回來。

“先別走,想好我的罪狀再走。”

這人臉皮真是越來越厚,梁和一陣憤,扭過去問他:“那你告訴我,你今天一天去哪兒了?”

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他的微微一僵,還不待回頭去看顧淮寧若無其事的聲音就從后傳來,“沒什麼大事兒……”還沒說完手臂就被人輕輕一,想起剛剛的話顧淮寧從善如流地改口,“嗯,部隊里有幾輛車出了點兒問題,我過去理了一下。”

說完之后這個梁和沒有反應,顧淮寧察覺到有些不對,扳過的臉問:“怎麼了?”

梁和抬起頭看進他幽深的眼眸里,其實并不是非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希空閑的時候他們能坐下里談談這一天發生的事兒,分對方的開心快樂,分擔彼此的痛苦哀愁。

只有這樣才更能夠了解彼此不是嗎?

“顧淮寧。”

“嗯?”

“我們談談你好不好?”

顧淮寧微哂:“我有什麼好說的。”見的表滿是認真與期待,他還是松了口,說,“想知道什麼?”

見他答應了,梁和不一喜,“放心,不會問你軍事機的。”在他面前坐下,眼眸轉了幾轉,說:“要不,談談你的初?”

“初?”顧淮寧有些失笑地重復這兩個字,“沒有!”

“怎麼會?”梁和驚呼,“你,你以前就沒朋友?”

顧淮寧睥一眼:“有時候老太太著急了也會給介紹對象,不過那不算初,頂多是用來搪塞家里的。”

“哦,那你后來是不是嫌麻煩了就想著找一個人結婚了一勞永逸了是吧?”瞪眼。

“怎麼說話呢。”他的腦袋,“今天是不是見了葉老,心不好?”

“你別打岔。”梁和同志嚴肅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還有?顧淮寧深吃不消,可還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吧。”語氣頗有些無奈。

“有一個人,算不算啊?”梁和癟著問。

“誰?”顧淮寧沒好聲氣兒。

“林珂。”梁和語氣極快地說出這個名字

“嗯?”顧淮寧正在喝水,似是沒有聽清,尾音上挑著反問。

梁和,又一次重復地那兩個字:“林珂。”

這一次他應該是聽清楚了,因為整個房間霎時變得異常安靜。

梁和低下頭,有點兒不敢去看顧淮寧的表,良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嘚的一聲茶杯到桌子發出的聲音,接著就是撲哧一聲笑。

梁和有些意外地抬頭看著他:“你,你笑什麼?”這問題很好笑嗎?好歹也是醞釀了好幾天才問出口的!

顧淮寧克制了一下笑意,直視著梁和:“小梁同志,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地點點頭。

“你是打哪兒聽來林珂這個名字的?”

梁和回憶,這個名字最初是從二哥那里知道的,深了解還得靠葉韻桐。

顧淮寧聽了哼了一聲,一個栗子頓時降落在梁和的腦袋上:“難道二哥沒告訴你林珂是他老婆?”

梁和著腦袋一聲:“葉姐還說林珂是你的青梅竹馬呢,這點兒怎麼不說?!”避重就輕,不坦白代,態度一點兒也不誠懇。

原來是葉韻桐挑撥離間!團長同志薄怒,可抬眼看見梁和捂著腦袋的委屈作這氣也就生不起來了,想想還是部消化算了。他手扣住的腦門,作輕著:“林珂是二哥的老婆,過世好幾年了。而且不是我的青梅竹馬,以前只能算作妹妹,嫁給二哥之后就了嫂子,對我而言永遠只會是這兩種份。”

“那照片是怎麼一回事?”問。

顧淮寧微微蹙眉:“照片?”

就知道他又不記得了,梁和特意拿出來給他看。顧淮寧看著這張照片忍不住失笑,這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啊,連證據都給他拿出來了。這張照片還是高中的時候照的,那天是林珂生日,他們一起出去游玩,沿途照了不照片。照片一式三份,他的那一份已經不完全了,關于林珂的也僅剩這一張,照片后面的字是二哥寫的。時間過去那麼久,他已經很去翻看照片了。

聽了真相的梁和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難道葉姐不認識你的字?”

顧淮寧連氣都懶得生了:“是不是忘了,打小就分不清我們兄弟三人的字?”

完敗的梁和同志立刻咬住

“問完了?”說話的人帶著一仄仄的冷風。

梁和脖子:“基本上,算完了。”眼看著他近,梁和吞了把口水說,“你,你先等一下,這,這不能全怪我,誰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話說到一半,梁和就順利地被顧淮寧同志給“就地正法”了。

自詡為專家的賀安敏曾經這樣教育過不開竅的梁和:聰明的男人是不會在自己人面前翻舊賬的,同言之,聰明的人也是不會主去翻男人的舊賬。賀安敏的至理名言就是,在當下。哪怕這一秒得死去活來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對方在一起,下一秒也有可能上別人的床。所以說,計較那麼多干什麼,計較多了就沒法兒過了。被某人力行懲罰過的梁姑娘悶在枕頭里,深深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

自己現在已經親驗證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計較多了容易傷

第二天一大早梁和是被顧淮寧的電話吵醒的,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說了很長時間才掛斷。顧淮寧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句話,“喂”和“知道了”,簡單利索到好奇心頓起,豎起耳朵想聽個大概,無奈聽筒聲音比較小,什麼也聽不到。

剛想回被窩里,就被他給住了:“不困的話就起來吧,一會兒家里要來人。”

“有客?”梁和立馬從被窩里坐起來,“誰要來?”

顧淮寧一邊換服一邊輕描淡寫地丟下兩枚重型炸彈:“老爺子和二叔。”

“什麼?”果不其然,梁和同志哀嚎一聲,迅速從被窩里爬了起來。

顧淮寧看著倉皇的背影有些頭疼的同時也覺得好笑。

其實老爺子這趟來得并不突然。

盡管葉韻桐和葉以禎刻意瞞了葉老生病的消息,但是還是有不人通過醫院等各種渠道得知前來探病。葉老喜清靜,這人一多就把老爺子搞得不厭其煩,最后只得讓醫生以“病人病不穩,需靜養”為由勸退了不人。顧長志和顧長明是特意跟這這些人岔開的,所以就晚到了幾天,也是趁著葉老恢復的差不多了才來的。

顧淮寧本來是要親自去接機的,但是老爺子早打電話過來吩咐了說是直接來家屬院,讓他們兩人在家里等著就好。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一行人才到,同行的還有林然母,這讓顧淮寧稍意外。只是視線一偏,看到兩人胳膊上佩戴的黑紗就一下子明白了。笑容微微一斂,顧淮寧彎腰去替們提行李。

“辛苦了,嫂子。”

林然勉強笑著搖搖頭,視線越過顧淮寧落在了梁和上,“這就是淮寧的媳婦兒吧,長得可真漂亮。”

梁和一笑,剛進樓道被顧淮寧輕輕一攔:“你先帶著嫂子去看看房子,就在后頭這棟單元樓,我陪老爺子和二叔進去。”

部隊里安排給林然母的房子在二樓,面積不小。東西還沒有全部運過來,只有營房科給安排的一些家,所以看起來有些空。梁和彎放下行李箱,一抬頭的時候看見林然胳膊上的黑紗時愣住了。林然笑了笑,將老張的照片從包里拿了出來,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桌子上:“老張去世了,想來你應該是不認得的,老張在的時候是三零二的政委。”

“嫂子,節哀順變。”梁和低聲說。

林然的眼睛:“沒事兒了,他剛過世那陣子我眼淚都流干了,現在早哭不出來了。部隊把一切給安排的好好的也算是依靠。這人啊,在傷心的時候有了依靠也就能往下走了。”

梁和聽這麼說,寬地笑了笑。。

老張有一個兒張欣,今年十三歲,要上初二了,天活潑可,與老張聚離多,喪親之痛沒有大人那麼深刻,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就跑過來偎在母親的邊,向梁和語道:“顧叔叔還是那麼帥啊,阿姨你是怎麼收了顧叔叔的?”

話音剛落頭上就吃了一個栗子,小姑娘撅起不滿地看著母親,林然斜了一眼:“沒大沒小,快把東西收收好。”

梁和忍俊不,趕忙彎幫著一起收拾行李。倒是張欣小姑娘,鼓著包子臉站在原地不肯彈:“本來就是嘛。”

“快去干活,再在阿姨面前說一句傻話我就打你屁!”

小姑娘脖子,乖乖地去干活。林然看著兒的背景,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這小妮子讓我給慣壞了,說話不著邊際,你莫見怪。”

梁和搖搖頭,“好的,有個這樣的小話嘮做伴兒好的,總不至于寂寞。”

林然笑,眼睛里有為人母的驕傲:“那倒是,會哄人開心,學習也不用我什麼心。”

梁和微微一笑,有個孩子就是好啊。

這邊顧老爺子進了家門就悠悠地在房子里打轉,顧淮寧也任由他們看,替兩人泡好茶之后就坐進沙發里一言不發。二叔顧長明用目看過一遍之后,帶著笑意落在他上:“還真弄得像那麼一回事兒,這回可把你媽給氣個夠嗆了。”

顧淮寧笑了笑,還沒說話就聽見巡視完畢落了座的顧老爺子就哼了一聲,“這小子從小到大可沒把我們這兩大活人多放在眼里。他媽氣得夠嗆也沒什麼用。”

顧淮寧深知老爺子這話頭是接不得的,便轉頭看向自家二叔:“老張是什麼時候過世的,為什麼不發訃告?”

“他自己要求的,葬禮也很簡單的,沒搞多大排場就直接火化了。”二叔頓了頓,想起最后那形臉上浮現出一惋惜:“他最后被折磨得不樣子了,想必是不愿意讓別人都看到。”

這個老張。顧淮寧忍不住苦笑。

老爺子聽了也皺皺眉頭:“老張弄這樣長明你也跑不了,現在來到你手下了,你得負起這個責任。”

顧長明慚愧一笑:“把人送到這里就是想淮寧就替我多擔待著點兒,畢竟和和在這邊,能相互照顧著。”他特意囑咐,“可別讓人委屈了!他那個閨,今年該上初二了,讓部隊上的人多跑跑給聯系一個差不多的初中。”

“好。”顧老爺子問顧淮寧:“這段日子你們怎麼樣?”

“托您的福,還行。”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看你這段日子是松懈了,不然不會讓人鉆了這麼大一個空子。”

老爺子這是在說那三輛偽軍車的事兒,顧淮寧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這件事我自己會理,在此之前二叔也幫著一下,算是幫侄兒的忙了。”

顧長明點點頭。顧長志和顧長明兩人此行也比較匆忙,在家里沒坐多久就準備離開了,等到梁和回來時家里就剩顧淮寧一個人了。從頭到尾梁和都沒能跟二位長輩說上幾句話,更讓覺得奇怪的是顧淮寧這兩天似乎比以往閑了許多,總是待在家里。

“你不去團里?”梁和邊換鞋邊問

“這幾天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接待首長,嫂子那邊安排的怎麼樣?”

“都好的,那個小姑娘也有趣的。”

顧淮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跟珈銘一樣,都讓人頭疼。”

梁和忍不住笑了笑:“怎麼,你不喜歡小孩子啊?”

顧淮寧理所當然道:“我只喜歡自己的孩子。”

梁和扭頭瞪他:“你偏心。”

他聽了仰頭一笑,子說:“和和,咱們要個孩子吧。”

低低的語氣,偏偏帶了讓無可自拔的溫與寵溺,甚至還有那麼些許的憧憬。梁和轉過去看向他,眼睛亮亮的:“你不是想大白天做壞事吧?別找借口!”

“是真的。”他掐的腰,“你不是也想要孩子麼?”

“可孩子不是說有就有的。”

“沒關系,咱們趕努力。”

說著說著就歪了,梁和推了他一把:“心不正!”

“嗯,心不正。”他笑了,“批準嗎?”

有這麼說話的嗎?梁和臉緋紅,可還真就是拒絕不了,最終任由團長同志把“心不正”這個罪名給坐實了。

孩子,那可是向往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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