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狀的城鎮》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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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在這一瞬間安靜了,裴泠泠和黃曉玉默默地對視了幾秒,裴泠泠突然轉沖進了衛生間,接著就從里面傳來了劇烈的嘔吐聲和水馬桶的嘩嘩聲。
黃曉玉拿著手里空的玻璃罐子,顯得有幾分茫然。
許久之后,裴泠泠才跌跌撞撞地從衛生間里出來。
黃曉玉正拿著手機在屏幕上劃拉著,玻璃罐子被放到了茶幾上,見裴泠泠出來,把手機遞到了面前,屏幕上是一張放大的圖片,是裴泠泠發給黃曉玉的那張照片。
倒還有邏輯:“這張圖還在,說明不是我們產生了集幻覺,那枚蛋里的嬰兒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裴泠泠的呼吸很急促,好半天才緩過來:“我剛剛把昨天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了……沒看見那東西。”
現在的況已經有些違背常識了,黃曉玉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你也別太張了,一個夢而已......說不定你夢游的時候把蛋里的東西給、給扔了吧。”
其實想說,說不定是夢游的時候給吃了,話到邊又改口了,怕刺激到裴泠泠。
畢竟他們從小接的教育都是科學的,真到這種時候,黃曉玉還是很自然地率先往合理的方向去想。
“我沒有夢游的習慣......”裴泠泠搖頭。
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沒想到蛋里的畸形嬰兒真的會消失……
難不那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可是怎麼可能?那種畸形的怪異東西怎麼可能自己主爬進的里?它難道真的是活的?
黃曉玉也不知道該現在該怎麼辦了:“......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惡心算嗎?”
黃曉玉沒馬上接話,把玻璃罐子的蓋子擰了下來,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后皺起了眉頭:“是我的錯覺嗎?我覺罐子里的有點兒像什麼東西分泌出的粘。”
說著,從廚房拿了個小盆過來,把玻璃罐子里的東西倒進了小盆里。
“啪嘰”一聲,那瓶褐的明像一塊乎的果凍一般砸在了小盆里。
破碎的蛋殼像是長在了“果凍”部,隨著“果凍”一起砸進了盆里。
裴泠泠和黃曉玉的臉都很不好看。
“這到底是什麼?”裴泠泠的聲音有些抖。
黃曉玉沒馬上回答,從茶幾上的水果籃里拔出了水果刀,深吸了一口氣,用刀尖兒在那團褐的“果凍”上了一下,水果刀很鋒利,立馬在的“果凍”表面切出了一道小口子。
一奇異的惡臭散發了出來,不一會兒,從那小口子里滲出了黑褐的,像積攢了多年的陳舊。
黃曉玉嚇得一哆嗦:“這是什麼?這東西是活著的?”
裴泠泠的呼吸有一瞬間停止了,許久之后,才開口:“這味道我聞過。”
黃曉玉疑地看向裴泠泠。
“我之前跟你說過吧,我在錦祥小區住的時候,總能約聞到奇怪的臭味,但是很淡,而且若若現的,所以我沒當回事。”
黃曉玉艱難地咽了口吐沫:“你不會要告訴我那個臭味就是這個味道吧?”
裴泠泠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味道。”
空氣再一次陷了詭異的沉默。
黃曉玉罵了聲娘:“不會真的鬧鬼了吧?”
裴泠泠回答不上來,但從目前的況來看,如果聞到的臭味真的和在劉婆婆家聞到的臭味是同一種的話,這快遞的確是和劉婆婆有關系的。
但是,這些發生的事未免也太不科學了吧......
到底是誰寄給的,寄給的目的又是什麼?難不是讓幫忙報仇?
類似于那種冤死后冤的故事?
這一刻,裴泠泠第一次對自己深固的觀念產生了懷疑,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那種東西,那種用科學完全沒辦法解釋的東西?
黃曉玉突然驚了一聲,裴泠泠順著的目看向了地上的小盆,里面的那團褐的果凍狀竟然自己了,它瘋狂地抖著,從邊緣開始分裂,分裂出無數條細長的枝條,從各個邊緣向外攀爬,像一只流的巨大菌類,它很快就從小盆里涌了出來。
裴泠泠只覺頭皮一炸,整個人都麻了,那玩意兒看起來實在是太惡心了。
黃曉玉嚇得把手里的水果刀都給抖掉了,裴泠泠也嚇得不輕,倆人下意識往后退,在了沙發旁的角落,眼睜睜地看著那團“果凍”在地上瘋狂地蠕、搐了一陣,突然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一,盡了地板的隙里徹底消失了。
裴泠泠和黃曉玉還于那種張至極的狀態沒辦法徹底緩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裴泠泠率先開口了:“剛剛你看到了吧。”
黃曉玉點了點頭:“不是幻覺。”
又“啪”地給了裴泠泠一掌:“疼嗎?”
“疼。”
黃曉玉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也不是在做夢了。”
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逃走了,不清楚逃到了哪去,也不知道它還會不會回來。
黃曉玉轉頭看了裴泠泠一眼,眼底是強制下的震驚,說:“我覺得我們得重新來捋一捋這件事了。”
......
黃曉玉和裴泠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空氣里充滿了潤的熱浪,但是們沒有一個人覺得熱,甚至從心底冒出一種莫名的寒。
黃曉玉著下:“我們現在先把常識拋開,來認真地討論一下這件事。”
裴泠泠接能力明顯沒黃曉玉強,加上這些事本就是一件件經歷的,當局者迷,腦子得厲害:“怎麼拋開常識?”
“這樣……”黃曉玉干脆把話接了過去:“我先來說說我的想法,你要是覺得不對的就補充……一開始的異常是你的前房東劉婆婆,假設拋棄常識,你可能真的和一個死人生活了大半年。這事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房子構造巧妙,天然就能達到尸不腐的奇效,但如果是這樣,劉婆婆的尸應該一直不腐才對,沒道理過了這麼久了,突然被人發現嚴重腐爛;第二種可能就是比較反常識的了,劉婆婆雖然死了,但外表看著依舊和常人無異,能正常生活,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契機刺激到了,使得這種表象被打破了,大家立馬發現已經死了很久了。”
裴泠泠點了點頭,沒提出反對的意見。
“然后就是你昨天下午收到的這個快遞,寄件人,沒寫清楚,但寄件地址是錦祥小區,你收到件的同時,那邊傳出了劉婆婆死亡的消息,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系,我都不相信。當然,本來也可能真的只是巧合的,但你剛剛也說了,那團奇怪的“果凍”散發出來的惡臭和你在劉婆婆家聞到的一模一樣,這是一條有力地證據,證明快遞和劉婆婆有關。”
“所以到底是誰寄給我的?難道是劉婆婆?”裴泠泠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
“我們繼續拋開常識來看,有沒有可能,給你寄快遞的本就不是人。”
這話一出口,倆人都默了默,可怖的森冷在呼吸間緩緩流淌。
黃曉玉繼續說:“不管他是什麼,他想要做什麼,他都一定是有一個目的的。”
“目的就是讓人面蛇的嬰兒鉆進我的胃里?”
“也不失為一個可能,總之,在我看來,我們只要幫他達了目的,就不會再被糾纏了,要是真的是非科學的,無非也就是那幾樣,冤魂找人幫忙報仇啊,冤魂找人幫忙實現愿這些,能幫到的盡量幫……我想的是,咱們把那個青銅像帶到警局去,如果是人為的,讓警察叔叔幫忙看看這快遞是不是什麼恐嚇信之類的東西。”
裴泠泠點頭:“有道理。去警局,順便也多打聽點兒消息。”
討論完畢,黃曉玉和裴泠泠都長舒了一口氣。
裴泠泠出言調侃:“竟然還真用違反常識的方法正兒八經地討論了一番。”
“這不也是沒辦法的嗎?所有正常況都不合理的時候,就算剩下的可能不正常,它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了……而且,剛剛那東西我們可都親眼看見了。”
......
后面的時間,裴泠泠和黃曉玉都沒有繼續睡覺,非常真實地驗了一把,被嚇得困意全無。
不多時,天就亮了,夏季的天本就亮得早,晨起的大爺們開始大聲說話,不遠傳來早點鋪的吆喝聲,一切如常,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事都只是一場夢。
黃曉玉顯然也是這樣想的,甚至很直接地問了出來:“我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在集做夢吧?”
“應該不是。”
“那我們馬上要開始奇特的探險人生了?”
“誰知道呢,我先去買點早餐,吃完了就去警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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