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8章 頭牌今天特別好說話。

隔天方槐檸照例準點去到研究所,在大廳里正巧遇上了王復梁,還有幾個其他組的師兄們。

幾人一道坐電梯,一位頂著黑眼圈的師兄不高興的看著方槐檸道:“我早上四點聯系你討論問題,你不是說還沒睡麼?怎麼現在看著這麼神清氣爽?”

作為室友的王復梁立時搶答,并友好的安:“學長,這個問題你向著誰都別向著頭牌,這人機能和我們不同,一千多天、二十四小時對著屏幕,眼睛還是2.0,腰不疼不酸洗頭都掉不了幾頭發,簡直是異類。”

這種特質基本直普通碼農的心窩子,此話一出電梯里響起一片羨慕嫉妒恨的長吁短嘆,讓方槐檸不得不出口解釋。

“天亮前還是睡了幾個小時的,昨晚從郊區回來在公車上也睡了。”睡得還特別的香……

雖然方槐檸的確神不錯,但對著計算機幾個小時其實是非常傷神的活計,一上午下來,方槐檸走出實驗室著眉心去泡咖啡。

研究所的條件還不錯,每層樓配兩個茶水間,微波爐電冰箱一應俱全,像他們九樓,還備至了一臺咖啡機,算是大家熬夜時的藉。

不過今天那玩意兒卻不太好使了,連熱水都見了底,方槐檸試了試,不得已拿著杯子坐電梯下樓。

栗晗來研究所已經快一周了,每天都累個半死。像A大這樣的地方,本校的人才都消耗不完,還招外頭的實習生進來說穿了就是讓他們幫著打雜的,真正的項目核心實習生是接不到的,每天都只和各種基礎數據反復戰,連導師都沒見過幾回,大多只能從師兄師姐那兒學點蒜皮的經驗。

可盡管如此,類似的名額每年依然供不應求,栗晗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奴役得有點委屈。

趁著學長不在,他讓汪勤替他把一個統計做了,自己則跑到走廊上。正口氣,就見前方的電梯門打開,方槐檸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沒有看栗晗,直接朝著茶水間去了。

栗晗卻在瞧到他的那一刻就沒轉開眼,盯著對方站定在那兒低著頭泡咖啡。上一回看得不算仔細,這一次再見他更確認這位頭牌外在條件的非凡優越,肩寬長,頎長拔,穿戴也非常有品位,不張揚卻在細枝末節著一種隨意的時尚,而且他手上戴的表,正是栗晗惦念日久卻又暫時沒錢買的那款。

真是

栗晗琢磨著,腳步一便要上前,卻有人比他更快靠近了方槐檸。

栗晗認識那兩人,一個是他們組洪月的學姐,本校學生,另一個則是A大研究所的劉老師。

劉老師拍著方槐檸的肩膀笑著道:“正找你呢,槐檸,過兩天你跟我走啊,你們老倪把你借給我了。”

方槐檸一臉疑

洪月道:“保研夏令營,劉老師想請你給我們幫幫忙。”

劉老師年紀不大,去年才開始帶研究生,平時和學生們也混得近的,一聽這話,茶水間里正喝水的其他兩個學生玩笑道:“劉老師,這也行啊,算不算假公濟私?”

“我是為自己嗎?我也是為學校招攬人才,得全面向外校的優秀學生展示我們的長啊,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學生質量有多高,”劉老師指著方槐檸道,“老倪這不是正忙完一波了嘛,槐檸跟著我在外頭可比在實驗室有用多了。”

說完,他親熱的攬住方槐檸的脖子:“行了,反正我那些基礎項目你也了解過,就這麼說定了,老師先謝謝你。”

單方面布置完任務后,劉老師樂呵呵的走了,留下洪月給他

“槐檸,沒問題吧,真有困難我替你跟劉老師說說。”

洪月和方槐檸一個班,也是今年剛保研的,在衰的此地,可謂是十分優秀了。

方槐檸思索了下,搖搖頭:“沒關系,可以。”

洪月笑了:“那行,時間我到時發消息告訴你好不好?上回我們加過的號碼還在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洪月十分滿意,原本還要再說些什麼,不過見泡完咖啡的方槐檸已經走出了茶水間,洪月只得放棄。

看著對方上了電梯,洪月轉回實驗室,抬頭卻對上了栗晗的臉。

“你怎麼在這兒?”洪月問,現在可還沒到用餐時間。

被撞破懶的栗晗尷尬的一笑,立馬又換討喜的表:“我、我出來上個廁所呀,對了,學姐,我看到墻上掛了歡迎的橫幅,有什麼學生要來參觀嗎?”

洪月大度的沒有追究,只說:“哦,是我們學校的夏令營活,外校推薦的保研生會過來考核,選拔優秀的為A大的直博或研究生,你開學才大二吧,還早了點,過兩年可以試試。”

栗晗驚喜:“那……雖然我不能參加,但能去參觀嗎?”

“不行哦,”洪月潑了他一盆冷水,“實習生可不放假。”

栗晗一聽,不高興的鼓起了

********

果然,兩日后的A大計院暑期夏令營是一場仗,第一日開放了研究所的參觀,來自全國各地向往來A大深造的優秀學子把往日安靜的大樓襯得熱鬧無比,作為各大導師手下的諸位得力干將不得不為此奔忙接待介紹,盡力展示出他們學校的親和有來。

一上午過后,洪月他們累到都直打哆嗦,尤其是方槐檸,了吸引火力的主要對象,一出現就到了各方營員的圍繞,幾個小時里帶著人上上下下電梯都要被他坐穿了。

好容易送走了一批學生,方槐檸與學長姐們躲進了會議室里休息,洪月提議大家該吃飯了。

外賣吧,我走不到食堂去了。”有人說。

“暑假時間,校外的店九都關了,上哪兒去啊?”有人反對。

“總有開著的吧?”

“反正我不知道。”

雖然不是碩博生,但因為缺人手而一道被拉來做苦力的王復梁在一片沉默里舉起了手。

“我知道一家。”

洪月接過他著的那張皺的名片看了起來:“豆豆點心館?唔,種類還多的呢,似乎不錯。”

征詢地環視了一圈,目落向方槐檸:“就吃這個吧?”

方槐檸也在盯著那張名片,片刻點了點頭。

結果這家外賣的效率非常高,才過了二十分鐘就有人提著東西送上樓來。

洪月正和方槐檸核對下午的事宜,門被敲響的時候,方槐檸放下筆抬起了頭來。

然而進門的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小哥,服務態度倒是很好,笑嘻嘻的和大家打招呼,還介紹店里的新菜譜和新優惠。

“聽你說得我好想吃你們店里的甜品哦,不如我們再點一些吧?”有人饞。

“時間夠不夠啊?還有半小時就上工了。”

“夠的夠的,我現在打電話讓我們店里再派一個員工送來,省去我往返的時間了。”那小哥機靈的說。

洪月猶豫,還是去看方槐檸,以為頭牌不會同意的,畢竟方槐檸向來時間觀念強,從來不耽誤上的任務。

沒想到方槐檸瞥了眼手表,又點了頭。

洪月不得已打了電話,一邊看菜單一邊道:“既然大家都覺得味道好,不如后三天的餐食也找他們家?”

話還是問得方槐檸。

頭牌繼續點頭,今天特別好說話。

這回不到二十分鐘,栗亭就騎著他的小電瓶來到了A大研究所,他等了半天電梯始終在五到十樓間往返,看著要融化的冰激凌,栗亭最后選擇了樓梯。

一口氣上到七樓,他在拐角遇見栗晗的時候對方明顯有點驚訝,栗晗盯著他的制服,呆了下才出一笑來,卻沒有上前。

栗亭忙得也沒空搭理他,一邁又繼續上樓,幾乎是掐著點到了九樓的會議室外。

方槐檸承認他剛才有一瞬分神想過這家豆豆外賣店第二回派來的人員會不會是他以為的那位,沒想到待門打開真看見對方站在外面時他自己倒先愣了一下。繼而心里忍不住想著對方這回不至于不認識自己了吧,他會不會跟自己說話?又會說點什麼?而自己要怎麼回答?

方槐檸琢磨了一通,結果預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栗亭是看了他一眼,然而也就只是一眼,看完后,他放下東西,一句廢話都沒有,返退出一步,還心地替他們合上了門。

走了。

方槐檸:“……”

明明剛才這家店的態度十分熱溫暖的,怎麼到他這兒就急轉直下了呢?!

難以預料。

一邊的洪月見頭牌沒了以往的謙讓神,竟先一步從那外賣口袋里挑了一大杯冷飲放到面前,笑著問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吃甜食呢?”記得聽別人說過方槐檸的習慣,不應該如此。

方槐檸只是“嗯”了一聲,挖了一口冰慢慢抿進了,然后道:“天熱,消消火氣。”

第9章他想看看這個總是莫名出現在自己面前、特長那麼多面的人會不會搞砸什麼事。

夏令營的第二天依然是重頭戲,方槐檸等人需得同那些前來的外校保研生一對一咨詢,向他們介紹導師特長,研究方向,解答對方各種七八糟的疑

這回是忙到快遞把飯送來了大家才發現到飯點了。

來的又是豆豆點心館那位熱洋溢的外賣小哥,一邊收錢一邊還不忘給大家推銷新品。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洪月卻發現方槐檸面前的飯一

洪月問:“不合胃口嗎?我還特意點了昨天那道甜點,你不是喜歡吃?”

方槐檸仍然低著頭:“嗯,先放著吧。”

洪月抿抿,不說話了。

********

栗亭手里原來有四份兼職,因為暑假的緣故,兩家暫時歇業,待九月再開,但栗亭卻沒有因此輕松下來,他早已好了另兩個工作,今天正好去面試,其中一家和栗亭以前打工的店鋪有過合作,一見是他,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另一家倒是新開的,結果聽了栗亭那輝煌扎實的履歷,也二話不說的點了頭。

搞定后,栗亭拿著租來的學生證去了A大圖書館,A圖還算人的照顧暑期學子,一周開放三天,上下午各兩小時。栗亭記得可清楚了,但這回去到那里卻看見門口著因校幾個系舉辦“保研夏令營”的活,圖書館場地被租用,故而延后兩個小時開放的通知。

兩小時,有點久,但四點上班的栗亭倒也等得起,天氣那麼熱,不高興再往返的他隨意找了門口一張有樹蔭的長椅坐下了。

從這里可以見圖書館廣場上有大片人流往返,門口還豎著彩旗和橫幅,應該就是為了夏令營布置的,無數優秀的青蔥學子踩著自信的步伐在這里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能到那飛揚蓬的朝氣。

栗亭拿出水瓶喝了一口,聽見后兩個生在小聲的討論著。

“你想好了嗎?選哪個導師?”

“一圈轉悠下來……劉儲平和宋兆,還有梁竟淘這幾個都不錯。”

“宋兆不錯,不過劉儲平?你不是覺得他資歷太淺嗎?”

“資歷淺也有淺的好,新老師剛帶學生都是很認真的,那些名號響亮的大牛真正手把手教的有幾個,說出去好聽而已,而且申請宋兆老師的人肯定很多,競爭太大了。”

“這不是剛才那個帥哥說得話嗎?哈哈哈,你不會是看人家帥就被洗腦了吧。”

“瞎說什麼呀……這話是有道理的。”

“有什麼道理?我剛還注意到有人打聽那帥哥,發現人家其實是跟著倪蔚年的,真正的大牛在這里。”

“這麼厲害啊?倪蔚年不是很久都不招人了嘛。不過連倪老師的學生都給劉儲平站臺,是不是更說明宋儲平不錯?”

“我看你是覺得那帥哥不錯才是真的……”

“閉吧你,外面那麼熱,把你熱昏頭了。”

“你才被昏頭了,走走走,進去了,里面有空調,順便看看書再看看帥哥去……”

邊的人半真半假的玩笑著,來了又走,栗亭還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不時掏出手帕額頭的汗。

忽然遠有個生在招手,栗亭沒,直到對方又鍥而不舍的招了兩回,栗亭才確認是在自己。

他雖疑,但還是走了過去。

“同學,你能替我搭把手嗎?我們一人拉一頭,把繩子系些。”那生指著墻面上有些松垮下來的橫幅道。

栗亭卻在要趴凳子的時候扯了一把,直接自己站上去三兩下就把那近手指的麻繩扎了個結實。

生驚訝:“哇,你力氣好大。”

栗亭沒回答,轉要繼續回到樹下窩著等開門,卻又被那住了。

“請問你是保研生嗎?”這時段保研生不是在到咨詢或者拜訪導師就是安靜的啃書應對后兩天的考試,不該那麼閑啊。

果然栗亭道:“不是。”

“真的嗎?太好了!”生眼睛一亮,“啊……終于找到一個不是外校的了,謝天謝地。你你你……能不能幫我點忙?”

用的是詢問的語句,但手已經抓著栗亭朝里走去,邊走邊道:“暑假期間,A大的學生實在難找,我們也是沒辦法了……”

栗亭莫名其妙的跟著進了圖書館的大門,穿過大廳直接朝著人流最洶涌的地方而去。走近了才發現,那里原來搭出了一排展臺,后方則豎立著許多展板,其上羅列著A大碩博導師的基本資料、研究方向還有手里的各種項目等等。A大的學生坐在一頭,外校生坐另一頭,雙方一起展開友好的咨詢流。

只不過理應一對一的活,因為外校保研生的過度熱,讓部分展臺人數上的天平產生了很大的傾斜,而栗亭被帶往的就是最熱鬧的那

排開層層疊疊的咨詢者,栗亭看到了包圍圈中的兩個男生,其中一位分明十分眼

方槐檸在聽見洪月說自己找到幫手的時候意外的看去,一見到來人,面部表只是微微僵了下就回到了淡定。

很好,這一回兩回三回的,已經有經驗了。

“讓他幫著標注學生資料吧,”洪月對方槐檸說,又轉頭安栗亭,“不是很復雜,很多學生簡歷沒帶夠,你就幫著記錄下他們是什麼學校的,擅長點什麼,又希學習到什麼,錯了也沒關系,只是大概的統計,我們會在結束后檢查的,如果不懂的再問,可不可以?”

栗亭沒有立刻回答,他在幾人面前掃了一圈,視線落在方槐檸的臉上。

本以為對方是要他幫什麼力活,結果卻是這樣的技工作,這些人栗亭昨天來送外賣的時候都見過,但他大概逗留的時間太短,現下又換了常服,所以竟沒人認出來,都當他是A大的學生。可別人不認識,眼前人應該是認識自己的,就算自己答應,對方也應該不愿意讓個送外賣的來經手碩博生的東西吧。

誰知方槐檸沒有拆穿,沒有反對,只是回著栗亭,輕輕問了句:“你下午有事嗎?”

洪月也是剛想起來:“哦,對對,看我忙的都忘了問你了,你有時間嗎?其實我們這兒也快的,不會耽誤太久的。”

栗亭頓了下,在好幾雙期盼的目里終于道:“沒有。”

“好好好,那趕快坐下,這是表格,拿著筆,在這兒記……對,我們會告訴你要寫點什麼的……”洪月一聽這話,連忙就把人推著在方槐檸邊坐下了,半點緩沖都沒給栗亭,就招著手讓保研生過來,而自己則去面對另一波人群去了。

方槐檸做事向來有分寸,但剛才那一刻他承認自己讓好奇心占據了高,他想看看這個總是莫名出現在自己面前、特長那麼多面的人會不會搞砸什麼事,畢竟這東西并不像洪月說得那麼簡單,對外行十分不友好,不過反正有自己在,可以及時善后。

一邊想著,方槐檸一邊聽著面前學生的話,不時提出一些關鍵的問題。

談起先進行的比較順利,邊的人只要寫寫人家的學校,什麼名字,還有手機號碼什麼的,一直沒有出錯。

方槐檸比較滿意,而且他發現這位小農……小書的字還漂亮的,看著會以為是個很狂的男人下的筆,拔蒼勁,和他和明艷的外表一點也不相似。

不過隨著談話的深,問題的復雜,人員的流,方槐檸的心思難免分到了正事上,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剛才的對話他用的大半都是英語。

方槐檸暗道糟糕,他努力回想著剛才幾個學生留下的容,打算一會兒自己再重新核對一遍,把缺都補上,以他的記憶力應該不會錯。

誰知一回頭卻看見手邊的表格被填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低著頭認真書寫的小書不僅中文寫得好,一手外國字也記錄得流暢瀟灑。

A市作為與國際接軌的大城市,在此地經驗頗多的打工者會些外語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酒吧街的清潔工口語都比很多大學生好呢,快遞員會英文有什麼奇怪的。可是能把計算機的很多專業詞匯,甚至只有這個領域才能接到的原理、名詞都寫得一字不差就不太正常了。

半晌都沒聽見方槐檸的聲音,栗亭不得不抬起頭來,一眼對上一雙直愣愣看著自己的目,連面前的學生他都沒注意到。

作者有話要說:栗亭:???

方槐檸:!!!

第10章相較于理思維的跳躍和變幻莫測,這位小書在思維方面很是單一和黑白。

在忙碌中,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了,A圖的場地租借時間到,咨詢會也不得不進尾聲。最后來的那位外校保送生似乎極其出,方槐檸和他聊了久的,栗亭那張記錄的紙上也寫得麻麻。

他終究不是這個專業的,就算聽力過人也做不到十全十,而那邊前一刻明明和對面學生談得甚為流暢的方槐檸,下一刻卻第一時間發現到了問題。

修長的手指探來,在栗亭記錄的末端點了點,說道:“這里了一條,名……算了,我來吧……”

栗亭還沒聽明白,就覺邊人忽然湊了過來,走了他手中的筆,把那缺給補上了。看著那只手一路書寫,落下最后一個字,栗亭的耳邊傳來低沉的話語:“是某個程序的一種算法,比較難拼。”

栗亭低著頭,不知道方槐檸離得多近,他只覺到對方說話時微熱的氣息拂在自己的頭頂,吹了他的幾發梢,有點的。

不過很快,方槐檸就退了回去,安靜的坐到了一邊。

保研生陸陸續續的退場,洪月過來收記錄,看見這里進行的那麼順利,也有些意外,忍不住對栗亭道:“真是太謝你了,同學。你什麼名字啊?”

方槐檸聽著這話也微微側過了頭。對了,巧合了那麼多次,給自己留下不淺印象的人,自己竟然還不知道他什麼。

不過就這僅有的幾次接下來,方槐檸也覺出了這人的個獨的,不是為了賺錢的話并不像是喜歡朋友的樣子,洪月大概要失了。

果然,栗亭只是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多言的態度。

但還沒轉又被洪月抓住了。

“別害嘛,我們這兒又不是表彰大會,不興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啦,來快告訴姐姐,你什麼?”

栗亭被抓得,不得已開了口。

“栗亭。”

哪個“栗”?哪個“亭”?方槐檸想。

“哪個‘栗’哪個‘亭’啊?”洪月像是他的蛔蟲一樣。

栗亭頓了下,重新接過筆,在一張廢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哦,很好聽呢。”洪月特別捧場,“那栗亭同學,今天真是十分謝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計院的了吧,如果以后有機會也可以到研究所來玩哦,請你吃糖。”

在洪月的謝聲中,方槐檸看著栗亭仍是維持著原來的表,臉上連個客套的笑容都沒有,多心的人怕是要以為他覺得自己這番幫忙是吃了天大的虧了。

原來相較于理思維的跳躍和變幻莫測,這位小書在思維方面很是單一和黑白。

真是個奇怪的人,捉

就在方槐檸盯著人家的背影在那兒畫心理分析曲線圖的時候,忽然目標人走出了幾步又轉過了頭,重新來到他的面前。

方槐檸趕忙垂下視線,正巧看見栗亭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什麼,放在面前的桌上,轉走了。

是兩枚幣……

車錢嗎?還記得要還?

沒有意外的覺,方槐檸出手,把這兩枚幣握在了手心,仿佛到了其上還殘留著的一暖熱的溫度……

********

研究所這伙人訂了四天的餐,栗亭昨天中午不在,今天自然就到他送了。

其他項目組的這幾天也忙個半死,看劉儲平組的學生吃得那麼好,有樣學樣的通通了豆豆點心館的餐,那麼大的量,讓栗亭樓上樓下就跑了三回。

今天是保研生的上機考試,洪月他們理應在機房幫忙,不過中午方槐檸卻回來了,進電梯的時候正巧上了栗亭。

王復梁也在,許是之前虧本送電腦的記憶太過深刻,栗亭這次又沒帶帽子,被王復梁一眼就認了出來。

“哎,是、是你啊,怎麼這麼巧!”

真正巧得你還沒遇見過呢,方槐檸想,轉頭又著那小板因為奔忙熱得紅撲撲的雙頰,竟跟在王復梁后頭想自言自語般嘆了一句。

“要送那麼多。”

王復梁這才注意到了栗亭手里各提著兩只大餐盒,為了保溫,那東西可不輕。

“我、我幫你拿。”王復梁和趙磅之后討論過那事兒,兩人倒是沒有被栗亭坑了的想法,相反越思忖越覺著那哥們兒厲害的,至他們就做不到,此刻當時尊敬的印象依然殘留在心中,王復梁十分的想幫忙。

栗亭卻避開了他的手,等著電梯一到,利落地走了出去。

一間一間的把飯食送到其他組里,最后才來到方槐檸那兒。王復梁正在給沒來的人打電話,邊打邊對栗亭道:“分、分裝一下,他們一會兒過、過來吃。”

栗亭才不提供這種人化服務,他只是直接把餐食從保溫箱里拿出來便罷。

王復梁卻特別沒眼的要和栗亭搭話:“你、你上回把我的電腦帶到哪里去了?收廢品的賣了多、多錢啊?”

對工作無關要的問題栗亭懶得回答。

天生熱的北方漢子又道:“你們送完了這兒還有哪、哪里要送啊?天、天那麼熱,你坐會兒再走也行啊。”

栗亭卻半點都不耽誤,收了東西就走。

“等、等等,你要給我發票……我得讓學姐向、向學校報銷……哎,有人找我,槐檸你替、替我拿一下發票。”王復梁說到一半坐到電腦前開了視頻。

方槐檸看向栗亭。

栗亭也看著他。

兩人對視幾秒,沉默。

方槐檸微低著頭問:“沒帶?”

栗亭則半抬著腦袋說:“沒人跟我說要開這個。”

方槐檸:“前兩天就跟你那位來送餐的同事說的,他應該是忘了告訴你。”

這些人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栗亭轉便走。

方槐檸口道:“你去哪里?”

栗亭說:“我回去拿。”

“等等……”

栗亭頓步,側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

方槐檸一怔,連忙松開了:“不是什麼大事,明天再帶過來也一樣。”

想了想,又隨口問了句:“明天也是你過來吧?”

栗亭還沒應聲,那頭王復梁倒先喚起來了。

“槐檸槐檸……你快過來。”

方槐檸奇怪:“怎麼了?”

原來王復梁那組最近和德國學校有合作的實驗,他師姐讓他負責流,但這邊王復梁資料發晚了,德國那的時差人家都不在學校了,急急忙忙回復過來的文件是全德文的。

“你趕找找魏萍,看在不在,讓過來一趟。”

魏萍是錢坤的朋友,A大德語系的,而錢坤則是方槐檸王復梁他們的另一位室友,四個人關系很鐵,以往研究所的翻譯基本都找或外語系的碩博生。

方槐檸道:“他們倆不是在外地旅游麼。”

“啊?對,我才想起來。那怎麼辦?這時候上哪兒去找翻譯?總不見得讓人家重寫吧,我一會兒可要給學姐反饋的。”王復梁著急。

方槐檸明白,王復梁資料會發晚也是因為給他們幫忙,他不是保研生,只是來實習的,明年還要考研,一點兒蒜皮的錯王復梁都擔心會給導師留下不好的印象。

方槐檸蹙眉:“我想想辦法。”他在外語系倒是有認識的人,就是考試前在圖書館見過,那個要給勻座位的生,也是魏萍的同學,不過如果方槐檸開了這個口,人家真來了,他就勢必得找個時間還這個人,就怕一來二去的讓對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方槐檸一邊猶豫一邊手還是向了電話。

不管如何問題總要解決。

“他要你們把前兩天發過來的數據整理下,明天中午布勞恩教授會跟你們實時通話,聊一下你們那個網絡課題,順便羅列了幾點課題概要。”

忽然聽見第三個人說話,方槐檸和王復梁一道回過頭去,這才發現栗亭還沒走。

因為思緒還糾結在到底要不要給人家生的電話,方槐檸難得沒有立馬反應過來,他看著栗亭在,甚至一度以為他還在說那發票的事兒。

栗亭面對兩張茫然的臉就知道他們沒明白,只能指了指桌上被打印出來的文件,解釋道:“這上面說的。”

王復梁:“啊……啊??!!”

方槐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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