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進來了。

做了這麽長時間的臨摹，已經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閑久了難免不習慣，遲早是要找個事做的。

“誒，你……”對方沒顧上別的，先打量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是塗南吧？”

他這一說，塗南也認出了他來：“李老師？”

“還真是你啊！”

李老師是塗南當年的素描老師，這家畫室就是他開的，多年不見，頭發都花白了，沒想到還在這兒教學生。

他驚訝的：“你怎麽會來這兒麵試？我前兩年見你爸，聽他說你在做臨摹壁畫的工作啊，那可比教小朋友重要多了吧？”

塗南笑一下：“什麽工作都是一樣的。”

李老師慨地搖頭：“你這種名牌院出的高材生來我這兒也太大才小用了。”

“您別抬舉我，我當初不也是從這兒出去的。”

大概這話人用的，李老師臉上笑出了皺紋：“這還有什麽好麵試的，你要樂意就試試。”

※※※

塗南先去畫室裏看了看，裏麵十幾個小朋友圍著張大方桌端正坐著，每個人上都圍了小圍，擺弄著各自麵前五六的料。看了幾眼就去辦公室準備。

沒有教孩子的經驗，也難怪李老師說的是讓試一試。

老師們都去上課了，有個年輕的老師好心，臨走前還把自己的教案借給了做參考。

塗南坐在椅子上翻了一遍，覺得時間不早了，就不看了。

本以為這麽久沒有老師現，孩子們肯定會吵翻天了，沒想到一路走到門口也沒聽見什麽大靜。

塗南抬腳進門，眼朝裏一掃，滯住了。

不是無人吵鬧，也許是不敢吵鬧。

孩子們的世界裏闖了一個格格不的大人，怎麽可能有人敢吵。

桌子旁的置櫃邊上，一個人抱著雙臂，斜斜地靠在那兒。

塗南看著他，他也看著塗南。

太詭異了，他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塗南轉頭就要出去找李老師，還沒出門，李老師進來了，手裏端著個凳子：“來，坐這個吧，那些小孩子的板凳坐不了。”

“謝謝。”石青臨接過去，就在最後麵坐了下來。

塗南看他一眼，追著李老師出了門：“李老師，這怎麽回事兒？”

李老師說：“你問那個男人？我還想問你們認不認識呢，他了學費，點名要上你的課，我也不能趕人啊。”

“……”塗南無話可說。

再回到畫室，石青臨已經換了個坐姿，一隻手隨意搭在疊著的上，一隻手拿著手機在翻看，盡管前麵還有一群小朋友，可那覺仿佛他坐的地方是自己的辦公室一樣。

可能是覺到塗南回來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手機收了起來。

塗南沒看他，把一幅水彩在牆上，小朋友們照著畫。

孩子們不知道現場什麽況，還以為一下來了兩個新老師，紛紛埋下小腦袋去準備，抓筆的抓筆，找紙的找紙，比什麽時候都專心。

直到這時候塗南才終於走過去，低聲問：“你來幹什麽？”

石青臨也把聲音低：“我來看看什麽樣的新工作比我提出的更有吸引力。”

不是網咖管理員就是畫畫老師，他覺得的好未免有點特別。

塗南算是明白了，看來他是不打算放棄跟的合作了。

上下看他一眼，到底什麽也沒說。

行吧，喜歡看那就看著吧。

※※※

畫室裏隻有唰唰的筆聲。

把幾個孩子的畫看完，塗南抬頭看一眼，石青臨還在那兒坐著，偶爾會看一眼手機，卻始終沒有要走的意思。

忽然覺得這一節課還真是漫長。

“塗老師。”石青臨忽然了一聲。

塗南古怪地看著他，這聲稱呼從他裏出來怎麽都覺很微妙。

“你有事兒？”

石青臨點一下頭：“我想問一下，壁畫是怎麽畫的。”

塗南皺眉：“你故意的？”

石青臨低低一聲笑，眉目舒展，五看著愈發深刻：“做老師就該一視同仁，你教了這麽多孩子，我就問了一個問題都不行？”

可能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一時間小朋友們都好奇地長了脖子看著他們，誰也顧不上畫畫了。

塗南到被一群孩子圍觀著，掃了一眼過去，小家夥們頓時全都低下了頭。

忽然意識到自己會不會顯得太兇了，又看向石青臨，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看得出來，他也並非真的想要答案。

好在這時候響起了下課提醒的音樂，塗南收了東西就出門。

李老師就等在門外麵，看到小聲問：“怎麽樣，那個男人打擾你上課沒有？”

塗南把手裏的上課資料還給他：“沒有。”

他的確沒打擾，除了剛才那句問題之外，真的就隻是來看看一樣。

李老師又問：“那你覺還好吧？”

塗南角牽一下，沒說話。

談不上好不好，這一節課上得心不在焉。

“唉，其實我還是覺得可惜了你，待在這種小地方是沒什麽前途的，你自己想清楚吧。”李老師說完就走了。

言下之意其實也不指留下了。

畫室門口滿了來接孩子的家長，塗南讓開道，餘瞥見石青臨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嗎，塗老師？”

“……”

※※※

出了門，外麵日頭正濃。

石青臨的車就停在路邊，離得不遠是一家快餐店，裏麵正在放音樂。

塗南站著聽了聽，那好像就是《劍飛天》裏的場景音樂。

幾個學生模樣的孩子從店裏說說笑笑地出來，手裏端著飲料，一邊走一邊閑聊——

“沒想到這兒都有《劍飛天》的音樂哎，這遊戲最近真的好火啊。”

“你也玩了嗎？我喜歡裏麵的劍客，好帥啊！”

“玩了呀，我最喜歡刺客，刺客好玩。”

“什麽時候出新資料片啊，我還準備安利給別人呢……”

塗南其實並沒有聽太明白，隻看得出們很沉迷其中，儼然就是另一波方阮的化。

這遊戲大概吸引到了所有人，就偏偏除了。

臉側一下，石青臨就站在旁邊。

被樹蔭承接，在他周，他雙手在袋裏，拔地站在那兒，寬的肩窄的腰都似被描上了邊，了畫。

塗南看了幾眼，終於忍不住問：“你難道不忙嗎？”

明明昨晚他全公司還在眼前加班了吧。

石青臨邊出抹笑：“我是真的很忙。”說完一手掏出手機給看。

屏幕上五十幾個未接來電。

塗南不免有點啼笑皆非：“那你就去忙啊，何必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一個忙到連覺都沒時間睡的人，居然還能跑來這兒上畫畫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有多閑呢。

石青臨搖一下頭：“沒有回報的才浪費，我覺得在你上花的時間並不能算浪費。”

“……”要不是知道他的意圖，這話說得簡直要人誤會了。

塗南抿住，腳下了一，覺得昨晚說得已經夠清楚明白的了，可似乎對眼前這人有點低估了。

看來不止是對遊戲不了解，連對做遊戲的人也不了解了。

深吸口氣，又慢慢吐出來，看著他的臉：“你一直都這麽堅持嗎？”

他點頭，輕描淡寫：“隻要是在認定的事上麵，我的確是個很有毅力的人。”

“……”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還有人石猴哥，怎麽回事啊小老妹兒，要拿錢砸你們才肯改口嗎？

死心吧，石頭哥哥不會拿錢砸你們的，隻有我會繼續撒紅包~→_→☆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第十六章

“小南啊，你怎麽想起去畫室找工作了，要不是阮阮說我都不知道。”

塗南站在臺上，一邊澆水一邊聽方雪梅說話。

“那太累了，又沒什麽錢賺，還是得按我說的來，你才能過上舒服日子，所以今天這趟你是必須得去的。”

塗南裏“嗯”一聲，手裏的水也澆完了。

方雪梅來的時候帶了幾盆綠蘿給，說是要給換換眼，調劑調劑心。以前長期不在家沒法養這些東西，現在倒是有時間了，就留下了。

綠蘿藤葉翠生生地舒展，搭在窗沿，的眼睛順著葉尖兒往外，看見了樓下停著的那輛黑SUV。

老舊的小區裏道路也窄，一輛車就幾乎占據了半邊的道。

悶熱中蟬鳴急躁，大棗樹下麵擺著棋盤，圍著幾個陣廝殺的老人，似擺開了楚河漢界的戰場。卻獨獨有人立於外，倚著樹幹，擺弄著手機，棗樹枝遮到了他的肩頭，在外的那雙便顯得格外修長。

挎著包的年輕姑娘從旁經過，一路走一路朝他上看。

旁邊觀戰的老太太拄著拐杖上前問他：“等人吶？”

“嗯。”

“等誰呀，瞧你在這兒好半天了，要不我幫你吧。”

“不用麻煩了，謝謝。”話裏帶有笑意。

下棋的老人又是一聲呼喝，幾句話的聲音就被遮掩過去了。

塗南收回視線，回頭看一眼客廳裏的鍾。

快三個小時了。

畫室外他說他有毅力，已經見識到了。

不僅如此，還神通廣大，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住址的。

“小南，好了嗎？走吧。”

塗南回神，放下水壺。

如果不是方雪梅過來，這兩天本連門都不想出了。

反正去哪兒他都無不在。

彎腰在玄關換鞋，方雪梅忽然盯著的臉看了看，看完還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天生的標致，不需要打扮。”

“……”塗南還沒明白這誇獎從何而來，人就被拉出了門。

下了樓，一邊往外走一邊朝棗樹下看一眼，石青臨似有天眼，立即就朝這邊看了過來。

塗南隻與他對視了一眼。

邊還有個人在，現在不是說話的場合，他肯定也清楚，並沒有走過來。

大概是那輛車太惹眼了，方雪梅也朝那邊看了一眼，裏發出一連串的“嘖嘖”聲：“有錢人的車啊。”

塗南點頭：“沒錯。”

方雪梅說：“有什麽了不起的，今天阿姨也帶你去個有錢人去的地方。”

※※※

開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餐廳，民國時期的老建築了，高高的脊頂，白玉石堆砌的門廊，窗外麵就是一個圓形水池，裏麵紅鯉遊。

這裏的確是有錢人才會來的地方。

塗南和方雪梅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麵坐著方阮，正和大眼瞪小眼。

環視一周，不明所以：“方阿姨，來這麽好的地方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