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普通民眾不太會興趣，何況是在一個小小的區縣裏。

進到裏麵，果然人數寥寥。

偌大的一個展廳，幾乎空空。

真正的壁畫是沒法挪出來展的，這裏展覽的當然都是臨摹作品。

四麵牆壁上掛滿了作品，有的橫放在櫥窗裏，加起來大概也就二三十幅，但塗南掃了掃就發現臨摹的幾乎都是各地名作，料想能弄過來展覽也廢了不的事兒。

塗南存了點兒別的心思，但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一張徐懷組裏的臨摹作品。

也是，他的組裏能人輩出，算得上頂級的臨摹作品了，都是能館珍藏的級別，當然不會出現在這種小地方。

沒有看到最後，已然興致缺缺，塗南剛要出去，那位同事拿著錄音筆找了過來，“塗南，等一會兒走，替你爸做個采訪。”

塗南說：“簡短點兒，我不太擅長這些。”

“沒事兒，就說點壁畫上的東西，今天還有城裏專程趕來的人，我們等下還得去采訪他的觀，耽誤不了你幾分鍾。”

塗南這才點了頭。

問題問了還沒三個，那頭就有人跑過來人了，“人來了，走吧。”

同事收了錄音筆，“那就這樣吧，你先看著，回頭見。”

不等塗南回話他就匆匆走了。

塗南走出展廳，發現外麵地麵是的，天灰白，照到腳下拖出一層淺淡的影子，應該是剛剛才下過一場雨。

的手機響了。

塗南看到號碼，接起來故意不說話。

對麵“喂”了兩聲，有點遲疑，“怎麽回事兒，沒打通嗎？”

這才開口：“通了。”

“你……”安佩在那頭嚷：“你這人怎麽回事兒啊！”

“怎麽了？”

“算了，不跟你說這個。”

“那你要跟我說什麽？”

“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仿佛綁票談判一樣，塗南好笑，“什麽怎麽樣？”

“你要怎麽樣才肯回來？新資料片的項目停了，整個公司一下回到原點了，真是要瘋了。”

“停了？”塗南不自覺地重複一遍。

“停了！你走了就停了！”

明明樣稿都定了，怎麽又停了。

“我現在連我們那位ceo的人都找不到了！”

“……”塗南心想這總不關我的事兒吧。

“而且你不回來，我那百分之十的加薪……”

“嗯？”

“沒什麽。”

塗南看一眼手機，電話突兀地掛了。

收起手機，朝另一頭的展廳口看，看見幾個工作人員態度恭謹地讓開條道，那位同事拿著錄音筆追著一個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穿了西裝的男人走路時一隻手收在西裏，長邁出，步伐一如既往的快。

瞬間的耳邊回響起安佩那句找不到他們ceo的吶喊。

很快，男人與的距離就短到了幾米。

他的腳步慢了，眼神也凝住了，收著的那隻手了出來。

“塗南。”

唯有這一聲稱呼，簡短有力。

※※※

石青臨一路走出展館大門，才擺了記者的采訪。

回頭等一下，塗南慢慢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這兒了？”塗南忽然想到個可能，皺眉，“難道又是方阮？”

石青臨不笑了，“這次真跟他沒關係。”

塗南想起那位同事的話，“你別告訴我說你是來看展覽的。”

“沒錯，我就是來看展覽的，活的發起人是塗庚山，我覺得應該值得一看。”

畢竟和有關。

石青臨昨天看到消息就聯係了報社，約好了時間過來，隻是沒想到會到這麽隆重的待遇。

能在這裏遇見，卻是意外之喜。

“你在這兒又是因為什麽？”

塗南沉默兩秒，“家事。”

石青臨點點頭，沒有多問。

塗南轉頭，沿著路緩行。

下過雨的地麵又又，鋪著磚石的地麵凹凸不平，為了這個活，來之前特地去買了雙高跟鞋穿，現在走起來搖搖晃晃。

石青臨跟在後麵看著，視線似也跟著搖晃，“知道我今天看了這些作品有什麽想麽？”這是剛才記者采訪的問題。

塗南眼一，“什麽想？”

“都不如你。”

“……”這覺很奇妙，讓塗南回想起當初他去靈曇寺看壁畫的時候。安佩說公司又回到了原點，仿佛還真是回到了原點，他又開始看作品了。輕飄飄地問：“你不是都定好樣稿了麽，還看什麽展覽？”

石青臨兩手收進西，“也許是因為我覺得還可以更好吧。”

昨天和投資方會晤時他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遊戲到底要怎麽做，最終還是取決於他。

商人追求利益，製作人追求完，這二者未必不能結合，隻是艱難。

他現在依然承著莫大的力。

“是麽？”塗南沒想到他會這麽做，還特地跑到這兒來看展覽，不過是為遊戲找個賣點，卻又不合常理的認真。

想得出神，腳下踩到凸起的石塊，頓時一崴。

胳膊被男人的手握住，塗南才免於倒地。

石青臨看一眼的腳，笑了，“你何必呢？”

“……”

作者有話要說：更晚了，不過今天是因為想多寫點兒，比心～=3=

第二十六章

路邊一張長椅，因為淋過了雨而掛滿了水滴。

石青臨了西裝扔上去，握著塗南的胳膊往那兒送，“坐下來。”

塗南看著他那件齊齊整整的名貴西裝，猶豫了一下，最後拗不過他手上的力量，還是坐下了。

“你確定沒事兒？”石青臨盯著的腳。

“沒事兒。”塗南轉著腳腕，其實有點疼，但覺得不是很嚴重，也並無向人求助的意識。

石青臨看了看前後，展覽館外就是主幹道，他們此刻在人行道上，這裏綠化不比城區，道旁沒有樹，車一過去就是一陣煙塵，於是問：“你住在哪兒？”

“離這裏不遠。”

“那你什麽時候能走？”

塗南曲解了他的意思，看了看他，“你要是急著走就走吧，我等會兒自己回去。”

石青臨笑，“誰說我要走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忙？”

“現在不忙。”石青臨腦子裏思考著後麵的行程安排，又推後了一堆事。

塗南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吧，我覺得不要了。”

“坐著。”石青臨把按回去，抬腕看表，“我看著時間，休息夠了十分鍾再走。”

“你把我當你的員工來命令了？”

“應該還沒有哪個員工敢在試用期裏炒掉我這個老板。”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塗南隻好坐著去看人來人往的大街。

偶爾有人經過看到坐在男人的西裝上，就會順帶看一眼石青臨。

他沒什麽多餘的表，手在西裏，拔地站著，今天襯衫扣得嚴嚴實實，一子英氣質。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路上一輛車經過，停了下來，爸那位同事從車裏走下來，“塗南，剛還找你呢，怎麽坐這兒，我送你回去啊。”話剛說完石青臨轉過了頭，他有點意外，“你們認識啊？”

石青臨說：“我送回去就行了。”

明擺著是認識了。同事走過來，隔著隻手在邊跟塗南小聲說：“早知道讓你出麵采訪他了，你爸搞這個活出來一點水花都沒有，好不容易來個城裏的商界英也沒采到，我們還擔心明天沒東西見報。”

塗南低語：“那你們還刊文批評他的遊戲。”

“什麽？”

“沒什麽。”

同事看看石青臨，又看看塗南，“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跟你爸說一下，就說辦得圓滿的，省得他惦記，他好好休養。”

車走了，石青臨問：“你爸怎麽了？”

“沒怎麽，了點兒傷。”

石青臨本還想問，又覺得那樣像是在探聽的家庭，就打住了，低頭看眼腕表，說：“走吧。”

“到十分鍾了？”塗南站起來。

“還差兩分鍾，我是見你被路人看得已經夠久了，還是走吧。”他笑著拿起西裝，隨意拍兩下，搭在臂彎裏。

※※※

十幾分鍾的路程，塗南走得很慢，石青臨在旁邊不疾不徐地跟著，他向來走路快，現在完全是遷就的步伐。

進了巷子，路更加狹窄不平，他紳士地出手，看塗南走得算穩，又默默收回了西口袋。

終於到了那間院子外麵，塗南說：“我到了。”

石青臨看了一眼院門，“就這兒？”

“對。”

他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塗南推開一半院門，轉頭看他，想說一句再見，又覺得意味不對，就幾秒間的猶豫他就已經走出巷子了。

灰的小巷，男人的背影，一幅格格不的畫麵。

馬上彎腰，了腳踝，直到這時候才算完全接了在這裏遇見他的事實。

或許這世上真的存在一種東西緣分。

走進客廳，塗庚山又在吃藥。

塗南看見他手心裏又是和昨天一樣的一大把，仰頭吞咽的時候他嚨滾了又滾，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才終於吞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暗，他打著石膏的那條繃直擱在一邊，整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那兒，忽然就有了種蕭瑟。

慢慢走去櫃子旁，塗庚山注意到了走路的作，看了一眼的腳。

塗南打開櫃上的醫藥箱，翻出好幾隻常見的胃痛寧瓶子，不看那邊一眼，塗庚山早盯著，“那是我屯著的，別。”頓一下又說：“噴霧劑在屜裏。”

塗南合上醫藥箱，從屜裏拿了噴霧劑。

塗庚山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展覽怎麽樣？”

“不怎麽樣，”塗南口氣淡淡的，並沒有按照那位同事代的話說：“幾乎就沒幾個人看，報社明天可能都發不出刊。”

“……”塗庚山臉瞬間轉差。

塗南心想如果告訴他最積極去看的人反而就是那個被他狠狠批評過的遊戲的製作者，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拿著噴霧劑回房，經過廚房的時候朝裏看了一眼，水池子裏有待洗的碗筷，說明他好好吃過飯了。

塗庚山看見了，“我斷的是，又不是手，生活還理得了，用不著你在這兒待著。”

塗南沒理會，直接進了房間。

坐在床沿噴噴霧的時候，手機裏進來了幾條消息。

塗南窩在床上點開，是方阮發來的，問人在哪兒。

不能說在區縣，否則他回去跟他媽一提，方雪梅肯定又要神探附，推測到爸是不是出了什麽狀況，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