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過去干什麼？”褚晴挑眉。

戚慕角了一下，不耐煩的開口：“說了沒事就沒事，你聽不懂嗎？”

褚晴拿看智障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酸咬了個口，一邊喝一邊往宿舍走，壞猴也早就一瘸一拐的跑了。剩下的五六個男生就這麼僵站著，一直到的影消失在宿舍樓，還保持原有的姿勢沒。

“我記得壞猴好像是練短跑的吧，雖然長得跟個猴子一樣，可發力一點都差，怎麼就……”一個白白凈凈的男生雙眼發直的低喃，仿佛還沒從剛才的沖擊里緩過神來。

其他人其實也差不了多，戚慕掃一眼這些人，心里有些暴躁，扭頭往來時路走。臣等人趕跟上去，當震驚一掃而空，只剩下了看到新奇人的興，討論褚晴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熱烈。

“你剛才看見沒，褚晴把壞猴撂倒，只用了不到三秒吧，我還沒反應過來壞猴已經被揍了。那幾下子看著簡單，沒個三五年的功夫本練不出來。”

“三五年哪夠，那手至得從小練，真看不出來瘦瘦小小的發力那麼強，別看我比高那麼多，恐怕也不是的對手。”

“得了吧，看教訓壞猴那樣子，別說你了，恐怕就是老大……”

“我怎麼了？”戚慕冷著臉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自知失言，忙做了個求饒的手勢，訕訕的不敢說話了。

“艸……”戚慕心里愈發煩躁，一腳踢飛了路上的一顆石子，一個人大步往教室方向去了。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半晌有人小聲道：“老大怎麼又生氣了？”

“還不是你們話太多。”臣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小跑著去追了。

他們兩個一走，剩下幾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沒有之前那麼熱烈了，一起回到剛才吃飯的地方后，剛重新拿起筷子，其中臉圓圓的小胖子一拍大：“我知道老大為什麼生氣了！”

“為什麼？”立刻有人追問。

小胖子得意一笑：“老大估計是看上褚晴了，本來想著能英雄救，給留個好印象，誰知道比自己還能打，沒能在喜歡的人面前臉，這才不高興的唄。”

“不會吧，老大最聽他媽話了，他媽不讓他在高中談。”有人質疑。

小胖子嗤了一聲：“那來了還能擋得住？陳秀你最了解老大，你說老大對褚晴是不是很特別？”

被他點名的，就是剛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白白凈凈的男生，是從初中就和戚慕同班的人，也算是他們中最了解戚慕的人。

陳秀一被點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他扶了一下眼鏡，沉思片刻后開口：“老大對褚晴，確實特別的，但是……”

但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沒有腦子的小伙伴們已經認定了戚慕喜歡褚晴，他后面的話也沒人再聽了。

這邊臣一路小跑，總算在超市門口追上戚慕，著氣問：“老大，你是不是因為他們說話不高興了？我跟你說你千萬別放心上，他們懂個屁啊，我老大是a城所有高中里最能打的，怎麼可能贏不了一個丫頭片子？！”

“我不是因為這個。”戚慕不耐煩道。

臣愣了一下：“那是因為？”

“剛才用的那幾招，我小時候見我媽這麼揍過一個攔路搶劫的，”戚慕提起這事，火氣就要從每個孔都冒出來，“我那時候一直想學，但我媽一點都不教我，說什麼很忙沒有空，現在看來，不是沒空，只是想教的不是我。”

臣張了張，除了對他表示同，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別看他家老大在學校浪得跟什麼一樣，脾氣像干柴一樣一點就著，可在家里，那真是模范寶寶，最的就是他媽。

結果現在發現他媽不僅有了私生，還對私生非常好，估計心態要炸了吧。

“算了，越想越煩，不想了，”戚慕隨手拉一把自己的頭發，五六的火瞬間變了窩，“走，請你喝飲料。”

“老大威武！”臣立刻屁顛顛的跟著他進超市了。

戚慕一進去就直接跟收銀員要了個塑料袋，打開旁邊的冰箱就往袋子里裝飲料。

臣看著他裝那麼多，就知道他也要給其他小伙伴買，頓時不已。他家老大雖然脾氣壞，可是大方又講義氣，雖然剛被他們惹惱過，但也不會忘掉他們的份。

午后的太最毒，整片大地都像是被烤過了一般，如果這個時候能喝一口冰鎮的飲料，涼氣從舌到嚨、再一路到胃的刺激，那得是多愉快的一件事啊。

褚晴睡完覺往教室趕時，經過超市往里面瞄了一眼，想到自己可支配的金錢只有那麼一點點，咬了咬牙還是沒進去，直接進班了。

今天是新學期開學第一天，上午全老師去開會了，所以整個上半天都是自習，下午則開始正式按照課表上課。

現在還是午休時間，距離第一節課開始還有十幾分鐘，褚晴進班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到齊了，班里轟轟的像個菜市場，戚未晨安靜的坐在其中，人一眼過去只能注意到他。

或許是因為他的氣場太強，他旁邊的位置一直沒人坐，也沒什麼人和他搭訕聊天，明明都在同一個教室里，他卻好像自帶屏蔽儀，跟其他人簡直格格不……嗯，他的常規作了。

褚晴想起他以前在班里誰都不搭理的德行，不由得嘖了一聲，就在此時戚未晨看了過來，猝不及防跟他對視了。看被抓包了，褚晴尷尬的咳了一聲，直直從他旁邊走了過去，直接到了最后一排，對在外側的戚慕說了句：“讓讓。”

這個時候不得不提一下教室座位的分布了，座位一共七排，四豎列，每一個豎列都是兩張桌子并排，豎列和豎列之間是走道。如果說靠近門和走廊的是第一豎列，那褚晴就是在第四豎列的最后一排靠墻的位置，俗稱墻角。

位置對學渣來說，真的是好位置，不僅自己這邊的墻外沒有走道，不會被突然襲擊，旁邊還有同桌作為天然的遮擋，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唯一不好的是，每回進進出出都得同桌給挪道。

上午因為搶座位鬧得很不愉快，褚晴已經做好了把火崽打哭再進去的準備了，誰知道戚慕只是復雜的看一眼，便冷著臉給讓了道。褚晴頓了一下，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好像充滿了……嫉妒？

疑的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剛坐好戚慕的那群小伙伴就進來了，和戚慕隔了一條走道的臣立刻招呼他們：“趕過來，老大給你們買了飲料！”

“喲吼！謝謝老大！”

“謝謝老大！”

一群人七八舌的跑進來，原本就不安靜的菜市場更熱鬧了。

剛因為貧窮忍痛放棄飲料的褚晴，看到臣變戲法一樣從桌子下面拎出一大袋子飲料，眼神中流出一羨慕。戚慕一扭頭，就看到了用跟自己老媽一模一樣的眼睛，的盯著塑料袋。

他不控制的心一秒，但想到讓人牙的手，立刻態度惡劣的嗆：“看什麼看！”

褚晴斜他一眼，默默把頭扭了回去。戚慕本以為會回嗆，沒想到就這麼把臉轉回去了，搞得好像他欺負一樣。

他心里說不出的別扭，正要郁悶時，旁邊的臣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老大，好像多買了一瓶。”

“給我！我能喝兩瓶！”小胖子立刻去搶。

戚慕手比腦子快，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最后一瓶搶過來扔到褚晴桌子上了。褚晴看著面前多出的飲料，沉默一瞬看向他：“別太過分啊，我都不搭理你了，你還挑釁什麼？”

“誰挑釁了？請你喝的！”戚慕不耐煩道。

褚晴挑眉：“請我的？”

“不要還我！”戚慕說完就去搶。

褚晴趕把飲料抓起來，擰開直接喝了一口：“我已經喝了，你要搶回去喝嗎？”

“誰要喝你剩下的。”戚慕嗤了一聲，收回了并沒有真要搶的手。

褚晴喝到了想要的冰鎮飲料，心好了很多，也樂意拿正眼看這些均勻散布在自己周圍的混小子了，只見小胖子沒搶到最后一瓶飲料，似乎有點郁悶，火崽當即把份卡扔給他了：“滾去買。”

“謝謝老大！”小胖子頓時眉開眼笑了，也有其他幾個附和的，于是三五群的去超市了。

褚晴見戚慕這麼大方，頓時有點驚訝：“你一個月生活費多啊？”

“你問這個干什麼？”戚慕警惕的看著。

褚晴聳聳肩：“好奇嘛，不想說就算了。”

“兩千，你呢？”戚慕瞇起眼睛。

褚晴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自己如果比他多、他就弄死自己的覺。驅逐腦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相當坦誠的說：“一千。”

一聽比自己一半，戚慕心里頓時舒服了，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補充一句：“一年的。”

戚慕愣了一下，接著眉頭猛地皺了起來：“你扯什麼，一個月不到一百你還吃烤腸？！”

“……不到一百我就不能吃烤腸了？你這什麼邏輯，”褚晴無語的看他一眼，“我就不能打工賺生活費，非得這麼窮著？”

戚慕盯著看了半天，皺著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你認真的？”

“當然了，從小我的媽媽就告訴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褚晴隨口扯淡。

然而這話落到戚慕耳朵里，就有了另一層意思，之前還有點嫉妒褚晴，現在就有點微妙的優越了，畢竟老媽對他超大方，他這種不拿錢當錢花的子就是媽媽慣出來的。

褚晴跟他探討完生活費的事，就開始小口喝飲料，沒帶紙巾，馬上又快上課了，怕飲料灑上會弄得黏黏的，又沒條件弄干凈，所以喝得格外小心。而這一幕落在戚慕眼睛里，就理解了飲料對來說就是奢侈品，因此每一口都要細細品嘗。

……學那麼多打架技巧有什麼用，還不是一瓶飲料都喝不起。戚慕掃了眼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別扭的把自己沒開封的飲料往那邊推了推。

褚晴沉默一瞬：“干嘛？”

“拿去喝。”戚慕滿臉不耐煩，可耳卻漸漸紅了起來。

褚晴：“……你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這麼好？

“你要不要，不要我可扔了啊。”戚慕惡狠狠。

傻子才不要呢，褚晴立刻把飲料塞到桌里了。戚慕繃著臉：“怎麼不喝？”

“我帶回寢室，晚上喝。”能把手里這瓶能喝完就不錯了，何必再開一瓶。

……不就是一瓶飲料，至于珍惜這樣？戚慕瞬間暴躁：“喝！晚上我再給你買一箱，直接送你宿舍去，讓你喝個夠！”

褚晴：“……”這位是有什麼疾病嗎？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火，戚慕克制一下，板著臉看向一邊：“算了，你想喝的時候再跟我說吧，我給你買。”

褚晴角了，確定他真的有什麼疾病。

戚慕自己坐在那里心復雜半天，接著看到前面戚未晨直的背影，突然好奇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個月多錢了。他老媽那麼大方的人，對私生都苛刻這樣，他老爸一個沒有的機，不得死私生子啊。

這麼想著，戚慕對前排戚未晨的份卡開始蠢蠢。

一連兩節課，他都盯著戚未晨，褚晴為他的同桌很難不注意，等到第二節下課的大課間時，涼涼開口：“喂，別人我管不著，但是他你不能。”

“你們很？”戚慕掃了一眼。

褚晴瞇起眼睛：“很，以前一個班的，怎麼了？”

戚慕頓了一下，重新開始打量，看了一會兒后確定，應該是不知道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的。就是不知道戚未晨知不知道了。

“我對他沒興趣，就是想知道他份卡里有多錢。”戚慕斜了一眼。

褚晴揚眉：“怎麼，要搶？”

“我一個月兩千，用得著搶他的？”戚慕十分不屑，“就是好奇而已。”

褚晴經過大半天的相，也覺得火崽雖然囂張了點，但絕不是品行不端的人……嗯，其實也好奇戚未晨有多錢的。

戚慕一眼看穿的小心思，嗤了一聲后拍桌而起：“等著，我讓他請客去超市，那邊的刷卡機可以直接顯示數額。”

讓戚未晨請客去超市，怎麼聽起來那麼天方夜譚呢？倒不是戚未晨小氣，而是像請客這種社非常強的行為，本就跟他沒關系。

褚晴等著他鎩羽而歸，結果看到他走向戚未晨后，非常囂張的說了幾句話，接著就朝招手：“走，跟我們去超市。”

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