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學的時候，戚未晨回教室了，一進門班里安靜一瞬，所有人都的打量他，除了最后一排墻角的兩個人。

嗯，他們倆是明正大的盯著看。

戚未晨回到座位上后沒有坐下，而是拿上自己的東西朝后排走。眼看著他朝自己走來了，褚晴心里咯噔一下……這貨該不會是被老師罵了，一氣之下要拉著一起輟學吧？那點生活費，如果離開學校，分分鐘就得流落街頭啊。

正當為以后的生活擔憂時，戚未晨走到的斜前方停了下來，看到皺的眉頭頓了一下，沉默的在陳秀旁邊坐下。

褚晴：“？”

戚慕：“……”

“你、你以后坐這里嗎？”陳秀有些結的問。

戚未晨看一眼自己的新同桌，垂眸整理自己的桌子。

陳秀咽了下口水，小心的搭訕：“那我們以后就是同桌了，我陳秀，以后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我說，對了，我這里有薯片，你吃不吃？”

褚晴：“……”薯片好像是給的吧？

默默倚向后墻拉開距離，低聲音問戚慕：“他怎麼對戚未晨這麼殷勤？”

“除了不及格，他對所有學習好的都這樣，”戚慕的表也是無語，說完不耐煩的拍了一下陳秀的腦袋，“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對他好他還能教你寫作業啊？”

陳秀被揍了一下，委屈的自閉了，戚未晨耳邊頓時清凈下來。只是這種清凈維持不到十分鐘，就覺自己的胳膊被輕輕了，他沉默的扭頭，就看到陳秀鬼鬼祟祟的用氣聲問他：“你吃口香糖嗎？”

“……我能聽見，”戚慕的聲音幽幽從后面傳來，“還有，你什麼時候買的口香糖，為什麼沒分給我？”

陳秀：“……”

接連被鎮了兩次，口香糖和薯片都被沒收了，陳秀再也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的待到了晚自習結束。放學鈴一響，戚慕等人瞬間就跑沒影了，褚晴一個人慢吞吞的把一大包零食系好，拎著剛要出去，一個高大的影就擋在了面前。

抬起頭，和他看不出緒的眼眸對上了。

“是老師讓我換的座位。”他靜靜看著。

褚晴頓了一下：“我猜到了，老師說你了？”

見并未表現出排斥自己，戚未晨薄輕抿，一時間沒有說話。褚晴誤以為他被批了心不好，嘆了聲氣道：“邊走邊說。”

戚未晨垂眸，安靜的走在側，兩個人一同從教學樓出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夏日的夜晚雖然熱，但是一種可以忍的溫的熱，當微風吹過時，每個孔都跟著舒展了。

“你也別太介意，老師還不知道你的實力，肯定會更相信他啊，誰讓人家是年級第一呢，等到你學□□號打響了，以后就能在整個學校橫著走了，”褚晴試圖安他，“就像你之前一樣。”

“我以前橫著走過？”戚未晨問。

褚晴角了：“……你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雖然是學神，但經常無視校規曠課遲到早退，卻沒有一個老師敢攔著，這都不橫著走，還有什麼橫著走？

戚未晨沉默半晌問：“很惹人厭？”

“當然不會。”褚晴立刻回答。如果他只是比普通人強一點，那麼或許會有人嫉妒、有人看不慣，可當他強到無人能比時，旁人對他就只有仰視了。

畢竟凡人再厲害，也不會去嫉妒神。

戚未晨看了一眼，安靜的往前走。雖然依然沒什麼表，但褚晴還是覺察出他的心變好了……發生了什麼？

褚晴疑的跟了上去，兩個人經過超市時，往里面瞄了一眼，剛好看到有人吃冰淇淋，頓時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要買一個嗎？”戚未晨問。

褚晴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的是冰淇淋后有些疑：“你剛才不是沒看我嗎？怎麼知道我想吃的？”

戚未晨沉默一瞬：“我聽到咽口水的聲音了。”

褚晴：“……”行吧。

短暫的尷尬后，搖搖頭：“不買。”

“為什麼？”

“我沒錢，41歲的你只給了我一千塊錢的生活費，我得省著點花。”褚晴說完幽幽看向他。

戚未晨頓了一下，眼底微微波。

褚晴盯著他看了看，突然有了主意：“你有那麼多錢，肯定花不完，所以你先借我點好不好？我等回去之后立刻還你。”

現在的價跟2019差不多，所以既不用他吃虧，還能解的燃眉之急，可以說很合適了。褚晴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不由得對著戚未晨出甜甜的笑。

自從說了分手后，還沒對他這麼笑過，戚未晨靜靜的看了半晌，在的期待下開口——

“不好。”

褚晴的笑一僵，突然想起不管是18歲還是41歲，都是同一個戚未晨，如果41歲的他對前友小氣，那18歲的他又怎麼可能大方呢？

“但我可以請你吃個冰淇淋。”戚未晨補充一句。

這個時候，但凡有點骨氣，都會對他說一句去你的冰淇淋，然后瀟灑離開，或者使勁踹他一腳，告訴他自己才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褚晴瞇起眼睛看向他，頓時惡從膽邊起：“我要吃最貴的！”

“好。”

兩分鐘后，拿著雙球冰淇淋，吃得一本滿足，而原本在手里拎著的零食袋子，也到了戚未晨手上。

兩個人安靜的往前走，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小胖子拎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從門衛那出來，褚晴朝他招了招手：“胖砸。”

“喲！褚爺。”小胖子回應，自打親眼看過褚晴揍人后，他們就開始這麼稱呼。

褚晴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了，從戚未晨手里接過零食袋子后走了過去：“你干嘛呢？”

“老大箱子在這兒，我給送他宿舍去，他今天一早才來宿舍報道，懶得上樓一趟，就直接丟門衛這了，”小胖子說完突然發現邊還跟個戚未晨，立刻警惕起來，“你們這是……”

“啊，湊巧遇到了，就一起走了。”褚晴怕他誤會，忙開口解釋。戚未晨看一眼，沒有說話。

小胖子一聽只是湊巧，頓時松了口氣。開玩笑，他們老大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生，說什麼也不能被人搶先一步啊。

褚晴沒注意小胖子愈發燦爛的笑臉，而是看了眼箱子：“那他怎麼不自己拿？”

“他去染頭發了啊，你不是說他像火崽嗎？老大好像不喜歡這個外號，非得今天去染黑。”小胖子提到這個外號，忍不住笑了起來。

褚晴的角也揚了起來：“他去哪染的，學校里的理發室這個點應該關門了吧。”

“那肯定不是在學校里啊，我家老大哪能看得上學校的理發室。”小胖子用一種大家都懂的眼神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戚未晨，聞言看向小胖子：“他跑校外去了？”

“看不說啊，”戚未晨不像那種打小報告的人，小胖子就只是嘖一聲，并沒有否認。

戚未晨若有所思的看向小胖子旁邊的行李箱。

小胖子注意到褚晴手里的零食袋子，立刻嘿嘿一笑，“褚爺，你看這漫漫長夜……”

“閉。”褚晴斜了他一眼，把袋子打開后就開始往外掏零食，小胖子立刻喜滋滋的接著。也是個大方子，哪怕現在沒什麼錢，也做不來小氣的事，所以一掏就給掏出了三分之一的家當。

其中就有一盒戚未晨買的核桃。

從剛才就沒的戚未晨默默上前一步，從小胖子懷里拿回了核桃。正在分零食的兩人同時一愣，小胖子最先反應過來：“你要吃啊，那這盒給你，謝啦褚爺，我先走一步。”

“去吧。”褚晴擺擺手。

等小胖子走了，才看向戚未晨：“你留個核桃干嘛？”

“這是我買的。”戚未晨垂眸道。

褚晴愣了一下：“所以呢，就不能給別人吃了？”

戚未晨不語。褚晴嘖了一聲：“那我能吃嗎？”

“是買給你的。”戚未晨這才看向。

買給誰的，就只能誰吃，小學生嗎？褚晴角了：“買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我不能送人？”

“嗯。”戚未晨眼神清冷。

要是以前，褚晴就是是是的讓這事過去了，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杠一下：“人家戚慕送我的零食，我就跟大家分了，怎麼你的就不行？”

“我買的是核桃，主要分是核桃，和他的不一樣。”

褚晴真實疑：“有什麼不一樣？”

戚未晨沉默了，月不僅化了他的廓，還讓他的眼眸沾染上了一溫度。褚晴怔怔的看著他黑的眼眸，突然覺得他對自己其實還是有一點喜歡的，和自己在一起，并不只是為了輔導學渣的快樂。

“核桃補腦。”他平靜道。

褚晴：“……”就是腦子有泡，才會生出他喜歡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