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地上那人慘連連，老板深吸一口氣，努力出一個微笑看向戚慕：“再怎麼說以后也是同事了，要是鬧得太厲害，大家以后還怎麼相，你趕讓停手吧。”

“老板的意思是？”戚慕揚眉。

老板立刻道：“人我要了。”

戚慕這才滿意：“那我們來聊聊的薪資問題。”

“……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嗎？”老板無語。

戚慕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周一到周五要上課，只有周六日有空，可以上全班，其他的時候只能晚上來，但通宵肯定不行，可以固定來幾個小時，好商量，工資的話不能跟全職的比，我們也理解，只要不要太，都是可以商量的。”

“行行行，這些事待會兒再說，你先讓停下來。”老板頭都大了。

戚慕掃了他一眼，這才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褚晴再次揚起的拳頭。

褚晴凌厲的回頭，看到是他后頓了一下，這才卸了力道站直：“干嘛？”看起來頗有一種被打擾的不滿。

戚慕漫不經心的問：“吃火鍋去嗎？”

褚晴眼睛一亮：“走！”

在場的所有人：“……”這就搞定了？

戚慕懶得理會其他人的目，直接帶著褚晴離開了，小伙伴們對視一眼，趕追了上去，只留下地上的咸魚和吃瓜群眾在風中凌。

褚晴直到進了火鍋店，才突然想起來工作的事：“啊……”

“別啊了，老板已經答應留下你，等下吃完飯再詳細談一下就行了。”戚慕說著話，拿起碗開始調蘸料。

褚晴看到他往芝麻醬里加碎花生芝麻還有辣椒面，當即嘖了一聲：“是不是有點太巧了，我也喜歡這麼吃。”

戚慕看了眼的碗里，果然跟自己一模一樣，當即就有些醋了：“這是我媽教我的吃法。”難道老媽也教過？

“那我不是，這是我自己索出來的。”褚晴一邊舀小料一邊隨口道。

戚慕一頓：“你媽沒教過你？”

“我媽？從來不吃這些，嫌味道太大，我都是跟朋友們一起吃。”褚晴說完想起自己那個潔癖的媽，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這個笑落在戚慕眼里，就有些心酸了，明明老媽那麼喜歡火鍋，卻告訴不喜歡，應該是不想陪吃才找的借口吧。

……同樣是私生子，有的人不僅沒錢還沒跟自己親媽一起吃過火鍋，有的人卻手握十幾萬生活費，戚慕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想什麼呢？”褚晴疑的看他一眼。

戚慕：“想讓我媽跟我爸離婚。”

褚晴：“……”得，又犯病了。

幾人吃完火鍋，又去跟網吧老板談了的事，等準備回學校時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褚晴在網吧附近的飯店買了兩個菜，又去蛋糕店里買了幾樣小甜品，打包好拎在手里。

“還沒吃飽？”小胖子驚訝了。

褚晴搖頭：“不是，給戚未晨買的。”

“戚未晨？”小胖子倒吸一口冷氣，引來其他幾個人的注意。

褚晴失笑：“見鬼了？至于這麼驚訝？”

能不驚訝麼，我老大在追你，你卻給其他男的買飯。小胖子心里嘀咕完，突然想起有幾次都看到褚晴和戚未晨一起，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他頓時開始擔心了。

“給他買這些干嘛？”戚慕皺眉。

褚晴頓了一下：“這兩天學校食堂只賣蓋澆飯，他不喜歡。”

“給我吧，我跟他一個寢室。”戚慕不耐煩道。

褚晴一聽正好，立刻把東西給他了，兩個人誰都沒有廢話，只有小胖子為他們碎了心。

褚晴把東西給戚慕后就不管了，回宿舍后早早就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坐公去了網吧上班，結果剛到沒多久，就看到戚慕黑著臉進來了。

“我給你發信息你沒收到？”他暴躁的問。

褚晴愣了一下低頭看手機，這才看到他發的讓出門時他的消息，不解的看向他：“你干嘛？”

“我來上網不行？”戚慕不高興的反問。

褚晴角了：“行行行，你干嘛干嘛。”

“以后來這里的時候都要我。”戚慕繃著臉道，說完就別扭的網管開機子了。

褚晴頓了一下，總算明白他為什麼讓自己他了：“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里？”

“別自作多了！”戚慕立刻否定，只是耳朵有點泛紅。

褚晴失笑：“我什麼實力，你還不知道啊，至于這麼小心？”

“你懂個屁！離我遠點，我要打游戲了。”戚慕沒說幾句就要攆人。

褚晴撇了撇，剛要繼續逗他，就被老板去打掃衛生了。戚慕看到干活，不悅的皺起眉頭，有種把人拉走的沖，但也知道如果自己真這麼做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

褚晴倒是沒什麼緒，畢竟網吧不是天天都有鬧事的，卻是天天要給發工資的，所以平時打掃打掃衛生搬搬東西什麼的，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老板出去溜達一圈回來，就看到屋里干凈了不，當即對滿意不，叮囑不忙的時候可以坐下打會兒游戲。

某個昨天剛挨過打的家伙一聽，等老板走了立刻怪氣起來：“當人就是好，多的是人憐香惜玉，要是再浪點，說不定一點活兒都不干就花不完的錢，我要是人就好嘍。”

“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很看臉吧，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這個癟犢子臉變人會有人要？”褚晴掃了一眼他頭頂的綠，以及綠下腫脹的臉。

綠當即一拍桌子：“你他媽再說一遍！”

“行了，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別吵吵了。”網管忙出來勸

角落里打游戲的戚慕注意到這邊的靜，眼神瞬間暴戾，褚晴雖然沒看他，但還是朝他的方向擺擺手，然后笑瞇瞇的問綠：“又想挨打了？”

說完活了一下手指，關節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做了好揍人的準備。綠咬牙切齒半天后還是恨恨的扭頭走了。

“慫。”褚晴沒勁的嘖了一聲。

網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干咳一聲回自己的收銀臺了。

褚晴沒事做了，就跑去看戚慕打游戲了，下午的時候綠又開始找事，只是這回學乖了，沒有正面挑釁，而是選擇其他方式給褚晴使絆子，比如故意弄臟打掃過的地方，造沒打掃過的假象，又或者故意讓做些重活之類的。

這種手段實在小學，褚晴懶得搭理他，結果他越來越過分，連其他工作人員都看不過去了。戚慕幾次要手揍他，都被褚晴攔住了：“他再怎麼討厭，也是網吧的人，你要是了手，這里的人可絕對不會讓你囫圇著出去。”

“那就這麼算了？”戚慕暴躁的問。

褚晴沉思三秒：“也不一定。”

戚慕：“？”

褚晴勾起角，眼底閃過一狡黠的。一個小時后，老板留在網吧的幾件服上突然被潑了紅墨水，而墨水瓶在褚晴那里找到了。

網吧全員工為此被老板到休息室里，綠幸災樂禍的看著褚晴，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飾。老板冷著臉完一煙后，下了決定：“李超，你明天不用來了。”

綠怔住，確定的是他的名字后惱怒的問：“是干的，憑什麼讓我走？！”

“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本來想著你是老員工，就一直沒說你，可是你越來越過分，現在竟然為了誣陷褚晴做出這種事，”老板顯然氣得不輕，緩了緩后繼續道，“你走吧，看在你干了這麼久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

綠愣了愣，看到褚晴一臉淡定后瞬間懂了，一腳踹翻了桌子怒吼：“你他媽陷害我？！”

“什麼陷害？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褚晴睜大無辜的雙眼，宛若一朵清純的白蓮花。

“你他媽……”

“夠了！”老板沉下聲，“你這個月工資還想不想要了？！真當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是怎麼針對褚晴的？你污蔑人的時候就該清楚，我們都不是瞎子！”

老板這話一出，綠的怒火就指向了他：“老子錢他媽的不要了也得跟你們掰扯清楚！媽的真當老子好欺負……”

在他對著老板口吐芬芳后，褚晴就知道這事妥了，于是默默從休息室退了出去，笑嘻嘻的去找戚慕了：“綠被辭了，以后網吧就是我的天下了。”

戚慕：“？”

等明白前因后果后，他就只有一個想法，人真可怕……

轉眼就在網吧上了快一周的班，褚晴覺得一切都好，工作輕松，工資一天一結，時間上也靈活，唯一不好的就是，上課的時候會困，非常困。

不止是困，還有每天陪著去上班的戚慕也困，一旦前一天晚上逃校去上夜班，第二天鐵定就是長睡不起，只有老師靠近的時候才會睜開眼睛。然而即便白天一直睡，兩個人也看起來神氣不足，眼下的黑眼圈更是越來越重。

戚未晨每次看到他們睡覺，周的氣就低一分，同桌的陳秀每天都在瑟瑟發抖中努力學習。

又是一個周五的晚上，戚未晨回到宿舍時，就看到戚慕已經換了一裳，對視的一瞬間，對方擺了擺手：“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干什麼去？”戚未晨蹙眉，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戚慕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他一眼：“上網啊，還能干嘛？”

“和褚晴一起。”戚未晨這一句不是問句。

戚慕揚眉：“怎麼，要舉報我們？提醒你一下，今天晚上學校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戚未晨沉默一瞬：“你們最近神很不好。”

“通宵嘛，肯定不會好，過完這段時間再說。”這麼熬下去確實不太好，他現在已經在幫褚晴問別的兼.職了。

戚未晨見他還要出門，不認同的蹙眉：“別去，好好休息。”

戚慕愣了愣，對上他那雙薄涼的眼睛時，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氣氛突然沉默了，直到手機鈴響，戚慕才回過神：“褚晴在樓下等我，先不跟你說。”說完一閃從他旁邊鉆過去跑了。

戚未晨沉默片刻，還是轉追了出去，然而等他到樓下時，宿舍樓前一個人都沒有，褚晴和戚慕顯然都離開了。

他一個人站在宿舍樓下，路燈將他的影拉得很長，垂下的眼眸遮住了所有緒，僅僅是站在那里，孤獨都要溢出來了。剛從超市回來的陳秀看到他愣了一下，鼓起勇氣上前來打招呼：“你在這兒干嘛呢？”

戚未晨抬眼看向他：“你知道戚慕他們去了哪個網吧嗎？”

“知道啊，你也要去上網嗎？”陳秀天真的看著他。

……

這邊褚晴跟著戚慕、臣和小胖子一起往校外走，走著走著突然意識到不對，猛地回頭，看到一道黑影閃過。

“怎麼了？”小胖子問。

褚晴皺眉：“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

“應該是談的吧，一個個都鬼鬼祟祟的。”小胖子隨口道。

褚晴皺眉：“可是我最近老有這種覺。”

“那就老有談的，這里是學校，哪那麼多奇怪的人。”臣看一眼。

褚晴一想也是，就不多糾結了。等坐上出租車副駕駛后，從后視鏡看一眼在后面的三個人，無奈的嘆了聲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沒必要每天都跟著的。”

“你別有心理負擔，我就是想出來玩了。”小胖子立刻道。

臣則是不放過任何表忠心的機會：“老大去哪我去哪。”

褚晴無語，扭頭看向戚慕：“明天開始別跟著我了，我掙的都沒有你們幾個花的多。”他們原本一星期也就去一兩次，現在因為，天天在網吧泡著，多花了不錢。

“要你管。”戚慕不耐煩道。

褚晴知道這人固執，嘖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幾個人到了網吧就分開了，這幾個呼呼啦啦占據了角落里的位置，褚晴則是去簽到。

“今天有人看到綠帶人在附近吃飯，你跟你朋友小心點。”網管小聲提醒一句，自打褚晴老是那人綠后，他們也跟著這麼了。

褚晴眼底閃過一厭惡：“他怎麼這麼魂不散？”

“那誰知道，不過也可能不是來找你的，晚上剛給他結了工資，說不定是來拿錢順便吃飯。”網管安道。

雖然網管這麼說了，褚晴還是覺得不安，畢竟現在不是只有自己，還有三個小伙伴在，還是小心些的好。在網吧坐了幾分鐘后，還是請假了，上那幾個打游戲的一起離開。

“綠那小子真賊心不死，想圍堵咱們？”小胖子好奇。

褚晴聳聳肩：“我也不確定啊，但為了以防萬一，咱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覺得不用怕，褚爺你這麼厲害，一個打十個應該沒問題，老大……打五個吧，我跟臣一人一個，本不用怕他們。”小胖子非常有信心。

臣立刻不滿了：“誰說老大只能打五個的？老大能打十一……還有，不準我臣！”

“臣啊，知道你一心向主，但你也不能對老大濾鏡這麼厚啊。”小胖子慨。

臣無語的看他一眼：“我看你對褚爺的濾鏡才厚。”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結果都沒發現前面的褚晴和戚慕突然停了下來，兩人要不是收腳及時就撞過去了。

小胖子不解的抬頭：“老大，怎麼……”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前方不遠，綠帶了十來個人堵在那里，每個人手里都拿了棒球之類的東西。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臣，剛好和臣對視了，默契的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方想說的話：見證褚爺和老大哪個更厲害的機會到了。

眼看那些人逐漸近，褚晴低了聲音：“我數一二三。”

小胖子和臣立刻拳掌。

“一、二……跑！”

最后一個字吼出來時，褚晴和戚慕扭頭就朝不同方向跑去，小胖子和臣愣了一下，意識到他們跑路后表都要裂了，慘著跟著跑，很快就四散開來。

綠等人立刻分頭去追，其中追褚晴的人最多。撒丫子狂奔，耳朵里只能聽到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遠遠把那些人甩在后。

然而這里巷子繁多，到都是叉的路和墻，褚晴對這里又不太悉，很快就跑得自己都認不清方向了，等聽到前方拐角有人聲后，才意識到自己繞了一圈，竟然跑那些人跟前來了。

深吸一口氣，剛要扭頭重新找路，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了胳膊，下一秒被拉進了墻角的垃圾桶后。

褚晴下意識想揍人，但撞在他膛的瞬間，立刻聞到了他上悉的味道，抬頭只能在黑暗中看到他的下頜。

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停在的上，低了聲音認真與對視：“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