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恨呀，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婦人，這麽糊塗的……”柳雁想到先生的教誨，把話忍了回去，“你祖母不是疼你的麽？那讓你祖母把你邊的細作都換了，讓你祖母換些可靠的。”

宋安怡扁道，“哪有這麽容易換，無緣無故的。”

柳雁輕笑，“那你就找個緣故呀。他們不是伺候人的麽，你找個又又厚的地，假裝摔一跤，最好摔出點傷來，然後使勁哭。你祖母肯定會差人來問，你便說下人眼睜睜看你摔倒，不中用，求你祖母邊的人照顧，到時便能名正言順換了。”

宋安怡詫異，“這不是汙蔑人麽？他們要挨打的。”

柳雁點頭，“打一頓不就對了，他們都不把你當主子，又和你繼母陷害你，你還幫他們這份心做什麽？一石二鳥，把人換了，還可以報仇。”

宋安怡年紀和一樣，可聽了這計劃傻眼了。柳雁見怯懦，不耐煩道，“你不換，就由著被欺負吧。”

“我、我做就是了。”宋安怡也不想整日被繼母捉弄，煩人得很，這回將的手握的更，“還是雁雁有法子。”

有時可羨慕柳雁了，有個好爹爹，哥哥姐姐都疼，如今又多了個順心的娘。而且好友很聰明，讓人覺得可靠。

柳雁春風得意沒多久，下了馬車後那春風就消散了。竟在門口瞧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代親王家的桉郡主，在皇族中出了名的神。

什麽郡主不郡主，什麽神不神，在柳雁眼裏，就是個蠻、要和自己比個高低不懂事的小姑娘。自問沒招惹，可隻要兩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桉郡主就非要膈應。

宋安怡當然知道兩人的過節，都是擰脾氣的千金小姐，最怕兩人麵，忙拉著柳雁走。

柳雁不知宋安怡拉，猛地一，倒讓桉郡主的餘瞧見，立刻往們的方向看來。

桃園前麵隻有各家停放的馬車，兩人站立的位置恰好是一個空地，沒有任何遮擋，一眼就被桉郡主瞧見了。

桉郡主見著柳雁，臉上又揚起柳雁最討厭的笑意——驕傲自大。而且不多時就會往自己頭上踩了。

“雁雁，真是巧了，你怎麽也來了呀。”

的親近，實則關係咫尺天涯。柳雁輕輕看了一眼，“來看看早春桃花。”

“哦……”桉郡主恍然一聲，又問道，“你母親呢？以前沒人陪著，現在有了也不陪麽？”

柳雁心裏恨得很，擺明了在譏諷。第一個能想到最毒辣的回法是“你娘不也沒陪著你，那有跟沒有有什麽兩樣”，可是太過毒辣，王妃人還是好的，犯不著開罪。默默的想自己竟然還有餘暇想這些，可見自己是比褚桉明事理的。這麽一想，心裏倒舒服了。

桉郡主見不說話，臉上漸漸流出無所謂的神，真讓氣惱。長輩都說柳雁跟個小大人似的，又懂事又聰明。誇就誇，為何總要在麵前誇。先生說過，既生瑜何生亮，於柳雁就是如此。

柳雁回過神，掃了一圈後簇擁的下人，這才說道，“我娘親忙著呢，大概隻比桉郡主的母親小忙一點，所以今日不見我娘親，也不見王妃陪桉郡主來。”

桉郡主語塞，對啊，母親都沒來，又能怎麽嘲諷柳雁。

又敗了……總是贏不了。

宋安怡見桉郡主自討沒趣的都要哭了，拉了柳雁繼續往桃園去，“桉郡主，估很快要下雨了，您也快去賞花吧。”

桉郡主瞪了一眼，氣鼓鼓走了，花也不看了。

柳雁等馬車走了，笑笑說道，“這下輕鬆了，園子裏不會有蜂兒嗡嗡飛了。”

宋安怡說道，“郡主人好的。”

這點柳雁不反駁，“是好，但惟獨對我不好。”

宋安怡點點頭，這真是件奇怪的事。小小的腦袋瓜子想不通這種事，等和進了桃園，見了零落桃花，就將這事忘在腦後，悲憫起殘花來。

到了傍晚柳雁回到大宅，先去同老太太問了安，就往爹爹的房裏走。

李墨荷來了月事，子不太舒服，正坐在屋裏繡花。往日都是拿算盤的，拿針也是補裳，真要繡個好看的樣式，還難著。

嬤嬤報柳雁來了，李墨荷便起接，這一，肚子咕嚕的響了幾聲，脹痛脹痛的。

柳雁瞧見，開口喚聲，“娘。”

聲音很低，還帶著生疏。但在李墨荷聽來，倒是聽得心裏暖和安穩，“過來坐，去桃園玩的好麽？”

“好的。”柳雁順著的抱坐上凳子，晃著雙說道，“就是到個討厭的人，還被笑問邊怎麽沒人陪著，心裏不高興。”

李墨荷想了想，低頭看，“下次我……下次娘陪你去可好？”

柳雁這才抬眼，“真的？”

“嗯。”

柳雁了笑，“當然好。”

李墨荷笑笑，果然還是個孩子。柳雁和目對上，才看見臉不大好，小心問道，“您不舒服麽？”

再聰慧，這事跟解釋也是尷尬的，李墨荷笑道，“小事，休息休息就好。”

“那您要好好休息。”柳雁想起遠在塞外的父親，十分掛念，“要是爹爹在家就好了，春日花多，我們四人就能一起去賞花了。”

在心裏，真正的一家人就是爹爹、哥哥和，如今多了一個。

聽提到柳定義，李墨荷輕聲問道，“雁雁，你爹爹是個怎麽樣的人？”知道他的喜好，日後他回來，自己才能過得更好。

柳雁笑道，“爹爹是個大好人。”

一言囊括，除此之外就沒說其他的了。李墨荷隻好笑笑，也沒再追問，反正……遲早會見著的。

☆、第5章滿城春意

第五章滿城春意

那日賞花後，又是幾日連綿春雨，灑的大地到飄著春日泥土芬芳。

柳雁今日起的很早，連管嬤嬤都覺得詫異，這素來貪睡，能多睡一剎就一剎的小祖宗轉子了？伺候起來的時候笑問，“怎麽，姑娘有要事辦麽？”

“我辦的哪件不是重要的事，小事我可懶得理會。”柳雁乖乖坐著讓嬤嬤梳理，又囑咐道，“要梳得好看些，拿那最好的緞帶給我綁好。”

管嬤嬤暗暗稱奇，這七姑娘從小就得人誇讚生得好，隨便梳妝就是個小人，因此都是由著仆人收拾，這次竟親自吩咐了，更是詫異，“姑娘等會到底要去哪呢？”

柳雁笑著擺弄發，“昨□□親說了，若是今日日頭好，就帶我去走走。”

管嬤嬤微微一笑，“娘懂了。”們母好，欣。自從七姑娘沒了母親，便把七姑娘當做兒來疼，這會聽了心還有些酸。日後啊，是再不用自己疼了。▃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柳雁瞅了鏡子裏的人半天，十分滿意了，才出門。因是在同一個院子，走過去也快。到了門前，才發現門已經開了。寧嬤嬤站在那，見了便笑道，“二已經等了您好一會了。”

這話聽進心裏柳雁不知道有多高興，邁步進去，李墨荷正好聽見聲響出來，俏的臉上笑意溫和，“雁雁。”

“娘。”柳雁晃了晃腦袋，兩條梳得齊整的辮子便隨之擺了擺，分外俏皮，“好看嗎？”

“好看，嬤嬤梳的？手真巧。”李墨荷是家中長，自小就幫妹妹紮小辮子，看見雁雁如此，突然想，心裏要接是自己的兒略難，但若是把當妹妹那樣疼，未嚐不可。

柳雁輕扯的手，“娘，你肚子嗎？我們去春風樓吧。”

“嗯，走吧。”李墨荷牽了的手，已經同老太太示意了，可以帶去外頭用早食。

能外出柳雁就已經很開心，更何況還是跟新娘親一起出去。別人都說他們家很大很氣派，可不喜歡整日悶在這，能去外頭玩，絕對不留在家裏頭。

上了馬車，柳雁便說道，“把窗打開。”

李墨荷坐在一旁微微皺眉，不一會就見下人在外頭拉開了小小的窗戶，春風拂進裏頭，吹得人麵清冷。軲轆聲響，緩緩往茶館駛去。

“雁雁，舉手之勞，自己做也無妨。”李墨荷知道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凡事都有下人代勞，但是氣得連手推一下窗的事都不願自己做，卻不是所能理解的了。

柳雁滿眼困，“這事下人做就好呀，其他人都是這麽坐著的，能使喚別人的，為何要自己手？我們是做主子的，要是什麽都自己做，還要他們做什麽，月錢倒不如自己留著。”

李墨荷微愣，都說伶牙俐齒，可算是知道了。這話聽著是沒錯，可並不想讓孩子養得太氣。想了想說道，“你爹爹去邊城可會帶下人？”

“自然不會。”

“那若是雁雁要去邊城，不能帶下人，那豈不是什麽都做不了？”

“當然不是。”柳雁說道，“如今有人使喚，我肯定不會自己做。但若是自己在外頭，我定會一一做好。”

李墨荷可算是聽明白了，這七姑娘不是不會做事，分明是懶得做，微微苦笑，“氣力不在平日積攢，等到用時，胳膊就沒力氣了。”

柳雁不知為何執著這個，非要自己手，意義何在？稍稍偏頭看向窗外春景，聲調淡淡，“即使您這麽說了，我也不會改，因為本就沒錯。”

李墨荷知道脾氣擰，聲音依舊溫，沒有同一起冷聲，就怕傷了，“雁雁是沒錯，這世上的事也不是隻有對錯之分。”

“不是對就是錯，還有中間的麽？”柳雁聽得心煩，最不喜人對說教，本來肚子就著，這會簡直沒了耐。正想著不要去那茶樓了，手卻被暖暖手掌握住。僵了僵手，沒有。以為要說什麽長篇大論，可良久都沒聲音，這才回頭看。

李墨荷不打算對繼續說教，再說也不過是火上澆油，雖然是個小姑娘，脾氣卻比一般大人還擰。等氣消了，再說罷。

柳雁了，也沒再問話開口。執意要改，到底為何？

馬車穿過攘攘街道，將到茶樓柳雁心裏的愁雲已散大半，因為想到了那裏好吃的糕點。一下了車便小跑進裏頭，一樓已是滿滿的人。

掌櫃是認得的，見便俯笑道，“廂房一直給柳七姑娘留著呢。”話落見後頭走進個婦人裝束，麵龐卻仍是的俏人，同柳雁生得七分像，要不是知道柳將軍續弦一事，還以為是柳雁的姐姐。深諳世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