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四歲以後就再不玩這個。柳雁冷得渾發抖，見他磨蹭，忍不住了怒意，“我要凍死了。”

他無奈手，同這小小手指勾在一塊，在九歲這年，和這兇的小丫頭又做了一回稚氣的約定。

☆、第21章總角之年（一）

第二十一章總角之年（一）

柳定義昨夜疲倦，又不是在軍營，睡得踏實，這一睡就晚了些。睜眼醒來，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就見佳人的明眸迅速閉上，微微埋頭進被中，不甚。

“還疼？”

“……嗯。”就算了藥膏，一還是會覺得疼。

柳定義很是無奈，“我已經很克製了。”

李墨荷咬了咬，把腦袋埋得更低，“……嗯。”

估計今日不管說什麽都是這個答複了，昨夜跟他說的那一番話頗為強勢，以為子十分擰，但不過是擰的有度，而且有理的事才能同他擰得起來。

“你再躺躺，我先洗漱。”

李墨荷真想住他，他這一出去，卻還躺著，不是告知眾人他們昨夜歡愉得令今日下不來地麽？忍了忍赧，還是起來了，將散在床尾的服拿到被窩裏慢慢穿。好在柳定義沒起蚊帳，才能從被中出來好好穿上。再看床上，已經被昨夜點點猩紅染髒。心頭頓時又茫然又失落，又似想通了什麽。

果然還是對往日所憧憬的留有盼想，哪怕在柳家沒什麽委屈，孩子也都敬為母親，但於這年紀的人來說，仍舊是有些不甘。隻願今後不再會有出嫁時的那種懊悔和擔心，在柳家有一席地位，好好做這柳家二太太。

外頭早候著的下人聽見屋裏的輕微靜，在門外低聲問道，“二爺，二太太，奴婢們進去伺候了？”

“別。”李墨荷急紅了臉，昨晚完事後們要進來可壞了，抵死不讓，們才作罷，現在當然不肯。

柳定義也淡聲讓們退下，倒還有人開了腔，“二爺……齊爺在門外等了您半個時辰了。”

他略意外，這時辰還不算太晚，若說等了那麽久，豈非是天不亮就來了？初冬將至，半夜更是寒涼，那些下人也是不長心的。打開了門，果真見他站在門口，臉都凍得有些紅了。手將他拉屋裏，問道，“又整夜不能睡？今晚我讓長安陪你。”

齊褚搖搖頭，抬頭說道，“柳伯伯，我想繼續習武，像在北城那樣。”

柳定義他的腦袋，“隻是這件事罷了，等會用早飯時說不就好？你想如何，伯父答應你。”

“文與武兼得，侄兒還想去學堂。”

“允了，等會領你去見先生。”

齊褚這才了輕鬆笑，雖然柳雁很兇，但是的推論卻未必不是對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在父親歸來時，好好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有出息，不能再如此頹靡，虛度。

柳定義見他一夜散了滿蕭索，不知他遇見什麽事了，不過這孩子能振作起來，也著實令他鬆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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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是唯一一個知道為什麽齊褚一夜振作的人，隻是不說，他們可是拉過手指有過約定的人，還是能管住自己這張的。不過看著席上父親從自己麵前把僅剩的餅夾給齊褚，還是不痛快，“爹爹，我也要。”

柳定義看了一眼，爭強好勝的脾氣一點都沒變，都是讓長輩給慣的，“明日給你夾。”

又是如此……每每這個時候就特別討厭齊褚，他們都在邊塞，更像親人了吧，自己快一年沒見父親，反而不如他們親近了。

柳雁不鬧，將碗收了回來，收到一半，就見李墨荷夾了一塊餅放自己碗中，還不及歡喜，柳定義已擰眉，“別慣著，都要寵到天上去了。”

李墨荷心頭苦笑，雁雁什麽沒吃過，要爭的哪裏是這個，隻不過是見著自己的父親疼別的孩子去了，也想得這疼罷了。男子果真是男子，心思太。

老太太眉頭擰得更深，“姑娘就是拿來寵的，將你那在軍營練兵的苛責規矩收起來。”

柳定義稍頓片刻，還是應了聲。柳雁有祖母撐腰，頗為高興，可再怎麽樣，也改變不了爹爹更疼齊褚，而把的位置放低了一位。

用過早飯，柳雁就跟在爹娘後頭，半步不離。聽見父親說等會要出門，去萬卷書院拜托先生學的事，不由歡喜，爹爹還記得年後年紀已到，要學堂的事，墊著腳說道，“爹爹，我也去。”

柳定義也允了，多帶一個人罷了。

從院子出來，齊褚已經等在那裏。柳雁一見他，不由抓了父親的手，生怕又被他搶了。

柳定義卻還是將他拉到右邊，一同往外走。柳雁想了想，對，他以後都住在自己家了，那肯定是要去學堂的。好吧，那就一起順路去。

柳家馬車已經停在門前，柳雁上車前朝李墨荷擺手，“娘，我們走了。”

李墨荷笑笑，“嗯，早點回來。”末了又道，“別自己走。”

柳雁吸了一氣，這是又擔心被拐子帶走，也怕……但是和爹爹一塊出門，也沒什麽。

柳定義看了看李墨荷，兒是喜歡的，能讓這小霸王歡喜的人，實在不容易。

齊褚自己上了車，柳雁是被抱上去的，就是不願自己爬。鑽進車裏見他坐了自己坐的位置，莫名的氣了，“這是我坐的。”

柳定義剛好上來，輕責，“雁雁，你越發不像話了，目無尊長。”

柳雁不敢強，委屈道，“可我平日都坐那的……”

齊褚已經俯挪到一旁，“七姑娘坐吧。”

柳雁偏不坐，這對來說無疑是嗟來之食。柳定義見脾氣比初春他離京時更加古怪，都是在家慣的，真該一同帶到北城去，才能學得像齊褚如此有禮有擔當，“你再鬧，就別去了。”

柳雁抬眼看他，要是真下去了，又得一天見不到爹爹了吧。滿腹委屈慢吞吞挪了過去，鼻子直泛酸。

齊褚想和說話，可覺要是他開口了，肯定會更暴躁。他真不知自己哪裏招惹了，從第一次見麵就不喜歡他，可昨晚明明是在安他。

萬卷書院在京城郊外半裏地，那兒臨著一座矮山，山清水秀，樹木崢嶸。進書院，已有一濃鬱書香氣息撲來，跟別的地方很不相同。

柳定義讓兩人在這等，他先進裏頭拜見。

柳雁無事可做，又不想和齊褚說話，撿了樹枝在地上寫字。齊褚站在一旁，也蹲了，“七姑娘……”

“幹嘛？”

得，又兇了。齊褚說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了？”

“是。”

齊褚問的小心，“哪些？”

柳雁彎了，“很多。”手數了數，好像數不出來，便回手，“太多了，多到用手指頭都數不完。”

齊褚不知真假，可左思右想都不知哪裏開罪過。正想問個仔細，見柳定義從裏麵出來，起問好。柳雁也丟了子，往他跑去，“爹爹。”▼思▼兔▼在▼線▼閱▼讀▼

柳定義領著往馬車走，同齊褚說道，“院長已經同意讓你明年開春後，就來這裏，等會領你去買文房四寶，要是看中什麽書也一並買了回去，給你騰個書房。”

“謝謝伯父。”

柳雁愣神看著他，驀地明白過來，像個傻子似的跟過來做什麽呀，爹爹是為了給他找學堂，不是自己。卻還以為是為了，簡直丟臉死了。柳定義見不走，這才收了視線，“怎麽了？”

柳雁抬頭看他，“爹爹，齊褚是你的私生子嗎？雁雁不是你的兒對吧。”

柳定義臉一變，沉聲，“你胡說什麽？”

“如果不是私生子，為什麽對他這麽好。分明我才是你的兒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知道這些話在長輩耳中聽來有多嚴重，隻知道自己到莫大的冷待，都是因為這個齊褚。長輩都說唯有對待親兒才會掏心掏肺，的爹爹可不就是如此。這樣看來，自己怕不是他親生的，齊褚才是。

柳定義差點沒給一個掌，怒聲，“胡說八道！回去跪半日祖祠，好好反省。你說這些話是侮辱了你齊叔叔和嬸嬸！”

柳雁不答話，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不吱聲。怎麽就侮辱叔叔嬸嬸了……

柳定義將塞進車裏，一路都沒開腔。兒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真該好好教訓，可實在下不去手。

齊褚倒是明白了為什麽柳雁嫌惡自己，原來是覺得自己掠奪了父親的疼。他想告訴這七姑娘，這種疼，跟父，是不同的。對他的好，不過是責任。對的好，卻真的是因為疼。

回到家中，柳雁自己下了車，悶頭往裏走，也不等他們。

李墨荷正坐在院中賞景，見那小小影從亭前經過，急忙喚，可柳雁就這麽過去了，好似沒聽見。要追上去問個明白，見柳定義進來，便上前說道，“二爺，雁雁在外頭委屈了？也不住。”

柳定義簡直不知該拿這兒怎麽辦才好，將事大致說了一遍，想讓一同管教，李墨荷卻有些責怪的神，“雁雁雖然是有些霸道，但秉是好的。褚的喪父之痛不能完全明白，但也不會惡臉相向，二爺可曾想過緣故？雁雁一直都掛念著您，如今您回來，卻全將疼給了褚，自然不高興。而且……雁雁明年也要上學堂了，您親自去了一趟，定是以為你是為了去，可結果又是為了褚，全然忘了。”

柳定義哭笑不得，“小小年紀想的怎會如此複雜。”

“雁雁聰慧二爺難道不知……”李墨荷放心不下，想盡快過去看看，“而且有一事還來不及同您說，秋時，雁雁被歹人綁了去，差點沒了命，接連兩個月都不敢出門。”

這一說，柳定義才想起方才出門前，跟兒囑咐的那句“小心別走”是什麽意思。他竟完全不知道兒過那種委屈，自己也實在是疏忽了。

“雁雁病得糊塗時，一直在喊您。隻是二爺……太不在意了。天生聰穎，又是小姑娘，心思比一般孩子細膩。”

這種事柳定義確實沒在意，在他心中，兒還小，還不到上學堂的年紀，是該捧在手心好好養在家裏撒的，卻不想兒已經在長大，早已不是繈褓嬰兒。他暗歎一氣，“我去看看。”

☆、第22章總角之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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