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睜開眼，回頭看看邵稹。

“嗯。”聲音輕輕，不好意⑨

他眼疾口快，了一聲：“元均！”

薛霆勒住馬，回頭，笑了笑：“文敬。”

裴榮走上前去：“何時回來的？”

“昨日。”

裴榮道笑著，卻目兇：“這麽多日不曾見你，還以為你困在了哪位娘子的閨房裏。今日遇到我叔父，他說你去劍南剿匪立了大功。”說著，他拽過薛霆的馬鞭，咬牙道“剿匪，嗯？薛大你可真出息啊！”

“不是我想去的。”薛霆苦笑，拿回鞭子。

“嗯？”裴榮見他神有些不對，訝然，“怎麽了？出了何事？”

薛霆歎口氣，著遠的暮：“家事。”

裴榮不解：“家事？與劍南剿匪何幹？”

薛霆搖搖頭，片刻，忽而想起什麽，問，“是了，你近日不是分派了城門督查？可曾看到過一個從劍州篦城來的子，十六七歲，姓杜，或許還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姓田？”

“篦城？姓杜的子？姓田的男子？”裴榮想了想，哂笑，“篦城的沒見到過，不過長安有多大你也知曉，是明德門，一日走過的十六歲的子和二十出頭的男子，我能給你找出好幾十對。”說著，他忽而眼睛一亮，“說起來，今日我見到了一對益州什麽縣裏來長安的表兄妹，那個子真是個人……”

“益州？”薛霆問，“可曾仔細盤問？”

“問了，並無紕。”說著，他繼續興致地說，“那子是真的，隔著紗窗也能瞅出好看來，可惜我那時太忙，未將名姓仔細記一記，轉頭就忘了……”

薛霆無奈地聽著，等他叨叨地說完人，道：“文敬，我從劍南帶回了一些在逃賊犯的名錄，明日給你，務必仔細查驗。”

裴榮愣了愣：“賊犯？還有人了？”

“有。”薛霆淡淡一笑，“捉到他，可是大功一件。”

24.明燈

邵稹帶著寧兒，住在崇仁坊的客舍裏。長安地價金貴，客舍不大，陳設簡單，卻幹淨舒適。

邵稹就帶著寧兒在坊間轉了一圈。隻見此的來往行人，與街市上所見迥異，大多儀表齊整，飾鮮，看起來都是仕宦子弟。

“都是從各地來京求、應試之人，此近皇宮，辦事便利，故而宿在此。”在食肆裏用膳時，邵稹見寧兒不住往外瞟，解釋道，“故而崇仁坊多館舍，都是為這些人開的。”

寧兒點點頭。

時近傍晚，用膳的人越來越多。

樓上樓下點起了明燈，與落日的霞相稱，頗有幾分明。這食肆有些名氣，又有歌伎彈唱，不年輕仕人結伴而來，熱鬧非凡。

席間並無多壁障，好些人看到寧兒，出驚豔之，卻礙於邵稹在旁，隻得眼瞟來。

寧兒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卻發現看向這邊的並非隻有男子。

獻藝的歌伎，盛酒的吳姬，還有附近幾位跟隨主人出來的侍婢，都朝邵稹頻頻顧盼。

寧兒瞥瞥邵稹。崇仁坊中多是仕人，他穿得也並不寒磣寒磣，黑靴錦袍，革帶銅銙，加上一柄長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