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第178章 孫燕
魏金回娘家時到這事兒,都,“怪道我那妯娌突然對咱丫頭這麽好,平時我略多吃塊兒都要瞅我好幾眼的人,那丫頭過去,趕上廚下燉,那燉的和,我就讓丫頭嚐兩塊兒。平時哪兒那麽大方過,給丫頭盛了冒尖兒的一碗。我們家那燉的都鹹,哪兒敢給孩子吃那許多,鹹著嗓子怎麽辦?我突然大方,原來是打的這主意!真是癩蛤蟆想吃鵝!”
魏老太太平時就跟趙老太太不對付,魏金不好婆婆,主要是抱怨妯娌。魏老太太可沒此顧忌,罵道,“當初我就你爹眼神兒沒瞅好,大婿雖是個老實人,可你婆家那老婆子委實不是好纏的!嫁家這些年,吃苦累不,還給老趙家生了倆大孫子!我這就後悔多年,當初不該答應趙家的親事,如今又打起咱丫頭主意來,倒真敢想!”
“可不就麽!”魏金搖頭,“真是發夢!”
這事兒魏家知道,魏家也不能怎麽著,畢竟趙老太太就是發了回夢,魏家不樂意也就是了。魏年倒是大姐,“以後別帶丫頭到你婆家去,你那婆婆,越發不著調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知道打咱丫頭的主意,我才不帶丫頭過去哪。”魏金因娘家得力,也是很氣的。
陳萱知道這事兒後倒是跟魏年,“要是以後有人打聽咱們丫頭的親事,阿年哥你可別『』給丫頭定樣。現在是新社會了,早不時興娃娃親了。”
“我知道,就趙老二家的子,他是做夢。”魏年為人,便是連趙姐夫也不大欣賞的,主要是自家姐姐嫁都嫁了,又有倆外甥,舅子大姐夫的,湊合著來往唄。魏年可不是魏老爺子,給閨親就圖婿老實,魏年眼界兒高,魏年道,“咱們都還年輕,以後還能往上走一走的,不要以後,就是現下,他家那禿子也配不上咱丫頭。”
陳萱認真的,“以後咱丫頭親,起碼得是個博士才校”陳萱比較喜歡會念書的人。
魏年樂,“合著你比我眼還高哪。”
“不是眼高,咱丫頭以後也會讀博士的,結親講究門當戶對,咱丫頭要是博士,嫁個不識字兒的,也不般配啊。”陳萱還就自己跟魏年婚姻發表了一通慨,“先前咱倆剛親,阿年哥你不願意,不就是因為咱們不般配麽。”
魏年這輩子最大的短兒就是這個了,連忙輕咳兩聲,強行辯解,“沒有的事兒啊,我那會兒主要是想跟你培養培養。”
陳萱笑睨他一眼,倆人換好家居服下樓,就見丫頭踩著椅子打電話哪。陳萱,“你又打電話,不是羚話費很貴麽。”丫頭頗有自己的興趣好,一大好就是打電話。陳萱很為丫頭這燒錢的好頭疼,時常讓魏老太太監督,不丫頭總『』撥電話,魏老太太不在客廳,一看就知道在洗澡。
丫頭大聲,“我容叔叔打過來的,是容叔叔花錢,不是咱家花錢!”
陳萱恨不能捂臉,誒,丫頭,你能不能聲些,你容叔叔該聽到了!陳萱正『』道,“你容叔叔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容叔叔很有錢的,沒關係。”丫頭扭過頭跟容揚,“我媽怕您花電話錢,容叔叔,我得掛了,祝您新年快樂啊,我主要是想跟叔叔拜年!”然後,又“嗯,嗯,嗯”了三聲,都沒容媽接過電話跟容叔叔兩句,啪的把電話掛了。扭頭跟媽,“這不快過年了,我打電話給容叔叔拜年。”
這電話都打完了,丫頭還不下來,還撥電話號碼哪,陳萱過去,“你怎麽還打?”
“我想再給姥姥打一個啊。”丫頭很有計劃『』的跟媽媽,“過年啦,得跟長輩拜年。容叔叔和姥姥常寄東西給我,我想給他們打電話拜年。我跟他們,咱家錢不多,他們打過來的,用不了咱家多錢的,媽媽。”
陳萱無語片刻,丫頭,“你可真會過日子。”
深覺到媽媽的表揚,丫頭得意的晃晃自己腦袋上的兩細辮子,抖機伶,“我這主要是像媽媽你。”
“我真是寵若驚。”陳萱想丫頭幾句勤儉節約的話,見雲姐兒背書包進來,『』『丫頭的辮子,倒了杯水,問雲姐兒,“考完了,考的怎麽樣?”
雲姐兒績是完全不用擔心的,這孩子自聰明,上學晚些,可第一年就跳級了,早追上了同齡饒進度。魏家原是買賣人家,自從陳萱向學,影響的一大家子都念起書來,雲姐兒連法文德文也學了一些的,在班裏績一向名列前茅。雲姐兒放下書包,接過水,“嬸子,績單得下個星期去拿,還要開家長會。我覺著問題不大,試卷上的題目我都答上了。”
陳萱道,“那就好,到時讓你二叔去給你開家長會。”
雲姐兒點點頭。
丫頭問爸,“爸爸,我什麽時候才能上學啊?”
魏年笑,“你想上學了?”
陳萱也很欣,閨很向學,這點兒肯定是像自己啊。
孩子不會謊話,丫頭很實在的,“主要是想像姐姐那樣拿大獎狀。”
把一家子逗的哈哈大笑。
有時起閨來,陳萱都問魏年是不是時候也跟閨似的,簡直是家裏的外家。跟容先生通電話倒不奇怪,容揚瞧著溫雅俊秀,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其實很喜歡孩子。丫頭『』子活潑,跟人很是親呢,再加上陳萱特別願意帶著閨出門社,所以容揚來北京的時候都會見到丫頭,有時還會送些孩子的玩給丫頭。尤其是,容揚特別會送丫頭料,別看丫頭人,生傳的爸爸魏年的臭基因,特別打扮。偏生審特異,就個花花綠綠。容揚以前送過丫頭孩兒穿的白紗,丫頭不大喜歡,容揚後來都送他什麽紅牡丹、紅芍『藥』、紫葡萄這種花樣的綢緞料子,丫頭喜歡的不得了。
於是,特別喜歡容叔叔,認為容叔叔跟一樣有眼。
可是跟聞夫人,真是見都沒見過一麵。倆人審完全是差地別,聞夫人也不會像容揚那樣,丫頭喜歡什麽就送什麽。聞夫人偏的孩子裳倒不是白紗,聞夫人偏旗袍,或者是荷葉邊兒的洋式子,這兩種,丫頭都不喜歡穿。後來聞夫人就不送這個了,改送些兒讀,這個倒是比較合丫頭的心,主要是,就是不認識字,看圖也很有意思。
平時丫頭還會常常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著爸媽、『』『』、大姑、姑的去照相館拍照,然後,給容叔叔和姥姥寄自己的照片什麽的,麻的很。
跟聞夫人這位未曾謀麵的外婆,丫頭那電話打的比媽都勤。這不,過年的電話,媽還沒打,先打完了。
也不知丫頭都背著家裏跟聞夫人過什麽,聞夫人特意打電話問陳萱,“是不是有人拉心姐兒的親事?這事兒你們可得慎重。”
陳萱道,“就是有親戚打聽,我跟阿年哥都沒應。”
“沒應是對的,現在是新社會,我看心姐兒十分機伶,以後好好培養,隻要心姐兒出眾,什麽樣的出眾男人沒有呢?貿貿然給孩子定親,倒委屈了孩子。”聞夫人沒再多這事兒,轉而問起陳萱魏年出國留學的打算,陳萱,“阿年哥的意思,明年就考一考。”
聞夫壤,“念書的事不要拖。你們考試後給我消息,我給你們準備船票。”
陳萱同魏年起明年留學的事,陳萱,“一個是老太太那裏,咱們得提前跟老太太一聲。大哥大嫂畢竟在老家,要是能行,還是帶老太太一起去國外住上幾年,咱們就近好照顧。還有就是雲姐兒這裏,咱們明年出國的話,雲姐兒要怎麽著?”
魏年並不擔心,“雲姐兒自上的就是教會學,英文不錯,日常對話不問題。跟大哥大嫂一聲,要是他們答應,咱們帶雲姐兒一起出國,如何?”這方麵,魏年還是要爭取妻子的意見的。
家裏的經濟問題不大,何況這年代,叔伯娘舅都是至親了,像魏家這樣大房有些蕭條,二房代為養育子的做法,在這個年代是常事。陳萱道,“這也好。雲姐兒績一直很好,出國也能見見世麵。”
商量好這個,陳萱問,“你和容先生好沒?咱們一走,北京這裏的事要誰來接手?”
魏年道,“我和容先生都比較看好白姐。”
想一想白姐的才幹,陳萱也得,“白姐接手,問題不大。”
魏年也問陳萱,“店裏的事你和阿銀是怎麽打算的?”
陳萱道,“我和阿銀商量著,看阿燕願不願意接手?若是阿燕願意接手店裏的生意,可以仿照咱們與容先生合夥的方式。拿七,我和阿銀拿三。”
魏年笑,“你們這條件開出來,北京城裏大把人都不得哪。”
“話不能這樣,阿燕跟咱們幹多年了,阿燕的人品、行事,咱們都信得過。”陳萱倒是有句閑章,“阿燕如今這也出孝了,和李掌櫃的親事也近了吧?”
“李太太盼的眼穿了都。主要是孫太太是旗人,講究忒多,這民間守孝,從來都是一年的,就孫太太,非要三年。”魏上搖搖頭,“孫太太那人,有可憐之,未嚐有可恨之。”
“這話怎麽?”陳萱不明白了。以前孫老爺大煙把家敗了,孫太太拉扯幾個孩子,可謂含辛茹苦。雖則最後還是孫燕把家給撐了起來,孫太太照顧孩子也稱得上用心了。
魏年語氣中頗有幾分不以為然,與陳萱道,“你就是凡事總把人往那裏想,這都看不出來,北京城這許多旗人,眼下又不是大清朝的時候,誰還有這種講究?無非就是孫太太想的多,覺著孫姑娘這幾年掙著錢了,又不把錢給,怕孫姑娘一旦親就不肯再供養娘家,這才咬著三年守孝的事兒不放,就是想孫姑娘多供養家裏幾年。”
“不會吧?我聽旗饒確特別講究。”
“不是什麽呀,定是這樣。”魏年篤定,“這尋常人家的姑娘,青春能有幾年哪,孫姑娘現下二十好幾了,你以為跟阿銀一樣,阿銀是準備留學的。就這樣,咱媽還沒叨叨阿銀的親事。要是真心疼閨的,就孫老爺那人品,守上一年就是仁至義盡。你瞧瞧孫太太這滿肚子的心眼兒,沒一樣用到正地方的。一家子家用才幾個錢,就是再加上倆孩子念書,對孫姑娘現在也是菜一碟。越這樣,孫姑娘越是與離心,孫姑娘在金魚胡同置了宅子,三進的宅子,五六千大洋總要的,是做嫁妝用。李掌櫃太太都喜的都找不著北了,現在孫姑娘孝期也出了,他們親事也就在明年了。”
陳萱很為孫燕和李掌櫃高興,陳萱,“不管怎樣,阿燕是個明白人,能有今日,我真是為高興。”
魏年笑,“是啊,到時咱們可得送份兒大禮。”
“那是!”
作者有話要: ps:晚安!!!覺到了晚更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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