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讀看，跟我說什麼。”

唐冉聞言，就走到那本小手冊前，將之翻開。

然后唐冉就傻了眼。

足足兩人寬的書頁上，其上有著麻麻的字，幾乎是以一種無比擁的姿態擺在其上面，除了一些圖畫之外，便沒有其他空閑之。

唐冉在愣了片刻之后，忽然意識到。

這所謂的小手冊的小，說的可能不是這個書小，而是這個書里面的字。

簡直小的離譜。

深吸一口氣，強忍想打人的沖，唐冉著頭皮看了起來。

自從開始修行之后，已經是很久沒有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學習東西了。

修行者不同于凡人，凡人之間，想要學習什麼東西，必須要通過一些東西來來傳遞，雖然也可以通過彼此談，但更多的還是通過書本。

修行者雖然也有這樣的況，但更多的，卻是能夠通過意念的流，尤其是面對面的時候，直接將要告訴的東西一下給對方，至于理解，那都是對方的事。

即便無法做到如此，也可以通過玉符來進行，玉符中的東西，要比書本上的容易觀察的多，以修煉者的意念力，幾乎一眼便能夠掃過。

但書本不同，即便唐冉也能夠做到一掃便記住，但卻依舊需要去翻書。

這實則是個極為麻煩的過程。

對此，唐冉只能說非常不能理解。

這偌大的一個符文會，難道連玉符都買不起嗎。

而隨著閱讀，他又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這里面所寫的，不只是容多，其中用到了許多說法，卻是看得唐冉有些頭大。

甚至于，有時候短短的一句話里面，能找到數個看著晦難懂卻又看上去很不凡的說法。

只是讓唐冉郁悶的是，這看上去極為難懂的話，在搞明白其意思之后，卻不過只是在說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相比之下，周乾所寫的那些東西，就顯得極為可貴。

因為不管怎麼說，至覺是給人看的，除了其后來給唐冉的那些符，其放在山上屋里的，里面的容都是簡單易懂的。

而且往往都是盡可能的容來解釋一個符的刻畫。

簡而言之，周乾的那些東西，簡明扼要。

而這本小手冊，則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極端。

又看了一會之后，唐冉將這小手冊合了起來。

“怎麼樣，有什麼？”老頭看著唐冉的神，臉上笑容更甚，道:

“這只是門的，你要覺得簡單，我還可以給你更深奧的。”

“別。”唐冉連忙擺手。

開玩笑，這所謂的門就看的他頭疼，再來個更深奧的，那還得了？

“所以。”唐冉想了想，向老頭道:

“這里都是這麼學制符的？”

“當然。”老頭笑了笑:“想要就不凡，必先經歷磨難，這看書，就是一種修行。”

唐冉沉默，片刻后，他出聲道: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他要離開了。”

“哦？”老頭神了，看著唐冉:“你說說，為何。”

唐冉深吸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想出這方法的人，這里八是有些不太好。”

說完，唐冉指了指自己腦袋。

老頭對此只是笑了笑，道:

“在這點上，你倒不愧是他的弟子。”

唐冉搖搖頭，道:“所以就是因為這上面的理念？”

他之所以看的有些頭疼，并非是因為上面寫了什麼太不凡的東西。

而是在那些看上去晦難懂，需要認真琢磨的說法之后，不過就只是用普通的一句話就能描述的東西。

這才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書本的形式，再加上如此晦難懂的說法，以及許多本就是多余的做法，這些加在一起，除了讓整個學習的過程徒增難度，唐冉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作用。

“怎麼，想不明白？”老頭看著唐冉。

唐冉點頭:

“這麼做，只會讓學習制符變得更難，不是嗎？”

“的確如此。”老頭道，“只要學習過一定制符的人，并且學的還不錯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覺。”

“那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方法？”唐冉道:“直接用玉符的方式，難道是件很難的事？”

“當然不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老頭笑了笑。

唐冉眉頭微皺，下意識道:“為何？”

“你自己想想。”老頭沒有直接說。

唐冉此時心中實則主要是不解，并且對這符文會也沒有什麼太大好，不過在老頭詢問之后，還是沉下心來想了起來。

按照老頭的說法，可以這麼做，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那就說明，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但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們選擇用更為復雜，困難，也更浪費時間的方法來學習制符。

唐冉心中想著，忽然靈一閃，聯想到一件事。

源力，在荒域之中沒有，而在中州之中，就不足為奇。

而中州，正因為有源力，所以有著更強的修煉者，并且同等境界下，修煉源力也要比靈力更占優勢。

“借著這樣的方法，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并且顯得與眾不同？”唐冉看向老頭。

“對了。”老頭贊賞的看了唐冉一眼，“主要是后者，至于前者，說起來沒有強多。”

頓了頓，老頭解釋道:“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就是讓學習制符的難度增加，并且用那些晦難懂的說法，來讓外行人難以理解，連那些想要學習的人，都要打消他們的興趣。”

“將制符顯的越神，越特殊，就能讓外人覺得越不凡，就越能抬高制符師的份，自然，就會有好。”

老者笑了笑，“最直接的就是，我們制的符，價格就上去了，如果我們學的東西，讓別人能夠理解，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價值了。”

唐冉聽老頭這麼說，對此多有些無語。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樣的做法，有些讓人費解。

“所以那些懂制符的人，即使知道這些東西本沒什麼用，但還是不去改變這些，任憑這樣繼續下去？”唐冉道。

“的確如此。”老頭點點頭，“不過也不盡然，那些比較有就的，都會讓自己的弟子跟著他們來修習，而不必閱讀這些書，至于那些沒有好師傅帶路的，就只能一點點慢慢來。”

唐冉搖搖頭，“難怪他會選擇離開，這樣的地方，的確不適合待著。”

對這些東西，唐冉是多有些抵的，也可以說不理解。

何必要用這樣的方法來為自己臉上金，與其花費這麼多心思在這上面，倒是不如努力提高制符手段與實力，如果能做出一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符，豈不是要比這樣有用的多。

反倒是這樣的故作不凡的樣子，顯得有些可笑。

換做是他，他也不愿意留在這樣一個地方。

“你師傅是肯定要走的，他的理念，犯了許多人的利益，即使他自己不走，也會被用各樣方法趕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者輕嘆一聲，倒是顯得有幾分惋惜。

“所以他實際上是被趕走的，而不是理念不合這麼簡單？”唐冉目微。

“倒也不是。”老頭搖頭道:“你師傅顯然也明白這些，不過他比較聰明，在那些人想辦法趕走他之前，借一個約定，還算面的離開。”

“不過也怪他當初還年輕，雖天資足夠，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人微言輕，不然或許這里也不是這個樣子。”老頭對此，顯然不無慨。

說著，老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向遠方看了一眼，道:

“這麼多年沒回來，要是他知道自己當年那青梅竹馬現在的況，可別忍不住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