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游戲》第16章 -我們真的沒有談
但這是奧古斯丁的方式
海島上的日子悠閑而又寧靜,最后一天晚上,奧古斯丁和夜風舞坐在屋頂,看遠星河閃爍。
“什麼時候回米蘭?”夜風舞遞給他一罐啤酒。
“下周。”奧古斯丁問,“你呢,會繼續待在法國陪家人?”
夜風舞點點頭:“直到假期結束。”
四周重新安靜下來,許久之后,奧古斯丁和他了一下手里的啤酒罐:“謝謝你的假期,關于之前撤資的那部電影,我會盡快重新安排。”
“無所謂。”夜風舞笑笑,“我其實并不是一個敬業的演員,也很喜歡懶。”
“那有什麼是你想要的?”奧古斯丁問他。
“這不是我邀請你度假的目的。”夜風舞聳聳肩膀。
“只是禮而已。”奧古斯丁很堅持。
“可你已經把moka送給了我。”夜風舞道,“足夠抵消掉這次假期。”
“以后要是有事,隨時來找我。”奧古斯丁妥協了一步,“除了moka,我還可以給你許多東西。”
“嗯。”夜風舞揚揚角:“謝謝。”
“嗷嗚嗷嗚!”在海灘上玩回來后,moka站在院子里,高高興興搖尾。
“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夜風舞站起來,“我去給它洗澡。”
奧古斯丁微微皺眉,還想說什麼,夜風舞卻已經下了樓。moka嗷嗷嗷撲過來,一人一狗很快就鬧一團,在院子里飛狗跳。
“好了好了,乖。”夜風舞別過頭,笑著把它的大腦袋推開。
“嗷嗚嗷嗚!”moka著舌頭,拼命在他脖子上了一下,才心滿意足甩著尾,輕快跑進了木屋。
浴室很快就響起了水聲,奧古斯丁在屋頂上坐了很久,直到深夜才離開。
床頭電話響起,菲利普不耐煩從被子中手,索了半天才拿到聽筒:“誰?”
“我。”奧古斯丁站在窗邊。
菲利普瞬間清醒,筆直坐起來。
電話另一頭卻遲遲沒有聲響。
菲利普遲疑看了眼聽筒:“出了什麼事?”
奧古斯丁依舊沉默。
菲利普篤定:“那就是和大嫂吵架了。”否則這種時間,難道不應該正在進行某項運。
奧古斯丁道:“閉!”
……
果然是啊。菲利普清了一下嗓子:“需要我做什麼嗎?”
“什麼也不需要。”奧古斯丁面無表。
“或許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派人送一束玫瑰過來。”菲利普建議,“還有香檳和戒指。”
“不需要。”奧古斯丁拒絕。
“不不不,在談這件事上,你必須聽從我的意見。”菲利普道,“因為你本就毫無經驗。”
“我們沒有談,更沒有吵架。”奧古斯丁皺眉,又重復了一次。
菲利普在心里深深搖頭:“那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奧古斯丁回答:“沒有理由。”
居然連敷衍一下都沒有……菲利普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真的沒有吵架?”
“沒有。”奧古斯丁面癱音。
“那為什麼不抓時間,去好好一個妙的夜晚?”菲利普循循善,“你知不知道在最新的雜志評選里,大嫂幾乎是所有人的幻想對象?”而你居然還不好好珍惜。
奧古斯丁:“……”
“該不會連這個也要我教吧?”菲利普扶額。
奧古斯丁道:“明天去和辛一起睡。”
菲利普淚流:“我又說錯了什麼?”
奧古斯丁掛了電話,繼續面癱站在窗邊看遠方。
洗完澡的moka溜達到臺上,想要吹吹風,結果剛用腦袋開門,就和前主人來了個對視,于是果斷花容失,夾著尾跑回了臥室,以免自己又被帶走。
“晚安。”夜風舞它的腦袋,自己用浴巾干頭發。
“嗷嗚。”moka長趴在狗窩里,舌頭出來一截,一派大好糜爛景象。
夜風舞關掉手機,躺在床上隨手拿過一本書,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地上的moka已經醒了又睡著,床頭燈才總算被關掉。
奧古斯丁也關上窗戶,轉回到了床上。
卻依舊睡意全無。
第二天清晨,小鳥在森林里婉轉鳴,奧古斯丁輕輕敲了敲隔壁的門,卻沒有人回答,于是小心翼翼旋開門把手。
落滿大床,半夜上床的moka抬起眼皮看了眼他,就又懶洋洋睡了過去,順便往的新主人前蹭了蹭。
“乖。”夜風舞迷迷糊糊它,眼睛也沒睜開,顯然還沒打算起床。
房間里一片安靜,奧古斯丁撿起被子替他蓋好,又在柜子上放了一顆橙子味的糖果。
私人游艇已經在碼頭準備好出發,特意早起的凱特太太烤好了新鮮的橙子味cookie和果醬,還有一張七彩斑斕的手繪卡。
“很可。”奧古斯丁珍重放在錢包中,“還畫了moka。”
“是小朋友們的禮。”凱特太太和他擁抱了一下,“歡迎以后繼續加我們的家庭聚會。”
“謝謝。”奧古斯丁笑笑,“我也很期待下次旅行。”
游艇一路駛離小島,幾個小時后,私人飛機穩穩降落在米蘭停機坪,菲利普立刻帶著辛,笑容滿面迎接過來。
“資料準備的怎麼樣?”奧古斯丁問。
“絕對沒問題。”菲利普接過他的外套,“明天的談判只需要簽訂一份合約,再參加一個小型記者會,然后你就可以立刻回法國。”
奧古斯丁扭頭看他:“我為什麼要‘立刻回法國’?”
這種事還用問?你看你這一臉求不滿。菲利普標準微笑:“我只是隨便說一說。”
奧古斯丁辛飛后脖頸,非洲獅立刻長吼一聲,縱撲倒了菲利普。
奧古斯丁目不斜視,拉開車門上了車。
菲利普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眼中噙滿淚水。
我真的很無辜啊。
臨近晚飯時間,程夏興致打電話過來:“這次幫我要到簽名了嗎?”
“當然。”夜風舞盤坐在甲板上,正在喂moka吃,“還有一句祝福。”
“是嗎?”程夏雙眼爍爍,“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等到假期結束。”夜風舞道,“難得可以不用工作。”
“還有。”程夏補充,“關于蘭夫人和丁莊園的事,據說也是被奧古斯丁出面了下去。”
“我不知道這件事。”夜風舞聳肩。
“我也是聽嚴總說才知道,應該不會有錯。”程夏叮囑,“要是下次再有機會見面,你一定要好好謝他。”
“ok。”夜風舞答應,“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程夏很爽快,“新的電影公司正在跟進,如果有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嗷嗚嗷嗚!”moka吃飽肚子,用大腦袋蹭蹭,表無賴又可。
夜風舞笑著拍拍他,自己從兜里出來一顆糖。
moka迅速咬到里,矯健跑開。
“喂,那是我的禮!”夜風舞無奈。
moka迅速吃掉,并且吐出了包裝紙。
“信不信我把你送回城堡。”夜風舞扯住它的大臉。
moka甩甩舌頭,得意洋洋看著他。
這場海島旅行之后,其余人也都各自回了家,繼續期待下一年的相聚。夜風舞在閣樓收拾出一間小房子,和moka一起住了進去。
“你要演辛德瑞拉?”凱特太太站在門口,不滿命令,“快點回去自己的臥室!”
“但是它需要看星星。”夜風舞拖過大狗。
“嗷嗚嗷嗚!”moka一臉嚴肅。
凱特太太很頭疼。
而菲利普也很頭疼。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在簽訂完這次關于丁莊園的收購合約后,奧古斯丁就應該重新飛回法國,繼續陪大嫂才合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哥居然不走了!
這樣的話,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結婚啊……弟弟憂心忡忡。
又過了三天,見奧古斯丁還是沒有任何離開的跡象,菲利普終于忍不住把電話打給了夜風舞。
“hello。”午睡被吵醒,夜風舞的聲音慵懶又沙啞。
于是菲利普就更擔心了,覺大嫂隨時都會被別人搶走,連聲音都這麼迷人。
“有事嗎?”夜風舞推開被子。
“關于奧古斯丁。”菲利普斟酌用詞,“我希可以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之間?”夜風舞失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最普通的那種。”
“起碼要告訴我吵架的理由啊。”菲利普不甘心。
“我們沒有吵架。”夜風舞耐心解釋。
“你們一定吵架了!”菲利普篤定。
夜風舞:“……”
“我可以接你來米蘭嗎?”菲利普問。
“抱歉,不可以。”夜風舞拒絕。
“但這是你們的熱期。”菲利普聲并茂,“應該每一秒鐘都待在一起,用滾燙的意把彼此融化。”
“我們真的沒有談。”夜風舞苦惱太,“這件事你或許應該去問奧古斯丁。”
“不如我們先見面再說?”菲利普做了最后一把努力。
然后夜風舞就掛了電話。
……
“你在做什麼?”奧古斯丁路過花園,剛好看到他正在一臉愁苦,長吁短嘆。
菲利普凝重和他對視。
“想去阿爾卡特拉茲監獄度假嗎?”奧古斯丁面癱問。
菲利普潸然淚下,我明明就是在擔心你的婚姻。
奧古斯丁帶著辛,繼續往前走。
“等一下。”菲利普追過去,“我剛才給大嫂打了電話。”
奧古斯丁皺眉:“理由。”
“我本來是想接他來米蘭。”菲利普道,“但卻被拒絕了,還說你們只是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奧古斯丁冷冷掃了他一眼。
“最普通的那種。”菲利普補充。
然后就被他親的哥哥一拳揍趴在了地上。
辛昂首,從他背上踩了過去。
……
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菲利普拍拍上的土,去書房把管家拉了出來。
“請問有什麼事?”管家彬彬有禮問。
“我需要你的幫助。”菲利普展開一大張白紙,從中間畫了一條線,“畢竟奧古斯丁毫無經驗可言,我們得為他做些什麼。”
管家被他按著坐在了椅子上,手里還塞了筆。
半個小時后,豎線左邊麻麻,寫滿了要是奧古斯丁失,將會帶來怎麼樣可怕的后果,甚至還有“投資非法科學研究組織,培育喪尸毀滅世界”這種可能。
管家發自心提議:“我覺得這一點不大可能。”
“你相信我,奧古斯丁可以做出任何事。”菲利普叼著筆桿,“好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重新回到熱期。”
在中,火熱的玫瑰總是能人心,雖然有些缺乏新意,但鑒于目前也找不到其余方式,所以這個下午,當夜風舞正在幫moka洗澡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凱特太太的驚呼聲。
“嗷嗚!”moka立刻沖出去拯救主人。
然后它就被面前浩瀚的花海驚呆了!
夜風舞跟出來,也覺得有些意外。
幾千朵玫瑰幾乎塞滿了整個小院,還有一張金的卡片。
“是影迷。”夜風舞角一揚,把卡片折起來,躲過了凱特太太的視線。
法文圓的詩妙如同音樂,最下方署名奧古斯丁。夜風舞把卡片夾在書里,撥通了菲利普的電話。
“請問有什麼事?”菲利普語調平靜,演技非常好。
管家站在旁邊,也覺得有些張。
“玫瑰很漂亮,謝謝。”夜風舞靠在床頭,“但是我們真的沒有談。”
“什麼玫瑰?”菲利普很訝異。
管家:“……”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這件事你的確需要和奧古斯丁好好聊一聊。”夜風舞moka。
“不需要聊,我知道這一定是奧古斯丁的錯!”菲利普斬釘截鐵。
“奧古斯丁先生。”管家恭恭敬敬。
“對!就是他!”菲利普還在附和。
“在說什麼?”奧古斯丁在門口皺眉。
上帝!菲利普迅速扔了電話。
夜風舞:“……”
“過來!”奧古斯丁面沉。
菲利普小米碎步裊娜跟上。
“說吧。”奧古斯丁坐在寬大的椅子上。
菲利普抱著豁出去的想法道:“我用你的名義,給大嫂送了三千朵玫瑰。”說完又指責,“但有些事,需要你親自做。”
“比如呢?”奧古斯丁問。
“比如現在就打電話過去,深朗誦一段詩。”菲利普提議。
奧古斯丁太,沖他勾勾手指。
菲利普一臉悲壯湊過去,做好被打哭的準備。
“最后說一次。”奧古斯丁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我,沒,有,和,任,何,人,談,,。”
……
半個小時后,管家站在門外,很是憂心忡忡。
而在書房里,菲利普還在不可置信,第十八次重復:“你們真的沒有談?”
“沒有。”奧古斯丁面無表。
“并不是一定要*,接吻也算,甚至牽手都可以。”菲利普不死心。
奧古斯丁道:“完全沒有。”
“我你總說過吧?”菲利心力瘁,啊,這比初中生還要純的。
“也沒有。”奧古斯丁繼續面癱。
“以辛發誓!”菲利普聲音抖,“如果你說謊,它就會變一頭禿子。”
奧古斯丁點頭:“好。”
居然真的沒有啊……菲利普哽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可以出去了。”奧古斯丁打開文件夾,“關于玫瑰的事,我會親自道歉。”
“那到底為什麼要高價收購丁莊園?”菲利普萬分不解。
“我不認為這兩件事之間有關系。”奧古斯丁語調淡漠。
“當然有關系,在面對丁莊園時,你的所有表現都很反常。”菲利普坐在他對面,“如果不是因為,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讓你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那原本就該是我的東西。”奧古斯丁道。
“那原本只是你的投資計劃之一。”菲利普糾正,“別說是市價的整整三倍,就算只是高出百分之四十,我們都需要重新考慮。”
“如果說我討厭黎那個麻煩的人呢?”奧古斯丁靠回椅背。
“但是你沒理由討厭。”菲利普道,“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和打過道,唯一的關聯點就是大嫂……哦,該死,我又忘了你們并沒有談。”
“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奧古斯丁丟掉手里的簽字筆。
“ok。”菲利普舉手妥協,“不過等我走之后,你最好能仔細想一想這整件事。”
書房里很安靜,奧古斯丁拿出手機,撥通了夜風舞的電話,卻直到被自掛斷,也沒有人接。
第二個,第三個……當第五通電話又被掛斷之后,奧古斯丁終于開始焦慮,又一次按下了重播鍵。
“你好,奧古斯丁先生。”這次總算被接通,卻是凱特太太,“cookie和朋友去了海邊,忘記帶手機出去,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嗎?”
“不用了。”奧古斯丁頓了頓,“希他可以玩得開心。”
雖然聽他這麼說,不過無緣無故總不可能會突然打電話,于是等晚上夜風舞回來時,凱特太太還是把這件事轉達給了他。
“是嗎?”夜風舞把的t恤丟在一邊,赤腳走向浴室,順便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奧古斯丁正在花園里出神,看到來電顯示后微微猶豫了一下,才接通電話。
“抱歉,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夜風舞打開噴頭,往浴缸里放水,“你找我有事?”
“沒什麼。”奧古斯丁聽上去一如既往沒有多緒,“菲利普似乎誤會了什麼,不要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夜風舞道,“玫瑰很漂亮,而且凱特還用它們做了甜點和果醬,小朋友也很高興。”
“在做什麼?”聽到他的笑聲,奧古斯丁臉上的神也緩和下來。
“洗澡。”夜風舞泡在浴缸里,“白天和朋友帶著moka去沙灘玩,剛剛回來。”
“早點休息。”奧古斯丁道。
“你也是。”夜風舞閉上眼睛,全都放松下來,“晚安。”
“……晚安。”奧古斯丁聲音很低。
十幾秒后,夜風舞輕笑:“怎麼不掛電話?”
奧古斯丁猛然回神,按下了掛斷鍵。
聽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斷線聲,夜風舞揚揚角,手把moka了過來。
大狗撒賣萌,趴在浴缸邊沿低聲嗷嗷,非常期待能和主人一起洗澡。
另一頭,奧古斯丁拉開酒柜,有些煩躁地啟開瓶塞。
伊麗莎白從樓梯上下來,盤在書房門口看了一會,果斷轉嘶嘶回到了自己的保溫箱中。
“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菲利普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的確是。”管家點頭,“整整一夜都待在書房。”
菲利普慨:“真是一件讓人心碎的事。”
“我們需要做什麼嗎?”管家詢問。
“奧古斯丁大概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想明白這整件事。”菲利普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他從來沒有談過,甚至連人都沒有。”
管家眼底充滿擔憂。
又過了幾天,奧古斯丁吩咐管家,自己要去國待一段時間。
“意料之中。”菲利普攤手,“要是有火箭,我打賭他會躲到月球上去。”
“但這顯然不是正確的方式。”管家提醒。
“但卻是奧古斯丁的方式。”菲利普道,“最近連辛和伊麗莎白都知道要躲遠一些,我不覺得他能聽進去我們的建議。”
“萬一在這段時間里,夜風舞先生喜歡上了別人呢?”管家依舊不放心。
菲利普沉重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們就準備好行李,等著喪尸圍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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