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寄宿我邊》第7章 災星降世,姿勢不對
堯庚年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雖說人于夢中是察覺不到在做夢的,但堯庚年卻清楚,他的確是在做夢。
夢里,他看見了一只小狐貍在他的前奔跑著。
言靈兒?
堯庚年狐疑地追了上去,卻在快要抓住的時候覺子一沉,腳下的土地在瞬間變了泥淖的鮮沼澤,抓著他向下扯去。
堯庚年想要呼救,但他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這時他才發現,這里寂靜無聲,如死一般安靜。
這是哪?
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夢境通過或寫實或怪異場景出現在人的腦海里,它們通常可以反應人當下的境,但偶爾也會讓人預見自己的未來。
那深陷鮮泥沼的當下,究竟是堯庚年摔落谷底的當下,還是他即將走上修行之路的未來呢?
正迷之極,前的那個小狐貍突然回過抓住了自己,堯庚年剛想借力離開沼澤,卻在抬頭看向的時候一怔。
這不是言靈兒,而是他已故的母親。
堯庚年的心驟然一疼,卻也死死地攥著,而他抓著母親的手越用力,下拉扯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兇狠。
最后在僵持中,堯庚年已經半截子了泥沼里,的粘稠堆在口,讓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反觀他的母親,雙目空地被他攥著手,面蠟黃,不像真人。
可就算如此,堯庚年也不想松手,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和母親說,但是在這個夢境中,他無法發聲。
粘稠的沼澤徹底吞噬了堯庚年,腥臭的味道充斥鼻腔,大口大口的惡臭通過鼻孔進堯庚年的,讓他痛不生。
冥冥中他知道,只要松開了手,他就能離苦海。
但這是他未來得及盡孝的母親,這是為了尋找他而被他害死的母親,他又有什麼資格松手呢?
堯庚年的意識在爛臭中漸漸消散,詭異的是,他突然覺到了一釋然的輕松——好像只要他死了,他便可以超了。
朦朧中,堯庚年看見他一家四口站在不遠向他揮手,喊著他過去。
堯庚年下意識地跑了過去,卻在半路被一只白的手掌抓住,猛地了回來!
“堯哥!!別跑了!!再跑就要死了!!!”
言靈兒的聲音在堯庚年的耳邊炸響,瞬間喊回了他所有的理智,也順便把堯庚年從夢中醒了。
“……”
才從奇怪的夢中蘇醒的堯庚年有些驚魂未定,他按著怦怦跳的口,無措地看向了旁的言靈兒。“我夢見家里人了,他們好像在等我……”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會夢見家里人嗎?”
“為什麼?”
言靈兒沒回答,只是摁著堯庚年的頭向下看。
堯庚年這才發現,原來他下的確有一攤惡臭的鮮,順著鮮的源頭一找,他才發現自己的服已經被鮮染紅,此刻正散發著惡臭難聞的氣息。
“你摔下來了,直接摔了餅,還好有老娘的靈力支持著,好半天才恢復了人樣。”言靈兒這才抱怨道。“你剛才差點死了!!嚇壞我了,要不是我喊的比較走心,否則你真的回不來了!!”
——原來,自己真的能死啊。
堯庚年眨眨眼睛:“你不是說我死不了麼?”
“那肯定的啊,要是天道不管,你肯定死不了啊!!”言靈兒有些崩潰。“對了,你夢見什麼了,說說?”
天道?
嗯?新的詞匯增加了??
堯庚年雖然心中不解,但畢竟言靈兒也算是正版的仙人,對于這種神神叨叨的事,還是先說出來聽聽的意見比較好。
“只是近況而已。”堯庚年回憶了一下。“最開始我夢見你跑在我前,應該對應的是竹林鬼陣你我的初識。隨后我被的泥沼吞噬,應該對應著我的困境。再然后我夢見了母親,我越依靠,便在泥沼中陷得越深,最終被泥沼淹沒,徹徹底底孤一人。”
“然后呢?有沒有我什麼事??”言靈兒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堯庚年。
“有,在我想要和家人團聚的時候,你一掌給我逮出來了。”
“哦豁!不愧是老娘。”
“……”
見言靈兒又開始裝傻,堯庚年索翻了個白眼,不再追問什麼是‘天道’了,反正時機到了的時候,這小狐貍會主叭叭出來的。
于是他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自顧自打量起四周:“這就是山的地下?怎麼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對了,我們怎麼出去啊?那個糟老頭子有沒有出來?我們怎麼聯系他?”
“不知道。”
“你能知道點啥?”
“我唯一能知道的是,你剛才做的夢,就是天諭。”言靈兒終于認真起來,快走兩步來到了堯庚年的旁,盯著他的臉不放。“不過我很開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這個夢你早該做了,之所以現在才夢見,是因為你現在才想要活下去。”言靈兒突然湊上去地擁抱了一下堯庚年,開心極了。“堯哥,你是真的想活下去了,你再也不尋死覓活了,我好嗚嗚嗚——”
“????”堯庚年滿頭問號地推開了上的小狐貍掛件。“說重點,別打岔。”
“嗯!那我就說了,你啊,是個災星,當你決定活下去的瞬間,世界的道便會因你而改變。”言靈兒被堯庚年推開了也不惱,只是又湊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愉快的說道。“災星是被天道所不容的,也是天道唯一的變數,所以天道不想讓你活。但天道只是天道,它不會親手判下你的死刑,而會假借他人之手,讓你衰亡。”
“我是災星?”
“我還以為你會在意天道這個孫子呢。”
言靈兒說起天道的時候,特意小小的噴了一次,好像是在避諱什麼晦氣東西。
看得出來,以前是仙人的言靈兒,和天道的關系十分一般啊,難不之所以被貶下凡了一個小狐妖,實際上不是什麼幫了凡人,而是自己叛逆??
看著小狐貍這麼自私自利又鬼靈怪的,還真的很有可能啊。
堯庚年吧唧吧唧,決定不再深究此事了,畢竟他現在自都難保,哪有力去研究言靈兒以前和神仙的恨仇?
再說了,研究了又能怎樣,自己又管不了那麼多。
堯庚年很快就接了自己是災星的事,畢竟事已至此,他總得有點什麼特殊的天賦才能在弱強食的世界中立足。
如果災星能為他向上走的路,那也不是不行。
“對了,言靈兒,災星來說,都有什麼特殊待遇啊?”
“哦哦,這個啊。”言靈兒忙道。“你所做的一切都給他人帶來災禍,與你為敵的人會天道的眷顧,別人會更容易相信你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啦。”
“哦,四舍五就是地攤文學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大反派唄?”
“也不太相同,畢竟地攤文學的大反派已經修煉有了,你才是個小蝦米,頂多是個預備役,地位和炮灰沒啥差別,更點就是個背鍋俠。”
“謝謝你,我有被鼓勵到,我現在未來充滿希。”
“不客氣!!”
“我沒在夸你!!”
堯庚年氣笑了,他決定做點實際的,比如想想怎麼從這個山地下爬出去。
言靈兒卻很樂觀,跟在堯庚年后繼續絮叨道:“我和你說,你現在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災星,所有與你為敵的人都會為順應天道的人。其中一定會有一個與你勢均力敵的人,他將天生天養,也將大難不死,為‘神諭者’。”
“靠,憑什麼?憑我是災星,所以我的敵人就可以公然開掛是嗎??”
“對。”
堯庚年突然覺得這個看起來賊酷的災星好悲催,他是不是拿錯了劇本??
災星,天道之中唯一的變數,千萬年便會誕生一個的存在,他們大多生叛逆,桀驁孤高,不被規則束縛。
有些災星因太過囂張,在長的過程中便被天道終結。
而有些災星的靈魂足夠堅韌,熬過了一重又一重的苦難,最終為英雄最后的歷練品,臭萬年。
所有的災星,最終都難逃一死,且名譽掃地。
而言靈兒當初之所以想要殺他,也是因為看出了堯庚年災星的本質,才糾結著要不要殺他的。
但現在言靈兒心意已決,決定要幫助堯庚年茁壯長,就自己。
“行,你準備助紂為,我完全懂了。”
堯庚年在第一百零七次爬墻失敗后,終算是聽明白這個災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他躺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頭頂一無際的漆黑,突然問了一。
“言靈兒,按道理來說這這麼深,應該是手不見五指啊?可為什麼我能清楚的看見這里是個封閉的?源是哪里來的?”
言靈兒突然不說話了。
看見一直很能叭叭的言靈兒不說話了,堯庚年突然心里一慌,扭頭看向了。
而眼前的言靈兒……竟在此時變得縹緲起來了!
“言靈兒?你怎麼飄忽不定了??你別鬧。”
“……我沒鬧。”
言靈兒明明就在堯庚年的左邊,但的聲音卻突然從堯庚年的右邊傳來了。
堯庚年猛地尋聲看過去,卻只看見一片黑暗,不見人影。
“言靈兒?”
堯庚年約察覺到一件事。
自己的眼睛,沒準是出了什麼問題。
人通過眼所見的東西最終都會傳遞給大腦,再由大腦模擬出場景。
所以當一個視力正常的人在一片漆黑中突然失明的時候,大腦并沒有及時的意識到這點,故堯庚年的大腦習以為常的為堯庚年模擬了一個漆黑的山。
而堯庚年最初之所以能看見自己染的服,也都是因為被他的夢境引導,讓他的大腦下意識給他找了一個合理的現實作為理由,讓他為自己的夢做出解釋。
實際上,這山的底部是一條詭異的河,河上盛放著瑩白的花朵,隨著河流的涌上下起伏,而奇怪的是……這看似波濤洶涌的河水,竟然是無聲的。
堯庚年與言靈兒就被這河水托著,如履平地一般地在水面上行走,這水也沒有染他們的衫,這才讓堯庚年的大腦以為他們于一個干燥的土地上。
至于方才堯庚年攀爬的東西?那是一尊破敗的石像,并不是什麼山的墻面,就算堯庚年真的爬上去了,他也離不開這里。
“所以,我幫你積攢功德的事八字還沒一撇,我就又瞎了??”堯庚年有些難以置信。“不是,這就是天道嗎??啊????”
“可能是有原因的……”言靈兒小聲說道。“你想想,你剛才做那個夢,是不是看見了什麼特別亮的東西?”
“這的確,我看見我全家都沐浴在白里喊我過去。”
“那應該就是那玩意把你弄瞎的。”
“……”
堯庚年一下子就沒脾氣了,就憑借他目前為止走一步一個坑的節奏來看,估等他下一步在干點什麼的時候,就差不多該高位截癱了。大風小說
我這哪是災星啊?
我是掃把星吧??
好在堯庚年是從極度消沉的自殺過度到失明的,心理落差反而沒那麼大,他連死都不怕了,區區失明又怎麼樣?這可是修仙的世界,重現明的辦法肯定是有的。
但什麼時候嘛……那就說不定了。
堯庚年泄氣地坐在了地上,他覺到言靈兒乖巧地陪著他,他不說話,也就乖乖的等著。
突然,堯庚年覺得這小狐貍在某些時候還是乖巧可的,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言靈兒悄悄問道。
“我是那個死魚臉的祭品,我逃獄的靜不小,他應該會派人來抓我。”堯庚年估道。“按常理來說也該來了,不對勁啊,難不是抓我的人半路出了意外?”
堯庚年想了想,索對言靈兒吩咐道:“算了,你幫我看看這四周到底有什麼能弄下來的東西,此如此詭異,一定有東西鎮守,你我先大鬧一通,再見機行事。”
“……堯哥,是不是太大膽了點。”
“怕什麼,只要天道不搞我,我就能活。”堯庚年說到這里,又補了一句。“這可是你說的,你確定吧?”
“收到!”
言靈兒對堯庚年死不了這事無比確定,因為沒敢告訴他,他早就被言靈兒變一只厲鬼了,只要他不被天道忽悠走,基本沒人能搞死他。
這種大,可千萬不能讓堯庚年知道了!!
言靈兒和堯庚年剛準備在這個地方大鬧一通,就聽見一個稚的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你這小子本事不大,心倒是大的。”
“來來來,讓我瞅瞅,是什麼東西敢在小爺的地盤上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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