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看，謔了一聲：“大中午的還這麽多人。”

中午一點的地鐵站裏，人洶湧依舊。常駐加流人口過千萬的城市裏，公共通線路的吞吐量數據從早高峰開始就揚起條高高的拋線，直到最後一班地鐵停運，中間本沒有人的時候。

這裏是換乘站，流量更大。通道裏甭管男的的老的的還是的醜的，大多行匆匆，一臉麻木地追趕時間。

林冬低頭看了眼表，命令道：“給你半小時，抓個小，算職考試。”

“？？？？？？”

唐喆學那倆眼立馬瞪滿半張臉，心說啥玩意，拿反大隊的活兒考我？先不說業有專攻吧，就說這地方有沒有現的小給抓還有待商榷呢！

似是穿了他的心思，林冬態度平和地解釋到：“據反大隊上個月的案件偵破數據報告，這個站點上下車的手數量最多。我不是故意為難你，小唐，這是要考你的觀察能力。”

“組長，我以為出了學校就沒有隨堂考這一說了。”唐喆學垮下肩膀，不過他個高，即便是弓著肩也比林冬視平線高。

“當警察天天都是隨堂考，史隊長沒告訴過你？”林冬隨手拍了把他的後背，“站直了，帥的小夥子，駝著個背像什麽樣子。”

唐喆學又燦爛起來——組長誇我帥呢！嘿嘿。

————————————

選了趟客流量最多的線路，唐喆學憋著勁兒上車廂。他幹過反工作，在機場執勤的時候。安檢通道外大廳、候機大廳、甚至是VIP等候室都是手們行竊的場所，有些手甚至下本買張機票上飛機。

印象最深的一次，他在下機口截住一個背了八臺筆記本電腦的賊。那賊穿的人模狗樣，斯斯文文還戴著眼鏡。唐喆學把他西裝外套了裹著腦袋往機場派出所裏押時，發現對方穿的居然是喬治阿瑪尼！再去機場的阿瑪尼專賣店裏一對比，得咧，還他媽是真貨！

他想想自己苦哈哈執勤一個月都買不來這賊的一行頭，那覺簡直是遭萬點重擊，清空槽的節奏。

不過幹警察呢就是這樣，要守得住節氣。他老子幹了那麽多年刑偵，遇到過不次被腐蝕的機會，卻從來沒自甘墮落過一次。唐喆學親眼見過，他爸把裝滿一箱空調外包裝盒的現金擺在客廳裏，打電話隊上人來拿走充公。

然後呢？搬家。

從小到大，唐喆學記不清搬過多次家。有時是為了躲這種送上門的“好”，更多的時候則是躲對他爸他媽甚至於對他發出的死亡威脅。學校也換了七八次，以至於上公大之前他都沒到過真正的朋友。

後來他爸死了，他媽哭夠了，心酸地慨了一句：“終於不用再搬家了。”

結果沒等老媽順過口氣，兒子卻子承父業，又跑去刑偵口了。

————————————

林冬從另外一個車門上車，遠遠看著不聲打量周遭的唐喆學。按理說唐喆學這樣的搞不了反，個子高長得又紮眼，鶴立群目標過於醒目，賊看見都繞著走。

不過也有好，那就是他吸引了眾多婦阿姨們的目，甚至連周圍的大老爺們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關注自己財的警惕也就沒那麽高了，正好給手提供了行竊的機會。

“誒你看那個男的，是模特吧？”

林冬聽到旁邊個一個小姑娘跟同伴嘀咕。

“也許是新晉小鮮呢？誒我發朋友圈問問，看有沒有人認識。”另一個小姑娘舉起手機，隔著好幾十個腦袋就要拍唐喆學。

往旁邊了，林冬假裝挪地方，實則擋住對方的攝像頭。網絡時代，每一臺手機都是個不定時炸彈，而點燃引信的極有可能是機主隨手拍下的畫麵。

小姑娘剛想抱怨，忽然注意到林冬額角的那綹白發。再順著往下看，發現也是個容貌清朗的帥哥，哪哪看著都順眼，就是黑眼圈有點重。

倆小姑娘相視一笑，到一旁嘀嘀咕咕去了。

林冬是不知道們正在腦補自己和唐喆學的作片，也沒心思著耳朵聽。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個距離唐喆學大約兩米遠，正往一個背著背包戴著耳機的漂亮姑娘後湊的小個子男人上。

不過看那激起伏的肩膀不像是賊，倒像是個打算揩油的流氓。

————————————

唐喆學也注意到了那個家夥，他離得近，視野範圍廣，能確切地觀察到對方的一舉一。

隔空與林冬視線相撞，他用眼神詢問對方：【來這個麽？】

林冬輕頜下，表示同意。抓什麽壞人都是抓，比起竊財的手，這種下三濫的家夥更讓人不齒。好歹手這一古老的行業是走技路線，而在擁的通工裏揩油的流氓大多是隨機選定害者，每次得手都跟中彩票一樣。

列車緩緩停下，又上來一大波客人，這下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被得更小。唐喆學借機挪到離那小個子男人不足半米的地方，半背過，實則用眼角的餘盯住那隻激到唞的鹹豬手。

漂亮姑娘被到著地鐵列車另一側的門邊，低著頭邊聽音樂邊看手機，全然不知後的男人正實施侵害。

小個男麵微微漲紅，鼻息逐漸重，結上下滾。他先試探地了姑娘的外套邊緣，發現對方完全沉浸在文藝小世界裏，又往前了，同時手開始緩緩向前挪。

就在那隻鹹豬手離姑娘滿的脯還差半厘米之距時，唐喆學趁列車晃故意一歪子，“哐”地給他砸門上了，同時結結實實按住對方的腕子。

姑娘被後的靜嚇了一跳，轉頭皺眉看著他倆。

小個男被打斷好事，頓時惱怒地衝唐喆學吼道：“你他媽看著點！”

“呦，對不住了，沒注意腳下。”唐喆學嘿嘿一樂，角瞬間掛上幾分邪氣，“傷著哪沒啊？來我給您————”

說著他就開始胡擼那人的口，作稍顯下流。隻不過這家夥沒二兩，哪都是骨頭，毫無手可言。

“誒你你你——你——”小個男麵瞬間漲紅，捂著往後躲，邊躲邊嗷嗷，“有他媽你這麽的麽？耍流氓啊！？”

唐喆學一把揪住他的領，生生快把對方從地上提起來了：“我當你不知道人家是耍流氓呢！小子，今兒你算撞上了，來，想不是？我的，哥哥D罩杯，啊，啊！”

周圍的哄笑聲此起彼伏，小個男登時麵如死灰，哆哆嗦嗦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林冬遠遠看著，無奈地勾勾角——唐喆學那副良為娼的樣子比小個男還像流氓。

————————————

把人往地鐵派出所一送，唐喆學才知道自己抓了個慣犯。小個男先前就因揩油被理過兩次，那也是虧得害者肯站出來，遭侵害忍氣吞聲的不知道還有多。

然而這次因為隻有犯罪意圖沒有犯罪事實，未能造實質的侵害並產生害者，派出所隻能做教育批評然後把人放了。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唐喆學氣不過也沒辦法，總歸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鹹豬手按到姑娘的脯上去。

就在唐喆學蹲守在地鐵出站口，等那小子出來拎到沒人的地方收拾一頓時，林冬從後麵拍了把他的肩膀：“行了，你這次給他造的心理影足夠他記一輩子，估計比行政拘留他十五天還管用。”

說著，林冬的語氣飄忽了一下：“話說，你真有D罩杯？”

唐喆學自豪地點點頭：“啊，不信組長你？”

“……”

林冬表一繃，轉頭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唐喆學掐了煙屁起追上他，邊走邊說：“吧，真的，手特好！誒——組長——組長你跑什麽啊？等等我！”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這本要寫飄2333333333

我家攻都是真·流氓

求收，求嘮嗑

第5章

將“霸天虎”開出車位，林冬打並線，匯車流之中。剛唐喆學在旁邊心驚跳地看著他著前後車不足一厘米的距離挪車，覺這大寶貝兒要是被蹭一下子自己都得疼。

拽過安全帶係好，唐喆學問：“組長……咱現在去哪？”

“去找當時接手案件的警，詢問現場況。”

“啊？該有的卷宗上不都寫了麽？”

“文件上記載的容，都是通過大腦思考轉化書麵語言後留下的，聽親曆者口述會讓案件更加鮮活，也更有可能捕捉到卷宗上未被記錄的細節。”

“……那他……都二十年了還能記得當時的況麽？

林冬稍微勾了勾角，從唐喆學的角度看過去，他鏡片後的眼中似乎閃過被刻意藏的明：“小唐，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出兇殺案現場的細節麽？”

“必須的啊，再說我都記在本——”

唐喆學話說一半，瞬間反應過來林冬的意思。沒錯，有些案子，尤其是兇殺案這種震撼人心的案子，某些細節反而是時間越久，在腦海中的印象愈清晰，想忘也忘不掉。

就說他經曆的第一起兇殺案，害者是個空姐。他到現場第一眼看見的是對方在臥室床邊的腳，現在依然能清晰的記起每一細節：白皙的皮，腳麵上有久站導致的靜脈凸起，腳踝上纖細的白金腳鏈以及腳趾上甲油，窗戶進的日打在上麵，慘白猩紅。

那案子很快就告破了，殺。由於害者總和自己服務過的某位頭等艙乘客互發消息，的男友嫉妒心泛濫，在爭執中用煙灰缸將害者砸死。

“小唐？”餘瞄見唐喆學倆眼發直，林冬出聲問他：“想什麽呢？”

“哦，在想我經曆的第一個案子。”唐喆學頓了頓，朗的眉眼掛起惆悵，“二十五歲的漂亮姑娘，大好的青春年華，生命就這樣戛然而止。是被男友打死的，我跟史隊長審人的時候，那男的在審訊室裏哭了足有四個鍾頭，說自己有多麽多麽，那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殺人的手法千千萬，不及殺人的理由萬萬千。”林冬慨道，“小唐，等你再幹幾年就會發現，不管是激犯罪還是預謀殺人，當一個罪犯在你麵前聲淚俱下時往往不是真心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恐懼即將到的懲罰——至他們在手的那個瞬間，就是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唐喆學咂了一番林冬的話，末了點點頭：“確實，我後來聽檢察說，他在法庭上還反複強調說自己沒想殺人，就是太生氣了抄起煙灰缸朝扔過去而已，造的結果僅僅是個誰也不想發生的意外……但是法醫給的檢結果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