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都檢測出了安定。但當時的藥品管理並不像現在這麽嚴格，如果是小藥店，本無需憑方就能買到，所以無法據此判定兇手就是醫務工作者。

他假裝一臉迷茫地問：“……您的意思是？”

“沒什麽意思。”吳海峰神泰然地將醫保卡從卡座裏拔出，遞還給林冬，“止疼藥我給你開了，去繳費領藥吧。”

林冬接過卡，撐著桌麵緩緩起，故意放慢步伐往門口走去。剛到門口，他聽吳海峰在後喊道：“誒，林冬，聽我一句，早點為自己做打算。”

頓住拉門的作，林冬回過，看著他微微一笑。

“謝謝，大夫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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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喆學一看林冬出來了，趕忙問：“是他沒錯吧？”

林冬沒說話，直朝收費窗口走去。意識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唐喆學跟在他後麵，陪著他結算、領藥。拿完藥到了停車場裏，他先給林冬拉開門才繞回到駕駛座那邊。

上了車，見林冬還是保持著思考的狀態，他催促道：“組長？”

“錯了。”

林冬話一出口，唐喆學那黑白分明的眼珠立時瞪起：“哪錯了？不是他？”

“第一起案子應該是他幹的，至於後麵四起……”

說著話，林冬閉上眼，緩緩釋出口長氣。

“該是教唆殺人。”

TBC

作者有話要說：　　誒誒~我更了，不過明後天肯定得歇一天~

看的人是越來越，我我我我我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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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清晨召開的討論會上，林冬向協同調查的重案組全人員陳述自己的觀點——

“吳海峰非常了解害者的心理：無人傾訴，孤獨，自卑，缺乏認同，一旦有人向他們表示出善意，那便是救命稻草，是份救贖。為了消除我的距離，贏得我的信任，吳海峰問診時特意喊了我的名字，想必在座的各位，應該沒遇到過問診過程中被醫生直截了當喊名字的況吧？”

眾人互相看看，紛紛表出讚同的神。

林冬繼續說：“像朋友間那樣稱呼名字，使得他像是在關心我、重視我，替我著想。而當我表現出傾吐的意願後，他開始主導談話方向，我想大家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唐喆學在旁邊聽著，不住地點頭。主導談話方向，這是詢問被訪人員以及訊問嫌犯時的必備技巧，讓對方順著自己的思路走，以得到那唯一並且真實的答案。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並不簡單。就像林冬剛才說過的，要先短彼此間的距離、製造信任，畢竟人是，拿你當朋友才可能願意吐心聲。

“他的話很有分量——‘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你得為自己著想’、‘你是個男人，為什麽不反抗？’、‘就算是練過武，總不會睡覺也睜著眼吧。’以及‘林冬，早點為自己做打算’……他循序漸進地告知我，我可以憑自己的力量來改變現狀。所以我判斷，手印係列案件中，後麵四起並非他親手所為，或者，不是他一個人幹的。”

聽林冬說到這，唐喆學舉起手：“這就解釋了為何五起案子的殺人手法完全不同，並且如果有家屬作為共犯，吳海峰掌握死者生活習慣擇機下藥、不破壞門鎖進死者家中也都解釋得通了。”

“對，但是每一次都有尺寸完全一致的手印，所以必然會被劃歸為係列案件，從而排除掉家屬作案的可能。”林冬雙手撐於桌麵，微微前傾，即便是穿著便服，也從頭到腳都散發出銳利的氣息，“每一次兇案發生，吳海峰都在現場，留下手印，實際上是為了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

他將目投向陳飛：“陳隊，得全麵重啟這個案子的調查，所有案件的相關人員都必須重新進行詢問，排查每一起兇案的嫌犯。”

沒等陳飛說話，羅家楠在旁邊嘟囔道：“我靠……這得抓多人啊？頭兒，我可又一禮拜沒回過家了啊！”

林冬安他：“我跟小唐接下來將據線索小目標嫌犯範圍，不會讓大家做太多無用功。”

陳飛抬手隔空點了下羅家楠，轉頭對林冬說：“我待會去找方局協調下人手，這個案子要是能破了，老頭兒臉上也有，又能著脯去省廳開會嘍，肯定會全力支持。”

話音未落，周圍響起一片笑聲——調侃領導，日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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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市局領導討論決定，由閻滬生副局長任組長，林冬、陳飛共同擔任副組長，領導二十六位從各臨時調來的人員組專案組，正式對當年的連環殺人案重啟調查程序。

辦公場所暫時挪到了大會議室，唐喆學問後勤借了個平板拖車，把十幾個裝卷宗的箱子都拖進會議室裏。專案組他參與過，陣仗比這大的不在數，但第一次作為核心人員參與、被警銜比自己高好幾級的長虛心請教案件詳，激得有些勁兒不知道往哪使才好。

林冬和帶手下來專案組報道的李永亮待完事，轉頭看唐喆學對著滿地的箱子傻笑，走過去問：“想什麽呢，小唐？”

“嘿，組長，我剛就想啊，這回千響鞭史隊是放定了。”唐喆學回瞄了眼人頭攢的會議室，臉上揚起誌在必得的笑意，“以前參加專案組的時候，我都是聽命行事的那個，讓幹嘛就幹嘛，可今天不一樣了！就剛才，苗紅姐過來找我領第三起案子的卷宗，聽完我做案簡報一個勁兒誇我心細。”

林冬適時並且必要地潑了他一盆冷水：“小唐，我覺著史隊長的意思是，什麽時候你能像閻副局那樣領導專案組破案，他才會給你放千響鞭。”

唐喆學的興勁瞬間低落：“啊？我能當專案組負責人？到那時候史隊還活著麽？”

默默計算了下史隊長的年齡，林冬淡笑道：“你努努力，念個在職研究生把學曆提上去，四十出頭就幹到副局長的不是沒有。”

現在幹什麽都講求學曆，老警察經驗富，榮譽等，但很多幹到中層就上不去了，大多都卡在了學曆上。另外也有人不願意走仕途，人就一個腦子，搞案子肯定就沒空搞人際關係，發論文寫報告參加座談會跟領導麵前刷臉，哪個也不比查案輕鬆，有那功夫不如多睡會。

而唐喆學擅長與人相，心思細致活絡，至在林冬看來，這小子有走仕途的潛力。把文憑提一提，又有烈士子的環，在基層爬滾打積累一定的經驗，爬上去該是不問題。

唐喆學抓著後腦勺說：“那得靠組長你提攜，你不是博士麽？肯定升的快。”

“那你可拍錯馬屁了，我要是還能往上升，也不會來沒編製的部門了。”林冬說完把手裏的卷宗往他口一拍，“拿著，幹活，不說閑話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著林冬轉離去的背影，唐喆學拿著卷宗，忽覺一陣落寞。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對方。作為一個失去所有隊員的隊長，林冬還能留在係統裏不知道得是多高層努力的結果，盡管那並不是他的錯，但總要有人承擔後果，為此負責。

法律對犯罪分子是嚴厲的，同時對執法者更為嚴格。條條框框把他們束縛住了，罪犯可以不擇手段的逃避製裁，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以暴製暴對待那些不配生而為人的畜生。

所以說，林冬的人生軌跡，就定格在了隊員們死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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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立的第二天，便陸續有人被帶回局裏進行審訊。人手、可調用的資源、辦案資金都充足，案件進展必然快速。警察辦案需要本，花的都是納稅人的錢，上麵也有預算力。大量耗費人力力的案子拖久了必然會被擱置，犯罪分子就跟地裏的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又一茬，總不能讓一幫警察蹲在田頭幹等著他們長出來。

前後不過一周時間，專案組便完全掌握了吳海峰的犯罪證據。藏了二十年的，早已有人不堪重負，有的剛坐進審訊室，還沒等警察張問神防線就崩潰了。

況和林冬的推測基本吻合，除了最後一起，嚴玉傑的案子。據嚴父的陳述，他當時出差在外，家裏就兒子一個人在，也沒個親戚過來幫忙照顧。十六的大小夥子了，扔家裏不用擔心會被死。

其他幾起案子裏，被吳海峰教唆的兇手、從犯都是恨害者不死的主，但在嚴玉傑的案子裏，似乎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他霸淩同學，欺負弱者確實可恨，可就算是被他打出鼻那個孩子，據當初的詢問也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那麽到底有誰是能讓嚴玉傑毫無防備地放進家門，在他的食或者飲用水中下藥，夥同吳海峰置他於死地的呢？

不能憑一個手印就把罪名往嫌犯頭上安，萬一要是抓錯的人話所有人都得跟著吃瓜落。再說得有確鑿的證人證詞或者證，檢察院才能把五起案子一並提起公訴。

不過現有的證據足夠羈押吳海峰並申請批捕了，開完會，閻副局最終拍板決定——

“不等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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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海峰在審訊室裏看到林冬和唐喆學時，表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隨之又變得釋然。

向他宣讀完犯罪嫌疑人的訴訟權利義務等一係列模板化條款，林冬問：“吳大夫，你要喝水麽？”

正在一旁做訊問記錄的唐喆學頓住筆，抬眼看向吳海峰。隻見對方神坦然，仿佛仍是坐在診療室而不是審訊室裏。

吳海峰搖了搖頭，反問：“林警，你的傷好了沒？”

“好多了，你開的藥很有效果。”林冬從審訊臺後麵站起，緩步繞到桌前，半靠在桌邊，以平緩、不會對對方造迫的語調問：“吳大夫，我認為你其實並不喜歡親手結束他人生命的覺，你是個醫生，殺人有違你進醫學院時立下的誓言。所以在殺死第一位害者後，你不再親自手，而是蠱他人來替你幹髒活，對吧？”

吳海峰沉默不語，既不承認也不辯解。對於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唐喆學見的多了。教唆殺人證據確鑿，吳海峰現在已經一腳踏進鬼門關，不張，還有人陪著他一起熬夜呢。

林冬將手背到後，屈指輕敲桌麵，節奏分明：“你沒結婚，沒孩子，和家裏的親戚也不來往，甚至在單位也沒有說得上話的知心朋友，二十年來日複一日地守著這些，很累吧？”

吳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