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滿門忠烈，現在連點合理的要求組織上都不能滿足。這招兒說白了就是耍無賴，但還真有效。像沒掛兩天，林冬的銬就被去了，不過上麵還是二十四小時派人看著，直到把林冬所有的“問題”調查清楚。

剩下的慢慢來吧，唐喆學覺著，反正毒蜂緝捕歸案了，林冬的生活早晚能回歸正軌。

TBC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還有一章能完結~~~~~~~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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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夏天來的猝不及防,昨天還雨連綿不穿外套就凍得瑟瑟發抖,今天的便格外人。到了該換夏季製服的時候了。唐喆學晨跑回來衝過澡,把在櫃裏掛了好幾個月的製服取出,熨燙平整。出院複職後他一直在重案組幹活，雖然那邊沒有必須穿製服的規定，但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要去見特別的人，他覺得還是莊重一些的好。

廚房裏傳出“滋滋啦啦”的油響,煎蛋的香氣飄滿房間。晨曦過窗戶暖洋洋地照亮客廳，餐桌上的粥鍋騰騰冒著熱氣,白瓷碗竹木筷擺放整齊。兩枚茶碟裏各盛著半塊鹹鴨蛋,青的蛋殼邊緣，油花澄澄。

“吃飯了,把粥盛上。”

將盛著煎蛋的碟子放到餐桌上，林冬回朝臥室的方向喊了一聲。門向裏麵拉開，唐喆學著筆的出房間,衝他笑出八顆白牙。

“帥麽？”

對於某人的自,林冬習以為常，平靜的拽開椅子坐下說：“還沒吃飯就換服，小心別弄髒了。”

“不會，哦對，你那我也熨好了。”唐喆學回手把領帶掖進襯衫裏以防蹭髒，盛好一碗粥遞到林冬手邊。

“我就不穿製服了，”林冬輕歎了口氣,夾了片煎蛋放到唐喆學的粥碗裏，“等調查結束再說吧，還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再穿那服。”

咬了口香噴噴的煎蛋，唐喆學邊嚼邊滿不在乎地說：“你啊就是想太多，方局不都說了麽，等把人送去北京，咱這邊就算結案了，到時候對你的調查也同步結束。”

筷子的手稍稍停頓，林冬低下頭，輕吹著滾燙的蔬菜粥。張卓被捕的第二天，部裏的人就到了。相關案件度長達二十餘年，涉及麵廣，“毒蜂”又是國際刑警組織的重點追蹤對象，人得押回北京審理。明天押運張卓的專機便會起飛，沒有特殊況的話，今天便是他們兄弟最後一次見麵。

事實上審訊張卓的工作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但沒人能從他裏撬出一個字來。即便是審訊人員將“張卓”的前妻帶到他麵前，當麵剝下他的偽裝份，他給出的反應也是一笑了之。而作為需要避嫌的人員，林冬自始至終都沒能參與審訊工作，甚至連他手裏有關毒蜂的所有資料也全部被收走。

但他還有問題要問對方，而且，一定要得到答案。

—

九點整，駐防武警基地。

守衛看過唐喆學遞來的通行文件以及他和林冬的證件，開啟大門，放行那輛洗得車上每一寸金屬都反著亮的霸天虎。考慮到嫌犯的危險，放看守所裏不放心，上麵特意要求將張卓關押在武警基地裏。閉室改造的監房連扇窗戶都沒，關進去日夜不分，外有持槍武警把守，房間有探頭，二十四小時監控。止探訪，止與外界聯係，堪稱最高級別的防範。

為了爭取這次見麵機會，林冬發了無數份申請，終於趕在哥哥被轉移前得到了允許。但時間隻有一個小時，還要被全程監控。來基地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過，就隻是坐在副駕駛上著窗外出神。

停好車，唐喆學側頭看向手指支在邊，神平淡如水的林冬，輕聲說：“下車吧。”

恍然回神，林冬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進了樓，由一位基地領導帶著他們從特殊通道下到地下二層，穿過寂靜的走廊，腳步止於沉重的鐵門外。

與守在門口的武警待了一聲，隨行的基地領導要求他們：“手機、鑰匙、領夾、戒指，任何金屬品都不能帶進去。”

他們逐一照辦，將上所有跟金屬沾邊的東西給對方。基地領導低頭看了眼唐喆學的皮帶扣，說：“皮帶扣也得解了。”

“……”

這可就有點尷尬了，唐喆學遲疑了一下。雖說不至於解了皮帶子就掉下去吧，但……他看了眼一便裝的林冬，心說早知道我就不穿這麽正式了！

見唐喆學磨磨唧唧的，基地領導也是無奈：“真不是故意為難你，實在是這個犯人太危險了……就上個禮拜，部裏的幾位領導審訊他，等出屋的時候，他居然自己掀開手銬板往出走，十來雙眼睛盯著他，楞沒人看見他是怎麽把銬打開的……要說這家夥可真是個人才，要不是他上背著那麽多條人命，我都想聘他做技指導了。”

林冬不自然地勾了下角，問：“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不參與審訊，這邊接到的命令僅僅是看守和押運。”基地領導接過唐喆學遞來的皮帶，轉頭示意守門的武警打開門鎖。

武警轉在控製上輸開鎖碼，伴隨著“嘡”的一聲響，各有兩指寬的三道鎖舌彈回，鐵門緩緩打開。房間不大，頂多二十平米，四麵、天花和地板都是灰禿禿的水泥，連張床也沒有。左手邊的角落裏疊放著一套被褥，邊角折得整整齊齊，堪比當兵的疊的豆腐塊。豆腐塊上放著本書，林冬掃了一眼，是餘華的《兄弟》。

聽到門響，赤摞著上，正在做單手俯臥撐的人並沒有起，而是換了隻手繼續。汗水順著背部的刺青蜿蜒而下，蘊藏著極強發力的完全不同於健房裏練出來的那樣飽滿圓潤，隆起的皮之下，甚至連筋的走向都清晰可見。

就在林冬抬要往裏走的同時，基地領導手攔住他，最後一次確認道：“確定不用去審訊室？那裏有鐵柵欄隔開，安防措施比較好。”

“不用，謝謝。”

致過謝，林冬步邁房間，在距離兄長兩三步開外的地方站定。唐喆學跟在他後麵進去，隨即那扇鐵門便在背後嗆然關閉。從門開到關門，裏麵的人已經做了至二十個單手俯臥撐了，全然沒有接待“訪客”的意圖。

沉默了一會，林冬蹲下`，輕聲說：“哥，我來看看你。”

汗珠“啪”地掉落在地，張卓終於停下作，閉眼平緩氣息，隨即撐起，盤坐於水泥地板上與林冬平靜對視。一個多月沒見，他多了把濃的胡子，看起來是沒人願意冒風險給他把刮胡刀，讓他好好打理下儀容。

唐喆學本來海拔就高，這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別扭，於是撤膝蹲了下去。上得筆直，保持守護之態。本來林冬是要自己來的，他沒答應。雖然說林冬現在不需要他的保護，可在他看來，神上的支持還是必要的。

張卓從林冬臉上移開視線，先跟他搭了話：“傷好沒，唐警？”⊙思⊙兔⊙在⊙線⊙閱⊙讀⊙

“早好了，本來也沒什麽事。”生怕被看輕，唐喆學此時雖是口仍會作痛，但還是。現在陳飛都不讓他出外勤，天天跟辦公室裏整理卷宗接電話，快長蘑菇了。

笑著點點頭，張卓又將視線挪回到林冬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你瘦了，得好好吃飯啊。”

林冬抿住，垂下眼，濃長的睫頂在鏡片上，微微唞。

“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啊，”他問，“既然不打算再逃避了，就該坦誠一些，至……對自己是個待。”

瞄了眼牆角的攝頭，張卓雲淡風輕地說：“並不是我坦白一切就可以結案了，事實上，那才是開始……林冬，你是警察，我是殺手，你有你的職業道德，我也有，所以如果你今天來是想讓我開kǒu-待罪行，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我不代表任何人，我隻是以弟弟的份來問你——”林冬將一張照片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到地上，輕輕推到張卓的邊，“你在船上的時候對小唐說，他們七個不是你殺的，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卓垂眼看向照片，上麵的八個人，除了林冬，都已魂歸天際。這些年來他殺過的人，每一個都記得，但是這七個，他對他們的印象卻十分模糊。因為，他們不是死在他的手裏。

然而他隻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他們是不是我殺的，還重要麽？”

林冬堅定道：“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房間裏沉寂了片刻，張卓手將照片推回到林冬手邊：“我沒什麽好說的，你願意恨我就恨我吧，如果那樣能讓你覺得好過一些。”

“你失去過重要的人，你明白我的心！”林冬又拿出另外一張照片，這一次他沒有放到地上，而是直接舉到了兄長的眼前，“這是從你的錢包裏找出來的，們已經不在了，對吧？”

“還給我！”

急促的喊聲響起，張卓猝然抬手的作令唐喆學一驚，迅速扳住林冬的肩膀把人往後拖了幾寸。盡管如此，那張照片還是被快到難以看清的作搶走。呼吸瞬間紊，張卓的腔大幅度起伏，在照片上的手，甲蓋因格外的用力而發白。

麗的人，可的孩子，曾經的幸福好，早已在那的夕之下，化作泡影。

掙開唐喆學按在肩上的手，林冬傾向前，刻意短與張卓間的距離，步步——“我是恨過你，恨爸媽將我當你的替，恨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但你是我哥，我親哥哥！我現在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們七個，不是你殺的！”

“那是個意外！”張卓吼了起來，“貨車司機是他媽毒駕！在山路上橫衝直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你撞下懸崖！”

“——”

腦子裏瞬間空白，許久，林冬才喃喃道：“所以你開槍打死他，是為了阻止車禍發生？”

張卓反倒笑了，但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奈：“是啊，可他媽我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那車超載會那麽嚴重，慣太大了……是我報的警，說山道上有通事故發生，你要是還能找到當時的報警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