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聊發年狂》第12章 前朝舊事

要說顧卿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不是在現代時學習給男病人尿1管的無奈,也不是穿越后大笑后尿崩的困窘,而是面對面前這個慢條斯理整理著服的人,自己卻不得不掉臉上完全不屬于自己的眼淚的迷茫。

真的不是我問的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和老國公發生過什麼,真的

花嬤嬤看見邱老太君臉上的尷尬,心里那一快意也很快收到了最深的地方。已經在這里過了大半輩子,未來還要繼續在這里過下去。既然知道了邱老太君一直以來那種莫名的冷淡是為了什麼,就有辦法重新讓邱老太君當做心腹。

邱老太君才是國公府里最高地位之人,想要做什麼,就連現在的信國公大人也不能阻止。若自己不能了解這個事實,就幫了解。蒙老爺和老公爺去了這麼多年,邱老太君一直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如果繼續下去,銳爺真的要廢掉了。

更何況,現在方氏那個人明顯不想再拖了,銳爺還能活到幾時都難講。

“太夫人,你應該相信老公爺對你的。老公爺一輩子只有您一個人,信國府所有的孩子都是您親生的。偌大的京城里,有哪戶人家有咱們府里這麼清靜”花嬤嬤心里有些酸,但還是打起神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您竟然是這種想法,我這樣的人,有哪一個手指頭配得上老公爺真的是折煞我了老公爺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咦不是說老國公還有位小妾生的兒嗎

顧卿翻了翻邱老太君的記憶,不由得為邱老太君的好命羨慕了起來。

信國公府的那位小妾原本是李碩的一個同袍之妻,那位同袍當時位卑家貧,陣亡之前請好友李碩娶了,能讓兒能不人歧視的活下來。李碩回去后就和邱氏坦白了一切,并喊來了所有的孩子,征求他們的意見。

邱氏并不是個心腸的人,而李蒙和李茂對那個可能會為他們“庶妹”的小孩兒也持無所謂的態度,最后那位戰友之妻在孝期后被抬進了李宅,從此都過著獨門獨院的生活。

那時候李碩還沒封國公的爵位,后來發達了,府里供應那位夫人的一干吃穿用度,也不家里人。那位同袍的兒在十六歲那年被當做國公府的庶嫁給了一個五品的吏,隨丈夫在外地做的夫人,也算一生順遂。

兒出嫁后,那位夫人也去了京城郊外的“如是庵”出家。“如是庵”是皇后娘家的家庵,當初那位夫人想在那里出家,信國公府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看著花嬤嬤說著自己“有哪一手指頭配的上老公爺”,顧卿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陳年的那些舊繭并沒有因為這麼多年來的養尊優而完全消失。指甲也沒有像很多貴婦人那樣涂上甲彩,修剪的很漂亮,只能算剪得很整齊。指尖上有一些傷口,看起來不像是琴弄出來的,這麼的傷口,恐怕是紡紗的時間太長弄出來的舊傷。

若花嬤嬤一手指頭都配不上老公爺,邱氏是憑什麼能獲得老國公一輩子的尊敬和護呢持云院里的所有人,都是老國公還在世時一手挑選,好了才給邱氏送過來的。他甚至把當年用命換來的積蓄都留給了邱氏,而不是兒子。

顧卿隔著口的鑰匙,不勝唏噓。

還好自己是穿到了老國公死了以后的邱老太君上。若是穿越時老國公還活著,得知妻子已經不是那個人了,他該有多失,自己又該有多疚啊。

花嬤嬤看著顧卿的表,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位太夫人,從上次被氣暈后,就變得更加難以捉起來。

只能一如既往的恭敬,安靜的等著邱老太君自己開口。

“銳兒這次的高燒,不是偶然。”顧卿看著花嬤嬤,決定向自己發現的不知道這位花嬤嬤值不值得信任,但沒有其他人選可以托付,也不想在這里長期待下去。只能選擇向這位花嬤嬤討教幫他的辦法。

所以和花嬤嬤說了混在金瘡藥里的銅屑,說了出土銅上的銅銹進傷口很容易讓人搐而死;說出了對李銳記憶力超群,卻連字都寫不好幾個的疑問;也說了對方氏的懷疑,和自己的擔憂。

“花嬤嬤,老不想看著銳兒如此下去了。府里是人口簡單,但也正因為如此,若方氏對銳兒起了壞心,我怕他逃不過這一劫。”顧卿看著花嬤嬤,出一弱的神態。“還請嬤嬤教我。”

站起,向花嬤嬤彎下去。

花嬤嬤不肯這一禮,側著子躲到了一邊。但還是點了點頭,朝著顧卿言道:“就算太夫人您不問我,我也準備向您說明事的嚴重的。以前國公夫人對銳爺沒有殺意,只是想把他養廢,我看您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就沒有多。現在銘爺一天天大了,上面卻沒有同意冊封世子的折子,怕夫人是心急了。”

“養廢了世子”

“方氏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專司刑獄之事,怕是家學淵源。這種手段,一般是后宅里續弦的婦人用來對付前妻的孩子的,朝廷里很多老爺們恐怕都不知道這種私的手段。這種捧殺的事,前朝宮里也曾有過。”

“昔年江淑妃小產后,前朝的哀帝曾把一個宮生的兒子抱給養。起先,江淑妃也很疼

這個孩子,對他視若己出,直到那位小皇子六歲時,江淑妃又懷孕了,產下了一位小皇子”

花嬤嬤看著顧卿認真的神,娓娓道來。

“生下小皇子后,江淑妃并沒有冷淡先前那位宮所生的皇子,反而對他更加寵溺。那位皇子后來被養的目中無人,殘暴任,見惡與哀帝,徹底失寵,年后被封到了一個偏遠的藩地。而江淑妃自己的孩子,因為有這麼一個氣量狹小的兄長做比較,越發的可起來。哀帝很是喜歡他,并稱贊他聰慧靈秀。若不是江淑妃后來暗害另外一個有孕的修儀被發現,那位皇子的前途還難說的很。”

這件事是被江淑妃害的沒了孩子的那位修儀說的。原是江淑妃宮里的一個宮,被皇帝臨幸后有孕,封了修儀,移出了江淑妃的翠微宮。后來那修儀孩子沒了,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就給送到了冷宮。

“不過,這都是前朝的事了。就算方氏是從哪里聽得的,也是這麼做的,還是沒想到兩點。”

“哪兩點”

“第一,銳爺天純良,雖然現在被養的格急躁,目中無人,卻并沒有以前那位皇子的殘暴。公府里的公子,如果只是平庸了一些,是算不得什麼大過錯的。世子和太子不同,龍座上那位說不定需要的正是一個平庸的世子。方氏機關算盡,卻忘了猜度那一位的想法。或者說,猜到了那位的想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十幾歲的孩子,不像小時候那樣容易夭折。到了十歲還站不住,那就是笑話了。”

花嬤嬤的眼里閃著奇異的彩。分析這樣的事,居然能讓已經枯死的心繼續熱絡起來。若年輕時就讓邱氏看到了自己的守宮砂

罷了,還是想想眼前吧。

“第二,銳爺畢竟是嫡長孫,信國公的爵位在世人眼里,原就該是蒙爺這一支繼承的。銳爺是正統,銘爺雖然也占了個嫡,在這位兄長面前,卻有些虛。”

“前朝皇帝是胡人,兄終弟及很常見。但我朝以漢家正統立國,講究的是立嫡。現在一個府里有兩個嫡子,銳爺即是嫡,又是長,就算養廢了,他的份擺在那里,其他人還是沒法輕視。”

“正是因為這兩點,方氏才急著下手。等他過了十四歲,各府的嫡子是要宮當皇子的伴讀的,以后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造化呢”

“原來是這樣”顧卿有種恍然大悟的覺。“可是,我現在已經不管家了,就算是想護著銳兒,也鞭長莫及啊”

“依我看,太夫人先前做的就很好。將銳爺移到持云院里來讀書,方氏就算手再長,也不能到咱們院里來。等銳養好了,咱們再細細的替他挑選先生。以前那些先生,呆不了幾個月就被府里換掉了,又能學到什麼東西”

“銳爺的舅舅今年剛被點了國子監司業,太夫人您不是還送去了賀禮嗎銳爺母族是書香世家,倒是可以在這上面想想辦法。只是我們都是婦道人家,想要到外面去遞個消息困難的

“這個倒無妨。回頭我就說想出去上香,在庵里住幾天。到時候派個人去親家那里,邀他的夫人在庵里見見好了。”顧卿想起了電視劇里常有的戲碼,愉快的決定就這麼定了。

花嬤嬤看著一臉輕松的邱老太君,默默的在心里估著除了孫嬤嬤家管車馬的男人,還有哪些婆子的男人或者兒子是在前面伺候的。可不可靠,有沒有機變之智。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誰能保證不會讓錦繡院那邊察覺呢

就說大夫人張氏的事,也是府里欠太多。現在張家和信國公府里還有些張,平日里也不怎麼登門。張舅爺的夫人愿不愿意應約,還是個問題。

但花嬤嬤不想掃邱老太君的興,決定以后和老太君慢慢細說。

邱老太君留下來的這副皮囊質量不太好,顧卿先是大喜大悲,后來又坐著說了好一會兒話,居然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目眩的覺。擔心自己的心臟供也有什麼問題,不敢久坐,只是和花嬤嬤聊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就讓攙著自己回到臥房去。

顧卿一離開小廂房,遠遠守著的婆子就看到了。花嬤嬤對著婆子點了點頭,沒過一會兒,丫鬟婆子們都從角房里出來扶著顧卿往臥房里走。

剛進了室,連床沿都沒坐穩,突然有個婆子在外室門口求見。

“是什麼事”顧卿記得這個姓王的老太太似乎是擎蒼院的人。小胖子讀書時是七天一休沐,今天正是休沐日,昨天就來請過假,說是今天要出門發散發散,想著這個小胖子每天來教寫字,恐怕也難過的,所以就允了他。

難道出了什麼事

想到花嬤嬤剛剛對方氏的猜測,顧卿心里起了不好的預

花嬤嬤顯然和顧卿想的是一樣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花嬤嬤走到臥房外去詢問況。

不一會兒,花嬤嬤快步走進了屋子。

“太夫人,說是銳爺被吏部尚書家的公子給打了銳爺被抬進了擎蒼院,已經了胡大夫過去。吏部尚書家的爺被劉尚書捆了來,國公老爺在正廳里招呼著。王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是想給銳爺討個說法。”

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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