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有恙(GL)》007

木枕溪僵住了子,步子下意識想往前邁,理智讓停留在原地,靜靜地和對方對視。

肖瑾咬咬,要走過來,抬腳,形先晃了一下。

木枕溪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眉眼著厲道:“傷都沒好,往外瞎轉悠什麼?”

肖瑾用手臂揮開手,賭氣道:“不要你管!”

吵架就吵架,至于這樣嗎?不跟說話,還疾言厲,有話不會好好說嗎?錯在哪里改就是了。

“不要我管?”木枕溪要去扶的另一只手停在半空,頓住,收了回來,冷淡道,“好啊,那你自己走,我看你能走到哪兒去。”

肖瑾果真一瘸一拐地舉著吊瓶往前走,不知道去哪兒,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能順著走廊往前。剛走出幾步,便覺得支撐不住,咬了牙關,是沒停。

“你給我站住!”木枕溪在后面

肖瑾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旋即是急促的腳步聲追上來,木枕溪抬手接過了右手的吊瓶,說:“你以為——”

話沒說完,愣住,近乎無措地看著臉上的淚水。

對肖瑾的眼淚從來沒有抵抗力。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只要紅一下眼眶,便心如刀絞。

肖瑾用空出來的右手抹了把眼睛,眼淚卻越來越多了。

“木枕溪……”用哭腔喊,帶著控訴。

木枕溪嚨哽了哽,沙啞地應了聲:“嗯。”

肖瑾哭得越發兇了,說:“你這個騙子。”

木枕溪垂在側的左手握了握,攥了拳。

肖瑾:“你說過不會不理我,也不會讓我哭的。”把臉埋進木枕溪肩膀,很快薄薄的布料便被溫熱的了。

木枕溪沉默良久,反手擁住了,啞聲道:“對不起。”

肖瑾哭得十分兇殘,木枕溪只好又的腦袋,聲哄道:“我錯了,不哭行不行?”

“不行。”肖瑾哽咽,張一口叼在肩膀上。

有點疼。

可木枕溪卻從這疼意到了一種舊日的溫,幾乎讓鼻酸落淚,好像多年來缺失的那一半終于被補全,靈魂得到了完整。閉上眼,放縱自己沉淪進這個懷抱,和帶著疼意的人的親近里。

如果沒有那十年就好了。

就不會這麼意難平,將自己陷進牢網,深深地扎了,像一頭在囚籠里苦苦掙扎卻無濟于事的困

們之間不可能再有未來了。

木枕溪溫肖瑾背后的長發。

可眼前這個人是沒有十年記憶的那個人,昔日的人。

還是天真、無邪、驕縱、可,是世上一切好的總和,開心時會和,惱怒時會和耍脾氣,的喜、怒、哀、樂,全都牽著自己的心。在心里,們甚至剛剛在一起,還有無盡的好的憧憬,看著時眼睛都會發,充滿依和歡喜,好像整個世界都亮了。

無法無于衷。

與其這麼折磨自己,也折磨,不如……把這當做一場夢好了,一場意外編織出來的,們還在一起的夢。

“肖瑾。”比肖瑾高出幾公分,下頷擱在對方肩膀上,輕地蹭了蹭,聲音前所未有的,“我們回病房好不好?”

“不好。”肖瑾自然聽出了這是示弱的訊號,拿喬道。

木枕溪低笑了聲,腔里微微震

這個笑有點悉,又有點陌生,肖瑾已經接了醒來是十年后的現實,但這個木枕溪……將臉抬起來,近距離地觀察木枕溪,眸底閃過驚艷神

真的好漂亮。

比昨天,不是,比十年前還要漂亮。

記得第一次見到木枕溪,是在老師辦公室門口,是課代表,過來拿老師改好的試卷,出來的時候一個人影冒冒失失地沖過來,把手里的試卷撞落了一地。

那是個下午,開始西斜的淡金映照在長長走廊,穿著藍白相間高中校服的漂亮生烏發剛過耳,劉海卻很長,疏于打理似的,快遮住眼睛,蹲在地上一邊道歉一邊幫撿試卷。抬起頭的時候,習慣將劉海往上撥了撥,沖靦腆地笑了一下,肖瑾看清了的面容。

眉清目秀,紅齒白,笑起來的時候左頰的小梨渦若若現,像是天使在引人犯罪。

現在的木枕溪眉目如畫,更讓人移不開眼。

木枕溪察覺到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低頭,挑眉,好笑的神:“嗯?”

肖瑾臉紅了,害地把臉重新埋進頸窩里。

木枕溪:“???”

一只手攬著肖瑾,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把人扶了回去,也是這一回,發現肖瑾很瘦,尤其是手腕細得嚇人,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掐斷了,誠然住院這幾天清減了不,但不至于瘦到這個地步。

這些年過得不好麼?

木枕溪忍不住去想。

轉而將念頭拉了回來,這與無關。

肖瑾回到床上,心神依舊不寧,一只手扣著木枕溪的手腕,生怕走似的。木枕溪由拉著自己手,今天下午睡了很久,暫時還不怎麼困。

“木枕溪。”肖瑾帶著一點小心地喊

木枕溪點頭:“嗯。”

“你不生我氣了嗎?”

木枕溪頓了一秒,溫地看著說:“沒生你氣,我是自己心不好。”

肖瑾嘟

木枕溪克制著去的沖

肖瑾眼底閃過一狐疑,問:“你是不是在騙我啊?”

木枕溪角噙笑,低道:“沒有,真的是自己心不好,我前兩天剛辭了職。”

說到這里肖瑾便興起來,方才自己在病床上忖度的那些猜測都有了說出口的契機,眼睛亮亮地問:“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啊?”

木枕溪眸涌現苦,連忙轉眼看向床頭柜,停頓了很久,問:“你想知道什麼?”

肖瑾整顆心都被好奇占據,沒發現的異常,先問了一個最近的問題:“你考的哪所大學?”

往昔種種歷歷在目,木枕溪口滯,像著一塊巨石,幾乎讓不過氣。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垂著睫,目落到地面,搖了搖頭,輕輕地回答:“我……沒有上大學。”

肖瑾口道:“為什麼?”

明明木枕溪的績越來越好,而且有自己幫忙輔導,不說考上前幾的名牌大學,一個重點或者一本線是很好上的啊,難道是高考失利了?

木枕溪聳肩,輕松的口吻:“高考沒考好,而且我本來就不是念書的材料,也不想復讀,就沒念了。”

肖瑾要追問什麼,木枕溪打斷說:“我現在混得好的,比念了很多書的人賺得都多。”

肖瑾思路被打斷,自己也忘了要說什麼,循著的話問道:“你剛不是說你辭職了嗎?從什麼公司辭的職?為什麼辭職啊?”

“一家游戲公司,因為加班加得太多了,頭發日漸稀,辭職了。”木枕溪笑了笑,幽默道。

2007年的肖瑾還不懂這個梗,茫然地“啊?”了一聲。看木枕溪的頭發,明明就還有很多啊。

木枕溪換了通俗的語言解釋:“工作太累了,經常加班,熬夜通宵,我覺得對不好,就辭職了。”

肖瑾“噢”了聲,這回懂了,贊同道:“對,,你看你瘦的,要多補補。”

木枕溪笑:“你才瘦好吧?”

肖瑾有理由找茬了,語氣上揚,佯怒道:“我這麼瘦,你是怎麼照顧我的?”

木枕溪點頭,低低嗯了聲,握著的手晃了晃,誠懇道:“我錯了。”

肖瑾笑起來,說:“原諒你了。”

木枕溪跟著笑了,眸里有水漾了一下,很快消散無形。

肖瑾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

木枕溪不明顯地松了口氣,輕地給掖了掖被角:“那就睡吧。”

“不要。”肖瑾很輕地搖了下頭,說,“你唱歌給我聽。”

“唱什麼?”

“隨便,你唱什麼都好聽。”

“我想想。”木枕溪咬了咬下

肖瑾眨了一下眼睛,放輕了呼吸,靜靜地等待。

木枕溪被純粹的目看得心中五味雜陳,過往走馬燈般浮現在眼前。病房里的燈調暗了,整個人的底仿佛也跟著暗淡了幾分。

“風停了云知道,走了心自然明了……”木枕溪開口,聲音略微有些低沉沙啞,著迷茫和抑。

只這一句,肖瑾便覺得被籠罩進了無邊的孤寂里。

唱的是一首對現在的肖瑾來說依然有些老的歌,木枕溪輕輕的頭發,低頭看,眼神卻像是看著很遠的地方,很遠的人。

來時躲不掉,走得靜悄悄

你不在我預料,擾我平靜的步調

了找苦惱,怕不睡不著

縷縷的哀傷在深夜擁抱過來,肖瑾猛地有些恍惚,心臟被一只手突然攥住似的,抑得厲害,眼眶跟著酸,便扯了扯的手腕,出聲道:“換一首吧。”

木枕溪停下來,問:“你現在能想起什麼歌?”

肖瑾想了想,笑著說:“《王子變青蛙》?很老嗎?”哼了一段旋律。

木枕溪失笑:“……確實很老。”

2005年的熱播劇,當年依舊很流行。

木枕溪掏出手機,去搜《王子變青蛙》的主題曲,先聽了一遍悉“古老”的旋律,再給唱了一首《真》,肖瑾昏昏睡,眼皮直打架,慢慢地合上了。

木枕溪收起手機,起蓋好被子。明明沒發出任何聲音,肖瑾卻依然被驚醒了,著正上方來不及掩飾驚訝的木枕溪,眼神清明。

從被窩里出來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靦腆地笑:“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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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周迅的《飄搖》,非常好聽的一首歌

木同學:我和沒有未來了

親媽石榴:不,你們有,而且是好的未來╰(*°▽°*)╯

木同學會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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