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有恙(GL)》011

“木枕溪,你不要我了嗎?”

這話落在木枕溪耳中,猶如一記重錘砸在心中。

眼圈簌然紅了,趕在對方發現之前別開了臉,揮開袖,手地攥了拳。

當年,對方不辭而別,也很想問肖瑾一句“你不要我了嗎”,明明說過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為什麼可以說走就走,不,是連說都沒和說一聲。

憑什麼,憑什麼現在又用這樣的話語來質問?木枕溪牙關幾乎要咬得咯吱作響,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是先不要自己的。

肖瑾本來就不是遲鈍之人,這回木枕溪雖然背對著,但背影里都出強烈的抵抗和厭惡緒,心底悚然一驚,自己這句話是說錯了嗎?

為什麼?

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消息提醒,木枕溪極快地收斂了神,低頭看手機——

士回復:【是的】

肖瑾繞到木枕溪正面,臉上沒了笑意,只余一片公事公辦的冰冷,讓無端生出寒意。

木枕溪打字:【請問是關系親近的朋友嗎?】

士警惕回:【還行,怎麼了?】

木枕溪繼續打字:【這里發生了點意外】

士這次比先前回復得都快:【怎麼了?】接著又是一句,【出什麼意外了?人現在在哪里?】

雖然看起來著急的,但木枕溪沒有這麼快就對對方下判斷,手指頓了頓,打字說:【出了車禍,現在已經出院了,人沒事,你有空嗎?我們面談】

士:【有空,下午行嗎?】

【行】木枕溪回復完這條,看了肖瑾一眼。

肖瑾目惴惴。

木枕溪在心里嘆了口氣,但心里的決定并沒有搖,放著這麼個定時炸|彈在邊,不僅辛苦,肖瑾也辛苦。遲早有一天,肖瑾會想起來這一切,直面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木枕溪看著,說:“我下午帶你去見一個人。”

肖瑾往后退一步,毫不猶豫回絕:“我不去。”

木枕溪挑了一下眉,沒想到肖瑾的覺這麼敏銳,道:“見一個你之前的朋友,你不想知道你上都發生過什麼事嗎?”

肖瑾說:“不想啊。”

剛才木枕溪和前一個人通話時候,聽到對方喊博士了,還有什麼朋友的朋友,應該就是后一個人,總有一種木枕溪要把給別人的直覺,不要出去。

木枕溪雙手抱臂,肩膀懶洋洋靠在一邊墻上,略一思索,換了個招兒:“吃午飯嗎?”在醫院待了好幾天,家里沒糧,自然要出去吃的,肖瑾只要跟出去了,就由不得不見了。

肖瑾了一下自己的胃部,說:“不。”

木枕溪:“……”

幾乎能確定肖瑾就是故意的了,要賴在這里不走。以前怎麼沒發現臉皮這麼厚?木枕溪又是奇怪又是頭疼,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冷下臉,直截了當道:“你這樣死纏爛打有意思嗎?”

肖瑾臉難看起來。

從小到大都是被捧著長大,何曾被這麼直言辱。

木枕溪看著變化,心里有懊惱和不忍閃過,但狠了狠心,還是咬牙繼續說道:“肖瑾,我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和你……”

肖瑾突然皺眉,出痛苦神

已經分手了。木枕溪把話咽了回去,立刻手去探額頭:“怎麼了?又頭疼了?”滿眼關心做不得假。

肖瑾將緒轉變盡收眼底,扶著的手,眼睛里水汽慢慢漫上來,凝視著的眼睛,委屈道:“疼。”

木枕溪連忙扶著坐下:“先休息一會兒。”左右看看,似乎不知道做什麼了似的,手指無措地在服上了一下,去拿擱在玄關的車鑰匙,“我們去醫院。”

肖瑾不敢搖頭,提高了一點聲音,話里滿滿的抗拒:“我不要去。”這個拒絕和方才拒絕出門的語氣還不一樣,就像人本能抵去醫院一樣,挑不出半點病。

木枕溪妥協,給倒了杯熱水過來,監督都喝下去了,不忘下通牒警告道:“要是待會兒還疼,你就得跟我去醫院,知不知道?”

肖瑾下意識剛要點頭,木枕溪眼疾手快地出手指,托在了上。

肖瑾心口一,心跳驟然加速,溫熱呼吸撲灑在木枕溪掌心,沒來得及下一步作,木枕溪就將手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說:“你的頭,別,待會兒更疼了。”

將手背到后,指尖還殘留著肖瑾下頷的溫度,手指微微了一下。

肖瑾要養傷,必須飲食清淡,同時還得補充營養,木枕溪把手機裝進包里,提起包,將玄關的車鑰匙一并裝進側邊,說:“我出去買點菜,回來給你做午飯。”

肖瑾考慮了一下,總不可能連家都不要了,于是乖巧地說:“好。”再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超市離小區不遠,加上挑挑揀揀的時間,木枕溪說:“一個小時以吧。”看了看家里的沙發,想讓去床上躺著,但對方得寸進尺的本事不敢輕易挑戰,遂將這句話吞回到肚子里。

“我出門了。”木枕溪手按在門把上,回頭道。

“待會兒見。”肖瑾朝揮揮手。

木枕溪看著,短暫地走了一會兒神,良久,暗下眼眸,推門出去了。

關門,自落鎖。

咔噠。

肖瑾角的笑容漸漸淡下去。

重新拿過自己的手機,回憶著自己方才一瞥之下看到的木枕溪手機上的那個頭像,點開了微信,消息列表卻靜靜地已經躺了幾條消息。

黃姣:【你出什麼事了?】

黃姣:【有個人聯系我,說你出了車禍,是真的嗎?】

黃姣:【我要擔心死了,速回】

肖瑾盯著這個人的頭像,和發過來的消息數秒,斟酌著簡短回了一句:【是】

黃姣:【你有事沒事啊?我的天】

肖瑾回復得很慢,打字說:【頭上了針,人沒事,不過我記憶有點混,你是誰?】

黃姣:【???】

黃姣:【我是你表姐的朋友,你不記得了?】

肖瑾:【哪個表姐?】

黃姣:【盧鈴】

肖瑾記得這個表姐,對的話先信了一半:【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黃姣:【沒事,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你嚴重不嚴重,我跟你表姐說一聲?】

肖瑾:【不用,我自己會告訴的,黃小姐,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

肖瑾和黃姣聊完,眉心,神間難掩疲憊。

木枕溪左手拎滿了塑料袋,右手也有一個,從外面開門進來,肖瑾一見,立刻放下手,起來幫接手里的東西,一副自然親昵口吻問道:“累不累?”

木枕溪將塑料袋遞過來,小心避開和手指,方回答:“還好,不重。”

“都買了什麼?”往袋子里掃著,作勢咽了咽口水,“我好。”

“剛剛你還說不。”木枕溪微微笑了一下,說,“、魚、蛋、牛,還有蔬菜,都是給你補的。”

“謝謝。”肖瑾聲線有些近似初遇時的清冷。

“嗯?”木枕溪聽到這聲偏頭朝看了過來。

肖瑾抬眼,目清澈天真地朝笑了笑:“怎麼了?”

這語調又和這幾天無異了。

木枕溪下心底的異樣,說:“沒什麼。”換好拖鞋,從肖瑾手上把塑料袋重新接過來,勻出一部分中午要做的,把新買的菜和牛放冰箱,作嫻地分門別類,過期的拿出來丟進垃圾桶。

肖瑾垂手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忙碌的作,目追隨,每一幀都要印刻進腦海里似的。

直到木枕溪拉上廚房門,系好圍,背對著開始理食材,肖瑾才收回視線,回到了沙發坐下。

這頓飯要一些時辰,主要是燉魚湯比較費時,木枕溪把要做的菜都洗好切好,煮上米飯,過去了半小時,廚房門是玻璃的,往外稍稍走了幾步,忍不住去看肖瑾在干什麼。

肖瑾兩只手肘抵在膝蓋上,頭低垂著,沒法看清的表。不過這種姿勢,一般都是表示在思考,在思考什麼?

木枕溪又開始憂心怎麼勸去見那位黃士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讓黃士到自己家里來吧,或者和黃士單獨出去聊,確保能信任對方再領過來帶人?鍋里的油熱了,木枕溪心不在焉地將蔥段和姜放進去炒香,沒防備被滾燙熱油濺到了指背,都沒一下,有條不紊地等香味出來,將倒進去翻炒,盛進碗里,這才關了火,擰開水龍頭開關,放冷水沖方才被燙到的地方。可這時候手指已經不疼了。

肖瑾的就像是這來遲了的冷水,再也不能對毫的,哪怕藉的作用。

這幾天反復地在想,自己到底還?如果說沒有再擁抱對方的,也不想和在一起;可若說不,為什麼還會被輕易地牽所有緒。

木枕溪仰臉看著廚房的天花板,眉眼著困和迷惘,良久,自嘲地嗤笑了一聲。

都不重要了。

“吃飯了。”木枕溪把菜都端上桌,最后一道是湯泛著的濃郁黑魚湯,揚聲喊不知何時已經從客廳離開的肖瑾。

“來了。”聲音從書房傳出來。

木枕溪擺好碗筷,盛了一碗魚湯放在肖瑾面前:“先喝湯吧。”

肖瑾彎了彎眼睛:“謝謝。”

木枕溪輕輕嗯了聲,落座。

飯桌上很安靜,湯勺偶爾輕輕磕到碗沿,木枕溪無法控制自己將余落到肖瑾的作上,隨著一聲比先前都重——其實依舊很輕的磕聲,肖瑾將湯匙放進空了的湯碗里,抬眸,聲音輕地問:“你上午跟我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木枕溪愣了下,說:“是。”

肖瑾問:“約時間了嗎?約的幾點?”

木枕溪:“兩點。”

肖瑾問:“那我們幾點出發?”

木枕溪這才反應過來的意思,勉力抑住喜,正問:“你答應了?”

肖瑾面不改:“嗯。”

木枕溪看了眼手機,說:“那我們就一點半出發,離這不遠。”

“好。”肖瑾淡然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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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寶:騙妻一時爽……

大家說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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