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有恙(GL)》014

黃姣心里浮上一個可疑的念頭,口道:“你沒失憶?”

肖瑾很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黃姣覺得怪怪的,和第一次見還是有些微的不一樣,但哪里不一樣,說不上來,畢竟不是特別

肖瑾目真誠地看著,明明是請求的語氣,給人的覺卻不容拒絕:“黃姐,我和你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表姐。”

黃姣面糾結。

不告訴別人是可以,也不是什麼大,但是不告訴表姐,心里不踏實。畢竟肖瑾是表姐介紹過來認識的,出車禍,還有疑似失憶這麼大的事……

肖瑾看出的為難,主掏出手機,在黃姣的眼皮子底下,從通訊錄里找到盧鈴的號碼,撥了出去。

“表姐,你在哪兒?出差?有件事想跟你說。”肖瑾把大事化小地說,“我前兩天開車不小心被人刮了下,人沒事,別擔心,你忙著,不用回來,黃姐照顧了我兩天,對,黃姣姐……”

肖瑾最后還把電話給了黃姣,黃姣和盧鈴說了幾句話,總算是徹底放下這顆心了。

肖瑾收好手機,沖黃姣點了下頭,語氣溫和地道謝:“麻煩黃姐了。”

黃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改日我和表姐一起請你吃個飯。”肖瑾仰頭看了看天,彬彬有禮地告辭道,“黃姐,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黃姣不知道真失憶假失憶,關心了一句:“你去哪兒啊?”

肖瑾回答:“回趟住的地方。”

“注意安全。”

“我會的。”

黃姣沒再說話,目送的背影,心里疑重重。

這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沒失憶啊?還有,和那相親對象到底是什麼關系?

肖瑾到路邊等車,本來想學著木枕溪用打車件的,但剛出手機,卻又收了回去,著面前的車水馬龍,像對著一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

木枕溪方才起時眼睛里的淚,不期然又浮現在的眼前。

肖瑾眉目悵惘,站著出神。

直到一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司機降下車窗,問去哪兒,肖瑾利落地拉開后車門,落座,口齒清晰地吐字:“景泰花苑。”

這是刪掉中介聯系方式之前記下來的住址。

木枕溪要送走的決心太過強烈,肖瑾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回去看看,那房子里究竟有些什麼線索。確實記起了一點東西,是那天出車禍的場景。

突然沖出來的小貨車,猛烈的撞擊,視野里的鮮,還有……

木枕溪嘶啞的哭聲。

肖瑾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沉靜向窗外倒退的建筑

司機把車停在小區門口,肖瑾對電子支付還不練,習慣去掏錢包,打開才發現里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疊紙鈔,鼓囊囊地塞在錢包里。

肖瑾手指輕輕劃過那疊錢,目閃過一暖意,臉部線條跟著和下來,接著將錢包重新合上,出手機,在司機的指導和的不耐煩下按部就班付了車錢,推門下車。

包里就有門和鑰匙,肖瑾沒有到任何阻礙進了小區,不不慢地打量著周邊環境,循著樓牌找到了自己住的那棟。現在的小區比以前的高級多了,肖瑾回憶著木枕溪先前的作,刷了電梯卡,按了樓層。

三十層。

一梯兩戶,省了肖瑾挨家挨戶看的時間。

租住的房子大門也是電子鎖,指紋和數字碼雙重保險,指紋還好說,可不知道。

肖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目慢慢定下來,抿了一串數字,木枕溪的生日。

891014。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鎖的指示燈。

指示燈由紅轉綠,開了。

肖瑾眼底掠過淺淺笑意。

拉開門,一步踏了進去,按亮了墻上的燈,照亮了偌大的客廳。

比起來木枕溪那個雖然簡單但布置溫馨,明顯有人氣的小兩室,這所房子便顯得格外的空冰冷。調以灰白為主,因為一個星期沒住人,地板和茶幾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

肖瑾從玄關的鞋柜里拿了雙拖鞋換上,視線掃過餐桌上花瓶里已經枯萎的百合,朝面前閉的一扇房門走去。

推開,映眼簾的是一張大床,整個房間布置與其說清爽簡約,不如說是冷清,除了床以外,什麼多余的東西都沒有。

床頭柜上擺著一本比磚頭還厚的書籍,肖瑾移步上前,略翻了翻,全是英文,高中的英語已經很好了,大致認出來是本國學者寫的比較文學理論書,里面同樣用英文作了不標注,應該是自己的筆跡。

房間里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肖瑾開了臥室隔壁的書房門,抬眼便怔了怔。

相較臥室,這間書房才像是一個人生活的地方,有沙發、毯子、落地燈,書房向的窗戶下鋪了一層厚厚的羊地毯,角落里擺放著懶人沙發,不遠就是占據了一整面墻的書架,書桌則比一般的書桌都要大,除了電腦外,堆放了數本攤開的書籍,電腦屏幕黑暗,鼠標指示燈卻亮著,顯然還在待機狀態。

不是個懶惰的人,不難推斷出那天出門前還使用過電腦,翻閱過那些書籍,可能打算回來繼續看。

肖瑾開了電腦屏幕,因為待機太久需要輸碼解鎖,這次毫不猶豫輸了和門鎖一樣的數字,屏幕不出意料地解開,桌面上是一篇打開了的,寫了一半的論文:《現代視野中的中英浪漫主義思比較與研究》。

肖瑾沒那些書,翻了翻電腦里的資料,初步對現在做的職業有了一個了解。

視線往下移,落到書桌的屜里,在最上面找到了一個文件袋,拆開,將里面的紙張了出來,一字一句看過,發現是林城大學的聘任書。

肖瑾將文件撇在一旁,繼續翻箱倒柜。

***

木枕溪送走肖瑾后,魂不守舍地回了家,帶上大門,落鎖,和往日無異的“咔噠”一聲此刻聽起來竟然有些空曠。

木枕溪站在門口輕吸了口氣,按部就班地換鞋,把包取下來掛在門邊的落地架上,倒水喝水,進廚房,熱了中午剩下來的菜,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細嚼慢咽地用餐。

今天肖瑾給買冰激凌的畫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木枕溪沉沉地嘆出口氣,放下筷子,快步進了書房,坐到了書桌前,開了電腦,將數位板擺到面前,左手虛搭在鍵盤上,右手握了筆。

閉了閉眼,再睜開,心無旁騖,手指微,而后筆尖飛快。

一個穿著高中校服,青春姣好的生躍然紙上。

木枕溪聚會神地盯著屏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落日如金,天際飄著大片絮狀白云,晚霞將天空映照出澄凈的暖黃,小賣部前穿校服的生一只手抄在上兜里,散漫地走過來,歪了歪頭,沖著鏡頭咬微微笑著,手里舉了一個草莓味的冰激凌朝前遞去。

木枕溪伏在案前,角揚起自己也不曾發覺的笑意,用畫筆把生的眼睛仔細勾勒出來,一雙溫得和湖水一樣,會說話的眼睛。

木枕溪視線從電腦中央移到右下角,從進來到現在已經坐了三個小時。了把臉,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的郁結紓解得差不多了,在圖片上簽了個落款和日期,發到了微博上。

有一個微博,很早就注冊了,本來就是分一些畫稿,沒有多加遮掩,昵稱用的自己名字寫,手里游戲大火以后被出來是主,涌了一大批新,到現在也有十幾萬了。這是私人微博,從不提及游戲,是以還算清凈。

【希你永遠是草莓味的】

木枕溪垂眸,平和寧靜地編輯文字,指尖頓住,想了想加了個十年的tag,發送。

沒去管評論區的評論,這是畫給自己看的,也是紓解力的一個途徑。今天過后,或許可以真正放下了。

木枕溪笑了笑,關了電腦,左手按著酸疼的右手腕,目落到了電腦旁被紅綢布蓋住的一個東西上,肖瑾來的時候,特意遮上的。

眼里輕松釋然的笑意斂去,手指住綢布一角,緩緩揭開。

那是一副相框,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太太,還有在老太太旁邊站著的,穿著洗得發白校服的、個子高瘦、笑容燦爛的生。只是這相框的規制和尋常的相差太大,它的高度遠遠多過寬,像是被人刻意裁掉了一部分。

木枕溪手指隔著冰冷玻璃上了老人的臉龐,眼底熱氣上涌,低喃道:“外婆。”

***

肖瑾雙目失神地坐在書房地上,面前凌攤放著從屜里翻出來的各種東西,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關于木枕溪的。

這十年……到底怎麼了?!

肖瑾握了雙拳,呼吸急促,心中藏著咆哮的,迫不及待要找一個宣泄口。

兜里的手機震了震,肖瑾回神,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木然地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來自微博特別關注的一條提醒,點了進去。

MZX891014:

【#十年#希你永遠是草莓味的[圖片]】

肖瑾看不懂這是個什麼應用,卻在一瞬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呼吸一滯,幾乎熱淚盈眶,繼而心臟驀地劇烈跳了起來。

肖瑾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門口沖去。

※※※※※※※※※※※※※※※※※※※※

眾生皆苦,唯你是草莓味的,大約是一個祝福叭。

昨天的預告沒寫到,失策了,重新預告一下下集:跟我回家

記憶是沒有恢復的,只記得一丟丟,更新晚了,不好意思,鞠躬

評論隨機100個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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