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念頭在殷笑梨腦子里閃過就完了,還有稿子要寫，沒空在兩個人的里攪和來攪和去。

在哪兒見過肖瑾呢？

采訪？酒吧？還是就是木枕溪所說的，漂亮的都覺得眼？

殷笑梨輕輕地嘶了一聲，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地回了家。

“我去把車開過來。”木枕溪代肖瑾在路邊等會兒，去取車，肖瑾便聽話地兩手提著手袋，在一家餐廳前靠近馬路的地方等木枕溪。

——放手。

——我送你回家。

——我去把車開過來。

肖瑾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看著不遠駛過來的轎車，和記憶里的畫面錯重疊。

木枕溪將車停下,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半晌沒人，降下車窗疑地看著對方：“肖瑾？”

肖瑾沉默拉開車門，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啟。

肖瑾突然說：“開慢一點。”

木枕溪：“嗯？”

肖瑾攥了安全帶，有點發白,說：“注意安全。”

木枕溪說：“好。”將車駛上車道,開平穩以后，目視前方,問道,“你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瑾說：“有一點，胃不太舒服。”

木枕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肖瑾：“……”

木枕溪說去醫院也是關心心切,按照常人的思維,普通的胃不舒服都不會選擇去醫院,要麼吃個藥，要麼直接熬一熬就過去了。但提到醫院這個字眼，木枕溪倒是記起了一件正事。

在一個紅燈前停下來，沒有察覺到肖瑾突然皺起的眉頭，取下導航的手機，改了目的地。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肖瑾看清新的地址，忙道。

綠燈了。

木枕溪松開腳剎，很仔細地注意左右，上回的車禍也給造了影，慢慢提速，說：“不是胃的事，是你的頭，我帶你去復查，順便做個腦CT，看看你頭疼是什麼病。”

先前第一次疼的時候木枕溪就記著要帶做個檢查，后來忙起來差點忘記，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在今天好了。

人對醫院和檢查有著天然的畏懼，即便是肖瑾，聽到以后也不免忐忑問了句：“我不會有什麼大病吧？”

木枕溪扶著方向盤的兩只手了，安道：“不會有事的。”

萬一真的有事呢？

自己也張起來，又說了一遍：“不會有事的，放心。”

兩個人去掛了號，先給肖瑾復查，說是傷口愈合得很好，沒有問題，接著再去做CT，醫生手里了不片子，寫報告需要一段時間，建議明天過來拿，二人就回家了。

路上，雖然肖瑾極力掩飾，但木枕溪還是發現了的頻頻走神。

“怎麼了？”在小區的地下車庫停好車，木枕溪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才偏過頭問。

“沒什麼。”

“擔心拍的片子？”

“……嗯。”

木枕溪深深地看了一眼，言又止，肖瑾不安地對上的眼神。

三秒過后，木枕溪說：“走吧，回家。”

肖瑾點了點頭。

木枕溪想自己大約知道為什麼魂不守舍，大概是因為下午殷笑梨說的那些話。殷笑梨事向來比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說分手就分手，不見對誰多一分留。木枕溪不行，要是能像殷笑梨這樣，現在就沒有肖瑾的事兒了。

要不要和肖瑾解釋一下，下午的話讓不要放在心上，安心休養呢？

說了會不會又給希？

糾結來糾結去，木枕溪還是一個字都沒說。這些話現在不說，將來等恢復記憶了也是要說的，晚說不如早說。

木枕溪垂在側的手握了一下拳，對著面前的電梯門緩緩地吐出口濁氣。

電梯下來了，肖瑾心不在焉，抬腳便往里進，卻沒看到里面出來個人，是住在這棟樓里的其他戶主，一個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

木枕溪一個沒留神，肖瑾一腦門撞到了對方肩膀上，退后兩步，著自己的腦門道了歉，男人好脾氣地說了聲“沒關系”，繞開去車庫取車去了。

兩人進了電梯。

木枕溪手捉住了肖瑾的手腕。

肖瑾抬眸，眼睛里的緒很不分明。

木枕溪拉著靠近自己，極近的距離盯著的眼睛，低低地問：“你怎麼了？”

肖瑾搖頭，同時試圖將自己的手腕從掌中出來。

木枕溪不放，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道：“下午殷笑梨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個人就是直子，想到什麼說什麼。”

肖瑾愣了下，直視著：“那你自己心里是這麼想的嗎？”

木枕溪同樣一怔：“怎麼想？”

肖瑾啞聲道：“我若是一直不恢復記憶，三年五載，你會談新朋友嗎？”

木枕溪愕然。

肖瑾腦子里一片混，反手一擰，掙開木枕溪的手腕，用力握住的手指，幾乎乞求地著，聲音微微抖：“你能不能……”

你能不能不要和別人在一起。

叮。

電梯到了。

肖瑾看著到達層數，被拋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回籠，電般放開了木枕溪的手，囁嚅說：“我……”

木枕溪心頭跟著一跳，沒追問未盡的話是什麼，率先往外邁了一步，肖瑾跟著出來了。

開門前，木枕溪背對著：“如果你一直不恢復記憶的話，等你工作踏上正軌，對現在的這個社會基本悉了以后……”

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肖瑾角勾出一個苦笑。

木枕溪把鞋在玄關，踩進拖鞋里：“我打算找份新工作了，天天在家里窩著也不是辦法，本來我是打算去外地的，現在你這一時半會不見得能好，我想先在本地找個差不多的公司做一陣子。”

肖瑾猝然抬眸。

外地？

是因為不想見到嗎？

木枕溪回頭，嚨了，啟口：“我會在門鎖上錄一個你的指紋，平時你可以不用一直待在家里，多出去走一走也好。”

木枕溪在路上就想了很多，這麼天天在書房畫畫躲著肖瑾不是辦法，對方現在失憶，沒辦法一走了之，在家里朝夕相的，是“肖瑾在客廳”這一個念頭，就足以讓以各種有的沒的借口，比如倒水，比如洗手，比如回臥室拿個東西，路過客廳，就為了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

還是出去上班吧，起碼一整個白天是見不到對方的，也不會因為心神恍惚。天知道這些天畫畫的效率有多低，又有多次把筆下的人全畫了肖瑾的樣子。

肖瑾瞧著木枕溪的臉，半晌，低聲問道：“那以后呢？”

木枕溪沒反應過來：“什麼以后？”

肖瑾嚨艱，說：“我恢復記憶以后，你就會去外地了嗎？”

木枕溪聳肩笑了笑：“沒想好，可能吧。”

肖瑾也跟著笑起來，說：“好。”

木枕溪角的弧度有點維持不住了，定了定神，把嘆氣咽了回去，對肖瑾說：“來，先錄個指紋吧，我可能這兩天就出去面試。”

肖瑾順著的話說：“我想回趟林城一中。”

木枕溪：“要我陪你去嗎？”

肖瑾：“不用了。”既然木枕溪抵的話，不是小孩子了，不至于這點事都辦不了。

木枕溪沒堅持，說：“好，去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到家記得報平安。”

錄好指紋，木枕溪把碼報給：“724913。”

肖瑾隨意的語氣問：“有什麼深意嗎？”

木枕溪說：“沒有，順手按了一串當碼了，你平時解鎖的時候可以隨便按，最后六位數是碼就行。”

肖瑾去了門外，試驗了一遍指紋和碼，把門打開了，說：“行了。”

木枕溪點了下頭，看看手機時間：“晚飯你想吃什麼？”

肖瑾搖頭：“我還不。”

木枕溪說：“那我去書房，了告訴我。”

肖瑾說：“好。”

木枕溪將書房門帶上，肖瑾慢慢地走到了客廳的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了進去，擰開臺燈，從簡易書架里出來一個筆記本，翻到上次梳理記憶的那頁，著自己的眉心，頓了頓，很緩慢地開始下筆。

木枕溪心不在焉地畫了幅圖，畫完以后不滿意刪掉了，拉開門出來做飯，便見到書桌前的背影。肖瑾低垂著腦袋，兩只手抵在額前，定似的。

木枕溪不知怎麼沒出聲，放輕了步伐過去，剛踏出飯廳，還沒等走到對方跟前，木枕溪便瞧著好像是抹了把臉，心里沒來由輕微地咯噔了一下。

木枕溪不再。

然后看到肖瑾了桌上的紙巾，按在了臉上，雙肩因為無聲的痛哭而瑟發抖。

木枕溪一步一步退了回去。

半小時后，拉開書房門，站在門口揚聲問：“了嗎？”

肖瑾轉過椅子，自若地說：“有一點，晚上要做什麼？”臉上已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木枕溪開了冰箱門，說：“吃面條？你想吃的還是蛋的？”

肖瑾：“蛋的吧，方便一點。”

木枕溪笑了下，說：“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大人全都要。”取了、蛋、青菜、蔥，還炫耀似的在肖瑾面前揚了揚。

肖瑾跟著彎了下角：“看著就了。”

木枕溪：“那也得等著。”

肖瑾在面前的書里夾了張書簽，說：“我可以打下手嗎？”

木枕溪懷疑地問：“你會嗎？”

肖瑾歪了歪頭：“或許，可以洗個青菜？”

木枕溪看片刻，眼前言笑晏晏的人和半小時前的畫面重疊在一起，心下來，說：“你來試試吧。”

肖瑾沒忍住喜意。

木枕溪提前把青菜到手里，還對青菜說了兩句話，大抵是我對不起你，要將你由賊子之手，從今往后你就得聽天由命了，聽得肖瑾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你至于嗎？”

“至于。”木枕溪回，意識到說的話太多了，便先邁開步子往廚房走了。

肖瑾跟在后面。

木枕溪先去理，邊切邊指導肖瑾：“你先把它給掰開，然后再沖里面的泥。”

肖瑾皺著眉頭，不悅地瞅：“我又不是傻子，連個青菜都不會洗嗎？”

木枕溪心說你以前就是個傻子，洗個青菜能洗得滿廚房的水，還給自己找借口說是青菜和天生不對盤。

木枕溪清了下嗓子，抿去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木枕溪空往水池看了一眼，很好，肖瑾已經濺得一都是水了。木枕溪無可奈何地過去給將水流調小了一點，槽道：“你當是洗車嗎？”

肖瑾眨了一下眼睛看，眼神還是純粹的，人就……

今天就穿了件布料輕薄的白襯衫，袖子挽起來了，領口松散解開兩粒扣子，從木枕溪的角度看進去，連鎖骨下的一顆小痣都無所遁形。如今被水濺，布料著玲瓏有致的曲線，更是令人心躁。那水沾到上也仿佛有了香氣，是一種很清冽卻罷不能的味道。

怪不得殷笑梨說取向有問題，木枕溪都快覺得自己有問題了，沒問題也要憋出問題。

木枕溪不著痕跡地深呼吸數次。

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眼睛看著灶臺上的幽藍火焰，不帶任何緒地說道：“洗好就先出去吧，廚房太小，我一會沒地方活了。”

肖瑾把洗凈的青菜放在籃子里瀝水，了手出去了。

木枕溪看著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這什麼妖孽。

被蓋章為妖孽的肖瑾坐在客廳沙發上，不舒服地扯了扯在上的布料，皺了眉頭。

飯后肖瑾洗碗，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爭取功的工作，在證明給木枕溪看不會把碗摔碎以后，木枕溪給了這項榮的任務。

木枕溪洗了幾個水果，裝到果盤里放在茶幾上，自己叼了個蘋果，在臺看夜景。這個房子的格局，從臺開著的門可以看到廚房，自然能看到肖瑾的背影。

一件白襯衫，一條收腰黑闊，腳下踩一雙拖鞋，長發隨意在腦后綁了個松散的馬尾，一縷劉海調皮地落在額前，約莫是擋住了的視線，肖瑾已經停手勾了好幾次。

肖瑾個子不是特別高，但的比例卻很好，很有人這個高能有那麼長的，賞心悅目。

抱著純粹欣賞的態度，木枕溪咬了口蘋果，如果肖瑾不是初友，在路上遇到，木枕溪覺得自己應該也會心的。

如果不是，就好了。

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木枕溪把蘋果啃完了，蘋果核丟進垃圾桶，懶洋洋地靠著臺的門，遠眺外景。林城樹多，晚上也能看到招搖的樹影，樹與樹之間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閉上了眼睛。

“我洗好了。”肖瑾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木枕溪沒睜眼，道：“該洗澡睡覺了。”

“會不會太早？”趁著木枕溪閉眼，肖瑾目平靜又放肆地落在臉上。

“早嗎？幾點了？”

“九點多。”

“不早了，早睡早起好。”

“那我去洗澡了，然后再在房間看會兒書？”肖瑾征詢的意見。

“行啊。”

“你這是在冥想嗎？”肖瑾沒立刻去，多問了一句。

“不是，看電腦太久了，眼睛有點酸。”木枕溪說著睜開了眼睛，看肖瑾一眼。

“眼藥水管用嗎？”

木枕溪反常地沉默。

肖瑾：“嗯？”

木枕溪別過臉，咳了一句，說：“我不敢滴。”有的人對形眼鏡天然恐懼，明知道沒有危險，卻沒辦法接放到眼睛里，木枕溪更嚴重一點，連眼藥水都怕，寧愿做一套眼保健放松，上學的時候眼保健做得非常標準。

肖瑾：“……”

看木枕溪一眼，從自己書桌上取過來一瓶眼藥水：“我給你滴。”

木枕溪連連后退：“我不要。”

肖瑾：“保護眼睛的。”

木枕溪堅決拒絕：“我知道，但我不要。”

肖瑾：“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木枕溪：“我試過啊，我不習慣，不舒服。”

肖瑾偏頭，問：“誰給你滴的眼藥水？”

木枕溪不接話，肖瑾和對峙了三秒，非要一個答案似的。

最終木枕溪按下舉著眼藥水的手，低聲催促：“去洗澡。”

肖瑾終于被打發走了，木枕溪臺待不下去了，索繼續回書房窩著，夏天涼快，還算是個勤快的人，休息在家每天都會拖一遍地，直接往地板上一躺。

直到肖瑾來敲的書房門：“我洗好了，你可以去了。”

“我待會兒去。”木枕溪躺在地上回。

“晚安。”肖瑾提前說。

“晚安。”

木枕溪在地上瞇了會兒，放空大腦，約莫過了半小時才慢吞吞地拿服去洗澡，自從搬到客廳沙發住以后，在書房加了把椅子，睡就放在椅子上，一點兒也不挑。

家里很安靜，木枕溪沖了個熱水澡，渾的孔都舒張開，套上了輕便的T恤短，短是后來加的，天天穿件T恤四晃也不合適。

沙發除了不夠長晚上睡覺腳不開以外，哪哪都好的，木枕溪對質要求很低，但今天躺了會兒地板，倒是覺得地板比沙發要舒服，起碼能把手腳都打開。

肖瑾靠在床頭看書，冷不丁房門被敲響了，抬起眼睛：“誰？”非常有主人風范。

木枕溪不是第一回敲自己房門反被問誰了，已經習慣了，聲音也了一點懶，玩笑道：“賊。”

肖瑾已經聽出了的聲音，笑著說：“進來吧。”

木枕溪趿拉拖鞋進門，沖著柜子走了過去，解釋：“沙發太小了，我來抱床被子，打地鋪。”

肖瑾說：“好。”便低下頭繼續看書了。

室只留了床頭的一盞壁燈，溫暖的橘黃影暈開，肖瑾半垂著雪白頸項，神專注地翻閱手里的書籍，在下好得不可思議。

木枕溪早就找到了被子，卻遲遲沒有手去拿。

肖瑾突然抬眸，正對上的視線。

木枕溪鎮定地說：“你耳朵后面好像有個東西。”

肖瑾挑眉，抬手了耳朵。

木枕溪沒撒謊，剛剛肖瑾勾了下發，頭偏了一下，確實覺看到了一點東西，跟眼花似的。

肖瑾定定地看：“什麼都沒有。”

“也可能是我的錯覺。”木枕溪抱著被子和枕頭走了。

肖瑾看著關上的門，眼睛微瞇，許久，出一極淡的笑來。

木枕溪輕輕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把茶幾挪了挪，被子在地面鋪好，抻平，躺下，默念今天剛背的靜心咒，逐漸陷了夢鄉。

客廳的飄窗窗簾拉了起來，一片黑暗，除了睡中的人均勻的呼吸聲，別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木枕溪覺有熱氣撲在自己臉上，的，想翻個避開，這一翻卻沒有翻。本能察覺到有點不對，睜開了眼睛，邊有一個人靜坐的廓。

木枕溪瞬間被驚醒：“誰？”

“是我。”人的聲線清冷卻不失溫。

“肖瑾？”木枕溪坐了起來，“你大半夜起來干什麼？不睡覺嗎？這都幾點了？”

肖瑾帶著一點哀怨的聲音說：“我想你了。”

木枕溪冷下臉來：“不要胡說八道。”

“我是真的想你，難道你不想我嗎？”

“我……”木枕溪冷聲，“不想。”

“不想我為什麼在廚房要對著我咽口水，在房間里一直看我，你腦子里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肖瑾輕笑道，手點在了木枕溪心口位置，“它現在跳得這麼快，難道不是因為我？”

木枕溪：“請你自重。”

肖瑾化手指為掌，直接了上去，木枕溪覺被隔著布料接的那塊皮快燒著了，想掙開，卻詭異地使不上力。

肖瑾靠近，瓣過的耳垂，若即若離：“木枕溪……”

木枕溪肢僵。

還在耳邊喃喃：“木枕溪。”還說，“我你。”

“你——”木枕溪青筋迸出，幾要發作，卻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輕哼，跟著下去。

肖瑾含住了的耳垂。

木枕溪：“！！！”

用力偏開頭，想躲開的。肖瑾卻不管不顧地追了上來，吻的耳朵，吻的，推著木枕溪的肩膀將牢牢扣在自己懷里，木枕溪平時力氣大得很，不知道怎麼這時卻反抗不了肖瑾這個四肢不勤的大小姐。

不控制地開始升溫。

空氣里像突然下了一場雨，黏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