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重生]》16.十五

十五

“皇姐的意思是預備回贈曲譜”小公主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臉復雜地說道:“您現在給人家討曲譜,這合適嗎”

“合適的。”皇點點頭,一臉地理所當然。小公主心想,樂正溯長得那麼像太子,而長姐此刻又在相看著大婚的對象,長姐心里就真的沒有一點想法嗎

公主既希皇看著那張臉能想起太子,卻又期盼著能挑一個和太子毫無相關的人。哪怕是相似,也只是相似,只會讓人想起太子存在過的痕跡。若是長姐真有,會不會更加傷懷。

公主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只咬住下,說道:“那我便以公主府的名義給送過去,這樣可好”

“自然如此。”皇心里也是這個想法,畢竟在那個孩子眼里,只是為了履行諾言罷了。加之對方又是樂正潁的妹妹,給小妹妹送點禮在允許的范圍

聽到這句回答,小公主終于松了一口氣。從這句話里,就琢磨出了姐姐還真沒什麼心思。有時候覺得自己姐姐在某方面是個心思簡單的人,也許是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一力降十會,又或者是朝堂上日夜都在經歷的險詭詐,讓對著某些人的時候只想保留一份簡單的心意。

幫人送禮卻得到皇姐一個新任務的小公主,返回了公主府。預備過了元宵,弘文館開學之后,親自登門拜訪林夢蝶。畢竟皇姐沒有說什麼時候送給樂正溯,那麼只要送了不管早晚都沒有問題的。

午膳過后,送走了小公主的皇繼續理政務。自登基起,皇勤懇努力,無論年節,日以繼日都在為了國政勞。即便有抱恙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缺過早朝。

早朝過后,將六部尚書和樞院的大人留下,解決昨日下午批閱奏折出現的難題。午飯過后,開始打的奏折。到了傍晚,皇領著侍人到西宮的校場騎馬箭。沐浴更,再夜讀,到了午夜才熄燈睡下。

的勤勉,三年里在國中已被百姓知。勤政民的皇,將朝廷組建得越發穩妥,正因如此,甚員會輕視

當然,也偶有休息的時候。在有空閑的日子,皇會攜著蘇彥卿統領和樂正潁大人前往京郊,查看春耕秋收的況。或許再過幾年,朝廷更強盛的時候,皇還會乘船自源州而下,視察兩江岸邊的民生。

宮人們對于皇的勤勉都很敬佩,敬佩之余都有些心疼。心疼皇的宮人們,也和大臣們一樣,希皇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而不是還惦記著已經死去的昭帝。

于是在那些個傳言中最炙手可熱的知心人云中王鐘離幕,在午后前來拜訪陛下時,宮人們都興了起來。

廷侍人稟報云中王求見時,皇恰好正在批復中州刺史崔健向兵部申請調撥武的奏折。因著中州的天氣,武容易損壞,每年都會申請一批。

聽到侍人的聲音,皇還有些詫異。這大過年的,云中王不去找景安,到來這里干什麼。莫不是來請旨賜婚,先頭話說不急,怎地第二天就來了。

皇放下了手中的朱筆,對著侍人說道,“召他進來。”

得到了應允的云中王,跟在侍人的后,步履匆匆地踏了朝暉殿。他一進來,皇便放下了手上的政務,抬眼去看他。

高大俊朗面容白皙的青年穿著王服,束著一不茍的玉冠,站在殿下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言道:“臣鐘離幕參見陛下。”

在禤景宸的印象里,云中王是一個活潑朝氣又有些莽撞的年,與殿下的看似風流卻異常文靜相比,云中王有著所有年人都有的模樣。不知從哪一日起,那個活潑的年變了這幅翩翩貴公子的樣子。

前朝刺帝時期,中州王謀反,牽連了好一波鐘離皇族,到最后,皇室只剩下刺帝一脈,以及云中王的子鐘離幕。鐘離幕與昭帝乃是同宗的兄弟,在鐘離幕被送到弘文館之前,他們曾在一起待了四年。加之老云中王的對昭帝的養,對于這個僅剩的弟弟,昭帝多有照顧。

也因此,禤景宸登基之后并沒有依照鐘離幕和大臣的意思,沒有削掉他的王位,仍舊讓他做那個無憂無慮的云中王。

卻不想到,這個弟弟竟然和自己的妹妹看對眼了。

相悅,自然是好事。皇也不會為難他們,只開門見山說道:“三木可是為了平安而來”

鐘離幕抬頭,看向了皇。那張廓分明十分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焦灼,但聽到了皇這句話,鐘離幕臉上卻出現了一錯愕。

注意到這一點的皇,眉頭微擰,言道:“不是為了和平安的婚事,難道你還有別的事來找朕”

并不愚鈍的鐘離幕很快反應過來,皇已然知道他與長公主的事,他楞了一下,回道:“想來陛下已然知道臣與公主的事,臣心悅公主,的確想誠心求娶。但今日,臣并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哦,那還有何事,會讓你這大年初一的就迫不及待宮見朕。”而且,神還如此焦灼不安。

鐘離幕看了四下,候在邊的侍人皆垂首躬,充耳不聞。他猶豫了片刻,

言道:“此乃私事,與陛下有關,陛下可否屏退宮人,聽臣一言。”

皇打量著他的神,在他越發不安的神了起了好奇心。于是屏退了侍人,只余與鐘離幕留在這空的朝暉殿中。

厚重的殿門被關上,原本明亮的朝暉殿變得晦暗。皇坐在案前,看著站在臺階前的鐘離幕起了袍,朝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早在前楚,朝拜皇帝已不用如此大禮。云中王的姿態令皇皺眉頭,問道:“為何行如此大禮”

“陛下。”鐘離幕抬頭,仰著案前的皇,一字一句言道:“接下來還陛下容臣逾越,此事與前朝昭帝有關。”

“微臣懷疑,昭帝在殉國前已遭人謀害。”

不知道是不是朝暉殿太空曠的緣故,乍一聽見那個謚號,皇還有些愣神,而鐘離幕話里的意思,更讓皇覺得失真。

“你說什麼”皇又問了一遍,像是不敢相信鐘離幕的話一樣,“再說一遍。”

“陛下,微臣懷疑,昭帝本可以北上,卻因早知自己命不久矣,而選擇了自盡。”鐘離幕的聲音聽起來過于冷靜,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言道:“敢問陛下,可還記得,在您北上之前的那個冬天,昭帝曾因為偶風寒,臥病在床,有段時間還咯,掌心甚至出現了類似于夏蟬的紋。”

皇已經許久未曾聽到有人在面前提起殿下了,卻不曾想,新的一年開始,竟然有人開始說的事,還是很久以前的事

當然記得那個冬天,那是禤景宸來到源州城后,所經歷的最寒冷的一個冬天。那一年,全國暴雪,北方的蠻族虎視眈眈,被暴雪凍得最嚴重的兩州等著賑災。憂外患之下,與陛下終于決定不再忍,連斬了兩州刺史。這一次雷厲風行,暴了積攢已久的實力,終于整頓了朝綱,安穩了局勢。

但沒有多久,陛下就因為過度勞,一病不起。自親之后,禤景宸便知道太子的不算太好,那副打娘胎便落下病,一到秋便會著涼。

親多年,禤景宸對于鐘離朔會生病已習以為常。

只是那個冬天,鐘離朔睡得太久了,甚有清醒的時候,全還時常一陣一陣的起紅疹。不只是手掌,全都是夏蟬一樣的紅紋。

醫工們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疹紋,但按照常理應當是普通的蕁麻疹。于是照著這樣的醫治下,陛下果然日漸好了起來。到了春天,已經與平時無異。

禤景宸至今還記得陛下喝藥的模樣,那一碗又一碗的黑,陛下眉頭都不皺只當喝水一般喝了下去。甚至某一日,陛下還捧著碗說道:“朕與病就靠著這藥纏綿不休,說不定就這麼喝著,朕能長命百歲呢。”

想活著,活到百歲。待到陛下病好之后,禤景宸也在想,就陛下這麼個心態,也許還真能活到百歲。可惜第二年的夏天,陛下就走了。

原來一生,會是這麼的短。

皇的思緒被拉遠,最終將視線落回鐘離幕的上,問道:“為什麼會突然與朕說起這個。”難道,有什麼事在那個冬天里,被下了嗎

“因為微臣,在不久之前,又一次見到那個特別的紋,就在臣的侍衛上,和昭帝那時出現的紋一模一樣。” 鐘離幕咬著牙,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一樣,言道:“冬之時,臣與侍衛曾深南疆圍獵,遭遇了襲擊。那個侍衛替我擋了一劍,之后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七日之后,全出現了那樣的紋。”

“微臣尋到了刺殺之人,乃是南疆深的黑虎垌,因為僰人的易問題與云州府起了爭執,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要將微臣綁了去拿做談判的易。”

“臣遇襲之事,早前已上了折子給陛下。”

“只是,在微臣將黑虎垌的賊人抓起來之后,卻得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他們垌里的巫說我已經中了蠱,如若不放了他們族人,便會在次年夏天的最后一日暴斃而亡。”

“那蠱毒時,流經全力,使得全燥熱,出現蟬紋。隨著天氣間暖,日漸長大,在夏天褪去之時,蟬蠱已活到極致,盛衰而死。”

“臣本不信,卻因想到了昭帝,去到了南疆,與南疆王求證此事,確有其實。且還從南疆王口中知道了一件聞,昭帝在陛下北上期間,曾派人到南疆,尋醫問藥。”

“拜訪南疆王的是一位金袍衛和一位醫工。臣便派人去尋這兩人求證,就在今日中午,臣收到了一份來自南疆的傳書。”

“真的有那兩個人。昭帝昭帝知道自己中了蠱毒,那個小醫工前去南疆配藥,還沒回來源州就了。此后,深知宮廷聞的醫工便在南疆,不再回來。”

終究還是維持不了那副貴公子的模樣,鐘離幕雙眼通紅含著淚哽咽道:“臣,臣已懷疑,不,已經證實,昭帝昭帝皇姐,皇姐早在源州城破前便被人下了蠱,本應該活著和我們一起北上。駐守皇城的金袍衛都逃了一部分出來,沒有理由留在那里。那麼惜命,那麼想活著,怎麼會沒有選擇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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