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重生]》23.二十二

二十二

昭帝之死別有,已是板上定釘的事。已從杜仲與凌霄口中求證了的禤景宸,下了令著使暗衛調查昭帝中蠱一事。事已歷經四年,源州城又經過戰,必然是諸多艱難。可是禤景宸不怕事有多繁雜,不怕背后之手有多可怕,只想知道真相。

知道,到底是誰要下此毒手。

兵部武庫一事與昭帝之死一事合在一起,令原本就勞神的陛下又添增了幾分傷懷。禤景宸心中本就在為了當日未能親率兵馬抵達涼水岸邊平叛致使源州城破而自責,在知曉昭帝于元和二年的冬日里被人下蠱時更是責恨自己。

為臣子,沒有護住自己的君主。為皇后,未能照顧好自己的皇帝。無論哪一樣,自覺失職的禤景宸今日自一般的理繁瑣的公務。

皇已經好幾日未曾眠了,擔憂著的宮人將皇的形告知了長公主,公主擔憂著皇的,命膳房熬了安神湯。待皇睡足一夜之后,元宵佳節那日便與小公主一起,邀請皇到城中走走,曰其名視察民

禤景宸心中藏著許多事,即便心不佳,但對于妹妹們的邀約向來是不會推辭的。元宵那日傍晚,待做好了一應準備后,姐妹三人戴上元宵燈會的面,便出了宮門。

源州城的元宵燈會,便是花期相會的前。這一日,大多數青年男都會走上源州城的街頭。若是已經有伴的,便出來聯絡。若是沒有的,在這一日盼著能遇上有緣人。

姐妹三人對這元宵燈會藏的含義皆不在意,禤景安心中有的是云中王,而禤景寧滿腦子都在春風一度樓旁表演的節目上。至于禤景宸,這位滿腦子都是家國天下的帝王,走到街上之后,便開始垂詢百姓的家常。

走卒商販,這些底層活著的百姓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能要什麼樣的環境,都是需要了解的。

因此,當姐妹三人來到熱鬧非凡的長街上,看著又在了解民的翾景宸時,兩位公主免不了嘆了一口氣。

哎,這個一點也不春花秋月的皇姐呦。

今夜,源州城的街頭巷尾綴滿了花燈,漫天的煙花綻放,整座城池亮如白晝。商販的吆喝聲,孩的歡呼聲,還有間雜在其中人的低語。這人生百態,種種都濃在著短短的長街里。

翾景宸領著兩個妹妹走過長街,看著映在百姓臉上的融融笑意,只覺得心中也輕快了不。走到長街拐角,翾景宸便聽一清朗悅耳的年之音說道:“婆婆年紀那麼大了為何還出來扎花燈,可是家里有什麼難嗎”

這聲音太過好聽,也十分悉,翾景宸扭過頭,看向了說話之人。一眼,便撞到了白袍上,只瞬間便把人認了出來。

又是這孩子。

皇心想,這孩子也太跑了些,每回自己出門總能撞見

花燈下的年沒有像往日一般穿著鮮艷的緋,而是一雪白,玉冠高束,出飽滿的額頭,遠山一般的眉,似水的眼眸,翹的瓊鼻,帶著淺笑的瓣。

那原本稚的面容,在這雪白寬大的厚袍襯托之下竟顯得有種超年齡之外的風流灑

老婆婆耳朵似乎不太好,仰頭問了一句:“你說什麼”年蹲在花燈架下,看著正在扎著燈籠滿臉褶子的老婆婆,靠在耳邊提高音量又問了一句:“我是問婆婆,為何年紀那麼大還出來扎花燈,家里可是有什麼難

老婆婆這才像是聽到了一般,連連擺手,說道:“沒難沒難,可好啦。我啊,就是喜歡扎花燈,熱鬧,開心”

上了年紀的婆婆,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反復強調這是自己喜歡的事,令燈下的出了赧的神

年拱手,朝老婆婆行禮,言道:“是我想岔了,還婆婆見諒。婆婆,你這花燈多錢一個”

“十五文。”老婆婆攤開手掌,比了一個十五。年會意,從荷包里掏出了三枚青錢,說道:“還請婆婆給我兩只。”

一枚青錢可抵十文銅板,年尊重婆婆的買賣,一切按照規矩來。

“好咧。”婆婆應下,給年挑了兩只繡著鯉魚的花燈。

“多謝婆婆了。”年提著兩只燈籠,起朝著拐角走去。跟在后的侍人急急忙忙跑來,邊跑邊喊,說道:“二公子,二公子你等等我。”

年便停下來,等著侍人過來,將手里的花燈塞了一只說道:“阿生,你別跑那麼快,撞了人怎麼辦。我說過在渡口等著你便

會等著你,你莫急。諾,這是送你的。”

“謝謝公子。”侍人著氣,急急說道:“侯爺讓我一直跟著你,別讓你丟了。”

年聞言,無奈一笑道:“阿生,我今年十六歲了,不是六歲,拐不跑的。不是說要看大戲,走吧。”

兩人并肩前行,邊說邊走,逐漸消失在璀璨的花燈之下。

年并不知道這短短地一個畫面落在了禤景宸眼中,年離去的背影,禤景宸在妹妹們驚詫的眼神之下,走向了賣花燈的老婆婆面前,溫聲說道:“婆婆,可否給我三個花燈”

于是,姐妹三人便一人提著一個花燈走向了源州城花燈會的重點,春風一度樓所在地的碼頭。

源州城的每一年花燈會,都會在城中河畔的春風一度樓上搭著臺子表演歌舞。楚國民風開放,歌舞盛行,東皇的歌曲傳唱于世。彼時正值春風一度樓的臺子表演,遠的河面上綴滿了樓船畫舫,火漂浮于水面,綿延不知幾里。

鐘離朔早先便從府中侍人的口中聽聞這花燈之夜的盛況,待到親眼所見,方才知道這盛景到極致。

今夜一襲白,裹著雪白的狐皮大氅,提著一尾花燈游在河岸邊。侍人阿生跟在旁,嘰嘰喳喳地說道:“這春風一度樓左面是歌舞的臺子,右面乃是猜燈謎,兩得狠,公子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左面。”

猜燈謎,才不去,又沒什麼看要去看盛景,去看這大慶歡歌載舞的盛景。

春風一度樓的元宵臺子,高高低低地圍了好些人。鐘離朔舉著的花燈,仗著自己靈活的進了人群之中。臺上正在演奏的曲目是云中君。

“龍駕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這樣盛大的場合,監天司的司命們,或者是太一門的道人,皆會在民間表演信奉的諸神祭祀曲目。

這曲云中君,演得便是云雨之神給予大地的恩澤。

飾演云中君的道人姿輕盈,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在颯颯樂曲之間翻云覆雨,引得臺下看鼓掌慶賀。鐘離朔甚經歷過這般與眾同樂的場合,不合著雙手,將手掌拍得啪啪作響。

正是歡欣之際,忽有一人拍了拍的肩頭。鐘離朔扭頭一看,卻見大司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后。

“先生怎地也來了”陡遇故人,鐘離朔近乎驚喜地說道。

大司命將食指放在上,然后向找了招手,鐘離朔眼底泛起了疑,但還是跟在大司命的后,離了擁的人群。

喧囂聲鼎沸,仿佛被他們遠遠地拋在了后。

大司命挽著青,渾著不沾纖塵的清高,著燈下風流俊俏的年微微一笑道:“我今日遇上了些麻煩,方才便卜了一掛尋找能助我之人,不曾想卻是小公子。”

“小公子,你可愿意幫我一個忙”青嵐扭頭,著故人年輕的面龐溫聲詢問。

“先生盡可吩咐,力所能及之事,我自當全力辦到。”

“也不需要公子盡全力,只我監天司今夜負責元宵東皇的贊歌。可我那愚笨的徒弟,因著學不來東皇踏元宵,故而表演完了云中君便溜之大吉了。”青嵐滿眼無奈,又帶著寵溺說道:“這孩子天分太高,我也尋不得。而監天司能唱得起東皇的,就只有那孩子。我別無他法,只好尋求有緣人幫忙了。”

“卻不曾想殿下與我緣分如此之深,故而冒昧請求殿下,可否扮作東皇,替我那不乖的徒兒踏一曲元宵。”

鐘離朔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道:“這有何難,只我不會念東皇的神靈祭詞,可否用別的代替。”

“公子此前不就扮過一回東皇嗎”青嵐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鐘離朔也跟著笑了。

是的,曾扮過東皇,在云州的東皇祭上,以尺八作為通神靈的祭祀之語,跳了一場聞名九州的東皇。

只是今夜,也要如此嗎

應承了大司命的鐘離朔,在離的人群之后,跟在大司命后到了春風一度樓換上了祭祀東皇的寬大紗袍。俊俏的年穿著東皇禮贊的羽,跽坐在團上,聽著臺上傳來的歌聲,握著手里的尺八閃爍著興芒。

的眼角抹上了緋紅的胭脂,眉間點起了朱砂。畫起了半面妝的羽年,俊俏得宛若畫中姿態翩翩的麗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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