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重生]》26.二十五

此為防盜章

甚至連一點關于鐘離朔的東西都沒有留下, 鐘離朔的一切都隨著那場大火消失殆盡。

如果陛下沒有殉國, 按照當時金袍衛的兵力, 一定有能力將護送到涼水岸邊, 們還會再次重逢。為什麼要殉國呢死亡, 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翾景宸敬佩為帝王的鐘離朔死守家國的氣概,卻又們能在忍辱負重中重逢。

直到將溯北的蠻族驅逐出瀾州境,從蘇彥卿手中接過傳國玉璽,將家國奪回來, 才開始接昭帝已經不在的事實。

讓禤景宸接死亡并不是一件難事, 因為的父親,母親,的姑母, 都死在了戰場上。死亡對于將士來說, 在戰場上是稀疏平常之事。

因為就算你再怎麼哭泣哀嚎,回不來的人永遠不會回來。

所以禤景宸沒有哭,扛下了昭帝留下來的江山, 扛下了的志愿, 肩負起了一切。

卻沒有想過, 原來鐘離朔并不是不想活著,而是沒辦法活下去了。

禤景宸坐在龍椅上,著臺階下忍淚哽咽的鐘離幕, 極力抑著自己的緒, 問道:“信呢”

“臣臣已經帶過來了。”鐘離幕抬手了一下眼淚, 從袖口巍巍地掏出了一封簡書。

禤景宸自案后走出來, 手接過書信,急急忙忙地拆開來看。鐘離幕抹著眼淚,仰頭去看看似鎮靜卻抖的軀,哭著說道:“臣已命人將那兩位從南疆帶回,不過半月便能到源州,皇姐的令就在們的手中,屆時陛下自可知道臣說的是真是假。”

鐘離幕看著眼前雖然不高大卻拔堅韌如青松的子,俯行禮跪拜大禮,涕淚四流,“陛下,不皇嫂,皇姐是被人害死的,我雖知曉故去已久,但是謀害帝王此等大罪,絕對不能姑息。”

“臣弟在這里求你,能為皇姐找出謀逆。”

走的太早了。”

鐘離幕早先在家中已哭了一場,此刻再提,既悲憤又傷心。禤景宸仔細看著那封書信,心早就揪了一片。

是啊,若是鐘離朔在死前沒有經歷此等事,是否會選擇北上,一切還有再開始的時候。

如今都不在了,沒有選擇,有些人把選擇的權利都剝奪了。

禤景宸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書信狠狠地握,聽到自己極為冷靜的說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微臣,還有那兩個人,以及南疆王,再無人知曉。”他甚至沒有告訴平安公主,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只有皇才能做主。

謀害帝王,這是何等大罪,暗地里又藏著怎樣的謀詭計呢。

這件事,不單單是昭帝之死那麼簡單的事,還有可能顛覆朝綱。

“朕曉得了,待那兩人來到源州,你便帶人見我。這件事,朕親自詢問。”禤景宸了手指,臉蒼白,“朕”

話說一半,禤景宸已無法再繼續說下去。淚水不知何時淌滿面頰,怕自己開口,便會泣不聲。

禤景宸知道走了的時候沒有哭,在離開的第七天時沒有哭,將冠送帝陵時沒有哭,想念的時候沒有哭。

禤景宸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在父母親走之后,見過了那麼多戰場上的死亡之后,已經流干。早已習慣死亡,麻木到為了生命的離去連落淚都做不到。卻不曾想,會有失態到語不調的一天。

是在惋惜吧,還是在懊悔呢,或者是恨。

沒有一直守在鐘離朔邊。

帝陵多冷啊,那麼怕冷的一個人肯定不想躺在里面,所以才會選擇用一場大火的溫暖結束自己的一生。

禤景宸想,如果是親自帶兵回援,鐘離朔會不會就不用選擇自焚殉國。

如果告訴鐘離朔,愿意陪在一起取暖,鐘離朔會不會愿意等著一起葬帝陵。

而不是如今這般,百年之后,帝陵只有的軀陪著昭帝的冠。

禤景宸抬手掩面,了手中的信紙,背對著鐘離幕,將往事過了一遍。跪在地上的鐘離幕,仰頭去看的背影,看拔的軀煢煢孑立,形只單影,一難以言喻的孤寂涌上了心頭。

到此刻他這才明白,這件事皇一定會徹查,不但是為了國政,更多的是為了皇姐。

皇嫂心中,是有皇姐的。如果皇姐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

淚人的鐘離幕抹掉了眼淚,開始低聲泣。

待淋漓盡致的哭過一場之后,終于將積攢已久的說出來的鐘離幕離開了朝暉殿。昭帝之死另有謎題,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令鐘離朔沒有想到的是,死前沒有力去徹查的事,在這一年的開始里,被皇后接手,繼續查了下去。

將一切都當做重頭來過的鐘離朔在自焚的時候已經忘掉了這件事,反正無論是誰要害終究還是死了。而今,皇后已坐穩江山,如今的局勢,已不是臣賊子能更改的。

著樂正溯新生的一切,也要面對著樂正溯要面對的一切。要念樂正溯的書,會樂正溯喜歡的畫,會樂正溯寫的字,還要找盡借口掩飾自己會的東西。

因此再醒過來之后,就練了好一段時間的書法和繪畫,力求能和樂正溯的不分彼此。而自己喜歡的事,就要周折進行了。

比如吹奏尺八,先是將笛子,再是蕭等管制樂一一學過之后,鐘離朔這才在家中吹起了尺八。

即便皇后了尺八,但在家中吹奏其實并沒有什麼問題。只最近幾日,在家中吹奏尺八之后,的長姐總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在自家園中吹奏尺八被長姐看了好幾次之后,這一日中午,再遇到長姐,鐘離朔很是坦然地看了回去。

好半響,終于還是長姐先開口,猶豫了半天才問:“溯為何喜歡尺八。”

原來是這個問題嘛,為什麼喜歡,那當然是:“其音蒼涼遼闊,又寧靜深遠,溯覺得它能讓人覺得自由。”

尺八,是個能讓人覺得自由的樂。高的曲子宛若雄鷹展翅,自由翱翔。年時居于深宮,就坐在高大宮墻旁的矮樹下,吹奏著尺八,希的人能和尺八的聲音一樣飛出宮墻。

飛到,一個永遠沒有錮的世界。

軀沒有自由,至死都被困在宮墻之中。

軀能被困,但心不能。上一世里,的心終究還是和的尺八之音一般,在楚國九州暢游。

鐘離朔這一生里,都在努力做一個自由的有尊嚴的人,這就是為什麼獨尺八的緣故。

聽到鐘離朔這般回復,樂正潁點點頭,言道:“是這般道理,溯喜歡那便罷了。”原本還想阻攔樂正溯跟昭帝喜歡同一件樂的樂正潁最終選擇了放棄。

算了,反正是在家中吹,聽起來也就日漸練,溯喜歡就行了。待皇選出皇夫,溯吹就吹吧。

“嗯。”鐘離朔點點頭,應承的很快。

“對了,還有一事。”樂正潁輕咳一聲,輕聲說道:“你可是問了母親能否到郊外泡溫泉”

“問了,母親說我還不太好,不讓我去。”鐘離朔點點頭,想到樂正溯母親那個讓人沒辦法說不的溫眼神,心下只嘆可惜。

哎,是真的想出門走走的。

“你要真想去,那愿不愿意跟姐姐一起走。”樂正潁看著一臉朝氣的年郎,笑著說道:“今日正好有同僚約我去梅花莊泡溫泉,到時溯也一起來吧。”

“真的方便讓我跟著去嗎”鐘離朔眼里滿滿都是驚喜,黑白分明的雙眼閃爍的芒令樂正潁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自然能的。”樂正潁笑了,又說道:“正月初八我們就一起去,母親不會知道的。”

“嗯,溯多謝長姐。”鐘離朔拱手行禮,一臉的燦爛。

只是聽到正月初八時,一悉的覺涌上了心頭。正月初八啊,一個十分特殊的日子,那是為昭帝的自己,來到這世間的那一天。

全然不知道皇正被諸位大臣催著大婚的局面,鐘離朔想得十分樂觀。在隨著群臣恭送陛下回宮之后,跟在長姐后,伴著漫天的煙花,回到了自己的瓊花巷。

皇城外一片喧囂,隨著宮城越近,屬于宮的安寧一點點顯了出來。裹著狐皮大氅的陛下從龍輦上下來,攜著兩個妹妹一同前往乾元殿。姐妹三人一起用了飯,和尋常人家一般給了妹妹們紅包后,陛下留下了平安長公主,與單獨說話。

曾統千軍萬馬的皇陛下,向來都很耿直。無論是政令還是批閱奏章也好,一條一條都是用大白話直接說出來的。以批閱奏章為例,皇從來不會用什麼委婉的辭藻,向來都是“準。”或者是“不行。”在不行之后,會列出一條條詳細的緣由,督促臣工改進。

皇的帶頭下,讓戶部的員批示條款的時候也是十分直白。諸如“開個宴會用不了那麼多錢,建議貴屬參考前朝景文帝的做法。”“貴屬有調查過市價嗎問清了再做個合理的申請送過來吧。”

時便在弘文館學習的皇,并不喜歡文縐縐的遣詞造句,十分喜歡將話說得明明白白。是帝王,是統帥,一言九鼎,不需要拐彎抹角。故而此刻,在面對平安長公主的婚事時,皇也是一如既往地耿直:“ 安安覺得三木怎麼樣你有心嫁給他嗎”

長公主萬萬沒有想到,陛下將留下來是為了這件事。已經將長公主做得十分好的禤景安,在經過諸多事磨煉之后,咋一聽見這件事,卻忍不住紅了臉。三木是云中王鐘離幕的小名,看起來自己遲鈍的長姐關注到自己了。

“皇姐”長公主膝坐在榻上,隔著矮桌前的杯盞看著眼前的陛下,忍不住掩面喚了一句,說道:“你這人真是”

“都紅了臉了。”皇嘆了一聲,著眼前極的妹妹,說道:“那就是喜歡那小子了。那皇姐給你們下旨賜婚,讓監天司的司命們挑個時間給你們完婚可好”

“嗯。”紅了臉后,長公主點點頭,勉力維持著公主儀態,大大方方地建議道:“不過婚嫁這件事,還是要雙方愿才好。賜婚的事,皇姐就先暫時放在一邊吧。等他上門求親之時,您再松口可好”

皇點頭,心想是這個理。只一思索卻很快反應過來,看著面前含笑著自己的妹妹,搖頭嘆道:“你啊,你啊,原來你倆早就說好了這還要朕白瞎那份心。”還說什麼上門求親,只怕是那小子早就找到妹妹來說這件事了。

長公主的笑,想到了朝堂上的那些風言風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皇姐可會責怪我,沒有和你說明白,給你添許多煩惱”公主知道,云中王鐘離幕是很多大臣眼里適合皇夫的人選,而的皇姐正因為被婚而煩惱。如果早些告訴皇姐,是否就能早些解決云中王的事

“三木還不至于讓我煩惱。”

“我知道,讓那煩惱的是那些老,這也是三木遲遲不敢和你說明白的原因。”長公主著皇姐,溫聲說道。為楚朝留的唯一脈,有著正統的名分,是值得多人利用的呢可惜云中王的心中沒有天下,但是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份優勢換取自己迎娶長公主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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