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20.第二十章

下了飛機,一個將打扮的中年軍人上前與葉鏡之流,奚嘉便走在了后面。一路上,因為葉閻王不在,其他天師紛紛圍到了奚嘉旁,各個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他看了個遍。

“道友,我也能加你的微信嗎?”

“這位道友,以前從沒見過你,如何稱呼?我李勝,師從泰越真人。”

“聽聞這位道友的氣非常強盛,各位,不如我們用眼來看一看?”

這話一落地,天師們立刻畫符念咒,往眼睛上一點,然后看向奚嘉。

“我靠!”

奚嘉:“……”

三個天師跑到奚嘉的左側,四個天師跑到奚嘉的右側,還有一個天師仍舊站在他的面前,八個人搖頭晃腦,作整齊,用眼睛仔仔細細地又把奚嘉看了個遍。

氣外泄!這氣居然外泄了!果然是氣強盛!”

“雖說這位道友的氣是比常人強盛了百倍,但也不至于是什麼極啊。‘鬼知道’刪了當初那篇文章以后不是又發了一篇公,說這位道友雖不是人,但氣遠超質的人。氣外泄十分罕見,可也不是沒有,這能算是極?”

“王道友,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氣外泄確實時有發生,但你我捉鬼十余年,有見過一個氣外泄的凡人?”

“李道友,那你倒是說說,既然是極,總該和他人有所不同吧?”

“你……”

這群天師當著奚嘉的面就吵了起來。有人說“這是‘鬼知道’親自認證的極,有本事你去和‘鬼知道’吵”,有人就說“我親眼所見這就是氣外泄,眼見為實,你信不信”。

雙方吵得是不可開,連唯一的一位天師也加其中,捋起袖子就道:“吵什麼吵,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打一架!”

奚嘉:“……”

世上奇葩一萬,玄學界獨占九千!

等葉鏡之回來,這群剛剛還嚷打架的天師突然就像蔫了的白菜,瞬間安靜下來。他們一個個乖順得像小貓,老老實實地排隊站好,哪里有剛才那副囂猖狂的模樣。

奚嘉跟著葉鏡之上了車,其他天師也排好隊,有秩序地上車。選座時,大家互相謙讓,當著葉鏡之的面,那一個和諧友。每個人走上車的時候,還都故作驚訝地問好一聲:“葉道友。”

奚嘉:“……”你們剛剛在飛機上明明還喊人葉閻王的好嗎!

車子緩緩使出機場,車上終于安靜下來。奚嘉并沒有休息,也拒絕了葉鏡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小零食,他打開手機,點開了那個很久沒有再看過的微信公眾號,往上翻了幾下,就找到了一篇公告。

看完這篇公告,奚嘉眉頭一皺,想了想,找到了裴玉。

五分鐘后,裴玉就回復過來:【嘉哥你居然不知道?上周“鬼知道”發了一篇假新聞,當天晚上就刪掉了,然后他們又發了一則道歉公告。“鬼知道”真是太不厚道了,咱們可是花了真金白銀……真積分去看文章的,他們居然發假新聞,發了也就算了,補償就那麼一點點。“給你們一個積分,這事咱們就算過去了”,我打賭,他們肯定是這麼想的!】

那篇公告奚嘉看了,他問道:【公告上有我的名字,怎麼回事?】

裴玉:【那肯定得有你名字啊,嘉哥,因為那篇文章料說你是葉閻王的未婚妻啊。】

奚嘉:“……@#%@[email protected]$#!!!”

手機被得咯吱咯吱直響,葉鏡之聽到這細微的聲音,耳朵一,轉首看來:“怎麼了?”

看著葉天師這張臉,奚嘉突然想起那句“你是葉閻王的未婚妻”,角忍不住搐,趕轉開視線:“沒事……”

葉鏡之困地多看了幾眼,確定沒事才放心。

奚嘉早已咬牙切齒,在心里把這個不靠譜的玄學界罵了個遍。

玄學界的人不靠譜,玄學界的公眾號不靠譜,你們整個玄學界就不靠譜!!!

手機上,裴玉還在洋洋自得地求表揚:【那得多虧我了,他們居然說嘉哥你是個孩子。胡扯!有嘉哥你這麼威武雄壯的孩嗎?手撕鬼子,腳踢惡鬼,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麼彪悍的孩子,連墨斗第三的胡蝶和你一比,那也是個渣渣。】

奚嘉啪啪啪地打字:【我是男人。】

裴玉沒注意到這句話中包含的忍無可忍的意味,他繼續求表揚:【那當然,嘉哥你要是孩子,世界上還有幾個人敢說自個兒是男人。這真是得多虧我了,當眾穿假新聞,“鬼知道”都沒給我一點特殊獎勵,小氣吧啦的。】

【他們在公眾號里公開了我的名字和年齡,還說了我的一些私人況,這侵犯了我的**權。】

裴玉大吃一驚:【嘉哥,你和“鬼知道”談**權?!】

奚嘉:【……?】

裴玉:【嘉哥,這個世界上敢和“鬼知道”對著干的人沒幾個,他們背景雄厚,以前連我師父的私生子緋聞都被料過……誒對了,他們應該不敢得罪葉閻王。前年“鬼知道”料了葉閻王的師父,就是易凌子前輩年輕時候的風月往事,說他是個花心大蘿卜,玩弄眾多道友的,據說葉閻王當天帶著無相青黎,到“鬼知道”殺了個三進三出,“鬼知道”第二天就刪文章了。嘉哥,你可以找葉閻王商量一下呀,讓他為你報仇!】

奚嘉:【……葉大師是為師父遮丑,才去做這件事。他為什麼要替我報仇?】

裴玉嘿嘿一笑:【嘉哥,你不是葉閻王的“未婚妻”嘛~】

三十秒后,裴玉正打算再發個消息,微信卻如此提示——

『C+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裴玉:“……”

嘉哥,我錯了QAQ!!!

“鬼知道”那篇虛假新聞的原文,奚嘉是看不到了,但是并不妨礙他一看到葉大師的臉,就覺得無比別扭。

未婚妻?

你才是未婚妻!你們全家都是未婚妻!!!

仔細一琢磨后,奚嘉就明白那篇文章可能是誰料的了。裴玉是拆穿假新聞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是男人,不可能傻得去料自己是葉大師的未婚妻,那麼只有曾經把自家門鉆出一個的燭照真人,才見過自己。

奚嘉試探地問了一下葉鏡之,后者似乎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鬼知道”上發生的事,應該很去看這類八卦新聞。于是奚嘉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簡單地揭過話題,避免尷尬。

抵達長安后,奚嘉找了個酒店住下,葉鏡之為舍利念完咒,便前往始皇陵。

兩人分開時,看著葉大師坦然正常的神,奚嘉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他當然沒有想到,葉鏡之飛到始皇陵現場時,他剛剛落地,一位白胡子老道便笑嘻嘻地走上前:“葉小友,什麼時候找到你那未婚妻啊?老夫和易凌子當年關系可是很好,等著為你主婚!”

葉鏡之相當坦:“已經找到了。”

眾人齊齊一呆。

那位只是開個玩笑、調侃調侃的老道士也驚在原地,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結局。

眾人啞口無言地互視一眼,許久后,大萬壽寺的現任方丈、誰都不知道的真實料者不醒大師走上前,雙手合十,一副老實的樣子:“阿彌陀佛,貧僧當年與易凌子道友關系好,但也沒聽他說過,葉小友你的未婚妻到底姓甚名誰。”

葉鏡之的耳朵微微發紅,他本想直接開口說出奚嘉的名字,但思考再三,還是道:“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想法。”

在場的所有前輩紛紛雙眼一亮:這要是把葉閻王的未婚妻料給“鬼知道”,得是多積分?

這下子,眾人使勁渾解數,詢問奚嘉的名字。但他們才剛剛問了幾句,天邊就飛來一個紫道袍的老道士,對方一到場完全不清楚況,開口便是:“始皇陵里逃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何?”

轟然一下,八卦的玄學界前輩們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初衷,各個嚴肅起來。

不醒大師上前解釋:“半個多月前,貧僧在殷墟發現了一只三百年道行的厲鬼。此厲鬼兇猛無比,三百年下來,至殺了數十余人,氣沖天,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藏匿了三百年。貧僧乃出家之人,慈悲為懷,當然要渡化厲鬼,超度眾生,為那死去的數十無辜者……”

“老禿驢,廢話說!”

不醒大師雙眼一瞪,當發現罵他的是一位穿著鍛煉服的天師后,不醒大師瞬間萎了,老老實實道:“貧僧要捉那惡鬼,從殷墟一路追到了長安,然后它躲進了這始皇陵里,貧僧擔心會出事,又不敢貿然進,就找天工齋買了點材料,煉制了一樣法寶,接著進去。”

天工齋的掌門上前道:“不錯,半個月前,不醒向我天工齋買了六十百年跳尸,共計三萬積分。”

始皇陵上空頓時一片嘩然。

“不醒你這老禿驢,什麼時候有三萬積分了?!”

不醒大師頭上的汗,趕道:“這不是重點,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貧僧進了這始皇陵后,沒有看到那惡鬼,反而被困在了始皇陵中。貧僧修佛道,并沒有辟谷,這半個月可把貧僧得頭暈眼花,最后貧僧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一道影子,以為是那惡鬼,想追上去,接著眼前一黑。等再清醒過來,已經到了亞至道友。”

亞至道人正是昨天第一個趕到始皇陵,用符紙在不醒大師額頭上的老天師。

亞至道人說:“不錯,我見到不醒時,他神志不清,我便用清神符幫他去除了昏智。”

“禿驢,你追惡鬼追到長安,還追到了始皇陵,為何不告訴老夫和亞至,反而一個人貿然進去?!”說話的是那位穿著鍛煉服的老天師,這老天師手里拿著一把太極劍,怒氣沖沖地瞪著不醒大師。

不醒大師很想說“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禿驢,貧僧也是很要面子的”,但是看著老天師怒發沖冠的模樣,他還是閉上了,生怕對方下一秒就真的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亞至道人勸道:“算了,既秦道友,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便坦然面對吧。”

既秦真人氣得頭上冒煙——是真的在冒煙。

既秦真人和亞至道人是居在長安的兩位老前輩,兩人年近九十,德高重,很出山。其中,既秦真人的師門定海派,在三百多年前也是玄學界一大門派,但在那一年擊殺始皇陵中的厲鬼軍隊時,定海派損失慘重,死了十二位英,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興盛過。

所以不醒大師對著亞至道人還能說上兩句話,看到既秦真人就閉了:他氣短啊!

人家的師門守在長安,守護始皇陵三百多年,他這次進去捉厲鬼,居然不小心把一個東西放出來了。既秦真人沒有當場砍了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葉鏡之的師父死得早,和這些玄學界的前輩聯系不深,他只關注事:“那厲鬼雖說有三百年道行,殺了不凡人,但不應當能進始皇陵。”

此話一落地,眾人紛紛討論起來。

“不錯,別說三百年道行的厲鬼,就算是五百年道行的厲鬼,沖破我們設下的結界還有可能,沖始皇陵,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之前葉鏡之告訴奚嘉,因為三百二十一年前秦始皇陵出現,玄學界損失慘重,所以他們布下了一道結界,防止始皇陵再出子。但葉鏡之并沒有說,其實本不需要他們布下那道結界,因為如果要逃出來的東西自己能沖出始皇陵,那沖破他們的結界,易如反掌。

玄學界目前實力最強的天師,是紫微星齋的齋主嶒秀真君。

嶒秀真君今年一百零三歲,年輕時是墨斗榜的第二名,僅次于易凌子。雖說他與易凌子之間有一道天塹般的差距,但是嶒秀真君如今的修為,絕對不下于當年的易凌子。

然而就算是嶒秀真君,如今也只能進始皇陵的第一層,絕對進不了第二層,更不知道始皇陵真正的深淺。

始皇陵的第一層只有一些簡單的文古董,并沒有厲鬼。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的那道門能隔絕玄學界的大師進,那自然擁有超過他們的實力。始皇陵里的東西能夠走出那道門,當然也就有闖破結界的本領。

說到底,始皇陵本就是個牢籠,外面的玄學界眾人進不去,里面的東西也出不來。

當今玄學界的頂尖力量此刻聚集在始皇陵的上空,商量大事。

天機門的燭楓真人不停地卜筮算卦,連連算了十次,都沒算出逃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燭楓真人要算第十一次時,既秦真人一劍劃開了自己的手掌,鮮并沒有流淌下來,既秦真人用法力一,一顆珍珠似的球緩緩飄到燭楓真人的前。

既秦真人道:“我定海派與始皇陵牽扯三百年,早已糾纏因果,用老夫的,或許能算出其中要害。”

事不宜遲,燭楓真人一掌拍在珠上,令珠轟然墜落,滴在了一塊白玉似的甲上。甲上大作,珠沸騰如火,慢慢的順著甲的紋路向下蔓延,最終甲好似白玉,紋卻斑駁紅,白的玉甲上是的花紋,看上去好生詭異。

燭楓真人一掌拍在甲上,一奇異的氣息直沖向天。

“四勢相生,山水為形。藏神合塑,神迎鬼避。三百年,定海始皇陵。一鬼兮,曰起!”

甲中央驟然亮起一顆

“二鬼兮,曰承!”

第二顆甲的左下方突然亮起。

“三鬼兮,曰升!”

第三顆甲上升起,閃爍在之前的兩顆紅之間。

“四鬼兮,曰尋!”

轟!

甲上所有的紋全部集中,再次化為一顆紅珠。這珠緩慢地升至半空,一點點地飛到了第三顆紅前。紅分出了一條細細的紅線,漸漸地牽引向那顆珠。

兩點一線,這紅珠即將指出一個方向,但就在此時,一道悶沉的龍從大地之中響起。

葉鏡之神一凜,無相青黎出現在手中,翻掌便往地下打去。

無相青黎帶著滔天煞氣,狠狠地砸向大地,只見一條紫的小龍盤旋著向上飛起。青銅骰子和紫小龍在空中相撞,無相青黎被撞得倒飛回了葉鏡之的掌心,委屈地蹭了蹭。紫小龍被無相青黎撞得了虛影,但仍舊拼盡全力,砰然一聲,撞散了甲上的那顆珠。

燭楓真人噴出一口,驚駭道:“龍氣!這是龍氣!諸位道友,最壞的況出現了,始皇陵中有真龍天子的紫龍氣阻止貧道算出那東西的所在,逃出去的東西恐怕是天子,是真正的天子!”

長安酒店里,奚嘉洗漱完畢,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手機。玩到一半,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陳濤:嘿嘿嘿。】

奚嘉面無表地回復過去:【嘿嘿嘿。】

【陳濤:嘿嘿嘿嘿。】

【奚嘉:嘿嘿嘿嘿。】

【陳濤:嘉哥……】

【奚嘉:濤子……】

兩人相顧無言,過了足足五分鐘,陳濤才回復過來:【嘉哥,你太沒意思了,你都不問我到底有什麼事!】

奚嘉翻了個:【哦,什麼事?】

【陳濤:今天看你朋友圈發了定位,你是去陜省了?嘉哥,在陜省哪兒呢?】

【奚嘉:長安。】

【陳濤:!!!】

【陳濤:嘉哥,這簡直就是天公作,老天爺都要去你接這場戲啊!我這里有個戲,本來昨天就想勸你去陜省長安了,今天看你自個兒都在陜省了,這就是緣分啊。你還記得李導不?去年你客串了他一部恐怖片,沒想到李導一直記得你,今年李導發達了,要拍一部大型古裝電影,就在長安,他想請你去演個男配角!】

看著這段話,奚嘉微微蹙眉,沒有回復。

陳濤很快又打字道:【嘉哥,我知道你從來不接正式的角,但你老是這樣跑龍套,也不是個辦法啊。你現在還年輕,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但你以后要結婚生孩子,總得要錢吧?只跑龍套,雖然你外形條件不錯,片酬會高一點,但也存不下什麼錢。嘉哥,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導開的片酬有六位數,更重要的是你可以憑這部戲正式進娛樂圈。】

陳濤說得苦口婆心,字字真切。

奚嘉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個死黨是真心對自己好。如果不是好兄弟、真哥們,有誰會在大學畢業一年后,還不斷地幫老同學找戲拍?

到陳濤這個朋友,是奚嘉的幸運。陳濤這人重,講義氣,自己接戲的要求這麼多,換其他人本不可能幫忙,陳濤卻一次次地幫他找到戲拍。

奚嘉脖子上的舍利。

今天那些年輕天師用眼看他時,已經只能看到一點點的氣——也就是所謂的氣外泄,并沒有像裴玉那樣,直接看到一個黑球。葉大師也說,他現在已經可以正常生活了,他的氣完全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別人曬曬太,就能驅散他上溢出來的那點氣。

想到這,奚嘉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是什麼戲?有劇本嗎?】

【陳濤:嘉哥,真的,你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陳濤:臥槽!!!嘉哥?你決定接了?!】

奚嘉發了個笑臉過去,陳濤趕忙把劇本傳送過來。

看完劇本,兩人確定接戲,陳濤把劇組一個副導演的聯系方式發給奚嘉。

時間不早,又聊了一會兒后,兩人互道晚安。說出那句晚安后,奚嘉想了想,又說了一句:【謝謝你,濤子。】

【陳濤:嗨,兄弟之間說這個干什麼。大學時候我還整天憑借嘉哥你的,去吸引那些學妹來參加聯誼呢,雖然那些學妹眼里只有你……哈哈哈,不說了,我先睡了,明早還要早起去劇組。】

兄弟之間,有些事確實不用說,心里懂。

奚嘉加了那個副導演的微信,確定后天進組。他的角是一個戲份不算很多,但還重要的人。和陳濤說的一樣,這個李導真是發達了,去年還在拍國產鬼片,今年居然拍了這麼大的一部巨制電影。

這是一部古裝懸疑片,電影背景放在唐朝初期,在太宗李世民的治理之下,唐朝長治久安,頗有萬國朝圣的風范。然而在這繁榮的表面下,長安卻開始發生一起起聳人聽聞的命案,第一個死去的侍衛是玄武門的守衛。

不久便有傳聞,說是李建的鬼魂作祟,長安城里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不用說,李導肯定是看重了奚嘉這張氣森森的臉。

這幾天不知道秦始皇陵那邊是出了什麼況,葉鏡之忙得整天見不到人影,只在為舍利念咒的時候出現。奚嘉和他說了自己要去拍戲的事,葉鏡之想了想:“舍利已經可以幫你阻擋氣,對普通人沒有影響,只有玄學界的人才能看出你與其他人的不同之,不用擔心。”

奚嘉笑著頷首。原來葉大師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如此一來,有了葉鏡之的保證,奚嘉更能放心地進劇組拍戲。

這部電影做《玄武》,男主角都是國的一線演員。能混到他們這個地位的明星,各個都是人,因為奚嘉和他們有對手戲,所以提前認識了一下,兩人都態度友好,一點都不耍大牌,和奚嘉以前見過的明星形鮮明對比。

畢竟以前拍的戲都是跑龍套,奚嘉在演技方面還有欠缺,被李導教導了好幾次。他學東西快,拍了兩天戲就進狀態。

李導看著屏幕里那張俊秀年輕的臉,得意道:“怎麼樣,我說這個奚嘉雖然沒什麼名氣,但這張臉特別有覺吧?只要有他的鏡頭,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一旁的副導演連連點頭:“冷得我寒都豎起來了,太懸疑了!李導,這個演員長得也很不錯啊,怎麼以前沒聽過他名字?”

奚嘉在劇組里混得如魚得水。

拍了兩天的室戲后,劇組轉到郊區的一座影視城,拍攝室外戲。

這兩天奚嘉的戲份很,一天下來也只有兩三場戲,但他只是個小配角,不能像男主角一樣隨便休息,一整天都要穿戲服、戴假發。閑來無事的時候,奚嘉還會幫道組的工作人員搬搬東西。

組的工作人員激道:“真的太謝謝你了,小嘉,咱們剛搬到影視城,很多東西還沒準備好。”

奚嘉很有這樣和別人相的機會,這工作人員覺得他太平易近人、十分好心,卻不知道他自己也很這種和人相覺。過去的二十三年,他活得太孤僻孤獨,現在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搬完最后一箱道后,奚嘉站在影視城的街道上,看著夕緩緩沉落。

影視城里不只有《玄武》一個劇組,很多職業龍套都蹲在街角,等待有劇組喊他們過去拍戲。

這條街是仿制古長安的朱雀大街建造的,道路兩邊是現代建造的木制小樓,雕梁玉琢,致華,將唐時的繁盛風展現得淋漓盡致。

似乎有一個劇組正在朱雀大街搭布景,奚嘉穿著戲服,走在這條街上。像他這種穿著古裝的人在大街上比比皆是,誰都不覺得奇怪。走到一半,奚嘉停在一個賣紙鳶的小攤前看了起來。

這攤子上放滿了各各樣的紙鳶,但是卻沒人看著,很明顯也是個道

正在這時,一道急沖的聲音在不遠響起:“你這人擋在這里干什麼?讓開讓開。”

奚嘉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黑長袍的古裝男人往道路的一旁讓開,給兩個抬著道的工作人員讓路。那人開口道歉,聲音溫和低越:“朕……在下失禮了。”

的余暉在這時完全沒在蒼山之下,奚嘉遠遠地看著那人,那人察覺到視線,也抬首向他看來。兩人的目在空中匯。

這是一個長相俊的青年人,他的模樣放在娛樂圈中絕對算不上前列,也不會讓人一眼驚艷,但卻及其耐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穩仁慈的氣質藏蘊其中,那雙不算大的眼睛帶著淺淺的笑意,見奚嘉看他,他便輕輕點頭,回以一個笑容。

別人對你笑了,奚嘉也不好冷臉,于是回以笑容。

兩人并沒有談,肩而過。走了幾步,奚嘉不知為何,又回頭看了看,卻發現人群中再也沒找到那個人,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奚嘉又隨便逛了逛,很快就忘了那個穿黑長袍的男人。

以往他拍鬼片,很有機會到這種真正的影視城,大多是在山村老林里直接拍戲,所以奚嘉逛得稍微久了一點。等他逛完回劇組,還沒進去,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

奚嘉:“……”

奚嘉轉就走,裴玉趕忙沖過來拉住:“嘉哥!”

奚嘉不地甩開裴神的手,將袖子上的褶皺平:“劇組的戲服,弄皺了要被罵的。”

裴玉嘿嘿笑道:“嘉哥,前幾天是我說錯話了,你干什麼還不把我的微信加回來啊。我看到葉閻王來了長安,就知道你肯定也在,沒想到你居然還找到戲拍了。怎麼樣怎麼樣,拍戲過癮不,什麼覺?”

奚嘉正道:“葉大師這幾天天天忙得看不見人影,去理始皇陵發生的事。怎麼你就這麼閑,還有時間來看我?”

裴玉理直氣壯道:“我去又沒用,去了干什麼。”

不等奚嘉再問,裴玉解釋道:“現在我師父他們那些老前輩,再加上一個葉閻王,都在找到底是什麼東西逃出了始皇陵。按理說過去這麼久,那東西怎麼都該有點靜,不殺幾個人,也該制造點混,但偏偏什麼事都沒有,你說怪不怪?”

奚嘉皺了眉頭:“你怎麼就想著那東西去殺人呢?”能想點好的不。

“不殺人還能干什麼?秦始皇陵住著誰,不用我多說吧。那位可是千古殺伐第一帝,陪葬的妃子不談,其他那些陪葬的將士,哪個不是氣滔天,殺了千軍萬馬過來的?有件事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啊,嘉哥。”

奚嘉面無表:“你的表在告訴我,不轉不是華夏人。”

裴玉擺擺手,裝傻地繼續說道:“我師父告訴我,前幾天天機門的掌門燭楓真人算了一卦,那一卦顯示,逃出來的東西上有龍氣!你知道有龍氣是什麼意思嗎?只有真龍天子才有龍氣!雖然那點龍氣很弱,可確實是實打實的龍氣,這說明出來的是皇帝啊!”

奚嘉倏地怔住。

秦始皇陵里的皇帝,會是誰?

除了那位千古殺伐第一帝,還有哪個皇帝敢稱自己是始皇陵里的皇帝?

奚嘉記得,在來長安前他曾經問過葉鏡之,逃出來的東西會不會是始皇。葉鏡之不敢肯定,但當時臉卻不是很好。

想來也是,三百年前的一支厲鬼軍隊,就已經讓玄學界銘記至今,如果真是秦始皇出來了,別說把玄學界怎麼著,他老人家還真能把地球掀翻給你看!

但是奚嘉又想到:“如果真是那位出來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風平浪靜?”

裴玉著嗓子,含糊其辭:“這……這我怎麼知道,反正那一卦算的時候,確實有紫龍氣出現,這是做不得假的。葉閻王當時還用無相青黎打散了那龍氣,不信你去問他。”

奚嘉越聽越覺得裴神這是道聽途說,有一點小八卦就想到傳。三人虎,謠言就是這麼被傳出來的。

懶得理裴神,奚嘉進劇組拍了自己今天的最后一場戲。李導居然沒阻止裴玉進劇組,還對裴玉態度極好,讓裴神更加得意了幾分。

等奚嘉卸完妝、換了戲服準備回酒店時,裴神百無聊賴地跟在他后。奚嘉無語道:“你就不用去捉鬼?明天就是月底了,你不擔心你墨斗榜第七的位置不保?還不趕捉幾只厲鬼。”

裴玉興致不高:“我們墨斗前百的年輕一代,現在全部到了這長安城。他們那麼多人一起捉鬼,我就是再厲害,也很難找到一只鬼。雖然始皇陵里的東西出來了,危害很大,但你等著看吧,長安未來一年絕對沒有一點災禍,也沒厲鬼鬧事。”

奚嘉:“既然你們來了沒什麼用,為什麼還要你們來?”

裴玉道:“那是因為現在沒找到那個東西啊!要是找到了,我們分分鐘結大陣,打得它屁滾尿流。我可是墨斗第七,到時候會由一個前輩帶頭,引導我們結北斗七星陣,我就是第七個陣眼,厲害吧。”

“嘻嘻嘻,裴話癆,你是墨斗第七?”一道清脆的聲從后方傳來。

奚嘉轉首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熱背心的年輕孩坐在朱雀大街的墻頭,指著裴玉哈哈大笑。

裴玉臉一黑,還沒開口,又是一道男聲從另一側響起:“干嘛打擊裴話癆,他還不知道,今天下午他剛剛跌到第九。裴第九,這名字很適合你,小爺就把它賜給你了,不用謝,哈哈哈。”

了夜,朱雀大街上人煙稀

墻頭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坐在這高高的墻頭,笑嘻嘻地指著裴玉。月一照,這兩人活像兩只小惡魔,就差頭頂個角,背后來對惡魔翅膀了。

奚嘉約有點猜到了這兩人的份,同地轉首看向裴玉。

裴玉氣得臉通紅,最后忍無可忍:“江桐,江瓊,有本事給老子滾下來,咱們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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