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21.第二十一章

奚嘉曾經聽裴玉說起過這對江氏兄妹。

在裴玉的口中:“江桐就是個小王八羔子,江瓊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兩個小混蛋每次都組隊捉鬼,嘉哥,你說他們是不是在作弊?江瓊天生親近氣,雖然質沒你這麼可怕,但也是氣極重的質,很容易發現厲鬼。江瓊找鬼,江桐捉鬼,他們兩個人聯起手來對付我一個,這太不公平了!”

如今一看,這對兄妹哪里是小混蛋,純粹是小惡魔。

裴玉話音落下,直接沖向坐在高墻上的兄妹。江桐笑嘻嘻地往左邊閃,江瓊也嘻嘻一笑,往右邊閃。裴玉撲了一個空,怒氣沖沖地瞪著這對小惡魔,誰知這兩人竟然還頂著一模一樣的臉,同時給裴玉做了個鬼臉。

江桐嘻嘻笑道:“裴第九,來捉我啊~”

江瓊撇了撇:“裴第九不好聽,還是裴話癆比較適合他。裴話癆,小時候你老到我家玩,每天說那麼多廢話,你不煩我都煩了。來呀,裴話癆,你來捉我啊~”

兩個小鬼嘻嘻哈哈地就往兩邊跑,裴玉只有一個人,本追不上兩個人。他決定去追江桐,但江瓊卻生氣了:“追他干什麼,為什麼不來追我?”說著,小姑娘惱怒地轉沖了過去,又去追裴玉。

一時間,就形江瓊追著裴玉,裴玉追著江桐的場景。

在一旁默默看著的奚嘉:“……”

已經不想對你們玄學界吐槽了。

墨斗榜第七到第九名,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就是這個樣子。

玄學界吃棗藥丸。

追了一會兒后,在混的局勢下,裴玉總算是抓到了江瓊小丫頭。哥哥江桐又坐在了朱雀大街的高墻上,笑哈哈地看著自家妹妹被裴玉拎著領:“你也太沒用了,還被裴第九追到。”

裴玉冷笑一聲:“打不死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

江瓊對著裴玉嘻嘻笑著,全然沒有自己已經被抓到的恐慌。

看著這副模樣,奚嘉約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他剛想開口提醒裴玉,突然江瓊居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當真是嚎啕大哭,眼淚嘩啦啦地直流,已經十七歲、是個大姑娘了,江瓊居然還哭得像個小孩似的,令奚嘉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裴玉瞪直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下一刻:“裴玉!你干什麼?”

裴玉一僵,抓著江瓊領的手立刻松開。江瓊居然就這麼直接摔倒在地,墨斗榜第八名的實力、能夠把裴玉追得氣吁吁的江瓊,竟然就這麼摔倒在地!

一摔倒,江瓊哭得更大聲了。

奚嘉:“……”

裴玉急急道:“師父,故意的,故意陷害我。你看,以手,怎麼可能摔倒!”

江瓊眼淚:“因為人家被你嚇到了啊……嗝……”

天慈道人一掌糊在了自家徒弟的腦袋上:“廢話,師父不知道是裝的麼?”

江瓊嘻嘻笑了起來,再不裝哭,腳尖一點就躍到了城墻上,和自家哥哥坐在一起。

裴玉委屈極了:“師父!”

天慈道人苦口婆心:“你知道為什麼他們只纏著你,不纏著別人麼?因為你打不過他們啊!如果你能像人家紫微星齋的南易一樣,兩掌就把他們糊遠了,你看他們還敢再纏著你?”

奚嘉:“……”怎麼覺裴玉的這個師父也是個相當不靠譜的。

天慈道人轉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在一旁吃瓜很久的奚嘉。突然發現一個外人,秉持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原則,天慈道人咳嗽了兩聲,自家徒弟:“好了好了,為師這不是過來幫你把這兩個小混蛋帶走嗎?他們爸媽在找呢,我就猜到他們又來戲耍你了,你好好捉鬼賺積分,為師幫你帶走兩個小混蛋。”

江桐江瓊一聽這話,趕忙道“天慈道人你以大欺小”,接著兄妹倆極其默契地再次分開逃竄。天慈道人也不著急,任由他們逃跑,先是和自家徒弟說了幾句話,接著才去追江氏兄妹。

裴玉郁悶至極,直到江氏兄妹走了,還在嘀咕“兩個小混蛋,下次見面剝了你們的皮”。他一抬頭,看見奚嘉,突然傻住:“我靠!嘉哥你在這兒的啊!完蛋了完蛋了,被你看到了,我的完形象全部破滅了!”

奚嘉:“……是什麼讓你產生了你在我這里還有形象的錯覺?”

裴玉哭唧唧:“我都被欺負這樣了,嘉哥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奚嘉思索片刻,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謝你,讓我見識到了你們這個……和諧友的玄學界。放心吧,我覺得……不錯的,你們都不錯的。”

吃棗藥丸!

回酒店的路上,裴玉給奚嘉講了講自己和江氏兄妹的事

在玄學界,除了紫微星齋、天機門、天工齋這類門派外,還有一些傳承數百、甚至上千年的天師世家。

廣陵江家,就是天師世家中的佼佼者。

裴玉的師父天慈道人,原本是個自學才的天才天師,后來才被師門收為徒弟。在天慈道人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江氏兄妹的祖父,兩人是好哥們。三十年前,江氏兄妹的祖父意外亡,天慈道人便把老朋友的孩子看了自己的孩子,經常關照。

一切也沒什麼病,直到江氏兄妹出生。

這對兄妹天生一個氣重,一個氣重,是當天師的好苗子。天慈道人經常去看這對雙胞胎,他要去,肯定會帶著裴玉,一來二往,裴玉就和雙胞胎悉了。

“這兩小王八羔子小時候是真的超級可!嘉哥,真的太可了。誰知道怎麼就長歪現在這個樣子了!”

裴玉憤憤不平地說著,奚嘉聽了會兒,問道:“葉大師是什麼樣的?”

裴玉猛地愣住:“葉閻王?”

“嗯,他是有師父的,這我知道。你剛才說,很多天師世家的后輩,也有可能拜門派。葉大師也是如此嗎?”

裴玉和葉鏡之實在不,見到葉鏡之,他躲還來不及,于是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其他的我不大清楚,但葉閻王是孤兒,被易凌子前輩從孤兒院收養的。易凌子前輩去世得早,他走的時候,葉閻王才六歲,本來我師父也想收葉閻王當徒弟,但葉閻王拒絕了。當時很多老前輩都現想收徒,葉閻王全部拒絕。他可是前所未有的三煞之,那多牛!”

奚嘉皺了眉頭:“三煞之?”

裴玉道:“嗯,三煞是劫煞、災煞和歲煞。亥為劫煞,子為災煞,丑為歲煞。三煞相合,普通人有這樣的質,輕則克死全家,重則殃及九族,天煞孤星。這種命格的人一般是生不下來的,因為在胎中就會克死母親,但葉閻王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出生了,所以他是玄學界有記載以來的第一個三煞之。”

說起這種八卦,裴玉頭頭是道:“其實葉閻王被扔到孤兒院也不是不能理解,三煞之真的太可怕了,普通人家本扛不住。甚至我們玄學界的人也扛不住在三煞之,雖然是極好的修煉苗子,但你要是當了他師父,他直接把你克死,這誰還敢收他為徒?”

奚嘉:“我看過‘鬼知道’上的文章,葉大師的師父是為了玄學界,和千年旱魃同歸于盡而死。”

裴玉趕擺擺手:“我沒說葉閻王克死了他師父,人家易凌子前輩是什麼人,普通人能比麼?現在玄學界的最強者應該是紫微星齋的齋主嶒秀……咳咳,不能說他老人家的名字,他會聽到,反正是那位齋主最強。但當年,易凌子前輩甩了齋主幾條街,據說還曾經把那位齋主按在地上打過。所以當時易凌子前輩收了葉閻王之后,幫他施了一道咒,封住了他的歲煞。自此以后,普通人可能還承不住葉閻王的煞氣,但對我們玄學界的人來說,已經可以阻擋。”

說著,裴玉神經兮兮地湊到奚嘉的耳邊,小聲地說:“那道咒據說耗費了易凌子大師十年的功力,才把歲煞封在了葉閻王的右眼里。我沒敢仔細瞧過葉閻王的眼睛,嘉哥,你瞧過不,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個歲煞?”

奚嘉慢慢睜大眼,忽然想起了那顆藏在葉鏡之眼底的黑痣。

竟然不是痣,是一道咒?!

看著奚嘉瞠目結舌的表,裴玉大為滿意:“嗯,嘉哥,這正常,就是一道咒嘛,封在眼睛里沒什麼。不過葉閻王現在封了一道煞,只剩下兩個煞,就已經這麼厲害了。他要是解開那道咒,那是要上天啊……”

回到長安市區后,奚嘉往酒店走,裴玉卻中途決定去捉鬼。

奚嘉好笑地問道:“你不是說,天師那麼多,厲鬼都被捉了,去了也找不到鬼麼?”

裴玉十分郁悶:“我都被那對小王八羔子到第九名了,再不去捉幾只鬼漲漲積分,之后的北斗七星陣就沒我的事了。”

兩人在長安古城墻的安定門下分開。

與此同時,驪山郊區,始皇兵馬俑博館附近。

漆黑,寂靜的郊區沒有車輛來往,兵馬俑博館里倒是有保安在不停巡邏。兩個保安拿著手電筒到巡查,說笑著談些家里的事,他們卻永遠都想不到,此時此刻,就在他們一公里外,玄學界的大佬們飛在云層中,不斷地掐算天道。

白天的時候,天機門的燭楓真人算了一卦,確定逃出始皇陵的東西絕對和真龍天子有關,甚至極有可能就是真龍天子。

但就如同奚嘉所說的一樣,始皇陵的皇帝應該就只有始皇一個。秦朝共有三世,除去不被大眾所知的秦三世嬴子嬰,剩下的就是秦始皇嬴政和秦二世秦胡亥。

始皇向來被稱為千古殺伐第一帝,焚書坑儒、統一六國,那樣果斷決絕的人,怎麼可能逃出去兩天,沒鬧出來一點靜?

胡亥就更不用說了,史書有記載,這位秦二世加重了秦朝的刑罰,苛捐雜稅極重。與其說秦朝亡在秦三世的手中,不如說秦朝滅亡的結局,在秦二世就已經注定了。而且胡亥有自己的墓本沒有被葬在秦始皇陵里。

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玄學界的所有前輩都匯聚在了秦始皇陵上空。

一個燭楓真人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天機門的大師站著。

燭楓真人的師弟燭照真人,是掌門以下,天機門資歷最老的長老。

于是秦始皇陵上,只見燭照真人著長長的胡須,站在云端,不斷掐算卜筮。而地面上,天機門的其他大師也低著頭,眉頭蹙,有的用甲、有的用筮草,手段全出,不停占卜。

岐山道人早就帶著兒子,千里迢迢地從海城趕了過來。岐山道人并不擅長卜筮,他也沒興趣加那些算卦的天師,老人家一抵達始皇陵,雙眼一亮,直接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怡然獨立的葉鏡之。

了把胡須,岐山道人把自家那個不的、六十四歲了還不會飛的兒子扔到了地上,本不管兒子的痛嚎“爸,您能給我點面子麼!”,直接飛到了葉鏡之的旁。

“葉小友!”

葉鏡之抬頭一看,淡然頷首:“岐山前輩。”

岐山道人繞著葉鏡之走了兩圈,越看越覺得好玩。他非常想直接問一問“你未婚妻到底是誰啊”,然而岐山道人雖然極其八卦,但也是要點面子的,所以掙扎到最后,他含糊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娶親?老夫……老夫和你師父當年關系不錯,為你主婚啊。”

葉鏡之鎮定道:“始皇陵的事較為嚴重,在解決這等危機前,晚輩不敢考慮私事。”

岐山道人:“……”

嘀咕了一句“還真是道德標兵到連私都沒了”,接著便在一旁站著,耐心地等待卜筮結果出來。

岐山道人說那句話的時候,燭照真人就站在不遠,自然聽到了耳中。除了“鬼知道”的方人員和奚嘉本人,這世上只有燭照真人自己知道,上周是他料給“鬼知道”,還被當作虛假新聞理了。

這次來到始皇陵,一看到葉鏡之,燭照真人就眼前一黑,想起了自己欠下的六萬多積分。

六萬多積分啊!

他老人家擅長卜筮,不擅長捉鬼,更不擅長煉制法寶。這下好了,存了一年多的三萬多積分,眨眼間了負數,還負了一倍多!

看到葉鏡之,燭照真人差點就想一頭撞在他上,和他同歸于盡算了。如今他一邊算卦,一邊瞅著葉鏡之,是越瞅越氣,越瞅心越疼。本來燭照真人就極其不靠譜,和他的師兄燭楓真人本比不了,現在好了,他疼得本算不出卦,眾人便在這始皇陵站了一整天。

低垂,月上中天。

當溫淺的月穿過驪山緩緩落下時,葉鏡之蹙了眉頭,轉就走。

岐山道人連忙拉住他:“誒誒誒,葉小友,怎麼就走了?!這結果還沒算出來呢。”

葉鏡之謙敬地行了一禮,神鎮靜,聲音清冷:“晚輩并不擅長卜筮之,晚輩只會捉鬼。等燭照前輩算出那個東西的所在后,晚輩再來不遲。”

言下之意:我只會打架,現在又不打架,我在這干嘛。

話音落下,葉鏡之轉就走,向長安市區飛去。瞅著他的背影,岐山道人一胡須,覺得很有道理。老人家想了想,地準備離開,卻聽一道莊嚴的聲音響起:“岐山,快來為始皇結界加固。”

岐山道人:“……”

憑什麼那葉鏡之就能跑,老夫就跑不了,不服!

當天晚上零點,驪山始皇陵冷風直吹,守在這里的數百天師一到點,就拿出手機,無聊地點開微信打算看看今天的八卦。岐山道人也手得很,給結界加固本不需要他干什麼,只要往陣眼上一站,輸出點法力,就大功告

然而下一刻,震天的哀嚎聲響起。

“誰特麼要看始皇陵特刊啊!”

“老夫就在始皇陵,始皇陵發生的事老夫全部知道,誰要看這個破玩意兒!”

“燭楓真人吐暈倒,始皇陵里飛出真龍紫氣……這算是哪門子的新聞啊!退錢,退錢!”

岐山道人更是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特刊專題……特刊……專題……難道始皇陵的事一天不解決,‘鬼知道’一天不出新的八卦?媽了個子!老夫來也,是哪只厲鬼居然敢從始皇陵里逃出來,老夫要打得你魂飛魄散!!!”

始皇陵上哀嚎一片,葉鏡之已然飛離郊區。他快速地飛過長安郊區的某影視城,在飛到影視城上空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

就算在這三更半夜,影視城里也有劇組在拍戲。葉鏡之的目快速地過那支劇組,最終找到了一縷殘存在朱雀大街上的屬于奚嘉的氣息,他定了定心,再次飛離開。

而就在他飛離影視城的時候,那支半夜趕工的劇組里,一個龍套頭子將三個人帶到了導演的面前,嘿嘿笑道:“劉導,您看,這三個人怎麼樣?白天約好的三個龍套晚上居然都被其他組拉過去了,現在這大半夜的,我也只能找到這三個人。您要不看看他們?”

被稱為劉導的是華夏最近很出名的新銳導演,家里很有錢,他年初買下了一個大IP小說《大秦》的版權,現在正在拍攝。

聽了龍套頭子的話,劉導虛著眼睛,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人,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好了,就他們了。就是三個太監,往臺上一站就好。這個黑服穿的戲服不錯,假發也真的,隨便帶個帽子就行,太監的服不夠了,晚上誰都看不清。”

龍套頭子連連賠笑,帶著這三人就要走,誰料他還沒走一步,便聽一道低悅沉穩的聲音響起:“玄為至尊,若是太監,如何能穿的了這等。大秦,唯有皇帝,才有如此權利。”

劉導一愣,終于睜眼看了看這小龍套。不看就算了,一看還愣住了,劉導也沒想到,這隨便一個龍套,氣質居然不錯,細看來,這張臉長得也很不錯。

但要是隨便一個龍套都敢反駁他,這還得了?

劉導冷笑道:“這個人不要了,留這兩個就可以。”

龍套頭子臉一僵:“是……是是。”

一個人,他就了一份工錢,怎麼也不可能開心起來。

將另外兩個人帶進劇組后,龍套頭子不耐煩地將黑男人趕出了劇組。那男人本想發作,但看著龍套頭子抱怨的模樣,再看著那短短頭發和奇怪的著,他慢慢噤了聲,沒有再多說。

“連跑龍套都不會,媽的,要不是大半夜找不到人,老子都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男人站在劇組外,遠遠地著那兩個龍套穿上了黑服,戴著帽子,走到搭起來的大殿里低頭站著,扮演太監。

的太監服恍若,刺得他雙眼有些發疼酸脹。

一分鐘后。

轟!

“怎麼回事,天花板怎麼掉下來了?誰搭的布景?”

“靠,砸壞了一臺機。”

“沒砸到人吧?那還好,還好,趕收拾東西,道組的人過來!”

的朱雀大街上,一個清消瘦的影緩緩走著。明亮皎潔的月照耀在他的上,當月撒下,黑錦袍里竟然反出點點金,被藏著無法發現的金線,只有見了月才能顯現,這是何等繡功。

面容和的男人一步步走到了影視城門口,他剛剛踏出一步,就收回了腳。

出了影視城的大門,遠遠地可以看見一座不夜城。后的影視城雖然陌生,卻還有幾分悉的影子,可是那遠的長安市區,亮得讓人到害怕,好像仙家城池,刺痛著男人的心臟。

這個世界,哪里還有曾經的一分影子?

“朕沒有守住大秦……”

“是朕,是朕沒有守住大秦……”

秦始皇陵上空。

葉鏡之一走,燭照真人的心思終于完全放在了卜筮上。他用既秦道人的那滴滴在古樸的甲上,口中默念咒語,甲緩緩飄浮到了空中,在空中打轉。

燭照真人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臉頰越來越紅。隨著咒語的念出,他好像被一團烈火從部烘烤著,臉頰紅得嚇人,汗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砸。

燭楓真人喊道:“師弟!”

嶒秀真君:“燭照道友是找到了關鍵了,我們再等一刻鐘。如若燭照道友還是不能找出那個東西的所在,我們便趕打破他這種狀態,否則時間一長,他必然被烈火炙烤而死。”

話音剛落,卻聽“咔嚓”一聲。

這聲音非常微弱,但飛在天上的十幾個前輩、在地上站著的數百天師,各個抬起頭,張地看著燭照真人面前的甲。

白玉做的甲上,遍布著紋。和白天燭楓真人算的那卦一樣,這次燭照真人也用了既秦道人的,滴在甲上。既秦道人與秦始皇陵的淵源較深,這樣更容易算出秦始皇陵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燭楓真人算卦的那一次,差點就指出了方向,卻被一微弱的龍氣打散。

燭照真人算卦的這一次,甲上并沒有亮出任何紅點紅,也沒有指出任何方向媽蛋是白玉甲沿著紋,竟然轟然破碎。一片片的甲落在了地上,燭楓真人反而驚喜地沖上去,其余天師則趕接住了燭照真人往后跌倒的

燭楓真人仔細看著這些甲碎片:“主卦為震,客卦為坎,震坎生屯。屯卦,《周易》六十四卦之第三卦。震喻雷,是;坎喻雨,是險。奇怪奇怪,為什麼震坎兩卦這次會一起出現,有什麼異象?”

站在地上的天機門的道長門雖然看不見那卦象,但聽到自家掌門說話,他們也趕討論起來。

“雷雨加,難道說這次始皇陵之變異常兇險?”

“震坎一起出現,這是異卦,難道說有異數?”

“屯卦在八卦上指向東北,難道那東西逃到北邊去了?”

不靠譜的燭照真人此刻已經恢復了神,他頭上的汗,氣吁吁地說道:“師兄,我在解卦上一向不如你,我就不多猜測了。一切給你了。”

燭楓真人點點頭,再次觀察起這些甲碎片,燭照真人則像個大佬,悠閑地坐在一旁喝茶休息。然而燭楓真人看了半天,猜了很多結果,卻不覺得有哪一個像答案。

燭照真人打開手機,看了看自個兒手機上那六萬多的負債,痛不生地抬起頭。一抬頭,發現自家師兄還在解卦,他隨口說道:“震卦、坎卦都屬于屯卦,屯卦是六十四卦的第三卦。難不和三這個數字有關?”

這話一落地,燭照真人自個兒先哈哈大笑起來。

這要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解卦,玄學界肯定完了。

然而整個始皇陵上空,只有他一個人的笑聲在回。笑著笑著,燭照真人實在笑不下去了,他看向自家師兄,只見燭楓真人驚駭地睜大眼:“真龍紫氣,震坎生屯,是三!就是三!秦傳二世而亡,諸位道友,我們都忘了,這秦朝明明有三個皇帝,第三個……第三個皇帝的墓從未被找到過。是他!是那秦王子嬰逃出來了,他其實一直都在始皇陵里!”

燭照真人目瞪狗呆。

真這麼解了?

玄學界真要完了?!

始皇陵上發生的事,葉鏡之并不知道。他快速地飛長安市區,找到了那家酒店。敲了敲門后,葉大師乖巧地等著。等了一分鐘,里面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葉大師又乖巧地敲門,敲一下,乖巧地等。

再等一分鐘,還是沒有回應。

葉鏡之有些急了,皺著眉頭在外面手足無措。是該直接沖進去看看況,怎麼凌晨了,奚嘉還沒有回來。還是說,應該再繼續在外面等著?

想了想去,葉大師又敲門,這次敲的時間久了點,敲了半分鐘,再乖乖巧巧地低下頭,安安靜靜地等著。這次等了足足五分鐘,房間仍然沒有任何靜。

葉鏡之眸一凜,右手搭在門把上,輕輕一扭,那上了鎖的門便打開了。

這家酒店是葉鏡之給奚嘉找的,大得很,一進屋,看的是客廳,本沒看到臥室。按照奚嘉的個,他出門從來只住賓館,窮得很,絕對不住這種五星級酒店。但葉大師有錢,還隨便花,大手大腳地就給他訂了這種酒店。

葉鏡之在客廳找了會兒,沒找到人。他再往里走,約聽到了一點水聲,再去細聽,竟然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

心中有種奇怪的念頭涌現,還沒想清楚,就消失無蹤。

葉鏡之走向臥室,剛剛走到門口,忽然,臥室門旁的一扇浴室門被人從部推開。

奚嘉用著頭發,錯愕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黑男人。葉鏡之更是一點點地瞪大雙眼,從上到下、再從上到下,看了兩遍之后,他猛地轉過,背對奚嘉。

奚嘉:“……?”

俊秀的黑發年輕人用著頭發,穿的浴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浴袍的領口開得極大,大方地出了一片白的皮。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期不做戶外運,這皮白如玉,白得剔,朦朧間還能看到兩點在浴袍的影里若若現。

奚嘉著頭發,看著葉鏡之的背影,第一反應就是:“葉大師,你怎麼進來的?”他記得明明鎖門了啊,還鎖了三層!

葉鏡之滿臉通紅,耳朵更是紅得滴,害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奚嘉奇怪地走到他面前,葉鏡之就趕再往旁邊轉。

奚嘉更莫名其妙。

葉鏡之這時已經稍微緩過神了,除了仍舊通紅的臉外,他張了張,又閉上。再醞釀了會兒,才蚊子哼一樣地小聲說道:“我……我開門進來的。我以為你出事了,一直敲門沒人應,所以就進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在……”

接下來的話葉鏡之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奚嘉在洗澡!

對啊,今天奚嘉要去拍戲,回來得可能確實會晚一點,那這個時間洗澡也正常。

可是,他在洗澡……

而且……他的未婚夫,里面本沒穿服,只披了一件浴袍,站在他的眼前!

天生擁有眼、可見氣的葉大師,第一次慶幸自己擁有的只是眼,不是視眼。否則他應該不只是用意念應到奚嘉只穿了浴袍、沒穿,而是會親眼看到他家未婚夫什麼都不穿,就站在他的面前。

沒穿的奚嘉還不知道,自己溜溜的事實已經被葉大師用意念發現。

當著葉鏡之的面,奚嘉轉過,去放在屜里的吹風機。

葉鏡之做了一分鐘的心理工作,終于用法力把臉上的燥紅了下去,他一轉,卻見奚嘉背對著自己彎下腰,不知在干什麼。

葉鏡之:“!!!”

浴袍的擺很長,就算奚嘉彎腰,也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但是那幽暗的黑影子里,葉大師清楚地知道……

什麼都沒穿……

什麼都沒穿……

什麼……

都沒……

穿……

轟!

熱量從鼻腔往下直流,葉鏡之立即轉過頭,一把捂住鼻子。

奚嘉找到吹風機,轉又看見葉大師不知道為什麼又背對自己而站。

他仔細想了想:難道他今天有什麼地方不對?

看看鏡子,嗯,臉上沒東西,服也穿得好好的。葉大師總不可能有視眼,發現他沒穿吧哈哈……不對,就算沒穿那又怎麼了,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別扭的……

應該沒什麼別扭的……吧……

奚嘉越想越別扭,還是先回了浴室,找出穿上。這一次他再回來時,葉鏡之神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異常。奚嘉多看了他兩眼,忍不住提醒道:“葉大師……你的上面,有點?”

葉鏡之趕把沒干凈的鼻抹去:“路……路上見到了一只厲鬼,可能是打它的時候沾上的。”

奚嘉詫異道:“厲鬼不是只有氣,沒有實的嗎?竟然還會流?”

葉鏡之:“那……那是一只奇特的厲鬼,有。”

奚嘉:“……”總覺哪里怪怪的。

一邊吹頭,奚嘉一邊詢問秦始皇陵今天的況,葉鏡之耐心地回答。等到最后,奚嘉將頭發吹干,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咦,既然那些大師都在秦始皇陵守著,葉大師,你怎麼先回來了?”

葉鏡之正要給舍利念今天的咒語,他緩緩拉起奚嘉的手,仿佛對待一個珍寶,一個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唯一真的可以擁有、可以珍惜的寶,溫地放在掌心。

“我要回來給你念咒,我想知道……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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