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27.第二十七章
嘉哥撈起一只名稻文的老鬼,一掌糊上去,打得稻文狗吃屎。
裴玉道:“滾墨斗的線,可以控制墨斗榜的大小。線就是前面的這個齒。現在你能看清葉閻王的名字了吧?你眼神也太不好了,我都說了那個金的亮點就是葉閻王的名字,你居然還看不清。”
奚嘉無語道:“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小到現在這個尺寸,讓我看清楚他的名字?”
裴玉臉一僵,過了片刻他嘿嘿笑道:“我要小到這個尺寸,你不就看不清我的名字了嗎?”
奚嘉低頭看了一眼底下那一個個的金亮點。
……不就是第七名,誰要看清你的名字。
沒再理他,奚嘉定神看著那個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金名字。金的末從墨斗中不斷地飄出,這天地間,彎月已上中天,四圍寂靜空曠,底下是一種星星點點的金亮,飄浮在半空中的名字有且只有一個——
葉鏡之。
奚嘉輕聲地念著這個名字,誰料他剛剛說出口,裴玉突然捂住了他的:“噓!你怎麼能念葉閻王的名字?他萬一聽到了怎麼辦?”
奚嘉微愣:“他在這附近?”
“我師父那輩的天師里,有幾個前輩,只要你念了他們的名字,千里之外,他們也能注意到你的行蹤。誰知道葉閻王到底有多厲害,萬一他像他師父當年那麼厲害,那你一念他的名字,他不就聽到了?”
奚嘉錯愕地看著裴玉:“……千里之外,也能聽到別人在念自己的名字?”
裴玉理所當然地點頭:“反正葉閻王的師父能做到這一點。”
“那如果有人也這個名字怎麼辦?”
裴玉:“……”
“雖然葉……葉大師這個名字,好像是特殊的,但整個華夏十四億人,總得有好幾個這個名字吧。難道他每天都能聽到耳邊有一群人在自己的名字?”
假想一下,葉大師正在捉鬼,突然耳邊一聲怒吼:“葉鏡之!今天睡廚房!”這必須得懵了,說不定那只鬼還能僥幸逃。
再假想一下,葉大師正在便,關鍵時刻,突然有人在耳邊說:“葉鏡之,人家還要嘛,你今天晚上太兇猛了,人家好喜歡~”這必須得憋回去了,指不定還要再便三天。
其實這些況還都是好的了,想像一下,如果葉大師正在和人做嘿嘿嘿的事,兩人剛上興頭,葉大師快要♂了,突然有人往他耳朵里吼:“32號葉鏡之,進手室割嗶皮!”
這下完了,葉大師說不定得萎了,也得告別下半生的福生活了。
而且別說葉鏡之了,如果人家喊的是葉靜之、葉敬之、葉競之……葉大師會不會聽見?假設再到一個前后音不分的,好家伙,葉近之、葉之、葉盡之……這些都會聽見吧。
越想越歪,再回憶起那張俊的臉,奚嘉怎麼也想象不出對方便痿的樣子。
裴玉也從沒被人問過這種問題,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答案,只能著嗓子說:“你管那麼多干嘛,反正別念他的名字,要是被他注意到我們,那多完蛋啊!”
奚嘉默默點頭。
話題很快又回到最開始,興許不想奚嘉再問那種稀奇古怪的問題,裴玉這次耐心地解釋道:“墨斗榜是每個月都會更新一次,天工榜也是。但是墨斗榜的殺鬼人數是實時變的,所以需要用墨斗來計數。我這個月捉了五十多只鬼,其實已經很多了,平均每天三只。但葉閻王和我們不同,一來他天生可見氣,對妖魔鬼怪悉明晰;二來……他其實是咱們玄學界的道德標兵。”
奚嘉怔住:“道德標兵?你們還評選這個?”該不會還有什麼五好學生……五好天師,優秀天師干部吧?!
裴玉趕搖頭:“你想什麼呢,我們沒事評選這個干什麼。葉閻王的道德標兵是咱們公認的,他這個人雖然特別冷淡,難以接,但他對殺鬼特別特別熱衷。這世上,一共有三種鬼。”
“第一是游魂,也就是剛死沒多久,游在凡間的魂魄。這類鬼會在死后的48小時進回,不需我們心。”
“第二是野鬼,很多人死了以后不知道為什麼,無法投胎轉世。他們有的是壽未盡,有的是還有心愿沒有完,有的本不知道原因,總而言之,他們不是惡鬼,但是會在世間游。”
奚嘉輕輕頷首。這兩種鬼他經常見,基本上他每日見到的就是這類鬼,都不會傷害人類。
“第三種,就是幽怨厲鬼。”裴玉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厲鬼勾魂,殺人奪命。有的厲鬼還有理智,只會對自己的仇人報復,報仇功后,就會轉世投胎。但有的厲鬼……它們殺害人類,從無緣由。有時候為了報仇,它們會害了無辜人的命。”
奚嘉垂眸道:“天師捉的應該就是厲鬼吧。”
裴玉道:“嗯,只要是厲鬼,我們都會捉。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惡之人也太多。壞人死了后為厲鬼的可能遠超常人,所以厲鬼是永遠捉不完的,我們只能盡量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讓它們禍害凡人。葉閻王之所以被我們年輕一代稱為閻王,是因為‘閻王殺小鬼’。四年前,正是百年一見的闔戶年,酆都|門大開,十萬厲鬼從回中飛出,霍人間。葉閻王和無相青黎一起沖酆都,殺了八千四百六十一只惡鬼。從此以后,他就是葉閻王,也是我們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白白凈凈的臉上出一副悲憫慨的神,裴玉憤慨慷然地說道:“雖然我一直有點害怕葉閻王,但說實話,我們玄學界里有他這種24小時不眠不休、認真殺鬼的人了。所以他在墨斗榜上的排名才那麼高,所以他看到你氣這麼重以后,才會借給你無相青黎,否則肯定會有惡鬼因為你的氣,而作凡間……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奚嘉低頭著脖子上的那顆青銅骰子,冰涼的順著指腹,傳心中。俊秀的年輕人低聲問道:“無相青黎真的有那麼厲害?”
裴玉正郁悶著,聽了這話,他心虛地看了無相青黎一眼,小聲道:“嗯,反正……反正我是不敢它的。”
這話落地,青銅骰子自個兒在奚嘉的手里滾了兩圈,仿佛在說:慫貨,誰要你!
忽然,裴玉“咦”了一聲,說道:“我懂了,難怪我沒有在王導的劇組里找到鬼,但那里氣又很重。一來可能是你的氣有泄出去,二來那里可能真的有厲鬼,但你戴著無相青黎去劇組,那只厲鬼肯定被無相青黎的煞氣給嚇跑了!”
越說越覺得真相就是這樣,裴玉嘿嘿一笑,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奚嘉著青銅骰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裴玉,片刻后,淡淡道:“裴大師真是機智。”
裴玉擺擺手:“那是,畢竟我是墨斗第七。”
一邊說著,裴玉一邊將墨斗收起來。當他收回墨斗的時候,懸浮在半空中的榜單又慢慢變回了原先的大小。“葉鏡之”三個字再次升回天空,為一顆耀眼閃亮的星,奚嘉遠遠了一眼那顆星,一低頭:“咦,裴大師,你怎麼掉到第九名了?”
裴玉一驚,半晌后:“靠!江桐、江瓊這對兄妹肯定又一起殺鬼了,太過分了,他們倆個每次都組隊殺鬼,事半功倍,這一點都不公平!”
奚嘉對他們玄學界的事并無太大興趣,眼見天已晚,他得乘最后一班大回蘇城,于是抬步走回醫院,準備和陳濤道別。剛走到一半,卻聽后傳來一道別別扭扭的聲音:“奚嘉,你說葉閻王去首都前,在蘇城待過?”
腳下步子頓住,奚嘉轉首:“嗯,怎麼了?”
“葉閻王出現的地方,往往厲鬼特別多。現在到了三月的下半旬了,墨斗榜的競爭太激烈了,我也想去蘇城,那里肯定有很多積分……哦不,很多惡鬼。既然葉閻王為了你要去首都,那蘇城的厲鬼就給我了。鏟惡捉鬼,是我們天師的責任,義不容辭!”
奚嘉:“……”
你剛才說了你知道嗎!
無論如何,當奚嘉坐上大回蘇城時,那位裴大師就這麼湊不要臉地跟了上來。一路上,裴大師了話癆,每時每刻都要詢問一下蘇城的況,按照他的說法:“我這輩子還真沒去過蘇城,聽說很漂亮?你們江南水鄉肯定不錯,人家還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嘿嘿嘿,蘇城的是不是特別多……”
奚嘉懶得理他,但是聽他說多了也煩,沒等奚嘉開口阻止,一顆古樸的青銅骰子就突然飛到了裴玉的面前,傲氣十足地抖了抖。
裴神睜大眼,死死地盯著這顆青銅骰子,大氣也不敢一口。
不過多久,裴玉就乖乖地到了角落里,再也不敢和奚嘉說一句話。
回到蘇城,已經是凌晨一點。裴玉人生地不,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就厚著臉皮跟在奚嘉的后,一起坐上了出租車。
到小區門口時,奚嘉下了車,輕輕地嘆了一聲氣:“裴大師,我們很嗎?”
裴玉迷迷糊糊地反問道:“我們不?”
奚嘉:“……”
實在甩不開這塊牛皮糖,奚嘉無語地向小區走去,他的旁,裴玉還在嘮嘮叨叨地說著。就在一只腳小區大門的一剎那,奚嘉的子突然僵住,他猛地抬頭,看向這片被黑夜籠罩的小區。
只見幽暗的月過茂的樹木,勉強將小區照出一個略有廓的暗影子。路兩旁的路燈被行道樹的樹葉遮蔽住,只有很的燈從穿過重疊的樹葉,照在小路上。冰冷的晚風吹過,激得人一,吹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靜謐神。
小區里,安靜得嚇人。
沒有一戶人家亮著燈,也沒有一個居民發出半點聲響。
慢慢的,裴玉也停住了聲音,緩緩抬頭,神凝重地看向這片小區。
奚嘉跟在那個副導演的后進了化妝間,很快換完服,直接拍戲。
三場戲不多,沒有那位王導在,幾個副導演很快拍完。奚嘉換了服后,那副導演走過來,無奈道:“今天天不早了,晚上夜路也不好走。劇組里沒誰要去縣里,奚嘉,你是自個兒去縣醫院探小陳,還是等明天劇組有空車了再去?”
俊秀的年輕人輕輕點頭:“謝謝了,強哥,我明天再去好了。”
這副導演再和奚嘉說了幾句,給了他一串賓館鑰匙,就再去忙活了。
拿著這串鑰匙,奚嘉并沒有立刻前往山里的賓館。他抬首看了看這片群樹環繞的深林,夕的余暉從樹蔭的隙間揮灑而下,風吹樹葉,激起一陣婆娑之聲。
在這數十米高的杉木林中,高大的樹木將天地包圍,整個劇組都被它蓋在茂的的樹冠之下。這一刻,高聳天的杉木好似人類,在片場里忙碌的工作人員們卻了渺小的沙礫。一顆顆杉木被高空強風吹倒了樹冠,低下頭,俯視這群螻蟻般的人類。
奚嘉了脖子上的項鏈。原本這里戴著的是一塊玉石,從昨天開始,就換了一顆青黑的青銅十八面骰子。
玉石只能勉強藏匿住奚嘉的氣,怨氣重點的厲鬼都可以稍微到他。但這顆無相青黎卻完全擋住了他所有的氣,從昨天開始,就沒有一只鬼意識到奚嘉的存在,奚嘉自己也很再看到飄在世間的離散氣。
可如今,他輕輕地將繩子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當青銅骰子離開皮的一剎那,轟!
天地瞬間變幻,夕還未下山,芒卻再也不見。濃郁的黑氣縈繞在劇組四周,那黑氣從工作人員們的邊穿過,如同濃煙,久久不散。
奚嘉的臉漸漸冷了下來,他一手握著青銅骰子,一邊凝目觀察。觀察片刻,他眸子一,銳利的目倏地掃向不遠的搭起來的一個休息室。下一刻,他抬步走去,面若寒霜。
劇組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沒察覺到那環繞在他們邊的黑氣,電影還有四個月就要上映,他們忙著拍戲,哪里顧得上一個龍套配角。
奚嘉一步步走到了黑氣最濃郁的那間休息室,他正推門,邊傳來一道不耐煩的男聲:“喂,你干什麼呢?這里是楊哥的休息室,你有什麼事,跑這里干嘛?”
黑發年輕人慢慢轉過頭,看向那個矮小瘦的中年男人。片刻后,他勾起角,笑著問道:“楊哥?是楊紹誠嗎?”
“當然是楊哥了,還能有誰?”
楊紹誠,國二線男明星,《校花驚魂夜》的男主角。
蕭山機場,VIP休息室,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休息室里來回踱步。
他穿著一簡單的馬甲長,頭發糟糟的,眼睛底下是一層厚厚的黑眼圈,怎麼看怎麼像網吧里熬夜三天打游戲的**|男。但機場的服務人員卻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候著,每當那年輕人煩躁地來回走時,們便摒住了呼吸,不敢上去打擾。
五分鐘后,年輕人抬頭問道:“飛機還沒到?”
服務人員趕道:“王,還有三分鐘。”
“三分鐘?還有三分鐘?!媽的,早知道不來這種破地方拍個什麼破恐怖片了,我有病啊,玩這種無聊的東西,還不如去賭一把。”
沒錯,此人正是《校花驚魂夜》那不靠譜的王導。
又等了十五分鐘,當一個穿著白T恤的高個青年出現在VIP室的門口時,王導一臉喜,趕迎了上去:“裴大師!裴大師你終于來了!快快快,你快幫我看看,那鬼有沒有上我的?他沒跟著我吧?”
被稱為裴大師的青年被王導熱地拉進了私人休息室,他抬起手指將鼻梁上的墨鏡緩緩拉了下來,出一雙大大的眼睛。雖說是單眼皮,但這眼睛卻很大,里頭全是看熱鬧的戲謔彩,他上下打量了王導好一會兒,才擺擺手,道:“王,您健康,又有我師叔的長生鎖保佑,哪個小鬼能上了您的?”
王導這才松了一口氣,半晌后,他沒好氣道:“既然我沒事,那這兩天我就做東,請裴大師在杭市玩幾天。那個破電影我再也不想拍了,什麼玩意兒,賠了老子一千五百萬。”
裴大師挑眉:“王就這麼確定劇組里有鬼?”
王導理所當然道:“我這長生鎖昨兒個晚上發燙了,手都抓不住。趙大師不是說過麼,只有我附近有鬼,這個鎖就會發燙,越燙,那鬼就越厲害。這得是個厲鬼啊,昨晚我的手都差點被燙傷!”
看著王導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裴大師笑了。他將墨鏡戴了回去,擋住眼底的嫌棄和不屑,似笑非笑道:“師叔讓我從首都來這里,不就是為了給王解決問題的?走吧,王,怎麼說也是上千萬的投資,是你的心,要是真有鬼,捉了不就好了?”
一聽對方的話,王導雙眼一亮:“好!那今天晚上咱們先在杭市住一晚,明天起早去平湖。一切,就看裴大師的了。”
與此同時,劇組這邊,奚嘉在楊紹誠的休息室門口靜靜地站著。他早已知道,這位男主角此刻并不在劇組里,從昨天晚上陳濤出事后,楊紹誠就跑回縣里的賓館了。王導不在,劇組里也沒人能使喚得他,只能在暗地里罵幾句耍大牌。
當夕的輝徹底消失在西邊山頭后,這深林之中,響起了一陣嗚咽似的悲鳴夜風。好像子凄凄怨怨的低泣,哭泣聲與山風混雜在一起,令夜風更加冷,也讓剛才還說“王導神神叨叨”的工作人員們拉了服,后怕地吞了口口水。
畢竟昨天晚上才發生了一場意外事故,劇組人員也不想在這麼詭譎森冷的晚上拍戲。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東西,沒人去管那個站在休息室門口的龍套配角,也沒人注意到,在黑夜降臨的一瞬間,奚嘉抬起右手,五指并攏出掌。他雙目一,冰冷的目里沒有一人氣,紅的氣息縈繞在他的指尖,然后,一掌拍在了那厚實的門板上!
轟!
圍繞著劇組數百米直徑的黑氣,一下子往東南方撼了三寸!
劇組里的那些散的黑氣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稍微暗淡了幾分,而在楊紹誠的休息室里,一團半人高的漆黑氣息飛速地逃離了屋子,往東南方逃竄。
奚嘉將那顆無相青黎掛回了脖子上,抬步就往東南方而去。他剛走沒幾步,那位副導演就喊道:“欸,奚嘉,你去哪兒?咱們要回賓館了!”
奚嘉一邊往東南方追去,一邊轉首笑道:“強哥,我有個東西落在剛才的片場里了,我去拿了就回來。”
沒等強哥再多說,清秀溫雅的年輕人就消失在了幾棵杉木之間。
一陣兇猛的狂風吹來,劇組所有人都裹服,加快速度收拾東西。高大的樹木被這陣狂風吹得前翻后仰,當千上萬的樹葉一起嘩啦啦地作響時,這片深林好像了一只巨大的猛,張開黑漆漆的大,等候著將這些人類吞吃腹。
劇組里已經有膽小的人害怕得尖起來,而東南方,那團黑氣在這狂風之中慢慢化了人形。臉慘白的鬼快速地向前飛去,的肚子中間剖開了一條,更加濃郁的黑氣便從那條里往外傾瀉。
鬼瘋了一樣地在往前跑,好像后有什麼洪水猛,而在的后,是窮追不舍的奚嘉。
忽然,一顆青黑的石頭以極快的速度中了鬼的后背。當黑石頭撞上鬼的時候,那鬼慘一聲,后背被灼燒出了一個,“黑石頭”無相青黎也靜靜地掉落在地,滾了兩圈,滾到了奚嘉的腳前。
奚嘉俯去撿無相青黎,誰料這青銅骰子卻別扭地往旁邊轉了一圈。奚嘉一愣,再手去撿,這才把這顆骰子給撿了回來。
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葉大師的法寶,還有靈?
奚嘉再抬頭,看向這個形虛浮的鬼。
只見這鬼抖著,一臉害怕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不停地往后倒退,但是后背被無相青黎灼傷的部位卻不停地有黑氣息往外泄,讓幾乎難以保持站立。
奚嘉盯著鬼肚子上的那條,良久,低聲道:“難產而死?”
聽了這話,鬼突然瘋癲地大笑起來:“難產?是他!是他把我的孩子活生生地從我的肚子里剖了出來!是他!就是他!楊紹誠!我要殺了他,楊紹誠!!!”
奚嘉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鬼:“你是自殺?”
鬼惻惻地裂開了,黑的污將的牙齒染了濃黑的:“自殺?是他害死我的,是他不給我活路的,都是他,是他我死的!”
奚嘉垂著眸子,冷冷道:“你要找他報仇,為什麼害得我的朋友跌落山崖。”
“他氣太重,楊紹誠整天躲在他的邊,不殺了他,我怎麼殺楊紹誠!都是楊紹誠的錯,都是楊紹誠!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將那小小的無相青黎掛回了脖子上,奚嘉漠然地看著眼前已經瘋狂的鬼,淡淡道:“你和楊紹誠的事,我不關心,但你了陳濤……就和我有關系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的氣那麼重,你是怎麼死的,有什麼怨氣……”鬼突然停住了聲音,那雙漆黑到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奚嘉,驚道:“你是人?!”
奚嘉活活筋骨,一邊向前走來:“嗯,我是人。”
沖天的氣從瘦削單薄的年輕人上涌出,恐怖的氣讓四面風聲都不敢再響起,那鬼抖著想要逃跑,但是聽到這句“我是人”之后,咬了牙,忽然沖了過來:“吃了你,我一定能殺了他!只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滿是鮮的被打得轟然破碎,淋淋的皮從臉頰上撕扯下來,落在地上時卻沒有,只是一團團的黑氣。這直接猛烈的一拳頭,砸得鬼完全沒了脾氣,整個鬼懵地癱在地上,還沒回過神,又是一拳頭狠狠地砸了下來。
鬼嘶吼一聲,肚子里的黑氣蜂擁而出,在空中凝聚出一個鬼嬰的頭顱。黑鬼嬰尖著朝奚嘉咬來,奚嘉腳步停頓,抬頭看向那鬼嬰,等到對方靠近時,右手拳,猛然砸去!
十分鐘后,強哥終于等到了奚嘉。
一見到這個年輕人,強哥上前便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沒到什麼意外吧?這個平湖風景區晚上還真是怪邪門的,剛才那陣風你聽到沒,跟人在哭似的。聽小陳說你們可是好哥們,你可別走丟了,要不然我怎麼向小陳代。”
奚嘉歉意地點點頭,聲音和:“讓你擔心了,強哥。”
兩人一邊往外走,強哥一邊道:“東西找到沒?”
奚嘉微怔,片刻后回過神來:“嗯,找到了。”
強哥道:“找到就好。明天早上我開車帶你去縣里,小陳今天晚上醒過一回,現在又睡了,沒什麼大事,你別擔心。”
奚嘉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第二天大早,強哥開車送奚嘉去縣醫院,到的時候陳濤已經醒了。明明是個斷了幾肋骨和一條的病人,在見到奚嘉后,陳濤欣喜地瞪直了眼,連連道:“嘉哥,可把你盼來了,總算有人能陪我聊聊天解悶了!”
奚嘉:“……”
強哥中午就回劇組了,只剩下奚嘉一個人坐在病床旁,陪自己的死黨說話解悶。
提到那天晚上的事,陳濤還心有余悸:“我好像是看到了一個白子的漂亮姑娘,蹲在那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哭。我又不像你,那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在哭我肯定要問問清楚,安安。哪知道還沒走上去,就跌下去了。你說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前面蹲了個,怎麼就了山崖了?”
陪好友聊了一整天,奚嘉早就沒了神。他低頭翻看自家慫慫的貓片,隨意敷衍了幾句。
陳濤吞了口口水:“嘉哥,你說……我這是撞鬼了嗎?”
翻照片的作倏地頓住,奚嘉抬起頭,笑著看向自家好友,神態輕松,語氣卻十分認真:“我看是你迷心竅,自己看錯了。這世界上哪來的鬼,建國后妖魔鬼怪不許,你不知道嗎?”
“這世界上沒有鬼?”一道低笑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
奚嘉和陳濤一起轉首看去。
只見一個高瘦時髦的年輕人正靠在房門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見兩人向他看來,他抬起手指,拉開了墨鏡,出一雙含笑的眸子:“那個白服的小朋友,我說你的上現在就坐了一個小鬼,你信不信?”
穿著白服的奚嘉淺淺地笑開,出一抹純良無害的笑容:“不信。”
奚嘉很快填寫了地址,只等對方發貨。
或許是太慫了,直到下午,裴玉也沒回來,還特意假惺惺地發了一條微信:【我到一只惡鬼,道行很高,得追一會兒,晚上不要等我晚飯了啊。】
奚嘉面無表地拆穿:【嗯,什麼時候葉大師回房間休息了,我再你回來。】
裴玉激不已:【嘉哥仗義!!!】
吃完飯,奚嘉打算洗碗,卻被裴玉的這條消息給攔住了。等他再去廚房時,見到的卻是面對水池、低頭洗碗的葉鏡之。他穿著一黑的風,狹長的目低低地垂著,本該用來捉鬼的修長手指此刻仔細地拭著碗筷的角落。
就像那一床本沒被人過的被子一樣,奚嘉自過意不去,這才邀請葉大師來自己家中住,誰知這個人本沒睡不說,竟然還花了一整夜幫他打掃了屋子,做了飯,現在還主洗碗。
奚嘉和裴玉也相過幾天,裴神那就是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別說洗碗,他連鹽和糖都分不清,只會拿著筷子坐在餐廳,敲碗等飯。可這個被稱為葉閻王的人,卻有著與外號極其不符合的溫和細膩,仍舊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卻總是無聲無息地做很多別人不去做的事。
到一個氣極重的陌生人,他會借出自己的法寶,鎮氣,然后再想盡辦法地幫忙解決問題。
奚嘉平心而論,如果他是葉鏡之,到了一周前的自己,絕對不會去幫忙。然而葉鏡之卻主幫忙了,而且還幫到這種程度,這樣的人確實擔當得起一句道德標兵的贊。
奚嘉抬步上前,站在另一個水池前,拿起碗筷沖刷起來。
葉鏡之抬頭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這里洗碗,奚嘉勾起角,朝他笑了笑。葉鏡之剛張開的慢慢地閉上了,他沒有再多說,繼續轉過頭,認真地洗碗。
傍晚時,匯,葉鏡之開始為舍利念咒。
“這顆舍利是大萬壽寺上一任方丈不苦大師圓寂時,結出的四顆舍利之一。不苦大師生前已是佛家法相,他的舍利椎打不碎。佛家本就克世上一切邪之,所以這顆舍利在念完四十九天的咒語后,確實能遮蔽你的氣,但是和你之前的那塊泰山石的功效卻完全相反。”
奚嘉問道:“完全相反?”
葉鏡之點頭:“是。你之前那塊泰山石,是用擋住你自己的氣的方法,為你屏蔽氣。但這顆舍利不是阻擋你的氣外泄,而是阻擋別的邪之氣靠近你。也就是說,舍利在你的遭布了一層結界,厲鬼無法穿這層結界知到你的存在,但你可以主外放。”
奚嘉頓時明白:用那塊泰山石時,他就是個普通人,氣被藏匿在里。用這顆舍利時,氣卻沒有真的被藏匿住,而是讓外界無法知和而已。
事不宜遲,葉鏡之翻手取出那晶瑩剔的舍利,放在掌心。他抬眸看向奚嘉,奚嘉微怔,也看著他。等了片刻后,葉鏡之直接拉起奚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奚嘉睜大眼:“葉大師?”
葉鏡之道:“接下來我為舍利念咒。”
奚嘉:“……念咒需要拉手?”
葉鏡之朝他點點頭,神肯定。
奚嘉:“……”
這是哪門子的法!
然而沒等奚嘉吐槽,嗡!一清涼溫潤的氣息從掌心一直傳到了他的大腦。剎那間,陣陣梵音在他的腦海中鳴唱,無數高僧唱著同一段經文,四海靜洗,梵音裊裊。
奚嘉沉浸在這樣好的境界里,漸漸的,他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男聲。他睜開眼,俊無儔的男人蹙著長眉,莊重肅穆地低聲念著咒語。
葉鏡之食指抵在邊,每念出一個音,一道金的符錄便從他的口中吐出,飛到兩人疊的手上。炙熱的符文穿過奚嘉的手,消失在兩人的掌心。慢慢的,舍利帶來的清涼消失不見,握的雙手讓奚嘉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滾燙的溫度。
葉鏡之的掌心很熱,和冷淡的外表截然不同。奚嘉不由看得久了一點,突然他驚呼一聲,葉鏡之握了他的手:“念咒的時候舍利可能會比較燙,奚……奚嘉,稍微忍著一點。”
兩人握雙手,半個小時后,咒語才終于念完。
念完咒語后,奚嘉再把舍利戴到脖子上,果然有了不同的覺。這一次,他仍舊可以無比清晰地看到那些縈繞在空氣中的虛弱氣,但昨天這些氣都是迫不及待地想往他的上涌,這一次它們卻遲疑了好一會兒,在他的邊盤旋半天,才高興地涌過來。
玄學界唯一一個天生可見氣的葉閻王說道:“等四十九天后,它們就再也不會來了。”
奚嘉笑著頷首:“謝謝了,葉大師。”
這是念咒語的事,晚上葉鏡之回房間后,奚嘉就發消息給裴玉。一分鐘后,裴玉就回到家中,興道:“嘉哥你看到沒,‘鬼知道’居然開系列文章了,今天還在講葉閻王的婚約!”
奚嘉對此毫無興趣,繼續給自己倒茶。
裴玉滔滔不絕道:“這次天機門的前輩……天機門你知道的吧,他們這一派專門給人算命的,以前經常當帝王相師。天機門的前輩給‘鬼知道’投稿了,據說葉閻王已經和他的未婚妻見過面了!現在一群天機門的弟子都在掐算卜筮,到底哪個姑娘那麼倒霉,和葉閻王有婚約,哈哈哈哈。”
奚嘉:“你們玄學界的人就這麼無聊?”閑著沒事干,居然不去占卜國家大事,在這占卜別人的八卦。你就是占卜一下明天的彩票是哪幾個數字,都可以夸一句有理想,但占卜別人的八卦算什麼?
裴玉理所當然地說道:“天機門的弟子又不擅長捉鬼,整天就會撒撒沙子、擺擺殼,進行占卜。要是真能占卜出葉閻王的未婚妻是誰,投稿給‘鬼知道’,絕對能拿好多積分……唉,要是我也會卜筮那該多好啊。”
奚嘉:“……”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對了,嘉哥,我訂好明天的機票回首都了。現在葉閻王要在你家住這麼久,我本待不下去,正好師父要我回去一趟,嘉哥,我們得過段時間才能見面了。”
奚嘉隨口道:“哦。”
裴玉:“……”
一分鐘后,裴神怒道:“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奚嘉反問:“我為什麼要挽留你?你又懶又慫,捉鬼比不上人家葉大師,做飯不會,打掃屋子又不干,整天待在我家白吃白喝……嗯,好像真的沒理由要挽留你。”
裴玉:“……”好想掀桌,可是又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裴玉惱怒,第二天大早不告而別。臨走前還故作正經地留了一張紙條,奚嘉沒看見,葉鏡之起得早,看到后給奚嘉。
【為一代捉鬼天師,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我怎可浪費青春?回首都捉鬼去了,勿念勿念。裴玉。】
救命!影帝你老婆又搞垮了綜藝
本書停更,請大家在站內搜索《救命!影帝你老婆又搞垮了綜藝》觀看完本小說 【團寵+女強+虐渣+爽文】末世女戰神穿越重生成黑料女星。戰神來襲,敵人?呵,粉碎了就是!畫風忽然變成:薑酒黑粉,全網最慘;同組武行,混不下去;拍戲劇組,慘被吃窮。 薑酒粉絲:眾所周知,拍戲、直播、吃飯的薑酒不是同一個人。寰球首富、天才導演、歌壇巨星……紛紛感慨:妹妹怎麼能這麼好看! 某日,影帝薄一白發了條微博@了薑酒:寶貝么兒。 網友一致表示,被盜號了吧? 薄一白回複:不是,忘記切小號了。
8 106851鹿生
很多人說見過愛情,林鹿說她隻見過性——食色,性也。
8 8713江醫生的心頭寶
聽聞濘城胸外科第一把刀江北淵,高冷淡漠,不近女色。 科室其他同事當即掀桌:「假的!他有個小太太,寶貝的不得了!」 記者立刻前往採訪,卻被一句「沒時間」打發而歸。 翌日,一妙齡女子窩在江醫生懷裡打滾。 江北淵:「江太太這是撒嬌?」 唇紅齒白的女孩仰著小臉瞧他,「聽說你沒時間。」 男人笑,「現在很、充、足。」 …… 一年後,一則爆料江北淵是某財閥繼承人的訊息震驚整個濘城!! 當事人麵容涼薄,神色平靜,「醫生做久了,給江太太弄個帝國玩玩。」 眾人:「……」...
8.18 110268女配不做戀愛腦(快穿)
有種女人,天生戀愛腦,為愛情生,為愛情死,為愛葬送自己的人生也在所不惜。 系統:歡迎進入虐戀情深系統,這裡有為愛背叛家人導致家破人亡的癡情女子,也有為了愛情甘願替愛人白月光捐肝捐腎的大無畏女子,還有為愛墜魔的神女,為愛...多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你的任務是繼續書寫她們的傳奇! 陸漁:不好意思,我只會寫虐渣打臉的傳奇。 世界①:戀愛腦小白花(已完結)世界②:嫡姐搶我夫婿正在更新...預收文《反派大佬三歲半》,歡迎收藏。 遊戲玩家林淼拿到了一個反派任務,穿梭於不同世界,憑著金手指和先知幹掉所有目標人物。 系統給她開大就好辦,林淼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可睜眼,她發現自己穿在了三歲小孩身上,還憑著可愛獲得了所有人的喜愛! 任誰也不會提防一個三歲小孩,她憑著神力一拳將目標干翻。 所有人震驚地看向罪魁禍首。 林淼眨了眨滴溜溜的眼睛,無辜地吮了吮手指。 完結文推薦:《書生撩人(重生)》、《穿成男主小姨子》。 專欄可見哦
8 1823逞嬌
【糙漢VS嬌娘,公主的裙下臣。】【先婚後愛,雙潔,甜文】 身為大鄴皇朝最尊貴的公主,裴鶴語從出生起,就被養在了富貴錦繡堆裏。 長大後,跟她交往的無一不是王公貴族,勳貴世家。那些小姐公子們,個個出自鍾鳴鼎食之家,寶珠華服。品的是萬金難求的明前龍井,吃的是一騎紅塵的仙進奉,賞的是千年的姚黃。 她以為嫁人後,也應當過著這般生活。 卻不料,賜婚聖旨讓她跟遠在漠北的謝家嫡長子綁在了一起。分明也是勳貴人家的世家子,卻早早於邊境廝殺 ,靠著一身血跡傷痕,搏了軍功,成為叱吒一方的朔方節度使。 蒼茫漠北的風,都是凜冽的,她嫁的人,比這風還要勁兒,又兇又冷。 裴鶴語受不了軍中之人的粗暴蠻橫,隻恨不得婚後過著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各自分房而居,卻意外跟枕邊人癡纏到了一塊兒。 每每入夜,那個於屍身血海中搏殺都麵不改色的男人,卻意外柔和了眉眼,吻著她的耳垂,低喃道:“殿下,吻我。”
8 718夫人今天還在裝瞎嗎
強制+追妻火葬場+不原諒+后期瘋批女主卓明月撞見宴清風殺了人,之后每一天都在崩潰。準備就寢時他在,去沐浴他在,去茅廁他也在。可她是個“瞎子”啊!她只能若無其事的寬衣,沐浴,小解。直到宴清風扔了條幾近透明的紗衣給她穿,她實在忍無可忍。……在宴清風眼里,卓明月這樣的女子卑微低賤,空有一副好皮囊,生來便是個食髓知味的玩物。后來,她離開宴清風,成了惑亂圣心的寵妃。他抓肝撓肺,夜不能寐,方知他丟的不是玩物,是肋骨。終于他攔了她的去路,低聲下氣的問她“你喜歡什麼,只要天上地下,這世間有的,我都給你弄來。”卓明月說“想做太后。”她要她的孩子登基,要站到萬人之上的高臺上,要宴清風也成為匍匐在她腳下的臣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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