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80.在那遙遠的無相山

嘉哥撈起一只名稻文的老鬼,一掌糊上去,打得稻文狗吃屎。

安寧寂靜的醫院走廊里,俊秀的年輕人在前面走著,神在后面隔了三米,抖抖索索地跟著。走到花園的口時,奚嘉轉過,無奈道:“我和那位葉大師也只是萍水相逢,他是個好心人,將法寶借給我藏匿氣。”

裴玉一聽,本不信:“那那那……那可是無相青黎,他干嘛要借給你!”葉閻王是個好人?葉閻王好心地把法寶借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傻子才會信好吧!

聞言,奚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顆青銅骰子很厲害?”

裴玉臉:“厲害?哪里是厲害可以說的。等等,你到底知不知道葉閻王是誰?你難道不是玄學界的人?玄學界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葉閻王。”

奚嘉約覺得不對,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事告訴給了這位看上去非常不靠譜的天師。裴玉聽著他的話,聽完后反而笑了:“普通人里當然也有氣、氣強的,你那個朋友,氣就很強,你的氣再強能強到哪里去?”

奚嘉微微蹙眉,將脖子上的無相青黎摘了下來。沖天氣拔地而起,一無由來的冷風從腳底盤旋而上,將花園四周的草木吹得倒伏下來,竟全部倒向了奚嘉的方向。

這下子,裴玉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奚嘉問道:“這位……裴大師,那你現在有看到我的氣了嗎?”

裴玉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等等,我畫個符開眼,幫你看看。”

奚嘉詫異道:“那位葉大師并沒有畫符。”

裴玉瞪著眼,理直氣壯地說道:“葉閻王是誰,我是誰,我能和他比麼?他天生可見氣,整個玄學界就他一個!”說著,裴玉在墨鏡兩邊的鏡片上各畫了一道符,他再戴上墨鏡,一邊戴上,一邊隨意道:“你的氣能有多重啊,最多就是比尋常人多個百倍……千……倍……”

“我!靠!”

中氣十足的罵街聲,讓花園里其他正在散步的病人紛紛嫌棄地看了過來。

奚嘉淡定地將無相青黎再次掛回了脖子,裴玉摘下墨鏡就撲了過來,一臉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這張秀氣白凈的臉,仿佛要將奚嘉從里到外看個遍。

“不……不可能!你的氣怎麼這麼重。我剛才用眼看你,本就是個黑球,連服都看不見!你到底是人是鬼……咦,有溫,真的是人啊?”

奚嘉沒好氣地將這胡自己手臂的手拍開:“你們捉鬼天師判斷是人是鬼,還需要溫?”

裴玉有點委屈:“我們靠氣來判斷。不過我還從沒見過哪個鬼的氣比你重……”

奚嘉:“……”

雖說這裴大師很不靠譜,神經兮兮,但奚嘉卻有點明白,當初他在家門口見到那位葉大師時,對方為什麼會是那種驚訝的表。他自己驚訝,是因為突然有個陌生人來敲門;而那位天生可見氣的葉大師驚訝,恐怕是因為他從未想過,開門的居然會是一團黑氣(。)

不過看了奚嘉那濃郁的氣后,裴玉至明白了一件事:“葉閻王之所以要把無相青黎借給你,估計是因為他除了無相青黎外,沒有哪個法寶能得住你的氣了。”

提到這,奚嘉眉頭微蹙:“這個無相青黎是很重要的法寶嗎?”

裴玉虛著眼,心虛地看了看那顆掛在奚嘉脖子上的青銅骰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有微信不?”

奚嘉一愣:“微信?”

“這年頭誰還沒個微信啊,來來來,你掃一下我的微信,我給你推薦一個公眾號,你看了就明白了。”

青年神突然從屁后面掏出了一只蘋果手機,相當練地解鎖、打開微信。

就這短短幾天的功夫,奚嘉闊別十九年,再一次見到了捉鬼天師,一下子還見到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有微信的天師。他將信將疑地加了裴玉的好友,很快,裴玉就給他推薦了一個公眾號。

“……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裴玉:“你快關注,快點快點。”

奚嘉看著屏幕上氣森森的鬼頭像,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關注。

『道友,終于等到你了!歡迎關注“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方公眾號。

鬼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所有事,看我們,你都知道!

現在關注微信號,還可獲贈墨斗一個,天工齋出品,你的信賴。』

奚嘉:“……”

裴玉急匆匆地點開公眾號底下的一個“天工榜”鏈接,下一刻,一個微信文章鏈接就出現在了奚嘉的手機屏幕上。這篇文章的標題是《第316屆天工榜名單大全》,文章所用的圖片竟然就是此刻正掛在奚嘉脖子上的這顆無相青黎!

裴玉急道:“你怎麼傻了?點開啊,我給你看看最新的天工榜。”

奚嘉轉首看向他:“……你們這些捉鬼天師,還會玩微信?”

裴玉反問:“為什麼我們不能會玩微信?欸,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奚嘉面無表:“我需要一點時間,重塑一下我的世界觀。”

等奚嘉自我催眠地接了“這群捉鬼天師好像格外時髦”的設定后,他點開了這篇天工榜文章。一打開文章,進眼簾的便是排在第一位的紅大字——

『無相青黎』

整個文章和大多數的公眾號文章沒兩樣,14號字、1.5倍行距,業規則,觀排版,還用了不分隔符和灰小字來備注,就像出自一個經驗老道的營銷大號之手。

文章按從頭到尾的順序,一行行地排列了一些名字。奚嘉只認識第一個名字“無相青黎”,接下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刀劍槍戟,他自然從未聽過。但很明顯,在這篇文章里,只有排在第一行的無相青黎用了刺目鮮艷的大字,還特意做出了鮮淋漓的恐怖特效,其他法寶的名字僅僅用黑寫下。

裴玉吞了口口水,一邊虛著眼去看奚嘉脖子上的那顆無相青黎,一邊小心翼翼地手指著屏幕:“天工榜就是咱們玄學界的法寶榜,由天工齋的專業道友進行排行。無相青黎已經蟬聯九十七屆的榜首了,你看看這淋淋的大字,你就說,恐怖不恐怖?”

奚嘉:“……”

他的腦海里全是這顆青銅骰子昨天晚上傲地往旁邊滾兩圈的模樣,哪里能和一個殺鬼不眨眼的絕世法寶聯系起來?

不過,有件事他倒是到奇怪:“如果無相青黎真的這麼厲害,為什麼葉大師要把它借給我?”

裴玉想都沒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因為只有無相青黎,才能住你的氣。”

奚嘉斂眸,神平靜:“他為什麼要如此熱地管我的事?”

“因為他是葉閻王啊。”

奚嘉一愣。

裴玉一拍大:“你看這個就懂了。”

話音剛落,奚嘉忽然睜大雙眼,驚愕地看著眼前突然浮現出來了一片金字幕。這金的字幕并不存在于手機屏幕上,它們竟然完完全全地懸浮于半空中!

已沒大地之下,溫和朦朧的月下,奚嘉和裴玉已經走到了花園的角落里,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狀,也沒人知道,一個德智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好青年,今天被一次次地崩碎了世界觀。

良久,奚嘉:“……這也是你們用微信公眾號發出來的文章?”疼訊什麼時候還有這技能了?難道馬化疼竟然也是玄學界人士?!

裴玉搖搖頭:“不是不是,這個墨斗榜因為更新速度太快,當然不能在‘鬼知道’上面發,只能用墨斗來顯示,實時更新。我記得最近關注公眾號,好像會送墨斗來著,你剛才關注的時候沒看見嗎?等會兒你趕去填個資料地址,天工齋的人就會把墨斗快遞給你了。這就是墨斗。”

奚嘉低頭看向裴玉那個黑不溜秋的奇怪工

這是一個酷似烏篷船的奇異件,通全黑,前方有一小巧的齒,齒后則是舀狀的小缽。小缽里放著滿滿的金末,此刻那齒輕輕地轉著,末便如同一顆顆細小的繁星,一點點地飛向空中,組了這些懸浮在空中的金文字。

奚嘉凝視著裴玉手中的黑墨斗,裴玉卻得意地指著空中的金文字:“看到沒,這個月我排行第七。這屆玄學界的年輕一代共有一萬多人,我排行第七。”

奚嘉沒功夫去贊這位不著調的天師,他順著裴玉的名次往前看。這些名字雖然一起懸浮于虛空中,但他們仿佛一個個的柱狀圖,越往前,名字就浮得越高。看裴玉的名字時,奚嘉還得低頭,看到最前面時,他已經和這個名字平視。

“南易?”

一旁的裴玉還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的名字,難掩神中的得瑟。奚嘉仔細看著“南易”兩個字,看了許久后,他轉頭問道:“怎麼沒看到葉大師?”

裴玉直接手指天。

奚嘉狐疑地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裴玉道:“看到沒,葉閻王在那里。”

奚嘉凝神看了許久,仍舊沒看出哪里有一個名字。

裴玉急了:“就是在那里啊。墨斗榜按照每個人當月的殺鬼績排名,殺的鬼越多,排名就越靠前,名字也就飄得越高。你仔細看,那里,那個天上不是有一個金的小點麼,那就是葉閻王的名字啊!”

只見在寥廓廣袤的夜幕之上,彎月與繁星之間,一顆金的星星耀眼至極,閃爍著奪目輝。

奚嘉:“……”

你敢不指著一顆星,說那是人家的名字嗎!

見到奚嘉這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原本這青年只是想隨便調侃幾句,現在卻漸漸認真起來。

于是接下來,病房的主人陳濤,見到了自己此生難忘的一幕。

這個打扮時髦、吊兒郎當的青年笑嘻嘻地說:“醫院氣,最易滋養鬼怪。小朋友,你的上現在確實坐了一只小鬼,看模樣應該是難產沒生下來的怨嬰。他趴在你的口,一只手搭在你的肩頭,”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青年手指一,“有沒有覺得肩膀有點冷?”

奚嘉的左肩忽然到一陣涼意,但他鎮定地反問:“有嗎?”

青年一愣,別在腰后的右手再次掐弄起來,一道眼難以察覺的微風從他的指尖快速飛出,直直地往奚嘉的左肩而去。

青年問道:“不冷?”

熱的,最近好像升溫了?”

“……”

奚嘉微笑道:“這位……大師,你說的小鬼,長什麼樣?”

陳濤瞪直了眼:“嘉哥,你問這麼仔細干什麼!”

青年挑了挑眉:“難產而未得降生的怨嬰,發綠,雙眼全黑,指甲里是母親宮壁上的,頭發污。哦對,它現在往你朋友的床上爬去了,這個小胖子,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它現在在你的左。”

陳濤渾一抖,驚悚地直往奚嘉的懷里鉆,本顧不上自個兒斷了的和那幾肋骨:“嘉哥嘉哥!我冷,我真的冷!突然好冷!”

奚嘉沒好氣地把陳濤一掌拍了出去:“你聽他胡扯。”

陳濤:“真的冷啊,我上汗都豎起來了,你自己看!”

奚嘉再次將死黨推開,無語道:“門口這位‘大師’和你開玩笑呢。不信你問問他,這房間里要是沒有鬼,他一輩子打,他敢不敢賭?”

陳濤期待地轉首看向門口的青年:“……大師?”

裴玉:“……”

我特麼有病要和你打這個必輸的賭啊!!!

裴玉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作為當代玄學界年輕一代的領頭人(之一),他裴玉走到哪兒,都得被人供起來,恭恭敬敬地稱上一句裴大師。就拿那個王導來說,要不是他的師叔是王導的親叔叔,十個王導加起來,他也懶得來這里幫忙解決這麼個小事

然而今天早晨他隨著王導去了劇組后卻發現,那劇組里確實是氣彌漫,久久不散。這氣的濃郁程度令裴玉也不得不嚴陣以待,拿出羅盤開始尋找惡鬼。誰料找了足足五個小時,愣是沒找到一只鬼,于是他掐指一算,附近怨氣最重的厲鬼似乎是遠某村子里一個溺水而死的小孩,這劇組里沒有一只鬼。

這怎麼可能?

就這氣,能沒有鬼?

百思不得其解后,裴玉從王導那兒聽說,前天晚上有一個工作人員從山崖上摔了下去。于是為了得到答案,他特意大老遠地趕來了這個縣醫院,打算詢問一下陳濤當晚的況,還沒進門,就聽到又有俗世人非常不屑鬼怪的存在,所以就這麼隨口糊弄了一句。

其實裴玉也很想真的指出一只鬼的所在,真正地嚇一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然而在這間病房里,甚至是附近五六間病房里,愣是沒有一只鬼,連一點點的氣都沒有。

這不科學啊!

醫院,墳頭,火葬場。

這三個地方是氣最重、鬼怪最多的場所。厲鬼、惡鬼不一定有,但游離的、還沒轉世投胎的鬼魂必然會有。可裴玉現在默念口訣,以眼看向這間病房,只見,空氣清新,莫說鬼怪,住在這間病房里恐怕都會讓人覺得心愉悅,能早日康復。

……什麼鬼!這病房比很多住宅樓都要“干凈”,說好的醫院里鬼怪最多呢?

陳濤只見這位大師的臉忽青忽白,一直沒有開口。見狀,他也算明白了,門口這人還真是個神,沒事出來騙幾個錢。陳濤慨道:“嘉哥說的對,這世界上哪來的鬼,我看人心里的鬼才更多。”

裴玉:“……”

想反駁又無力應對,總不能去抓兩個小鬼扔到這人的面前,那實在太刻意了。輕輕咳嗽了兩聲后,裴玉抬步上前,表明了自己的份。一聽對方是王導的朋友,陳濤詫異地看了裴玉好幾眼,眼神似乎在說“難怪這麼神神叨叨呢,原來是王導的朋友”,接著才開始把自己前天晚上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一切和他之前說的沒兩樣,陳濤記得自己是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哭的白人,想上前安,可是還沒走近,就摔下了山崖。

按照這個推算,那人應該在飄在半空中哭泣的。

裴玉早已將那大大的墨鏡摘了下來別在口,他雙臂環,手指在胳膊上輕輕敲打著,問道:“那人應該確實是鬼。劇組拍戲很晚,子時一到,天地間氣大盛。平湖風景區位于港灣開口,有海風吹來,與山間瘴氣和嵐風相合,很容易被厲鬼利用,制造障眼幻。”

陳濤卻撓了撓頭:“沒啊,我覺得大概和嘉哥說的一樣,我是很久沒見漂亮姑娘了,看花了眼。”

裴玉一怔:“但你不是親眼看到了那只鬼?”

陳濤嘿嘿笑道:“是我看花了眼吧。要不然大師,你直接去我們劇組看看,如果真的有鬼,說不定那只鬼現在還在劇組呢。”

裴玉:“……”

要是真在劇組,他還用大老遠地跑到這里來你們倆的氣?!

裴玉又問了陳濤幾句,小胖子老老實實地回答,但這些真實的話卻沒有太大作用。

在陳濤說話的時候,裴玉用右手在自己的墨鏡上輕輕畫出了兩道符錄,那淺芒從黑鏡片上一閃而過,陳濤沒注意,奚嘉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裴玉不地將墨鏡又戴了上去,他仔細觀察陳濤,驚訝地發現這個小胖子竟然氣極重,渾氣超越常人十倍。

鬼怪一般不會找氣重的人的麻煩,相克,氣越重,鬼怪害人越是麻煩。

在摘下墨鏡前,裴玉隨手又看了一旁的奚嘉一眼。這一眼看下去,他并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摘下了墨鏡,低聲道:“我暫時沒有搞清楚為什麼那只鬼會害你,但是小胖子,短時間不要回劇組。王導那邊我會幫你說說,既然那只鬼對你制造了障眼法,必然是真心想要害你。你躲得過這一次,不一定能躲過下一次。等什麼時候那只鬼被捉住,你再回去不遲。”

陳濤本沒當真,隨口敷衍過去。

該問的話已經問完了,裴玉起了,抬步離開。明明是三月的天,他卻只穿了簡單的T恤長,好像本不怕冷。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單手撐著門框,轉首看向后,凹出一個模特似的造型,故作低沉地說道:“雖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但白服的小朋友,你最好勸勸你的朋友,別讓他真的傻乎乎地直接回劇組。”

聲音頓住,裴玉手拉下墨鏡,目幽邃地看著奚嘉,似笑非笑地說道:“世間有鬼,更有厲鬼,厲鬼可不會和你講惡善所為、因果報應。”

溫熱的穿過窗戶,照在青年神那張白凈的臉上,擋出一道相間的影子。莫名的,陳濤就覺得心里有些發慌,明明他早已認定,這個青年就是個神,但聽著他這樣的話,陳濤又覺得……或許這個世界真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看著裴玉這副鄭重卻又耍帥的模樣,奚嘉也慢慢勾起角,他一邊站起,一邊說道:“大師,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呢?”

一聽這話,裴玉頓覺自己終于說服了這個不怕死的小朋友。他難掩得意的神,又走回病房,侃侃而談:“這方面嘛,就應該請教我了。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像我這種有公德心的人,向來也很有心。這次既然你們信了我的話,那我可以免費送你這朋友一道符,戴在上,就可以辟邪驅……無無無無……無相青黎?!!!”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青年神突然面驚悚,整個人往后一跳,拉著陳濤的輸架就往后跑,一邊跑他還一邊躲在那只有一桿子的輸架后。

禿禿的一鐵桿本藏不住裴玉,但他這副渾發抖、拽著輸架就跑的模樣,看得病房里的兩個人齊齊怔住。陳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小胖子痛嚎道:“我還在輸呢!我的架子,給我還過來!”

此時此刻,裴玉已經躲到了墻角,用輸架擋在自己的臉上,小心翼翼地盯著病房中央的奚嘉。

俊秀的年輕人緩緩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站起的時候,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青銅骰子不小心從服里掉了出來。他再抬頭看向不遠的青年神,只見這位剛才還神神叨叨、扯淡騙人的大神,此刻正躲在一鐵桿后,瑟瑟發抖。

“你你你……葉閻王是你什麼人!!!”

吃完飯,奚嘉打算洗碗,卻被裴玉的這條消息給攔住了。等他再去廚房時,見到的卻是面對水池、低頭洗碗的葉鏡之。他穿著一的風,狹長的目低低地垂著,本該用來捉鬼的修長手指此刻仔細地拭著碗筷的角落。

就像那一床本沒被人過的被子一樣,奚嘉自過意不去,這才邀請葉大師來自己家中住,誰知這個人本沒睡不說,竟然還花了一整夜幫他打掃了屋子,做了飯,現在還主洗碗。

奚嘉和裴玉也相過幾天,裴神就是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別說洗碗,他連鹽和糖都分不清,只會拿著筷子坐在餐廳,敲碗等飯。可這個被稱為葉閻王的人,卻有著與外號極其不符合的溫和細膩,仍舊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卻總是無聲無息地做很多別人不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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