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功名的話題算是到此打住。

呂方又拍了拍邊的座榻，對陳熙道：“熙姑娘還不能屈尊過來陪我淺酌幾杯嗎？”

在一眾人驚詫眼神中，陳熙竟真的端起酒杯慢慢坐到呂方邊，道：“呂公子佳句相贈，熙理當敬公子幾杯。”

單手握杯，另一只手輕拂面，緩緩將杯中酒咽下。

是這姿態，便別有一番風味。

呂方呵呵笑了兩聲，正要喝酒，腦子里卻是突然又有那嗲嗲的聲音響起來。

“叮！”

“宿主功開啟仇恨系統！”

“來自賀材的仇恨值58！”

“開啟仇恨系統搜索引擎！”

呂方愣了愣。

又一個系統？

他端著酒杯在手，顧不得喝酒，連忙打開這個什麼仇恨系統搜索引擎。

出現在腦子里的是個如百度那樣的搜索引擎，下面還有標紅小字提示，“搜索引擎，消耗仇恨值搜索二十一世紀任何知識。”

呂方心里一，“搜索金猴糖的制作方法。”

系統提示：“需要消耗仇恨值一千點，宿主是否確定搜索？”

“確定！”

“叮！”

“宿主仇恨值不足，無法搜索！”

呂方有些無可奈何。本來還想著取個巧的，沒想到系統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呂公子？”

這時，陳熙瞧著發呆的呂方，輕輕出了聲。

呂方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幫助自己開啟仇恨系統的賀材，干笑道：“喝酒，喝酒。剛剛卻是被熙姑娘的態給驚住了。”

他仰起脖子將杯子里的酒喝了個干凈。

陳熙抿了抿，沒有說什麼。

其后，眾人飲酒間，呂方屢屢近陳熙耳側，和陳熙竊竊私語。

其實說的不過是些胭脂水之類的人間的話題。

倒霉蛋別的一竅不通，但對這些人的東西卻是了如指掌。說已經到了聞香識人的境界都不為過。

而這模樣落在賀材的眼中可就太過親近了。

瞧著呂方和陳熙“你儂我儂”模樣，他暗暗咬牙切齒。卻不知自己已經化為呂方的刷分機。

聽著系統音不斷提示來自賀材的仇恨值增加多，呂方心里都快要樂翻了。

時間大概過去半個多時辰，有紈绔按捺不住心中，摟著懷中拒還迎的紅倌兒晃悠悠起，準備去房間里盤腸大戰。

呂方也順勢站起，卻是對陳熙說：“熙姑娘能否賞臉，陪我出去走走？”

陳熙微愣，“出去走走？”

還沒見過這樣逛青樓，卻還要帶著青樓里的子出去的。

呂方道：“這里太過沉悶，熙姑娘不想出去散散心麼？”

陳熙輕輕嘆息，“許大娘不會許我出去的。”

來到這醉花樓一年有余，還從未出去過。雖然居住的院子里有幾株翠綠芭蕉，但再的景，也是之生厭。

只深深明白，自己逃不過在這醉花樓做個籠中金雀的命運，便也沒想過出去。青樓之，柳之姿，外出也難免被人指指點點。

呂方卻瞧出眼中的幾分意，哈哈笑道：“許大娘那本公子去說便是。”

他怎麼說也是縣太爺的親弟弟，這個份擺不平榮王世子，擺不平梁思琪，但擺平個醉花樓老鴇想來綽綽有余。

說罷，呂方對著雅間里賀材等人拱拱手，“幾位兄弟，我先出去轉轉，你們各找各的樂子。”

陳熙些微猶豫，終究是亦步亦趨地跟上。

賀材的仇恨值又刷起來，而且越來越高。

下樓梯間，一樓的酒客、紅倌兒、清倌人們又都看向呂方。瞧著跟在他后面微帶些張之的陳熙，更是微愣。

呂大衙這莫不是將熙小娘子給拿下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寧遠縣繼呂大衙差點被郡主、世子給浸了豬籠的又一驚天地的大事。

老鴇也是微愣，然后著急忙慌邁著小碎步到呂方的面前，“呂公子，您這是？”

呂方調笑道：“許大娘，本公子要帶熙姑娘出去轉轉，你不會攔著吧？”

“這……”

許大娘出為難之來，“呂公子，這怕是有些不合規矩啊！咱們這，沒有帶姑娘出去的啊！”

“十兩。”

呂方清清淡淡地說。

許大娘止不住吸了口涼氣。心里只想著，呂大公子今兒個這是打定主意要把陳熙給拿下了？

以前呂方可沒這麼出手闊綽過。

哪怕找陳熙作陪，也不過最多花個三五兩銀子而已。

還不待說話，呂方又說：“二十兩。許大娘，你可莫要把本公子當那豬，見好便收，你說是也不是？”

許大娘咽了口唾沫，訕訕笑道：“奴家哪敢，哪敢。”

然后瞥了眼陳熙。

陳熙低眉順眼。

許大娘心里輕嘆了聲，只道：“外邊人多雜的，你可要快些回來才好。”

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呂方了，這寧遠縣再大，也沒有大得過呂梁的。只求陳熙不會就這樣被呂方抹去了守宮砂便好。

那樣，陳熙的價錢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呂方知道許大娘的心思，道：“大娘放心，本公子就帶著熙姑娘出去轉轉而已。”

然后三步走、兩步搖的向著外面走去。

醉花樓議論紛紛。

“呂公子當真厲害啊！這就把熙姑娘給拿下了？”

“就沖那兩首詩，哪個人能招架得住？”

“若是誰能為我做出這樣的詩來，奴家便是當場死在他懷里也愿意啊……”

“……”

呂方的崇拜值轉眼間破了十二萬。

陳熙在醉花樓門口微微站定，看著街上行人和街邊賣的小販，眼神深邃，卻又迷茫。

呂方卻也不管，自顧自往西邊走去。

陳熙深呼吸兩口氣，跟在后邊。只瞧著呂方走馬觀花，左右張，卻不駐足。

還是穿著醉花樓的綾羅，多有些若若現，便引得不人連連張。漸漸有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饒是陳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多覺得有些不自在。

眼瞧著快到街尾，再往前便要出寧遠縣城了，終是快步追到呂方旁邊，問道：“呂公子莫不是要帶我去郊外踏青？”

呂方偏頭，輕笑道：“若我有這心思，熙姑娘你又有膽量隨我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