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兇》第29章 嘎吱嘎吱

一路到呂梁的院子里。

竹兒、梅兒兩個丫頭都在里邊,但眼前的場景卻是讓呂方有些尷尬。

竹兒正埋頭在梅兒的懷里哭。

呂方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過隨即卻想,竹兒在哭未必不是件好事。哭,說明正在把心里對自己的怨憤給宣泄出來。

呂方靜悄悄站著,直到竹兒漸漸由哭轉為泣,才走進去,輕輕咳嗽了聲。

竹兒忙從梅兒的懷里出去,扭頭到那邊,不看呂方。

梅兒則仍然是有些拘謹的模樣,喊了聲爺,然后扭著手指道:“謝謝你的簪子。”

呂方點點頭,對揮揮手示意離開,躡手躡腳走到竹兒后邊。

竹兒這回看到自己只是偏過頭去,并沒有躲進房間里,這就是好兆頭。

梅兒會意,往房間里走去。

“竹兒。”

呂方站在竹兒的背后,輕輕喊了聲,道:“爺知道錯了,行不?你真打算這輩子都不理爺?”

竹兒不說話,也不回頭看他。

呂方傻站半晌,又道:“爺以后保證再也不欺負你了,不?”

他實在是沒有給孩子道歉的經驗。

竹兒終于說話,哽咽著道:“竹兒不過是個瘸的賤丫頭,怎麼得起爺來道歉。”

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凄怨。

但肯說話就是好事。

呂方連忙趁熱打鐵,“得,得。爺以前真是不懂事,以后爺若是再說那樣的話,就天打雷劈好不好?”

竹兒卻是又不說話了。

呂方撓撓頭,心想應該是這丫頭放不下面子,把禮盒放在旁邊石桌上,又兌換出不零食放到旁邊,訕訕道:“那爺就先回去了。”

然后向著院子外面走去。

等他走到院子門口,埋著頭的竹兒終于是偏過頭來看他背影,凄婉復雜。

中午到膳廳吃飯的時候,竹兒、梅兒竟是同時在旁邊伺候。

這是自從發生金鈴那件事后,再沒出現過的場景。

呂方喜出外,腆著臉喊了聲,“竹兒。”

竹兒偏頭瞧他,雖沒說話,但總算輕輕點了點頭。

呂方嘿嘿笑,到呂梁對面坐下。

呂梁沖著他眨眼睛,頗有贊賞之意。

吃過飯,呂梁道:“出去走走?”

“行。”

呂方點點頭,跟著呂梁出門。

兄弟兩漫無目的走出院子,呂梁輕笑著問道:“怎麼把竹兒哄好的?”

呂方道:“當然是靠我這顆真摯的心了。”

“你這小子。”

呂梁忽地輕嘆,道:“以后莫要再做那樣的蠢事。這世道你傷害誰都行,別傷害自己的邊人。”

邊人?

呂方莫名覺得呂梁這話有點兒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他只道:“放心,以后不會了。”

……

樓。

富商王也有個幾乎雷打不的習慣,那就是每天中午時分都會到金樓看看。

他大腹便便,穿著錦緞,帶著兩個武師。剛踏進金樓大門,眼神便落在柜臺里倪玉上,“今日生意如何?”

“還不錯。”

倪玉抬頭說,隨即走出來很自然攙住王也的胳膊,往樓上走去。

樓的三樓是的住

直到樓上。

整個三樓都裝修奢華,地面上鋪著價值能超乎大多數人寧遠人想象的波斯國地毯。而最為引目的還是最中間的那張床榻。

床榻怕是得有三米多寬,打造圓形,以紅、紫兩綢帷幔罩住。

醉花樓都肯定沒有這麼大的床鋪。

看得出來,倪玉是在這房間布置上費了不心思的。但常年只有獨守,這房間里的空閨氣息不是獨匠心的布置就可以消融得掉。

總有那麼幾分冷清。

以前王也年輕的時候還常常來這里過夜,但現在隨著年歲越大,過夜的次數便是屈指可數了。偶爾留下過夜,也是力不從心。

倪玉已經忘記,王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金樓的興趣遠遠大于對自己這子的興趣。

帶著王也到床上坐下。

床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倪玉給王也著肩膀,低聲道:“今天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講講,那個呂方過來做生意了。”

以為王也會覺得奇怪的。

沒曾想,王也卻是輕笑,“是曄嫣給他下了請柬,邀請他參加詩會。這麼個緩和他哥哥和我之間關系的機會,這小子是過來示好呢!”

“是麼?”

倪玉微愣道:“曄嫣邀請他參加詩會?”

王也似乎有些頭疼,“你也知道那個丫頭的個,就喜歡這些能詩作對的書生。論作詩,這小子的確是有幾分本事。”

“可是他不像是過來示好的啊……”

倪玉的神有些疑起來。

王也有些意外,偏頭道:“不是過來示好的?他做什麼了?”

倪玉俏臉糾結,“我也說不出來,他今天實在奇怪。上門買首飾吧,先是對我口花花,該看的不該看的這小子都往眼里看。后來到二樓挑選首飾的時候,卻又像個正人君子,正經得讓我都覺得意外。再下樓吧,又對我口花花,還說要用銀兩買我的朱嘗嘗。”

沒添油加醋,但也沒刻意瞞什麼。因為知道,王也現在已經不會再去為這點事生氣。

在王也的心里,不再像是個紅知己,越來越像是個掌柜。因為到他這個年紀,已經不需要紅知己了。

王也也果然沒生氣,只是些微疑,“這小子耍什麼把戲?他以前在你面前,不是這樣吧?”

“不是。”

倪玉輕輕搖頭,有些幽怨道:“這寧遠縣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他以前來,最多也就瞧我兩眼,不敢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調戲。”

房間里陡然沉默下來。

“呵!”

好半晌過去,王也忽地輕笑,被得瞇的眼睛中有道閃過,“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蚌里藏珍珠……好一個和同塵啊!”

“什麼意思?”

倪玉愣道。

王也幽幽道:“這小子是個有心眼的人,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我他以前都不過是在裝模作樣而已。人前是個模樣,本質又是個模樣。”

“他怎麼就篤定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呢?”

倪玉又問。

王也道:“你以為他今日為何這麼大膽調戲你?不就是想刺激你來我面前告狀麼?”

“這麼煞費苦心,就是為告訴你他之前都是裝的?”

倪玉更疑了。

王也搖搖頭,“如果我沒猜錯,他這是在警告我,不要再拿他呂方當傻子對待。郡主的事,應該是引起他的猜疑了。他想告誡我借著這回詩會的機會和他們重歸于好,不要再和那賀家暗通款曲。呵呵,呂家兩兄弟,我以為大哥呂梁已經是個人,現在看來,這個弟弟呂方能裝瘋賣傻數年,倒更像是個人。”

倪玉眼中出若有所思之,“那曄嫣邀請他參加詩會的事?你就不怕你兒被他連皮帶骨頭囫圇吃了?”

“呵。”

王也輕笑道:“你們人,不是從生下來就注定要讓男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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