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無策》第二十六章 吐心聲
斧正?怎麼斧正?拿什麼斧正?
蕭咎坐蠟當場。
說起來,蕭咎等人從來沒有懷疑過李修涯的才華,只是這幾日,李修涯的名頭太盛,被吹捧得太過厲害了。
蕭咎等人的確是起了不服氣的心思,但是沒想到的是李修涯的詩才已到了如此的地步。
李修涯目灼灼,蕭咎臉由黑轉紅,漲豬肝。
“在下...蕭某...”蕭咎拱了拱手,“李兄的詞寫得極好,在下覺得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呵呵...”李修涯輕笑,“那就好,也請蕭兄一展才華吧,在下與在場諸位,靜聽。”
李修涯坐下,云煙上前侍候,眾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云煙就算是客人,但李修涯這首詞擺明了是送給的,不侍候左右也說不過去。
東坡先生的水調歌頭在前,你蕭咎能寫出什麼樣的詩詞來?
蕭咎縱然再自負,也不敢說能寫出一首與之媲的詩詞,何況是超越。
在這首詞面前,在場無人不顯得黯淡無,何況他蕭咎。
“臨川人杰地靈,蕭公子才高八斗,蕭兄遠道而來賜教,在下實在歡喜,在下的詞諸位已經聽了,蕭兄為何還不開始作詩?還是說,臨川舉子,徒有虛名?”
李修涯的話引起眾人的不適,剛覺得李修涯有些過分,轉而又想到這蕭咎是臨川過來找茬的,又覺得李修涯給姑蘇才子大大的長了臉。
蕭咎此時有些騎虎難下,腦袋里一片空白,往日學的詩詞歌賦,經史子集更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李兄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李修涯還未說話,賀知書笑道:“年輕人意氣之爭,都是玩笑話,諸位臨川才子不必介懷。”
賀知書笑著對李修涯說道:“修涯,還不給蕭公子道歉。”
李修涯微微躬:“在下魯莽了,請蕭公子見諒。”
蕭咎后有人拉了拉他,蕭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長舒了一口氣,蕭咎對著李修涯拱手說道:“在下做不出詩來,今日是李兄技高一籌,在下服了。”
能屈能能低頭,這蕭咎倒是個人才。
上趕著來姑蘇丟臉,回去臨川估計也得不到什麼好臉。
不過既然蕭咎低頭了,李修涯也不能上趕著再刺激他。
畢竟也說了,蕭咎的話說得聽漂亮的,真正激怒李修涯的,或許是他對云煙毫不掩飾的貪婪吧。
“蕭兄客氣了。”
蕭咎等人也不好在這里多待,匆匆告辭而去,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里是姑蘇的主場,一個臨川人,沒資格耀武揚威。
賀知書見蕭咎離開,便對云煙道:“云煙姑娘,老夫看也不需要等其他人的詩詞了,修涯的這首詞別說今晚就是放在整個東元都是一等一的,老夫就為姑娘抄錄這首如何?”
云煙輕施一禮:“勞煩大人了。”
賀知書起對左右道:“筆墨伺候。”
一張白紙鋪開,賀知書微微屏息凝神,輕聲問道:“這首詞,應該什麼名字?”
李修涯笑道:“詞牌水調歌頭,中秋即可。”
水調歌頭,中秋。
賀知書的字寫得幾位漂亮,筆下有虬龍之力,大氣磅礴,時而清婉一勾作為點綴,李修涯不懂書法,但也覺得極為耐看。
怪不得賀知書對李修涯的字深惡痛絕,看到李修涯試卷的時候連容也不想看就直接丟了,原來他本就是一個書法大家。
待賀知書書寫完畢,李修涯突然也覺得沒了意思,便告辭道:“學生有些困乏,請先退場了。”
賀知書見李修涯眉宇之間確實有些疲累,想必是作詩耗費了不心神,便道:“也罷,今日詩會也到了尾聲,整理一下詩作也該結束了,你且先去吧。”
“多謝,學生告辭。”
云煙捧著水調歌頭也跟著李修涯離開,眾人見李修涯離開,都為其讓開道路,用尊敬的目送他離開。
走到二樓的時候看見了已經醉倒的程鵬與聞先,李修涯笑了笑沒有理會,這里有人會照顧。
中秋節是不會宵的,李修涯與云煙很輕松的出了城。
“今日之后,公子的才學又將響徹姑蘇了。”
云煙有些興,捧著墨跡未干的紙張,心滿意足。
李修涯輕笑道:“出名不是我的本意,怪就怪那個蕭咎。”
“公子是為了云煙嗎?”
李修涯沒有回答,因為兩人已經到了。
謝伊人自然還沒有睡下,相信李修涯會回來的。
清冷的小院里,謝伊人獨自坐在月之下,胡巖影,只出一個廓。
嘎吱,院門打開,謝伊人微微驚喜,只見李修涯含笑看著自己。
“伊人,我回來了。”
謝伊人上前,李修涯張開雙臂將謝伊人擁懷中,笑道:“是在等我嗎?”
謝伊人在李修涯懷中拱了拱,“嗯”。
“今日詩會的確有些推不開,讓伊人委屈了。”
“沒有。”謝伊人搖頭,從李修涯的懷中抬起腦袋,“伊人只是,想相公了。”
“呵呵...”
謝伊人這時才發現李修涯后,云煙也在。
“云煙姐姐也來了,快進來吧。”
云煙輕聲笑了笑,三人進院中。
“今日公子一首水調歌頭技驚四座,想必明日這首詞就會傳開,就連賀大人也夸贊這首詞千古無二,妹妹快來欣賞。”
云煙鋪開手中賀知書寫下的詞句給謝伊人欣賞。
皎潔明亮的月下,謝伊人雙眼微微一亮,這首詞,的確是極極好的。
李修涯微微一笑,拉著謝伊人的手,將自己的頭枕在的上,輕聲道:“這樣的詩詞我要多有多,伊人若是喜歡,改日我再寫。”
謝伊人見李修涯也喝了不,有些許醉態,心疼的給李修涯按起來。
“是是是,伊人知道相公獨占天下九斗...”
云煙見狀,突然沒了炫耀的心思,心竟然有些低落下來。
院子里微微安靜了下來,暗的影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鼓起勇氣,云煙咬了咬,將李修涯的抬起也放在自己的上。
“公子今日是幫了云煙,云煙該謝謝公子。”
謝伊人見狀,微微一滯,低頭看向李修涯時,他已經睡著了。
“相公他睡了。”
云煙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來。
“讓妹妹見笑了。”云煙雙眼微紅。
“云煙姐姐再說什麼?”謝伊人微微詫異。
云煙苦笑道:“云煙自傾慕公子的才華,一顆心兒就懸在公子上,一開始公子甚至對云煙惡語相向,但云煙從未生氣過。漸漸的,公子也不再排斥云煙,但對云煙的態度從來也是止乎理,未曾有半點表,云煙知道,公子不是對云煙沒有任何念,但云煙要的不是念。
云煙不是想憑自皮囊來迷公子,只想要公子對妹妹萬分之一的好,云煙便心滿意足了。妹妹不好拋頭面,云煙雖能侍候公子左右,但公子的心中卻只有妹妹。
當日鄉試放榜,公子爛醉也要回來,今日亦然,想必是妹妹在公子心中極為重要,公子不忍放妹妹獨自一人在家...”
說道最后,云煙竟是嚶嚶啜泣起來。
謝伊人沉默了良久,倒是沒想到云煙對李修涯深至此。
“伊人與相公,未有夫妻之實。”謝伊人語出驚人。
云煙驚訝得合不上,“怎麼可能?”
謝伊人笑道:“姐姐也覺得不可能對吧?相公常說自己是個俗人,的是伊人的姿,但是伊人一旦稍有抗拒,相公便停下輕聲給伊人道歉。
相公與其他男子不同,他我們的麗的皮囊,但也更尊重我們。
不怕姐姐笑話,伊人開始也并未對相公起過半點意,不過越是接,越是覺得相公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子,就算沒有這些驚世之才,伊人也是愿意更相公廝守終生的。”
云煙羨慕道:“妹妹好福氣。”
“相公也不是不喜歡姐姐,他是怕伊人生氣罷了,相公是喜歡伊人的,更加尊重認同伊人,雖然舉人的份讓相公可有隨意納妾,但是相公仍是想要得到伊人的同意,否則他是不會接納姐姐的。”
云煙聞言黯然神傷,若是換位,也不愿意將李修涯與他人分。
謝伊人見云煙模樣,笑道:“伊人并不討厭姐姐,伊人也并不愿意跟姐姐分相公。”
“妹妹說得是。”云煙表示理解,看向李修涯,云煙也覺得舒服很多了,原來他不是不喜歡自己,他只是更喜歡謝伊人而已。
“姐姐誤會了,伊人不是這個意思。”謝伊人也下了某種決定。
“相公尊重伊人,伊人也不能太自私,相公喜歡姐姐,伊人也不愿讓相公失,擇日,伊人親自跟相公說,出錢將姐姐從如意樓贖出來吧。”
云煙驚喜道:“妹妹說的可當真?”
“自然當真,不過有一點伊人要先說清楚。”
此時云煙還管得了其他的,連忙道:“妹妹請說。”
“姐姐的份并不好,相公是舉人,來年是要當進士,當狀元的,前程無量,姐姐進門,恐怕連妾室也不能當。”
云煙送了一口氣,笑道:“只要能留在公子邊,云煙什麼都愿意。”
謝伊認見云煙心滿意足的模樣,又低頭看了看李修涯,沒由來一渾濁之氣堵在口,隨后用力了李修涯腰上的。
李修涯吃痛,眉頭一皺就要翻,謝伊認一聲驚呼,趕將李修涯的頭抱在前。
幽幽道:“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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