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猜不猜？”林閱微語調分外溫和地說。

“……”江叢碧知道不耐煩之前的語氣是什麼樣子,暗暗腹誹一句，說,“不猜就不猜,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就好了。”

“誰？”

“本來呢行業是各干各的，也要遵守保規則的,但是我找的公司和你那位神金主找的水軍公司是同一家，巧了不是？”

林閱微：“呵。”

江叢碧在電話這頭啊的一聲大，說：“你現在怎麼這麼暴躁啊？怎麼回事兒啊？”

林閱微一愣,說：“我暴躁了嗎？”

江叢碧信誓旦旦地指責道：“你暴躁了，而且相當暴躁,還特別容易不耐煩,我才跟你說幾句話,你就對我這麼沒耐心。”

林閱微口道：“誰讓你『』說話的。”

江叢碧：“我『』說什麼話了，不就是——”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下,眼珠轉了幾圈,拖長了音，帶著濃濃的揶揄之意，“喔,我知道了……”

林閱微截口打斷：“知道什麼了你就知道，論文寫完了麼你？”

“別想轉移話題，不就是因為我提到你老婆了嗎？”若是林閱微此刻在江叢碧眼前的話，說不定會收斂點，顧及著自己的人安全，但是現在林閱微和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江叢碧肆無忌憚。

“江、叢、碧。”

“好的我錯了。”拱火拱得差不多了，要學會適可而止，江叢碧懂得這個道理。

“我掛了。”

林閱微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江叢碧一聽這可還行，忙撥了回去，一連撥了三個林閱微才接起來。

“我錯了林姐姐。”江叢碧一句廢話不敢有，如實招來，“我只知道那個金主姓林。”

“林？”林閱微按在掛斷鍵上的手指頓了一下，收回來，“還有呢？”

“沒有了。本來這個都不能說的，我好不容易才問出來，”江叢碧哦了一聲，“對了，說是個的。”

“林……”林閱微舌尖抵著下顎，將這個字在口中含著低低念了一遍，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媽媽還是舍不得在網上被罵這樣，又或許是不小心罵了全家，媽媽生氣，一怒之下就買水軍洗回來。

江叢碧也猜了個大概，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你媽啊？”

林閱微：“不知道。”

江叢碧：“要不你打個電話回家問一下？”

林閱微：“我再考慮一下。”

江叢碧：“好的，你決定就好。我放了不你的陳年料出去，現在你的基本上是于極度狀態，網上的風評倒是改觀不大，不過我觀察過了，都是些路人跟風黑，營銷號利用你的流量來賺錢罷了。慢慢來，這個估計要等到節目結束后徹底反轉了，出道最重要。”

“嗯，謝謝了。”

“嗨，我們倆說什麼謝，不過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克制一點兒吧，在基地多兩個朋友，以后在圈里可能也好混一點兒。”

“知道。”

江叢碧還跟說了些話，是互游戲上熱搜的事，之后就說自己要去趕論文了，林閱微又和代了兩句別的，便和對方結束了通話。

站起來，靠在墻上想著江叢碧方才說過的話，真的越來越暴躁了嗎？

林閱微垂在旁的手攥了拳。

或許是吧。想。

至于為什麼，心里或多或的有數，只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林媽媽那里沒有打電話回去的打算，既然媽媽安排水軍給幫忙，就說明不想讓知道，而且就林媽媽那個『』子，穿反而不落好，不若記在心里，以后好好報答。

林閱微點進了通話記錄，心知某個人的來電已經被刪掉了，卻還是從上到下翻了一遍，企圖翻出些什麼。

邵雅斯剛和父母通完電話，似乎哭過，眼睛是紅的。念家心切，以為林閱微也是一樣，拍了拍的肩膀安：“等節目結束了就能回家了。”

林閱微由著誤會，沒有辯解，把手機放在枕邊——待會兒們要出外務，手機暫時留在自己手上，在床上平躺下來，睜眼發呆了許久。

直到邵雅斯喊：“閱微，你還不換服，想什麼呢？”

林閱微凝滯的眼珠了，朝看去。

邵雅斯：“今天我們要去拍雜志的啊。”

林閱微坐起來。

對，今天要拍雜志來著，知名時尚刊《e》的頁，去前十二名，上期節目播出后，邵雅斯的排名正好十二，正好夠上名額。邵雅斯一開始公布排名的在五十個人里排倒數，后來穩扎穩打往上爬，功熬過兩次淘汰，按照現在的上升勢頭，幾乎是穩進決賽了，決賽取前十名。

林閱微拿過服，剛要進洗手間，就聽邵雅斯說：“洗手間有人，我把攝像頭遮住了，你就在這兒換吧。”

林閱微墻角一看，上面里三層外三層的包了一條圍巾。

“……謝謝。”

十二名生在走廊匯合，由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帶隊前往拍攝場地。走廊里，十二名生面對面各自打了招呼，之后便三三兩兩地討論起來，們是第一次拍雜志，更別說是譽世界的《e》雜志了，即便是頁，也夠讓這群小姑娘興的，們中最小的不過十五歲，正兒八經的星出，人氣頗高，目前位列第五，是競爭出道位置的有力人選。

林閱微淡定，淡定得有些心不在焉。

邵雅斯牽著的手，擔心地了，低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林閱微搖頭，對綻出一個淺笑。

林閱微想起來一件事，江叢碧跟說，這次活站臺被黑，很有可能是這些選手之一下的手，節目組如果要制造話題，沒必要在那樣一個時間點，而且林閱微被黑得夠多了，一個尷尬現場比起來“演技爛”“白蓮綠茶”之類，錘不太實，節目組深諳其中之道，知道極必反的道理，更大的概率是了誰的面包。

面前的這十一個人，除了邵雅斯，誰都有在后面推波助瀾的可能。在名次前的想讓自己的地位更穩固，在后面的不得拉下馬，自己上位，林閱微還是比較偏向是排在后的人。若真要拉下馬，應該還會有后招。

林閱微趁其他人不備在邵雅斯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邵雅斯緩緩皺了一下眉，點了點頭。

于是大家都在開心的時候，林閱微悄悄抹了一下眼睛，指尖一片晶瑩。

邵雅斯急道：“你們誰有紙巾？”

“我帶了。”一個生便從包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紙巾，小聲問邵雅斯：“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

邵雅斯給林閱微眼淚，搖了搖頭，示意們不要問。

有人頭接耳：“是不是因為排名下降了啊？”

林閱微最新一期公布的排名是第六，往后掉了三名，恰好在出道位之外，節目還剩下四期了，在這個時候掉出去，對人的打擊可想而知，哭也是正常的。

邵雅斯嘆了口氣，說：“不是因為這個，前幾天閱微不是和第一名第二名去參加站臺活了嗎，和一個互的事兒……”

邵雅斯停頓了下，無人接話，背對著林閱微，低聲道：“被罵上了熱搜。”

節目組雖然規定手機上，但是總會有人是可以自如玩手機的，邵雅斯知道的就有一個，是節目組特別照顧的，上回去天臺吹風的時候偶然瞧見了，還答應了給人家保。外界包括以為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什麼都知道。

果然邵雅斯一說完這話，在場的人居然沒幾個人『』出驚訝的表，只有第二名、第五名星和第八名、第九名略微睜大了眼睛。

“這有什麼好黑啊，網上的人吃飽了撐的。”第九名為人直爽，是最沒有功利心的一個，沒打算出道，來比賽就是來玩兒的，道，“你要知道他們無腦黑你都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不讓你出道，你這麼容易上當，豈不是遂了人家的意？”

這句話中了在場不人一刀，除了，沒有哪個是不想出道的，名額就只有五個，總有人落選。

林閱微眼里蓄積著淚水，點了點頭。

“是啊，”第二名附和道，“好好練習才是正理，你那麼多，我上回下班回來看見你在外面等著，他們還問我你什麼時候結束。”

第五名星道：“加油。”

其他人也或真心或假意安著，林閱微和邵雅斯把所有人的表收眼底。

一行人上了節目組準備的車，在車窗里和候在外面的道別，們扯開嗓子，喊得聲嘶力竭，小偶像們在里面朝他們揮手，有的人在玻璃窗上哈氣寫字，有的人在張說著什麼。

窗外下起了『迷』蒙細雨，沒有一個人離開。

林閱微問和同坐在一起的邵雅斯：“你帶筆記本了嗎？”

“帶了。”

“借我一下紙筆？最好是簽字筆。”

邵雅斯正好有簽字筆，連帶著筆記本一起遞給，好奇問道：“你想做什麼？”

林閱微在紙上用簽字筆寫了兩個黑的大字：回去。

然后把有字的那面在了玻璃車窗上。

外面的聲音隔了一層，總也聽不真切，但仿佛喊“林閱微”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林閱微把那張紙著，又寫了一張：快。

反戴著棒球帽，『』出清晰的五，過被細雨彌漫的車窗，看見生氣的臉。

林閱微再寫了一張，三個嘆號。

人群中漸漸有人散去了，他們熱淚盈眶，聽從了林閱微的勸告。很難理解這樣的一種，他們會對那麼一個人表現出那麼大的忠誠，義無反顧，不計得失。

林閱微會看自己的超級話題，據說，在漫天的黑『』中，這是他們唯一能夠相擁著互相取暖的地方，因為著相同的一個人。他們會因為公開表態喜歡林閱微而被黑子罵上幾百條，極盡辱罵，卻依舊不改，會為了挽回一個被黑『』影響的人，熬夜和人理論，第二天再腫著雙眼去完自己的本職工作。從被黑到現在，從來沒有放棄過，一直在維護。

坦白說林閱微進娛樂圈并不是主要想在演技上有什麼高超的造詣，而是另有目的。但是面對著這樣一群陌生人的支持，腔自然也有一熱漫過，即便是為了這些人，也會拼盡全力。

舉著林閱微手幅的差不多走了，大車也在幾分鐘后啟，林閱微眨了一下酸的眼眶，把簽字筆和筆記本還給了邵雅斯，就見邵雅斯紅著雙眼睛。

林閱微：“……”

這位大小姐似乎太『』了一點。

邵雅斯哽咽道：“當你的太幸福了。”

林閱微：“……”

邵雅斯說：“我以前也追過星的，你不知道豆給的一點反饋在那里有多麼驚濤駭浪。”

林閱微不追星，無法理解的覺，的做法只是覺得做的太辛苦了，所以想對他們好一點。

“你追的那個也和我這樣天天被罵嗎？”

“罵過，罵慘了。”邵雅斯說，“現在紅的明星哪有不被罵的，樹大招風。罵的時候我們也是起來的，能夠爭取一個人是一個人，后來我喜歡的那個明星就用作品打臉了，現在紅得發紫。但是還懷念他剛起來，沒多的時候的，現在離越來越遙遠了，微博全是廣告，唉。”

“嗯。”林閱微不知道怎麼接，索『』就這麼答應了一聲。

邵雅斯看就不像個會追星的，也沒揪著一直說，就道：“等以后你火了，就不會在意這些了，太多了，在意不過來。”

林閱微：“唔。”

到拍攝的地方有一段路程，選手們平時都是睡眠不足，嘰嘰喳喳地說了會兒話，便各自歪頭睡去。邵雅斯觀察了一圈，低聲音對坐在窗沿的林閱微道：“我剛剛觀察過了，不對勁的有……”

說了幾個名字，說：“這應該都是有嫌疑的。”

再據家庭背景，十個人排除了一半，還剩下一半人。

林閱微有的是法子慢慢查，等查出來誰在背后搗鬼，就別怪了，會耍謀詭計的又不止一個。

林閱微給自己手機『』上耳機，戴在了耳朵上，雙手環，閉目養神。邵雅斯眼睛再在車廂前后看了一下，也閉上眼睛睡覺。

***

雜志拍攝的風格是都市麗人風，林閱微坐在化妝臺前，化妝師端詳著的臉，似乎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好，他瞧了許久，居然走開了。

林閱微：“？？？”

不多時那人又回來了，帶進來另一個人，林閱微在剛進來的見過，是這次的攝影師。化妝師和攝影師對著評頭論足，化妝師眼睛發，目直白，讓林閱微有一種被冒犯的覺。

就在打算出言阻止二人討論的時候，二人達了一致。

化妝師拳掌地上來了，林閱微了下肩膀，化妝師笑說：“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躲什麼？”

“你們的目看起來打算把我解剖了。”林閱微道。

化妝師被逗得又是一笑，道：“我們不吃人，也不喜歡玩肢解游戲，只是我想給你換個妝容，需要進行討論。”

“換妝容？”林閱微五沒什麼瑕疵，原本是稍微化一點兒淡妝就可以的，化妝師這話說得似乎是要搞點大作。

“嗯哼。”

林閱微再問對方也不回答了，專注地給化妝，大的小的各種各樣的化妝用品往臉上招呼，林閱微不得不閉上眼睛配合他。

的妝是化得最久的一個，等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外面天都黑了，們來的時候才剛中午。化妝師看著，就像是端詳著一件珍貴的藝品，輕輕地說：“你看看鏡子里。”

林閱微朝鏡中看去。

從小到大，林閱微就知道自己長得比大多人好看得多，但是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是現在鏡中的樣子。臉還是那張臉，化妝師仿佛沒化哪里，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是那張臉的魅力卻被極大程度地凸顯了出來。

眉如墨畫，若點朱，眼泛桃花，像是，卻又不像是。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俊，是一種直擊人心靈的讓人模糊『』別的漂亮。

化妝師說：“怎麼樣？”

林閱微看到鏡中的自己角往上翹了翹，白皙清雋的五無端勾出一氣。

林閱微：“……”

這到底是怎麼化的妝？

化妝師逗說：“小說里都寫什麼邪魅狂狷，你現在笑起來就很邪魅狂狷，你笑一個看看？”

林閱微當即板起臉。

不笑，不想當霸總。

化妝師哈哈大笑，說：“待會兒拍的時候，你不笑也得笑。”

造型給林閱微拿過來一套服，和先前給們看過的不一樣，林閱微問：“都換服了？”

化妝師說：“就你一個人換了。”

林閱微：“……”

***

拍完雜志回去的路上，林閱微的胳膊快被邵雅斯箍斷了，了，沒，邵雅斯在耳邊尖道：“我要爬墻了！”

“爬什麼墻？”

“爬你的墻。”邵雅斯說，“你不知道你那個造型有多好看，這個照片要是出來，肯定要吸一大堆，都是狗。”

林閱微天，覺得邵雅斯太夸張了。

邵雅斯：“你別不信我啊，我好歹也是科班出來的，學校里很多的，但是們都沒你漂亮，你要是演技再好點兒，還有一二名什麼事兒啊。”

林閱微幽幽地說：“們倆就在你后呢。”

“別蒙我了，們倆明明在前面。”邵雅斯說，饒是如此，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后空無一人，了林閱微的胳膊一把。

林閱微吃痛，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胳膊了出來，被邵雅斯抱了一路，累死了。

邵雅斯又說：“我覺得你長得英氣，適合演扮男裝的角『』，東方不敗那樣的。”

林閱微：“……”

就當這是夸獎吧。

邵雅斯又仔細在路燈下看了幾眼，說：“覺更像王祖賢的雪千尋，你看你這眼神，中帶剛，是不是特別像？”

林閱微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這麼會兒，已經說了自己像好幾個名已久的前輩了，放到圈里來說，這登月瓷。

邵雅斯對著分析以后的演戲路數，林閱微嗯嗯地胡『』應著。剛行的演員是戲挑人，不是人挑戲，現在抱太大希，將來容易承不起落差。

“你們倆在后面磨蹭什麼呢？快跟上。”前面的人影中有個人停了下來，催促們。們倆在后面叨叨咕咕的，落下不短的距離。

林閱微踏上了回去的大車，搖搖晃晃回到宿舍已經是凌晨了，照舊有在等，林閱微手上掛滿了禮，腳步沉重地進了宿舍。

邵雅斯先洗澡，后洗澡，換了睡躺在床上，在枕下『』到了手機——工作人員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出于諒，延遲到明天早上再上去。

林閱微『』到手機的那一刻睡意全無，按亮了屏幕，黑暗中映出自己的臉，隔壁床上傳來翻的響，林閱微把屏幕亮度調到了最暗。

仿佛力充沛，但拿著手機卻又不知道該找誰說話，江叢碧？白天已經聊過了，而且和江叢碧聊天容易一聊聊到天亮，話特別多；其他朋友？提不起興致；看微博以及論壇，容易看到自己的黑料；想給媽說會兒話，兩人正于誰也不理誰的階段，說好了四個月結束再回家，中間不聯系。

漫無目的地一個接一個的app往下點，開了關，關了開，微|信里一連串的名字，沒有一個人有聊天的**。點開了不常用的q|q，從最近會話一路往下，翻到一條一個月之前的消息。

【仰星空：家里有點事，就回來了】

【葦草：還回國外嗎？】

【仰星空：應該不回了】

林閱微睜大了眼睛，那天和顧硯秋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發了一條消息問對方怎麼回國了，對方一個多月后回復說家里有點事，林閱微再問對方還回不回國外，對方就沒再回復了。

現在點開居然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有消息回過來，并且系統沒有提醒。

林閱微鬼使神差地點開了對話框，對這個認識了兩三年的陌生人發去了消息：【有空嗎？】

林閱微把屏幕鎖定放到枕邊，心說自己數到十秒，如果十秒之沒有人回復就安心睡覺。

一、二、三……

***

顧硯秋兩手在椅子扶手上猛攥了一下，霍然睜開了眼睛，視線有一陣的模糊，看了看自己所的地方，還是書房，面前的電腦屏幕暗著。

四下靜悄悄的。

手指輕鼠標，嗡的一聲，主機運作起來，電腦屏幕應聲而亮，顧硯秋了一張紙巾了額上的冷汗，著電腦屏幕兀自出了會兒神。

***

三、四、五、六、七、八……

床角映出一片熒。

林閱微拿起了手機。

【仰星空：有空，開一局？】

林閱微盯著屏幕上一行字，又喜又怒，喜的是這人萬年見不著一回，這次居然一在心里召喚就出現了，怒的是他似乎每次開場白都是來一局，要麼就是我邀請你，心里只有游戲。都怪江叢碧老是給洗腦對方是個中年宅，現在看到這行字，整個人的想象都不好了。

林閱微打字道：【我現在沒電腦】

【仰星空：我能幫助你做點什麼嗎？】

林閱微打字：【陪我聊天，有空嗎？】

說完這句話對方就消失了，林閱微：“……”

顧硯秋去樓下倒了杯水，放在書桌上，看到眼前電腦屏幕上的回復，遲疑了下，回復道：【可以，我剛睡醒】閑著也是閑著，剛剛開了游戲準備玩兒一把來著。

【葦草：我也不知道說什麼，睡不著，你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故事可以講？】

顧硯秋回：【睡不著可以數羊】

林閱微翻白眼，打字飛快：【你是個直男吧？】

顧硯秋回復：【直男？】

什麼意思？既不直，也不是個男的。

聊天框里繼續跳出來網友葦草的消息：【意思就是說你不解風】

顧硯秋很莫名其妙，們倆的關系大抵是不到需要解風的地步的。

【系統通知：葦草撤回了一條消息】

林閱微重新發了一條：【沒什麼，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顧硯秋：【好】

林閱微和顧硯秋隔著一層馬甲不咸不淡地聊了半小時，大半時候是林閱微在說，顧硯秋在聽，偶爾簡短地回兩句。

這是林閱微第一次和仰星空在游戲外的話題談了這麼久，到要互說再見后，林閱微意猶未盡，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床板，還在默默揣測著這個神的網友到底是男是，年歲幾何？

隔著網線戴起濾鏡總會讓人不自覺地化他人，林閱微手指在空中描摹著，如果是男的……想象出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英俊男人，穿著西裝打領帶，笑起來溫；如果是人……那個人有一副好材，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襯衫風，風姿綽約，只有臉，一直想象不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目往旁一瞥，腦中電火石閃過顧硯秋那張清冷的面龐，完地安在了想象中的這個人上。

林閱微嚇了一跳，連忙把被子往上一拉，蓋住了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一定想不到……

顧小姐：有人能數清我披了多層馬甲嗎，我自己都不知道→_→

其實林小姐差點兒就網功了，可惜顧小姐一直沒給這個機會~

此章鳴謝：路無歸的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