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總在崩人設》17.草莓過敏

昨天才想著被樓寧之踩一腳,今天就實現了。

老天爺是不是聽見的心聲了

雖然此踩和想象中的踩的境有細微的不同,但是和幻想中的覺卻重合了。心旌神搖,心猿意馬,何止后脊梁,連骨頭都一并了。

“喂。”樓寧之又在背上踢了兩下,避開了傷的大腳趾。

莊笙轉過來,樓寧之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如玉的小筆直纖細,吊兒郎當地晃在風里,出一截細腰,依舊忍不住目在上面短暫地停留了一下。

這人是站沒有站相、坐沒有坐相的,人快到椅子下面,然而卻很神奇地坐得很穩。用那只著的腳,在莊笙眼前晃悠來晃悠去。

莊笙撈起一邊的鞋,穿穿穿。

穿完了就后悔了,因為樓寧之自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卻并不顯得費力地往前走著。

“這麼休息了會兒覺好多了。”樓寧之說。

莊笙心想還不如剛剛趁最疼的時候直接把人背起來,現在白白浪費了機會,心下便是一口長嘆。叭叭叭的樓寧之也有不叭叭叭的時候,可能是之前話太多了,說累了,停頓了長一段時間。

兩人只走路,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莊笙不想讓難得的相聚機會變了安靜的無言,主挑起話題道:“你家有兩個姐姐一個開公司一個當醫生”

“你怎麼知道”樓寧之吃驚道。

“你自己說的。”

“我說過嗎”高考過后記憶力直線下降的樓三小姐大驚失

“你還說你爸爸小學沒畢業,是個煤老板,在北京發了大財,你爸爸還跟你說”莊笙起了逗的心思,將之前告訴自己的事又復述了一遍。

樓寧之一開始還吃驚,后來自己笑個不停。

“我真說了啊,看來是真說了,除非我自己說,一般人不知道這事兒。”

莊笙心說你心大這樣,說不定是個一般人都知道了。但是心里對這個想法又是拒絕的,不希自己在對方心里也是個一般人。

“你經常這樣對別人嗎”莊笙問。

“什麼樣”樓寧之走在前半個位,哪怕在這個呆慣的城市,眼睛也四瞟,本閑不下來。

“就是對剛認識的人”莊笙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忐忑道,“經常去找對方玩”一等就是一下午,還和人家吃晚飯。

樓三小姐聽懂的不言而喻是不可能的,樓寧之啊了一聲,說:“是啊。”

那些發小都是小時候爸爸媽媽帶著認識的,然后閑著沒事就去找別人玩啊,長得好看,大家都喜歡跟玩,一來二去的,都玩發小了。

但是像莊笙這樣,見過一兩面的陌生人,晚上就拉出去吃麻小,又是幫忙接吻,第二天又給打包麻小的,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連發小兒都沒有的待遇。

莊笙但凡問明白點兒,比如“對剛認識的人都像對我一樣嗎”,都會得到不同的答案。

但是那個“是啊”徹底打破了一晚上在心里冒著的紅泡泡,像這樣的人,肯定是有很多朋友的,不管是為了家背景接近還是真的喜歡這個人而接近的,都不。就算是自己,也是懷著不單純的目的的,有什麼資格管得著別人呢。

從天上落到谷底,很長時間沒吭聲。

三小姐沒聽到后面的人吱聲,走幾步停住了,回頭一看,人悶不做聲地跟著呢,帶著火氣問:“你干嗎啊,忽然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丟了呢,北京城可大的,迷路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莊笙被罵得莫名又有一點開心,因為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語氣。

樓寧之:“答應我的晚飯還沒請呢,晚上到底吃啥啊”

莊笙:“”

兜里新發的工錢,再想想卡里的余額,下頷繃了一些,問:“你想吃什麼”自己傾家產夠吃一次飯的嗎

樓寧之張口就來:“聽說三里屯新開了家米其林”

莊笙臉刷的就白了,了一下,打算出口拒絕,并坦誠自己沒那麼多錢。

樓寧之已經出嫌棄神:“我朋友去吃過,說不怎麼樣,好多都是打著米其林的噱頭,其實本不是方評定的。”摟住莊笙的胳膊,又用那種會讓全世界都發的眼神,說,“我們去吃麻小吧。”

莊笙心臟坐升降機一樣,訥訥:“昨天不是吃過了嗎”手上還拎著一袋兒呢。

“夏天麻小還有嫌多的嗎”樓寧之盯著發笑。莊笙看起來被嚇到了,臉龐還是木木的,有點呆,像是綿綿的大兔子,和

清冷的外表十分的違和。

莫名其妙就心大好,這個新朋友果然非常有趣。長得好、材好、格好、自立自強,哪哪兒都是優點,簡直沒有一缺點,除了窮了點,窮沒關系,自己有錢就行了啊。

在今天之前是不知道群演能掙多錢,但是會上網查啊,一個月就掙那麼點,自己要是讓人請米其林,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好嗎再說米其林也吃膩了,對來說跟街邊臟串兒沒什麼區別,去那邊兒還得注意用餐禮儀,沒有路邊大排檔隨意。

兩人到簋街時,正是晚上的高峰期,說人山人海毫不為過,兩人在五花八門的香味中穿行,樓寧之奔著目的地就去了,這個店顯然是麻小的招牌店,凳子坐滿以后還是人人,排隊排得無下腳。

樓寧之要了個號兒,拉著莊笙就溜了,“沒一兩個小時排不到我們,先去找點別的東西吃。”

簋街魚龍混雜,下班時間以后大部分都是結束辛勤工作過來放松的白領,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更不見,冰啤酒、麻小、烤魚等等等等,濃郁的麻辣香氣能沖破人的鼻子。

樓寧之在這里混慣了的,沒和那幫子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知道哪兒人多哪兒人,現在能吃點什麼墊吧墊吧。莊笙也來過兩回,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近兩年都自己一畝三分地呆著,城市發展日新月異,食街也是一樣,除了那些招牌,其他的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

十分鐘后,兩個一人捧著杯冰飲,在人的角落里坐著,手上也是一人一個叉子,分一個草莓蛋糕吃。

樓寧之先問:“你喜歡吃草莓嗎”

莊笙注意到第一個叉草莓的作,說:“不太喜歡,你吃吧。”

樓寧之喜滋滋地咧,先把草莓吃了,意猶未盡:“草莓可好吃了,沒有草莓吃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是啊,沒意義。”莊笙附和著,不自覺地出笑容,心想:有你就有意義啊。

“你是為什麼不吃草莓啊,不喜歡味道,還是過敏。”

聽說過海鮮過敏,牛羊過敏,草莓還有過敏的莊笙心里腹誹著,上胡說八道:“不知道,打小就不吃。”

“那你喜歡吃什麼水果啊”樓寧之又問,眼神居然很認真。

莊笙看著:“水桃吧。”像你一樣的,又又水

“那巧了,現在剛好是季節。”樓寧之一拍手,高興地說,“我家有好幾箱山水桃,我吃過,可甜了,咬一口都是水,正愁吃不完要壞呢,回頭我送你兩箱吧。”

莊笙愣了一下。

樓寧之:“你要是不想吃這種箱子裝的,我們去山摘啊,現摘現吃,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暑假都在家呆著。要不就這幾天吧,我聽你們導演說戲快拍完了。”

莊笙轉了一下眼睛沒敢看,忽然就起了濃重的愧疚,人家真心實意待腦子都在想著怎麼那什麼

把心里的綺念清一清,莊笙輕舒一口氣,說:“箱子裝的好的,現在封措施都做得不錯。”

這話正中樓寧之下懷,立馬改了口:“我也這麼覺得,現在這個天可熱了,在家里吹空調呆著多好啊,誰閑著沒事去摘桃子。”去摘草莓還考慮考慮。

莊笙看著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十分想問這麼熱的天為什麼要出來找吃晚飯,還一等倆小時。“啪”一聲,樓三小姐一掌拍在了自己小上,留下了蚊子猩紅的尸

對,還喂蚊子。

心底千回百轉,最后化了一大口冰飲灌進嚨,天靈蓋一陣刺疼的寒意驀地躥起,頭疼得差點當場跪下,下意識額頭就抵住了孩兒的肩膀。

“你怎麼了”樓寧之問。

“喝急了冰著自己了,緩一緩。”

樓三小姐再次哈哈大笑,一邊幫忙按著的太,一邊笑著勸下次不要再犯了。

莊笙頭疼差不多好了,手上的溫度卻沒舍得放開。一直拖延到覺得拖不下去了,才自如地坐直了,小口喝著,扭頭看蛋糕已經快被消滅完了。

兩人坐了會兒,莊笙看看手機時間說是不是回去看看號,樓寧之點頭同意了。

莊笙先站起來,撣撣上的灰,地上那個卻不肯起,一副懶筋抻不開的模樣。

莊笙彎腰朝出一只手,笑著拉住,想把從地上拽起來,不知道是對方太輕還是怎麼樣,這一下居然拽得過了頭,樓寧之不但站了起來,反而隨著的力道向前撲,將撲在地上,莊笙慌忙以手支地,穩住了形。

“你沒”事吧。

話剛開口卻上一熱。

頭頂星河倒灌,眼前樹影婆娑。

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雙,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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