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正常》37.時空迴 7
時夜略的看了一遍所有失蹤人口的資料,記住了每個人的概況,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蛛馬跡能和設置陷阱的人聯繫到一起。
他正在琢磨,樊小余已經和Bill、大貓代完接下來的分工,走到時夜邊,和他同一個姿勢靠著一塊大石,一手叉腰,一腳抬起架在一邊矮石墩上。
時夜手上作一頓,餘瞄了下那條修長的,又不聲的收回目。
樊小余不疑有他,問:「怎麼樣?」
時夜淡淡道:「一無所獲。」
「你不是刑事局高級顧問麼,看了半天沒收穫,丟人不?」
本以為時夜會噎回來,不想他停了幾秒,「嗯」了一聲:「丟人。」
樊小餘一時竟然接不上看,瞅著他的側臉。
時夜微微側首,一雙黑眼靜如子夜,乍一開口說的卻是:「你換戰服了?」
|出來的皮白的像是能發。
樊小余低頭審視自己,也沒換啊,就是改良版而已,和之前那版從頭包到腳的一樣準備了幾十套,每次出活回去都會燒掉。
唯一的不同,是這版短袖短,同樣的,但別放裝備的綁帶是一條也沒。
還多帶了個背包,裏面裝著備用的武和簡單的野戰資源。
「臨出來前看過天氣預報,這裏這麼熱,當然要穿的輕快點。」
樊小餘一邊說,一邊將背包打開,出裏面的綁和綁手,一旦遭遇氣溫突變,也有後備方案,只是沒必要解釋和他這麼多。
樊小余從包里拿出幾枚飛刀別到大綁帶上,剛才和機械纏鬥用壞了幾枚,果然金屬遇到金屬,比的不僅是鋒利,還有噸數。
時夜收回目,朝陳崢招了招手。
陳崢眼尖,正在安前途未卜的眾人,見到手勢立刻掙出來,跑到兩人面前,臉上掛著笑,一時間竟然忘了之前還和這個老同學鬧過彆扭。
但下一秒,掛在陳崢臉上的笑僵住了。
只聽時夜面無表的問:「我西裝外套呢?」
陳崢下意識答:「在我包里。」
時夜點頭,目掃向角落,陳崢的黑野外背包還安在,這個設置陷阱的人顯然不想趕盡殺絕,所以給他們留了一包東西,否則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也不好玩。
時夜抬了抬下,說:「把你的包拿過來,再給我一件防彈服,還有你所有的彈夾。」
陳崢怔住,張了張本想說點什麼,撇頭卻看到樊小余歪著頭打量他的目。
陳崢有幾秒鐘的沉默,忽然覺得眼前這歪靠著大石休息的兩人,上有子莫名其妙的氣質,驚人的雷同,就是那種兩人搭夥兒干點不要臉的事也能理直氣壯的氣質。
這不,一個對他頤指氣使,一個對他眼神脅迫,聯手攔路搶劫,還得讓他主送上來。
可陳崢沒和兩人計較,在這裏智商他比不上時夜,論戰鬥力比不過樊小余,方才他們聯手的畫面大家都看在眼裏,剛才安眾人時陳崢也在反覆強調,要跟這兩人腳步,不要擅作主張分開行,一定都能平安無事的出去。
見陳崢一副遭打擊的模樣,轉去拿背包,樊小余有些奇怪的瞅了一眼,轉頭問時夜:「他怎麼了?咱們說什麼了?」
沒覺得他們說話哪裏不對啊。
時夜頓了一秒,古怪的看了一眼。
***
等陳崢折回,時夜接過背包,將他需要的東西拿了出來,又將背包塞回給陳崢,就開始專心的擺弄這些東西。
陳崢被背包塞了滿懷,頓覺尷尬,若是就這麼走了好像就是個拿東西的小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丟人,於是很快收斂緒,和樊小余攀談起來。
但樊小余哪是會聊天的?
陳崢將背包合上,笑道:「剛才見你手了得,一定就是跟名師學過吧。」
就陳崢目測,樊小余的手絕不是在山裏野出來,一看就是不知道經過多野戰大師的調|教,又在機關室里歷練過多年,自然上山下海也沒經歷。
而且如果只是練習,而沒有實戰經驗,不可能像有這樣嫻迅猛的臨場判斷。
可陳崢的話卻踩到了樊小余的痛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只是樊小余礙於接下來需要團隊合作的關係,不能給陳崢冷臉。
想了片刻,錯開目,說:「名師倒是沒有,當年一起的朋友各個天資比我優秀,論資排輩不到我,只能自己磨鍊。」
樊小余說的是實,而且有點不不願,沒想到陳崢卻被噎個正著。
這麼說,這年紀不大的姑娘家家一戰力是無師自通?這特麼的是謙虛還是炫耀?這不是寒磣他一個大老爺們麼?
一聲輕笑,倏地從旁邊發出。
樊小余斜眼看過去,就見時夜已將西裝外套裁剪開,角勾起,彷彿忍俊不。
說什麼了這麼好笑?
一直以來,對手這回事都深自卑,只當自己沒用,回回異能人測試都是倒數。
是心高,可惜子骨不爭氣,不知道的細胞和DNA排列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否則怎麼會如此頑固,了那麼多年輻的折磨愣是沒見異能出現。可如今連大貓都開關了,屁都沒,只能一言不發的鑽進時夜的破倉庫里折磨自己。
換句話說,人家越是提到樊小余手好,越會覺得憋氣,誰會明白這種「手」的造就會是源於無可奈何?但凡遇到真牛的異能人,人家揮揮手就能把制住。
時夜眼見樊小余飛來一記眼刀,立刻收斂,似笑非笑的安:「沒事的余兒,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你沒事就練練,早晚會追上大部隊。反正現在咱們也出不去,你也可以趁機和這些機關玩玩,說不準等出去了,我那倉庫就不是對手了。」
樊小余皺了下眉,覺得自己被揶揄了,有點堵心。唯獨這件事,不能開玩笑。
可這話聽在陳崢耳朵里真是不要不要的,果然以類聚人以群分,時夜這人自負慣了,來往的朋友也都是炫耀黨,合著就等他誇獎呢吧,再四兩撥千斤的裝謙虛?
陳崢簡直不能再聽下去了。
***
見陳崢轉就走,時夜神一轉,笑容收斂,又換了一張面孔面對樊小余。
就見他將剪好的西裝布料拿在手裏,換了個姿勢,對著樊小余翹起的大,很順手就將布料裹了上去。
樊小餘一怔,要躲,時夜卻說:「別,等我固定好你再試試彈。」
樊小余果然不了。
倒不是想聽話,只是這男人頭一次這麼古怪,有點好奇。
說實話,這麼熱的天,用他那種高防護布裹就像是將所有細孔都堵住蒸桑拿一樣,可是沒由來的,覺得時夜別有目的。
時夜將布料裹好,又用綁帶固定,直到將樊小余出來的四肢都裹得嚴嚴實實,這才又出兩塊碎步。
「把手給我。」
樊小余出手,看著時夜用碎步纏上的手掌和手指,很仔細,滴水不。
末了,時夜呼了口氣,將防彈背心扔給樊小余,又走綁帶上的飛刀,將搜刮回來的所有彈夾替換上去,最後將一對野戰手|槍遞給。
樊小余將手|槍別在腰間,全副武裝之後原地跳了兩下,無論是韌度還是彈都不影響活,只是有點熱。
可是這和的綁綁手有什麼區別?
就在樊小余解掉發尾的皮筋重新將頭髮綁好時,時夜不不慢的解釋道:「我這西裝防彈、防腐蝕、防輻。」
上一回他被彈片打死,就是因為之前陳崢沒收了他的西裝。
樊小余綁好頭髮,又有一縷垂下來,正在和那縷頭髮較勁兒。
時夜看了片刻,挪開目,展開羊皮卷開始研究。
上面羅列著複雜的化學方程式,顯然第一步解是針對他來的。
樊小余又一次將頭髮別到耳後,歪著頭瞄了兩眼羊皮卷就覺得頭暈,轉而道:「你剛才說你死過一次?」
時夜:「嗯。」
樊小余問:「看到什麼沒有?比如提示,比如白。」
時夜答:「沒有提示,有白。」
樊小余想了想,說:「我仔細回憶過,我們那批人里沒有人開發出類似的能力,我想大概是後面的。」
時夜抬了抬眼皮:「顯然後面的比前面的更,更強大。」
樊小余頓時不說話了。
和一批的異能人,已經追不上了,現在又來了更牛的一批?
時夜合上羊皮卷,塞到馬甲的口袋中。
樊小余嘆了口氣,緒不高:「解開了?」
「差不多,只是一些簡單的提示,用來打開那道門的。」時夜抬手指向對面嵌山壁中的石門。
樊小余雙手環,盯著那道門半響不語,就像是對那扇門頗有意見。
時夜見狀,也不打攪,只是耐心等待。
卻不想樊小余再開口時,竟然說:「樊小余不是我本名。」
時夜明顯一怔,雖不知道話題怎麼跑到這裏,仍是問:「那你本名是?」
樊小余撇了下:「那個你不用管,我沒和任何人說過。你只要知道我本名不是樊小余就夠了。還有,我是一月生的,羯座,型A,背後的條形碼是波浪形。」
時夜沉默了。
約間,他明白了的用意。
樊小余斜過來一眼,又恢復到不可一世的態度:「你不是一直對我的視力好奇麼?」
時夜很安靜:「是。」
樊小余抬起食指,指著自己的大眼:「我可視微距。」
時夜靜了片刻:「幾倍?」
樊小余:「沒測過,最十倍以上吧。水紋、指紋、□□、漬,甚至是藏在名畫中的簽名,我不用高倍放大鏡就能看到。不過我不是千里眼,這樣的能力只要普通人戴上高倍形眼鏡也能做到,所以這也不是異能。」
時夜笑了下:「新出的形眼鏡還多了溫和拍系統。」
樊小余立刻剜了他一眼。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會兒不是拌的時候。
樊小余繼續說:「你說你死過一次,我姑且相信。如果是被人玩了,這個人針對的是你,因為只有你有記憶……而且我有預,你很快會再死。」
時夜噎了一下,雖知道不是故意的,卻仍是聽著彆扭。
樊小余見他沉了臉,挑眉笑了:「至於再死幾次,各種心酸大概只能你自己會了,反正目前來看我們都沒有記憶。不過為了節約死亡時間本,我覺得在現階段有必要告訴你一些我的事,到時候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明白,並以最短的時間接這傻的設定。」
時夜:「……」
樊小余笑瞇了眼,歪著頭,那縷頭髮又散落下來,勾在邊:「如何?」
時夜靜靜看著片刻,終是移開目,聲音很低很沉:「時夜,本名,B型,座,上升水瓶。現任刑事局高級顧問,城大學化學教授,在S.P基地五年,主要負責對抗早衰癥藥開發研究。」
樊小余眨了眨眼:「死的是你不是我,你不用報備。」
而且怎麼他報備資料的口吻像是在生平回顧?
時夜也笑了:「誰知道那個設計者的能力穩不穩定,萬一我死了活不過來,這些就當是墓誌銘吧。哦,對,我還得把我弟弟的資料告訴你,還得勞煩你繼續幫我找他,就當是託孤了。」
誰想樊小余臉一沉,轉就走:「沒興趣。」
時夜不語,只靜靜著的背影。
一步、兩步、三步……
卻是不防樊小余突然回,威風吹過有些凌的發梢,拂下,濾過樹影,只一縷暖斜過的面頰。
樊小余抬起一手遮眼:「時夜。」
「嗯?」
影下,時夜斜坐著,一雙長隨意疊,上的白襯污漬斑斑,連稜角分明的臉上都橫亙了幾道污痕,但見他眸漆黑深沉,姿態閑適,像是和這深山老林十分融合。
樊小余扯了下角:「死是什麼覺?」
這是纏繞心頭多年的疑問。
時夜揚了揚眉,想了片刻,才說:「會突然看到很多人,很多事,會突然明白最憾什麼,最留什麼。」
樊小余:「哦,你看到了,明白了?」
「是。」
頓了一秒,時夜也笑了:「看到了,也明白了。」
***
接下來那一個多小時,眾人終於凝結一個團,分工合作,將所需的資裝進背囊中,分攤到每個人的肩膀上。
陳崢和徐傑商量過後,據每個人的實際況進行排隊,前鋒一定是留給時夜和樊小余的,陳崢和徐傑殿後。
前後各留一個醫護人員,Scarlet在前,Bill在後。
至於大貓,原本是留在前面負責照明的,可是樊小余考慮到大貓的異能不能現,便將他留在隊伍中間照顧溫言。
大貓原不想接這個差事,可是換別的活兒只怕更吃力不討好。幸好這個溫言也不是事兒的人,只是鼻流多了有點虛,需要人攙扶而已。
一切準備就緒,時夜在巨石門前站定。
羊皮卷上的化學方程式是運算到一半的半品,需要他先得出最後的運算結果,並將幾個數列的結果再拼湊到一起,推演出最終所得化合。
石門上有個暗槽,點開就會出一個碼盤,輸化合的方程式,石門就會打開。
時夜按照羊皮卷上的指示照做,石門反應有些慢,等了好一會兒才有靜,他下意識退了兩步,靜靜觀。
石門開啟出漆黑深幽的甬道,時夜拿出熒棒,率先走進裏。
裏甬道狹窄,最多只能容納兩個人,遇到迂迴,兩個人需得錯而行。
一連走了十來分鐘,山路彷彿越走越寬,路邊已有碎石堆積,腳下的土路也漸漸了石板路。
直到快了半步的時夜一腳踩上一塊活石,質地很,心頭大驚,立刻喊道:「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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