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秋的神變幻不定，已無先前的從容淡然，反而漸漸變得凝重。

他看向秦風，目漸漸變化，沉默片刻后，他沉聲道:“你在說謊。”

說著，他遙指后的那片迷霧，問道:“你可知這里面是什麼？”

“不知。”秦風搖頭。

江林秋道:“這里是知天命最后出現的地方，是他轉世回的起點，也是他轉世回的終點，他要歸來，必將來此。”

“所以，你所謂的是他弟子，為他爭取時間，都是謊言。”

秦風心中微驚。

原來這北境最深，竟是知天命最后出現的地方，也是他回轉世的起點和終點，難怪會有這麼多萬因閣強者駐守此地。

原來是在等候知天命。

也難怪落霞山讓蘇嫣轉告他，實在難逃，北境深或有生機，看來落霞山也是有幾分猜測，讓他來此就是抱著幾分能夠直接回歸來的希。

他腦海急轉，隨即道:“師尊何許人也，他若要回歸來，會將最終地點暴于世嗎，這只是餌之一，你們看不嗎？”

江林秋還想說什麼。

秦風卻是揮手道:“我且問你，如今我暴，萬因閣會不會殺我，又會不會在殺我前對我搜魂，以確定我的份？”

“會！”江林秋毫無遲疑的道。

不管這秦風是不是知天命，他們一定會搜魂，哪怕最終找不到毫信息線索，他們也一定會殺掉秦風。

令錯殺，也不會放過。

一直以來，萬因閣也是這麼做的。

“好，既如此，我就再給你看一個證據。”秦風指著自己的腦袋，突然怒聲道:“你以為我想死嗎？你以為知天命為我逆天改命，我就甘心被他視作棋子，為他犧牲嗎？”

“不，我不愿意，但我沒得選擇，因為我的腦海中，被他種下神制，一旦我不按照他的話來做，頃刻間就能要我形神俱滅。”

“而這道制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防止他人搜魂，知天命似料定你們拿下我后，定會窺探我的記憶，所以，只要你們到那些記憶，那道制一定會抹除我一切。”

“你若不信，大可試試我的神魂記憶中，是否有那種制存在。”

說著，秦風直接走向江林秋，雙眸緩緩閉上，一副任由江林秋搜魂的模樣。

江林秋直視著秦風，隨即出手，直接按在秦風的腦袋上，一無形的力量，快速滲秦風的神魂記憶中。

不管秦風說的是真是假，神魂記憶是不會騙人的。

既然主要他搜魂，他怎會拒絕。

江林秋開始窺探秦風的記憶，直接過濾掉那些沒有價值的記憶，朝著神魂記憶深窺探而去。

“嗡。”

只一剎那，秦風便是神劇變，駭然退出去。

而江林秋沒有阻止，同樣滿是駭然，“無因境的制！”

他搜魂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看看秦風的神魂記憶中，是否真有那所謂的神制，他看到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沒有，但依舊清晰的覺到了那神制的氣息。

絕對是無因境大能種下的制。

這意味著，秦風背后的確有人。

而且還是無因境強者。

會是知天命嗎？

他已經恢復到無因境了嗎？

“看來你已經到了，現在你明白了嗎？”秦風看著江林秋笑道。

“你當真是知天命的弟子？”江林秋神變幻不定，凝視著秦風問道，顯然，他還是有所懷疑。

“當然。”秦風肯定道。

“他將你視作棋子，讓你來永恒星域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江林秋再問。

“你很聰明。”秦風苦道。

“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說，在你神魂記憶中種下制的人，就是你師尊知天命，但以那制的氣息來看，知天命絕對已經恢復到無因境，以知天命的恐怖，莫說無因境，即便只是恢復到斷因境巔峰，放眼天下，誰能敵？”

江林秋直視著秦風，沉聲再道:“他本不需要你這枚棋子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你說呢？”

真是難忽悠啊。

秦風心中嘆道，但神卻紋不變，看著江林秋搖搖頭，“不需要？你真覺得不需要嗎？”

“需要嗎？”江林秋反問。

“你好好想想。”秦風道。

江林秋沉默，凝眉沉思一瞬，徒然神驟變，駭聲道:“無因境不是他的終點，他要躲進來超越無因境？”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答案。”秦風連忙點頭道:“沒錯，師尊的野心可是超越因果境，世人皆以為，師尊當年便走出了因果境，但實則卻是差了一步，這才選擇回轉世，去彌補自己的境界，這一世歸來，自然要做到當年沒能做到之事。”

轟！

隨著秦風話音落下，江林秋等萬因閣強者的神，無不是瘋狂劇變，震撼之中，又帶著濃烈的凝重。

當年都傳說知天命似乎超越了因果境，但誰也無法證實，而且對他回轉世都很是不解。

他為何要去回轉世？

現在似乎有答案了。

當年的知天命，只是到因果境之上的存在，并沒有真正破境，他找到自己的缺陷，以回轉世的方式去彌補，再走一遍，以完善自己的道，以超越因果境。

如果一切都是真，那知天命歸來時，必將徹底登頂永恒星域之巔，和曾經不用的是，這一次，還將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因果境之上的時代。

“你們能找到知天命嗎？”在江林秋他們震撼凝重時，秦風忽然沉聲問道。

江林秋抬頭看著他。

“師尊和萬因閣有何恩怨，他并沒有與我明說，但他要我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顯然與你們是敵非友。”

秦風沉聲再道:“既然是敵，自然不會放過，而你們，殺我無用，因為知天命就沒有出現，所以，現在擺在萬因閣面前最大的難題，是能否找到知天命？”

江林秋雙瞳驟，凝聲道:“你想說什麼？”

“你覺得我想說什麼？”秦風笑看江林秋。

“你想策反我們？”江林秋凝視著秦風。

“與其說是策反，不如說是給大家一個機會。”秦風一邊對楚風流他們悄悄做著手勢，一邊看著江林秋道:“今日，你放過我們，他日知天命歸來時，便放過你們，或者。”

頓了下，秦風幽幽道:“徹底追隨知天命，待他日風云整個永恒星域，開啟一個因果境之上的全新時代。”

轟！

江林秋神劇變，渾氣勢都不控制的激而出。

近百位掌因境同樣如是。

追隨知天命？

他們從未這般想過。

然而此刻，如果秦風之言句句屬實，知天命歸來時，必然將是他們末日。

只是，秦風之言屬實嗎？

“不得不說，你很會忽悠。”沉默許久后，江林秋再看秦風，神間已經沒了震撼凝重，甚至都再無毫波瀾。

秦風知道，江林秋已經有了決定。

“但憑你一番言論，就想策反我們，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除非，你能拿出更多的證據，直接證明知天命的存在。”江林秋無比堅決的道，并沒有直接回絕。

顯然，如果秦風真能拿出實質證據，證明知天命當真存在，而且還真的恢復到了無因境，準備沖擊因果境之上，那麼，他是有可能追隨知天命的。

前提是，秦風能證明。

但問題是，秦風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