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笑了笑，說道：“文若兄說的不錯，我僥倖立下功勞，陶公舉薦我爲瑯琊長史，正準備前往拜見陛下！”

瑯琊國長史，秩奉兩千石，在大漢王朝的職系當中，屬於中高層的職，執掌一郡大權。荀彧和荀攸聽到這些，不由得對高澄另眼相看。

對於天下八大世家之一的荀氏來說，一個郡國的長史不算什麼，讓荀彧和荀攸容的，是高澄現在的年齡。這麼年輕就擔任兩千石，以後爲封疆大吏或朝廷高的機率極大。

有了這樣的認識，荀彧、荀攸暗中調整自己的心態，將高澄看做可以平等相的朋友，幾個人圍著火爐，溫著酒水，秋風吹，坐在亭子當中相互談。衆人都是這方世界最爲頂級的智者，相互流的都是天下形勢，指點江山，悠然愜意。

荀彧說的是豫州、兗州的流民如何安置，荀攸和戲志才關心的是大漢兵和涼州的羌人在西北征戰的戰局。談起來，天文地理，政治理，排兵佈陣，無所不包。就連看起來十六七歲的郭嘉，偶爾說上一句話，也是一針見，對時局察微。

潁川書院背靠潁川荀氏和陳氏兩大家族，其中藏書無數。荀彧荀攸，還有郭嘉、戲志才天賦超羣，觀遍羣書，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有這樣的見識不足爲奇。

而高澄在倚天世界當了十年皇帝，也有著厚的積累，無論是政治理，還是戰略佈局，亦或者是天下大勢，都能和衆人談，有著屬於自己的見解。

“廣陵高氏，據說是渤海高氏的旁支，高子明居然有這樣的見識，怪不得能立下大功，如此年級就能爲兩千石高！”荀攸心中暗道。

在衆人高談闊論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徐宣一臉的敬佩，他以前沒有讀過多書，雖然有著天賦，但思維一直侷限在徐州。如今聽到衆人說的這些，這才知道自己和真正頂級世家子弟間的差距。

衆人說了片刻，高澄這才說道：“志才，等我從返回上任的時候，你也來幫我吧！我現在除了幾個家將之外，邊缺擅長軍略和政務的軍師，如果志才能來，我就能輕鬆許多！”

戲志才微微思索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在書院的課業已經完，再留在潁川，也得不到多進益，去其他地方歷練一番，或許能讓修爲更上一層！等到子明兄從返回，我就和你一同出發！”

高澄頓時出喜，連忙舉起酒樽敬了戲志才一杯。他一杯酒飲下，然後又對荀彧說道：“文若兄，我聽聞汝、潁多奇士，潁川書院乃是士人聖地，不知在下能否在書院招攬一些人才？”

荀彧笑了笑，渾然沒有被挖牆腳的覺，潁川書院每年都會有大量的人前來求學，除了世家子弟之外，還有量的寒門士子。

這些人和戲志才一樣，要麼是荀氏或者陳氏看好的人才，要麼是通過旁人舉薦拜的書院。他們沒有可以依靠的家世背景，學之後，很多人不得已了世家的幕僚。

如果高澄願意在書院招攬一些人才，也能給這些寒門士子一條爲朝廷吏的門路。所以荀彧沒有表示什麼不滿。

“當然可以！如果這些士子有機會上進，我也替他們高興！”

高澄有自知之明，沒有狂妄的想要招攬荀彧、荀攸。甚至都沒對郭嘉提出招攬的意思。郭嘉出潁川郭氏旁支，郭氏在翟也是名門，屬於一等一的世家。在座的衆人當中，唯有戲志纔是真正的寒門出。

沒有爲太守或者刺史，高澄本不會主的招攬這些世家子弟，以免自取其辱。他所說的招攬人才，針對的就是潁川書院的寒門士子。

這時候，山風突然變大，衆人在亭子當中，覺到一涼意。高澄見狀，此行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主的提出告辭。帶著徐宣和蔣欽下山。

荀彧和荀攸兩人也有事，很快亭子當中，就剩下戲志才和郭嘉兩人。

“兄長，高澄這人氣勢不凡，見解獨到，的確是難得的英傑，可是我覺到他似乎有著極大的野心，你要是投效對方，可要自己小心！”郭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樽，看到周圍無人，這才說道。

戲志才和郭嘉志趣相投，關係極好，親如兄弟，所以郭嘉也不瞞自己的看法，直接說了出來。

郭嘉如今的境界只有養魂六層，但他有一種天賦，能察微，通過別人的言行舉止，就能判斷出對方的爲人和格。看人十分準。

戲志才聞言，稍微楞了一下，然後笑道：“如今天下混，英雄輩出，真正的英傑，哪個心中沒有野心，不過，多謝奉孝提醒了，我會小心的。”

郭嘉見狀，知道對方並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只能暗中搖頭，不再說什麼。

……

離開潁川書院後，高澄在翟停留了一日，讓手下的兩百騎士休息一番，歇一歇馬力。等到第二日，這才帶著馬車繼續趕路。

一個月之後，衆人終於來到了邊緣。

遠遠的去，高聳的城牆彷彿陡峭連綿的山峰，屹立大地，四通八達，匯聚了天下無數世家、豪門、巨賈、遊俠……道路上，百姓無數，人煙稠。據說城，有著數百萬人口，現在看來，現實和傳言十分相符。

“這就是大漢的都城，！”

高澄、徐宣還有蔣欽等人，在看到城之後，都被這壯觀的城池震驚到。

“這麼高的城牆，堪稱固若金湯啊！即便是數百萬大軍圍攻，不死傷一半，絕對無法將攻下！”徐宣嘆道。

高澄呵呵一笑，沒有說話，整個大漢王朝的歷史，還從未有人能正面將城攻陷，即便是當初的世祖皇帝，在河北稱帝之後，南下也是兵不刃的接收城池，並未發生大戰。

當初吳起勸說魏武侯，曾說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險，這話說的有些過於絕對，但說的也有道理，如此雄偉，誰又能想到，在不久之後，這座有神都稱號的城池，就會被一把大火毀於一旦呢。

正面進攻，無人能攻破城池，但王朝於傾微狀態，再堅固的城池，也擋不住險惡的人心。

“不要嘆了，走吧！先進安頓下來再說！”

高澄打斷了衆人的嘆，帶著馬車繼續前行，距離越近，越是能覺到城牆帶來的迫。等到了城門的時候，擡頭向上看，城垛彷彿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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