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間諜流星

千羽流是一位十分‘完’的害者。

千羽流的記憶極好，他掌握了類似記憶宮殿的記憶法，自己本就將記憶進行整理。他的記憶就像排列整齊的大圖書館，樂語想知道什麼，按圖索驥即可，既不會，也不會錯誤。

但這種逐步消化的方式有一個壞，那就是在缺關鍵信息時，樂語無法讀取對應的重要記憶。

如果不是聽到‘林錦耀’這個關鍵詞，樂語本不知道，千羽流居然還是一個，一個逆黨！

千羽流天資卓越，年有為，假以時日必定是朝廷重臣，為何要造反？樂語強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轉而思考接下來的行。

現在不是讀取千羽流心路歷程看故事的時候，他不是故事外袖手旁觀的看客，而是故事裡逢場作戲的主角！

“四隊五隊包圍住宅，從後門突擊，逃者先勸降後製服；二隊三隊分別取東西外牆，包圍進；一隊隨我正門破，後勤隊準備照燈……各位，雖然現在事尚未蓋棺定論，我也不想製造傷亡，但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

藍炎一拍手，莊肅說道：“我以統計司的名義，允許所有乾員對武裝分子自由攻擊！解除槍械限制！”

三個黑箱子推到乾員面前，隨著藍炎的拍手，黑箱子轟然展開，出裡面滿輕型手銃的武架！

樂語手握住手銃柄，後頸微微一震，一熱流自他後頸流手銃，一道難以言喻的覺在心中浮現。

手銃仿佛與他建立了某種聯系，手銃不再是外之，而是他的延。

「輝耀認證」。

千百年來，輝耀朝廷一直在發掘耀石的潛力，其中「輝耀認證」被稱為輝耀四大發明之一。絕大多數械的關鍵部位都植耀石芯片，任何人使用械時都需要進行輝耀認證，而只有輝耀憲章經過許可的人群才能使用重要械。

槍械銃炮毫無疑問是重要械，像樂語他們現在拿著的手銃，便是‘統計司乾員專屬’，其他人就是拿到也會因為無法通過認證而無法使用。

雖然科技不及前世，但輝耀朝廷對天下人的管轄，卻是別出心裁地更加深。

“行開始！”

隨著藍炎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命令沉默行，軍靴踩地的聲音如雷鳴震震。此時天空恰當好地下起冷雨，仿佛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添加注腳。

注意到藍炎的視線，樂語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起左腕按了一下如同手表的儀。下一秒，玻璃蓋面顯示出15個紅點，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比例尺，經過訓練的人可以一眼就目測出紅點距離自己的真實距離。

影探測儀，統計司乾員的必備道，可以發出引起輝耀憲章共鳴的特殊聲吶，探查范圍50米。配備這個道，50米所有輝耀公民的位置一目了然。

看著發亮的紅點，樂語心中泛起一寒意。

影探測儀的存在，足以讓朝廷部門將一切暗中行、集會、埋伏行刺等謀扼殺在萌芽之中，堪稱較為原始的天眼系統。

然而，明明朝廷的械如此良，管轄力度如此劇烈，造反功的可能極其微弱，但逆分子依然義無反顧作革命，說明這個世界的階級矛盾已經達到無法調和的程度。

心裡閃過許多想法，樂語率先持銃靠近宅院大門，沒有敲門，直接一顆子彈崩掉門鎖，踢門而——

“統計司辦案！”

乾員們魚貫而，與此同時後勤隊立起三盞強燈，從外面照亮院子每個角落，就像是給舞臺打高，只是線並不溫暖，反而充滿蒼白的寒冷。

房子裡的人聽到靜走出來，一名穿著製服的青年看見樂語等人先是微微一慌，但旋即怒目而視：“是統計司的鷹犬特務！”

特務？

樂語微微一怔，仔細一想，千羽流等人的工作是抓捕黨、逮捕、還有自由擊殺裁量權，甚至連名字都是特別工作乾員……的確跟傳說中的特務很像。

心裡劃過許多雜念，樂語等乾員舉銃指著這些青年：“統計司辦案，全部人舉起雙手！”

“千學長，陳學長，你們怎麼……”

人群之中，一名墨發玉的看見他們，出驚訝的神。

不等樂語回憶，他旁邊的陳輔已經臉難，大聲說道：“林雪，你放心，統計司辦案，不會放過壞人也不冤枉好人！”

林雪，是講師林錦耀的兒，比他們小幾歲，同是星刻軍事學院的學生，是與他們相的同門師妹。

林雪還想說什麼，但旁邊的青年已經拉住：“小雪，他們已經投靠統計司大肆逮捕無辜人士，跟他們說什麼都沒用，他們就是一群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蛀蟲！”

“你他娘地說誰呢！”陳輔大聲喝道：“全部舉起雙手跪下！反抗者死！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被你們抓進大牢是死，在這裡也是死，那還不如就在這裡被你們打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統計司是多麼蠻橫無恥！”

青年上前一步站在強之中，毫無遮掩地出膛，如同英勇就義的義士：“而你千羽流又是何等的欺師滅祖，無恥卑劣！我是萬萬沒想到，你不僅投靠統計司，居然還帶人抓捕自己的恩師，我高進於與你為伍！”

隨著這個青年的聲聲怒喝，樂語也想起這個人的信息：高進，比千羽流小兩屆，以前跟千羽流一起在林錦耀座下學習研究，曾經是千羽流的小迷弟。

藍炎這時候走到樂語後面，語氣裡有些歉意：“抱歉，千隊長，陳副隊，我雖然知道你們曾求學於星刻軍院，但我不知道你們跟林錦耀是人……你可以退出這次行，我不會怪責你。”

陳輔有些意，緩緩放下手銃，用眼神示意樂語——用銃指著昔日同伴這種事，讓他覺非常難。他知道自己退出行並不會對友人有多幫助，但以他的道德水平，也只希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心安。

樂語微微挑眉，然而不等他們回應，中堂遠遠傳來響亮的聲音：“人？我可當不起這兩位‘國家棟梁’的人，而且還是統計司的國家棟梁。”

藍炎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鏡，朗聲說道：“林先生你對統計司的誤會實在太深了。”

一名穿著黑正裝的中年人從主屋走出來，戴著一頂羊禮帽，材拔，抬頭闊步，站在年輕人之中毫不見老態，甚至更顯他那宛如冬竹的穩重。

“統計司倒行逆施，哪裡需要我誤會。”他淡淡說道。

星刻軍事學院講師，林錦耀。

看見他，一段段記憶從樂語記憶裡浮現出來：

「羽流，朝廷無道、政綱敗壞、天下昏、部腐朽，千年王朝已經到達終點，此乃兩千年未見的變局，但它對天下人的枷鎖卻會長存。我們不僅僅要改革制度，更要打破枷鎖，撲滅輝耀這永久不滅的太！我們不需要太，我們人人都是新的朝！」

「帝崩禮壞，朝廷給各區自治權，各區必然以抓捕黨為名爭權奪利。晨風區執政呂仲此人野心，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星刻郡郡守丁義也不是善茬，他們之間必然有一番明爭暗鬥。羽流，你的機會不遠了。」

「果不其然，丁義借建立統計司的機會，將他的心腹藍炎塞進去了。他必然會借抓捕進步人士的機會，讓藍炎這把刀順便排除異己。羽流，就是現在，等統計司來學院遊說之刻，便是你出山之時！」

「作為核心部門，統計司必然能接近丁義，獲得諸多信息！羽流你會是我們‘白夜’最好的釘子，一顆釘在丁義心臟的釘子！」

「當丁義與呂仲爭權奪利耗不休，便是我們‘白夜’撥反正，砸碎晨風區枷鎖的機會！」

「你的份除了我和‘摘星’以外，不會有人知道。」

「從今天起，你的代號是‘流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