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替生》第22章 鬼,又有鬼
第22章 鬼,又有鬼
當樂語看見音那一頭白發,頓時明白他修煉的戰法,是傳說中的藏劍戰法。
在這個世界,‘傳說中’並非都是褒義的,特別是涉及技:古代的技是必然比不上現在的技,這就跟winxp比不上win10一樣,技是越來越完善的。
輝耀兩千年來,無數英傑創造出無數戰法,然而能流傳至今的不過數十種,絕大多數戰法都變‘傳說中’驚鴻一現的技,頂多在雜書野史裡見識其閃亮之。
這些‘傳說中的戰法’,往往都因為學習門檻、總威力等種種原因而消失於歷史中,又或者被其他戰法整合學習,隻取華,不留其名。
然而有那麼幾種戰法,雖然國家沒有傳承,軍院也不會教授,但並不意味著沒人學習,只是學習人數極。
但就因為存在這麼一小撮修煉‘傳說戰法’的人,千羽流等軍校學生都要學習如何應對‘傳說戰法’,那麼當他們遇上這些傳說戰法修煉者,他們至可以……死的明明白白。
藏劍戰法,就是一種‘傳說戰法’。修煉過程樂語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修煉藏劍戰法的關鍵,就是將線藏。
但人類又不是植,細胞也沒葉綠,分子結構也擋不住,怎麼可能將‘’藏進裡?接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樂語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藏劍戰法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
只是作為‘藏’的代價,就是修煉者的壽命急劇短。
就如同劍一樣,不僅僅給予修習者更強的破壞力,也一直在破壞修習者的。
藏劍戰法的缺憾還不止壽命短,按照軍院的教導,藏劍戰法從技巧上而言,並不比現在流行的戰法強,甚至還要弱上一籌。如果大家在太底下公平競技,藏劍戰法百分百會被其他戰法吊起來錘。
然而攻擊力不高,甚至還損害壽命的藏劍戰法,為什麼會被軍院視為必須了解的‘傳說戰法’?
這其中的奧妙,就在於藏劍戰法的‘藏’能力。
所有喚醒者,都必須在有源的環境下才能施展出戰法威能。在黑暗無環境下,喚醒者跟普通人幾乎沒有差別,頂多就是格鬥技出眾一點,但因為失去源,他們的神力本無法影響現實。
然而藏劍者卻因為含有源,因此黑暗環境對他們幾乎毫無削弱可言,他們不僅可以在黑暗中視,甚至能讓自己保持在如同正午的全盛狀態!
這就相當於一群法師在到魔debuff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法師能正常施法。
因此只要在無狀態下,藏劍者可以一個人就屠殺一群喚醒者——黑暗帶來的不僅僅是戰力差距,致盲,恐懼,尖,混,這一切都無限放大藏劍者的戰力。
藏劍戰法,古稱‘暗行戰法’,‘刺客戰法’,這是一門哪怕威力不足,但只靠暗中殺人這個特就能讓無數人忌憚的傳說戰法!
輝耀歷史上許多刺殺事件,都有藏劍者的蹤影。
因此樂語在小黑屋裡被音吊著打是再正常不過,那個況別說樂語,就算藍炎來了也得跪。
不過藏劍者也並非毫無破綻,藏劍者因為生命急劇損耗,往往會早生華發。因此樂語一看音那頭白發,就瞬間知道他是藏劍者。
修習藏劍戰法是明文規定的違法行為,藏劍者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直接打死還會有方嘉獎,也就是十八街這種區域,音才有可能披頭遮臉低調活著。
“只能再活三年……”樂語看著音的白發,問道:“值得嗎?”
“如果我不修煉藏劍,我活不到現在。”音平靜說道:“你能看見每一個藏劍者都是已經盡全力地活著……這也是常識。”
“這個我知道。”
如果不是沒得選,誰會練藏劍這種戰法。
像這種削減壽命的戰法,修煉時必定痛苦得千轉百回。
藏劍藏劍,意思就是把劍藏到,穿五髒六腑,化為的一部分。能忍著這種痛苦繼續修煉的藏劍者,每個人的求生都是拉滿到極點。
雖然軍院沒有教導,但據千羽流的分析,藏劍戰法大概還存在一個‘速’的藏特。不然藏劍戰法修習難度如此之大,學習門檻又如此之高,若沒有短學習時間的方法,肯定早就湮滅在歷史長河裡了。
“好了,我剩下這三年寶貴的壽命可不能浪費在跟你聊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上。”音從懷裡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工作吧。”
“你這麼樂觀的態度,我懷疑你在說謊博取我的同。”樂語吐槽道。
“死亡並不值得恐懼,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沒有希。”
音看著樂語,若有所指地說道:“所以你活著,而‘觀星’死了。他寧願死,也要保住你這個希……我聽說,是你親手殺了他的?”
“是。”
“做得好,你保護了我們兩個,也保護了星刻郡裡的白夜報網絡。”音用筆了筆記本:“將那一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我。”
樂語如實將裡士傑與奎照的戰鬥、藍炎的出手、林錦耀的暴起說出來,音一邊記錄,一邊問道:“如果你跟藍炎戰鬥,有幾把握?”
樂語搖搖頭:“一都沒有——就算藍炎只有一個人,我有其他人幫忙,我也不認為能留下藍炎,除非滅盡源而且你來幫忙。”
那個雨夜裡的藍炎,在樂語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許萬夫莫敵有些誇張,但一人軍卻是恰當——這麼一個可以撼子彈風暴的強者,再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像藍炎這種人,他在夜晚是絕對不會走進任何源微弱的地方,甚至自己也會隨攜帶發耀石。”
音了筆記本:“這也是常識,不用謝。”
“那換奎照呢,單挑況下,你能打得過嗎?”
樂語仔細想了想:“大概七三開吧,他七我三。如果我能找到他的弱點,或許能增加一勝算。”
這已經是樂語最樂觀的推算——他的三勝算裡,有一層勝算是賭奎照惜命而他可以不要命。
“你不用強調,我不會認為你有七勝算的。”
音筆走龍蛇,記錄好這些報後說道:“現在統計司據‘觀星’家裡的書信到抓人,‘觀星’為人謹慎,沒有暴跟任何一名白夜行者的聯系,但被抓的人裡有不是我們準備發展的種子……”
樂語:“要想辦法救他們嗎?”
音搖頭:“你不用想辦法,你公事公辦就好。比起那些種子,你這顆釘子更加重要,萬萬不能輕舉妄,估計過不了多久,其中一半沒多威脅的人都可以放出來。”
他頓了頓:“你知道嗎,‘觀星’的家人學生已經被放出來了。”
“這麼快?”樂語驚了。林錦耀的家人學生可是昨晚被抓回去的,今天就放了……還不滿24小時拘留呢!
音輕笑一聲:“你今天去軍院抓穆飛鴻,圍觀的人太多,造的影響太壞了。軍院學生中午就聯名上書找丁義抗議。對於丁義來說,這群學生可是他未來的打手,因此丁義也不能不管,便催促藍炎表個態,先把‘觀星’那些沒什麼關系的家人學生放了。”
樂語轉念一想就明白其中關竅:軍院學生知道找統計司沒用,因為統計司只是不要臉的走狗,因此他們直接找上為星刻郡郡守的丁義——丁義還是要臉的。而且藍炎已經唱白臉了,他丁義自然要趁機會唱紅臉收買人心。
“也好。”樂語松了口氣:“禍不及家人,林先生付出太多了,他家人弟子都是無辜的……”
這時候音忽然測測說道:“無辜?你真的這麼想的嗎?”
“什麼意思?”
“我幫你整理一下時間線。”音翻筆記本:“一個月前,‘觀星’接穆飛鴻、楓川流等人,試探他們對白夜的態度。”
“三周前,‘觀星’在課後接進步學生,試探他們對逆的態度,從那開始,他們開始進行集會,學習先進的白夜綱領。”
“三天前,‘觀星’終於獲得白夜總部的允許,擁有創建星刻分部的權力,可以發展預備役的白夜行者。”
“然後,就發生了統計司抓捕林錦耀的事了。”
音合上筆記本:“你不覺得,這個時間線有些蹊蹺嗎?”
“可能是林先生他在發展新員的時候太過張揚,所以被統計司注意到了吧?”樂語猜測道。
“‘觀星’被統計司注意到我毫不意外,甚至‘觀星’什麼時候被抓都是很正常的事。”音翻開筆記本,輕描淡寫地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餌’。”
樂語睜大了眼睛,許多報在他腦海裡撞出嶄新的結論,他語氣急促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明明已經得出了答案,卻還是要找我求證一下嗎?”
音的語氣很冷,仿佛在說陌生人的事:“為了在星刻郡發展新員,白夜必須先讓一名德高重的人主接潛在的進步人士,然而德高重的人,往往也是統計司重點觀察的對象……從一開始,‘觀星’的被捕就不是是否問題,而是時間問題。”
“‘觀星’在接下這個任務之後,他就絕不可能活得比我長了。他是白夜放出去的一個餌,當統計司吃下這個餌,就意味著我們白夜行者的行要轉第二階段。”
樂語深吸一口氣:“林先生從一開始……就注定是要死於非命的?”
這麼一想,林錦耀對千羽流的囑咐就不是空來風的擔心,而是一種先見之明的委托。他早知道自己會死在統計司手裡,所以他選了千羽流作為他的行刑者——他的死亡會為最有力的履歷,徹底掉千羽流上的所有‘汙點’。
“呵。”
音沒有回答樂語的問題,“你現在還有心思為死人悼念嗎?現在危險的,是我們啊。“
樂語有些不解:“林先生已經死了,我們還有什麼危險?”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觀星’雖然早晚都要死,但他被逮捕的時間點實在是太蹊蹺了。”音用筆了筆記本:“恰好是白夜分部即將立之前。”
“現在‘觀星’死了,但‘觀星’播種的種子員仍在,白夜不可能放棄這些新員,只能從星刻郡的預備行者裡挑選一人為白夜分部的領導人。而就在這時候,‘觀星’的家人弟子裡卻被安全釋放了……”
音說話雲裡霧裡,樂語想了好一會才搞懂他的意思:“你是說,有人為了奪取白夜分部立的勝利果實,所以故意舉報林先生,讓林先生被捕?”
“看不出你還真的,說的話就像是小孩子為了搶玩而向父母告狀一樣。”音說話怪氣的:“拜托,年人的世界裡沒有話。”
“不過你說對了一點,的確是有人奪取白夜分部的勝利果實。那麼這個如此工於心計又不擇手段的人,他掌握白夜分部後,總不可能是想幫助白夜建設好社會吧?他會怎麼做,才能將白夜的資源,變現自己的資源呢?”
樂語陷思考:白夜分部的資源,是什麼?
是員名單。
這些員全部都是可以直接拉去打靶的逆黨!
樂語恍然大悟:“他要將林先生發展的星刻郡新員出賣給統計司!”
“孺子可教也。”音一副‘兒子乾得好’的表,笑道:“你還可以想深一層。”
“‘觀星’在即將創建分部時被捕,然後統計司第二天就派你們大肆抓捕嫌疑犯,惹得民眾怨聲四起,向丁義施,丁義就順勢讓藍炎釋放一部分囚犯,而這部分囚犯將會因為自己的經歷而獲得白夜的青睞……”
樂語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
音白皙的臉龐出一病態的殷紅,語氣裡微微有些興,冷聲說道:
“從一開始,‘觀星’邊就有一個統計司的鬼!”
“統計司之所以等到現在才發難,就是因為時機已經,懷有逆之心的進步人士都被‘觀星’釣上來。不僅是我們將‘觀星’當做餌,統計司也將‘觀星’視為餌,一個釣出叛者的餌!”
“他們幫鬼鏟除上位的障礙,還為鬼的履歷添油加醋,為的就是讓鬼獲得白夜分部的完整名單。”
“統計司得到名單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是常識了:他們可以輕易而舉地將所有潛藏的叛者,連!!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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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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