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替生》第26章 誰是

第26章 誰是

仇斷,是輝耀特法律系一個很特殊的標志,也是法律對‘強者’的巨大讓步,它允許強者擁有一定的報復權。

犯罪者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哪怕是強大的喚醒者,在法律上也是沒有免責權,該殺就殺,該囚就囚。但還有一種況:犯罪者的親人朋友是強者。

不一樣的人文社會,自然會孕育不一樣的社會風氣和輿論流。地球的犯罪者親屬自然極會出現過激的報復行為,因為個的力量是遠遠比不上集,而且個與個之間也沒太大差距。

但輝耀不一樣,強大喚醒者可以碾普通人,強者的生存能力也極其出眾。歷史上就曾經出現過冤假錯案,導致犯人親屬一怒之下將所有涉案人員全部襲致死,包括誣陷的貴族和裁決的員,並且一直逍遙法外,最後朝廷平反這起錯案,才讓這名強者停下手——至於是不是真的是冤案,沒人知道。

雖然強者萬萬不能撼正面軍隊,但強者若是在城市裡玩千裡殺一人十步不留行的遊擊戰,朝廷也很難解決。

而且,這種不世強者其實還不是主要問題,畢竟強者數量並不多,多數也會被朝廷收編。真正麻煩的是,天下間諸多修煉戰法的普通喚醒者,他們尚武風氣濃鬱,大多數都是寧折不彎的骨頭,為親人朋友兩肋刀報仇雪恨,對他們來說幾乎是天經地義的事。

沒錯,我爹/叔/爺/基友是做錯事了,但他死了,我接不了,我就要打死你!

這種思想是可以獲得大眾認可的,畢竟輝耀朝廷也不是能保證自己公正嚴明。對於普通人而言,支持這些‘報仇義士’,就等於減朝廷製造冤假錯案的幾率,大家屁都不歪,‘復仇’風氣自然是越演越烈。

但朝廷乾員老是被這樣復仇也不是辦法,因此朝廷妥協了,或者說順水推舟使出一招謀:仇斷法。

按照仇斷法的規定,犯人親屬可以在公共場合對‘仇人’申請對決,次數僅限一次,對象僅限一人。‘仇人’可以投降,但要進行賠償或者道歉,對決中生死不論,對決後仇恨一筆勾銷,違令者事後將到朝廷的通緝追殺。

聽上去很不可思議,朝廷怎麼能鼓勵犯人親屬對員的報仇呢?

但法益是罪的基礎,倫理是出罪的依據,存在強者的社會,倫理和法益自然會發生變化。

仇斷法的出臺,大大降低的民間復仇行為的惡劣影響。因為只能對‘仇人’一人復仇,不牽涉其他人,是能獲得民間認可,像以前那種復仇殺全家的行為自然不會再得到追捧,而是會遭到大眾唾棄。

而且,仇斷法規定仇斷必須在公眾場合,便將暗中的‘復仇’變公開的‘仇斷’,無論發生什麼事,方都能迅速掌握況,不至於被人殺全家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更重要是,仇斷法將矛盾從民間與朝廷,轉移到復仇者與仇人之間。

無論是仇人被復仇者乾死,還是投降賠償,這都不關朝廷的事,只是仇人自己丟臉,與朝廷的臉面無關。

事實證明,仇斷法也徹底扭轉了社會風氣。畢竟朝廷都支持你進行正義的復仇,你再搞刺殺自然就不會得到旁人的讚譽。

朝廷也時常會宣揚一些‘正面例子’,譬如那個郡的復仇者戰勝仇人後,案件獲得平反;這個縣的復仇者雖然不敵仇人,但仇人卻主下跪認錯,復仇者也意識到自己親人的錯誤,兩人遂而和解……

總而言之,明正大地報仇,不僅能得到民間認可,甚至朝廷也是鼓勵的!

“那裡有人進行仇斷?”

“那個人是統計司的!”

“什麼,終於有人找統計司的人進行仇斷了嗎?”

早上的講學廣場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既有擺攤販賣的商人,也有等待講學的孩,仇斷的消息一出,頓時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廣場都哄鬧起來。

廣場的巡刑衛開人群進來,看見樂語頓時臉一變。雖然千羽流沒有穿馬甲,但他的鋼底長靴可做不得假,更何況他們認得樂語——統計司最近出了一個喜歡打戰牌的隊長,一邊打牌一邊抓人,他們也略有聽聞。

“聚在這裡幹什麼?散開散開!”巡刑衛呵斥道,“你們這是想聚眾鬧事嗎!?”

聚眾鬧事是一個很大的罪名,再進一步就是‘聚眾造反’了,但林雪不吃這一套,聲音微微附加神力,清晰地響徹廣場:“我們要與千羽流進行仇斷,還請巡刑衛作為見證。”

“還請巡刑衛作為見證!”附近的人齊聲說道,聲音如雷。

巡刑衛臉,看向樂語,眼神裡仿佛在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樂語抬起頭看了看耀鍾樓,說道:“還有17分鍾。”

他頓了頓:“距離統計司的上班時間,還有17分鍾,我走路需要3分鍾。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不願意別人違反約定,也不願意違反與別人的約定,因此在接下來的14分鍾,結束這一切吧。”

“就讓我看看,林先生的得意高徒,有什麼本事。”樂語雲淡風氣地說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車戰?”

仇斷法有一個很坑的點,那就是雖然限制了復仇者只能找一個人進行仇斷,但沒有規定復仇者的數量——是的,群毆在仇斷法裡也是允許的!

不過仇人看見打不過,可以果斷投降,大不了道歉加賠錢,然而復仇者卻是喪失了唯一的正義復仇機會。

因此仇斷法其實是一個君子法,如果雙方都是注重面的君子,仇斷法才會有意義,大家一戰了卻仇恨。

但如果雙方都不要臉,仇斷法就沒有意義——你敢群毆我,我就敢跪下求饒。

我雖然丟了人,你失去的可是爸爸/爺爺/朋友啊!

“我雖然很希由我來洗刷父親的恥辱。”林雪深吸一口氣,說道:“但千羽流你的確是有才無德之輩,我不敢輕言我一人就能戰勝你。因此,請允許我、高進、夏林果流出戰,與你恩絕仇斷!”

說到這裡,林雪臉上出幾分惱,既有對自己提出車戰的愧,也有對千羽流的痛恨,但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能一人打敗千羽流,何須提出三人戰的請求?但為了繼承父親的願,也只能行此無恥之事!

至於勝利之後千羽流要付出什麼代價,林雪提也沒提——如果贏了,他們有的是時間呵斥千羽流;如果沒贏,那現在提得有多狠,到時候被打臉就有多慘。

樂語掃視面前三人。

林雪,不必多提,林錦耀的獨生,上學時千羽流將林雪視為自己妹妹看待,結果證明凡是千羽流的妹妹,都必然會跟千羽流反面。

高進,也是老人了,臭狂魔,說話最大聲,不過長得人模狗樣,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熱青年,在軍院裡似乎還是學生會主席,林錦耀時常會跟千羽流表揚這名弟子。

夏林果,樂語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他。林錦耀死亡的那一晚,他也在院子裡,被統計司一並帶走,不過他一直沉默寡言,不說話,那怕是要跟樂語仇斷,他沒有任何發言,只是默默看著樂語,他外貌看上去是乖巧正太臉,但樂語卻覺到他的威脅。

林雪、高進、夏林果……

他們果然來找我仇斷了。

也就是說,白夜的,就在他們三人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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